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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悠悠的看了眼外面,天气虽好,风雨已在途中。
风雨比预想当中来得更快更早,宋如是与春花回到宣阳坊中,便开始收拾起了要紧的东西。那边的房子虽说是还未收拾妥当,但如今时间紧迫,李衡随时会找到这里。
贵重的首饰钗环放在小小的包裹当中,随身携带。大些的物件和衣物俱都收拾在箱笼当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便都弃之不用。
春花原本收拾了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放满了这两天采摘下来的大桃子。如今因为她这包裹太过巨大,只能落得了个被舍弃的命运。春花无奈,唯有取出十几个,清洗干净,权当几人晚上的膳食。
几人收拾停当后,天已擦黑,远处的天边还泛着白光,头顶的天空却已变得深蓝。
一整个夜晚能发生的变故委实太多,几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趁夜而行。
夏云与秋雨一同去接拐角的马车行里找马车,宋如是与春花,冬雪在屋中收拾剩余的行李。
夜色很快吞噬了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春花立在院中,眼巴巴的看着院门。
夏云和秋雨两人已经出去了半个时辰,竟然还未归来。算算脚程,来回不过是一刻钟的路程,即便路上耽误个一炷香两炷香的功夫,如今两人也该回来了。
宋如是一身玄色澜衫,头发高高扎起,用一玉簪固定于头顶。她腰间系着一枚杏色荷包,站在夜色当中,只能看到她长身而立,却瞧不清楚她的神情。
“娘子,要不奴婢出去找找她们吧。”春花心中焦急,她望向宋如是试探的问道。
“再等等吧。”宋如是望着漫是墨色的天空,声音飘渺,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娘子……”春花咬了咬嘴唇,喉头动了几动,终究没继续说下去。
本来在里间收拾物件的冬雪,如今也悄无声息的出了屋,立在院中。她心中忧心夏云秋雨二人的处境,到此时此刻,她自然不能将心中感觉付诸于口。
三人静默不语,恐慌逐渐弥漫开来。主仆三人就这般渐渐融入到夜色当中,半个时辰又半个时辰过后,夏云与秋雨依旧没有回来,朱色的院门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纹丝不动。
墨色的夜幕当中,星星悄然探出了脑袋,一弯月牙挂在树梢。叫喊了一日的知了,如今也蛰伏起来。只有不知哪里来的虫儿,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春花也不再开口要出去寻夏云,秋雨二人,她悄然站在宋如是身前,心中渐渐发沉,夏云与秋雨迟迟不归,必然是出了事了。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地有一物借着月色落入院中,发出“啪嗒”一声。
第170章 纤纤玉指
“娘子,这是什么?”春花眼皮直跳,总感觉要出事。她借着月光,远远的瞧着那团物事。
“春花,小心些。”宋如是开口叮嘱道。
“我晓得了。”春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扯到身前。朦胧的月光下,那东西原来是个普通的蓝布包裹。枕头大小的包裹里面不知放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娘子,是个包裹,里面不知放的什么东西?”春花随手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对着包裹刺了几下,见其并无异样。她便大着胆子把包裹拿在手中。入手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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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瞧着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捂着春花的嘴巴,在春花耳旁轻声说道:“姐姐噤声,小心隔墙有耳。”
春花脸上唬得改了样子,两颊的肌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样子。她听了冬雪的话,虽说是眼睛仍旧呆呆的,但也不再尖叫,只木木的点了点头。
宋如是在听到春花尖叫后,便疾步走到了春花身旁,自然也就闻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她心头一跳,接过春花手中的包裹,三下五除二的解了开来。
包裹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双手。这双手齐腕而断,在月光下发出惨白的光芒,断口处的血液与白皙的手指,在朦胧的月光当中瞧着既诡异又恐怖。
春花紧紧的捂着嘴巴,把口中的那声抑制不住的尖叫声,硬生生的挤入到了腹中。她已瞧出了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夏云。
手背上黄豆大小的朱砂痣,是她平日里瞧惯了的,她还曾调侃过夏云,“朱砂痣不是该长在掌心吗?你的怎么长在手背,莫不是这痣投胎的时候迷了方向,错把手背当了掌心?”谁能想到,一向勤快的夏云竟然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宋如是自是一眼便瞧出了这双断手的主人究竟是谁?她头脑一热,感觉气血一阵阵的涌入脑海,她胃中翻腾,想要呕吐,却只吐出一口苦水来。
她望着紧闭的院门,感觉院门外的那人还在。那人处心积虑的扔了夏云的手进来,自然是要瞧着她们崩溃痛苦的样子才觉得爽快。
如今春花的尖叫声,定然取悦了他,若是自己再叫嚷个几声,那人必定更加快活。宋如是捏紧了拳头,冲到门后,一把打开了大门,朝外望去。黑暗狭长的巷子里除了呼呼的穿堂风吹过,哪里有半个人的影子。
“娘子,快些进来吧。”却是冬雪跟在宋如是身后,瞧着宋如是神色不对,连忙连扯带拽的把宋如是带回院中。
“娘子……如今……该……怎么……办?”春花哆哆嗦嗦的说着话,她似是极冷,便是脖子上都起着大片的鸡皮疙瘩。
“唯今之计,只能等了,等到白日里,巷子里的人多起来之后,才有咱们活命的机会。”冬雪又拿着根长长的棍子支在门后,她眼神坚定,面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冷静。
一眉新月挂在当中,幽幽的发出清辉的光芒,像是匕首上的那一抹幽光。夜风乍起,树枝摆动的影子像极了鬼鬼祟祟持刀而行的人影。
宋如是、春花、冬雪不敢呆在屋中,恐被人下了【创建和谐家园】。无奈三人只能披着被子坐在院中。
“娘子,奴婢上次这般熬夜,还是新春守夜的时候。”冬雪打着哈欠,强打起精神说道。
“奴婢也是,那次守夜后,娘子还赏给了奴婢一个大荷包。”春花裹紧了被子,说话间左顾右盼,唯恐院子里突然从天而降几个歹人一般。
“若是你能守到天明,我便再赏你个大荷包,如何?”宋如是心中把今夜之事,仔细细细的缕了一遍,此事八成是李衡做的,但他之前虽然嚣张跋扈了写,那如今简直变得暴虐起来。
今夜是夏云,明日又是谁?他此番不过是为了击垮自己的内心,而后才能一举击溃自己。只是可惜了夏云了,想到夏云,她心中如同针扎,自己如今竟是连贴身丫鬟保不了了。
“娘子,可否也赏给奴婢一个大荷包呢?”冬雪突然开口说道。
“若是咱们能平安度过今夜,我定然赏你们一人一个大荷包。”宋如是听到冬雪的话,忙敛起心神,今夜尚且不知能否平安度过呢?又何必先扰了自己心神。
宋如是从未觉得夜晚如此漫长过,也从未觉得婆娑的树影这般吓人过,便是月光也透着冷冽不似往常那般高洁。几人先前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到了后来便都相对无言起来。
春花耷拉着脑袋几欲睡着,但想到自家娘子的安危,她又强撑着与冬雪说着话提神,待到后来实在困得受不了,春花便去厨房端了一大盘桃子出来。
“冬雪,你说咱们能熬过这一劫吗?”春花手里拿着个硕大的桃子,边吃边小声的问冬雪。
“我倒觉得咱们必定无事。”冬雪压低了嗓门说道。
“你怎能如此确定?”一旁的美人塌上的宋如是也起了兴致,好奇的问道。因着春花担心宋如是休眠不好,便做主把屋中的美人塌抬了出来,又给宋如是盖上了棉被。
宋如是躺在塌上看星星,心情倒也放松许多,她虽说对李衡了解不多,但也慢慢的品出了李衡真正的用意。
“很简单啊,那人若是真想杀害咱们,直接把咱们抓走了便好。何必如此神神叨叨的来吓唬咱们呢?所以他今夜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扰乱咱们的心神,打乱咱们的计划,不然咱们若是无声无息的走了,他又找谁来吓唬呢?”冬雪瞧见春花吃得香甜,便也拿了一个桃子啃了起来,便是今夜真会出事,也要先吃得痛快了,再做理论。
“我怎么没想到呢?”春花一拍脑袋,手中的桃汁染了一头,她又慌忙掏出帕子来擦,一时间手忙脚乱,倒也忘了心中恐惧。
本以为很漫长的黑夜却比想象中的快了许多,没过多久,天空便泛起了鱼肚白。
第171章 自家山水
“天终于亮了。”春花站起身来,她手臂举过头顶,伸了一个长长地懒腰,望着天边的那抹白色,她那提了一宿的心,也渐渐的落了地。
“终于熬过了这一宿,我去厨房收拾下,给娘子熬些热粥来。”冬雪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转身去了厨房。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整个长安城慢慢苏醒过来,城门口四百下的开门鼓,一声声的捶了起来,锤醒了百姓,捶亮了天光。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苍老的叫卖声。
宋如是、春花、冬雪三人,顾不上用膳,只胡乱的喝了几口稀粥,便带着包裹出了门。
几人唯恐露了踪迹,不敢再去马车行中,只得步行,她们出了巷口便拐进了一条小巷。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小巷当中大摇大摆出来了三个瘦瘦小小的小乞丐。他们身着破烂,穿着瞧不出本色的衣衫,一头乱发有如鸡窝,一脸黑灰如同锅底,面上俱都带着惨兮兮的神色。
这三个小乞丐,且行且乞讨。遇到个心善的夫人给个两三个铜板,小乞丐乐得喜笑颜开,口中不停地说着吉祥话。
偶尔遇到个心情不好的大爷,狠狠的呵斥他们几句,他们倒也不恼。即使被踢上几脚,也毫无怨言。转而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个上午的功夫,他们倒也讨到了十几个铜板。瘦高个子的乞丐提议吃馒头,另外两个想吃包子,如此三言两语的几人便理论开来。继而转化为争吵,几个回合下来,话头上吃了亏的一急之下,便动了手。
于是乎,永兴坊前头,对着景风门的大街上,三个乞丐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个不停。这种事情在繁华的长安城中自然是屡见不鲜,所以并未有人留意这三个乞丐缘何斗殴,又为何四散而去,自然也也就没人在乎这三人结果如何。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人流穿梭不息,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往哪里。
太阳早已跃出了地平线,顺着轨迹一点点的移入当空,赤日当头,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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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横贯东西的十字大街,连接坊的东西南北四个坊门。而十字巷又把永兴坊的四个区域划分为十六个小区域。
而这小乞丐如今便在永兴坊东南的小巷中穿行,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强打起精神,敲响了一所青瓦朱门的人家。
“求求大婶,赏口水喝吧。”小乞丐瞧见门口,立时满脸堆起了笑容,讨好的对门后的妇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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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被啐了一脸的唾沫,他抬袖擦了擦,苦笑一声,又去敲下一户的院门。一炷香的功夫后,这小乞丐非但一口水没有讨到,反倒是被啐了一脸的唾沫。
他踟蹰而行,衣服早被汗水溻湿,紧紧贴在身上,他仰头望了望太阳,眼前一片漆黑,只瞧到满眼的星星。他瞧着一户人家房前屋后炊烟袅袅,间或有饭香飘来。那味道像是刚炒了肉,又似刚炖了鸡,小乞丐喉头滚动不由得咽下了一大口唾沫。
他足足在门口立了一炷香的功夫,才鼓足勇气敲响了院门。院门很快便被打开,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圆脸小丫头,正从门后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他。
“我一天都未曾讨到一个大钱,也没有吃上一粒米,求求姐姐赏口水喝吧。”小乞丐舔了舔嘴唇,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过脸颊,落入口中,咸咸涩涩的味道瞬间溢满了胸口。
“那你先进来吧,我这就为你打碗水来。”圆脸小丫头嫣然一笑,让这小乞丐进了门。而后朱门一关,便是自家山水。
这可怜兮兮的小乞丐自然是因为急等着吃包子而被暴揍了一顿的冬雪。她进了院子便直冲到后院井口,眼疾手快的打了一桶水上来,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她才觉得略微舒服了些。
“冬雪莫着急洗脸,先喝些茶水再说。这茶水早早便给你凉好了,如今正好入口。”春花跟在冬雪身后,双手紧紧护住手上的瓷碗。也是她的能耐,她一路奔跑如此颠簸,那茶水竟然未曾洒出一分一毫来。
“春花姐姐这会儿倒是心疼我,那刚才又为何下手如此之重,你瞧我头上的大包,这么长时间了还未曾消下去。”冬雪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茶水,这才一手拿碗,一手撩起刘海,给春花瞧她额上的大包。
春花凑上前去,一瞧之下,冬雪花里胡哨的额头上果然有个红枣大小的大包,她面皮一红,眼神飘忽,而后尬笑一声道:“求真而已,妹妹莫要怪我,其实我也很为难的。你瞧我这胳膊上不是也被娘子拧了一大块瘀青出来。”
春花捋起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来,冬雪刚要凑过头去看,春花又嗖的把衣袖掩了下来,凑到冬雪耳旁悄声说道:“娘子正在屋中歇息呢,咱们小声些。”而后春花以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过冬雪手中的瓷碗消失不见,只留给冬雪一个风一般女子的背影。
冬雪无奈一笑,泼了桶中的水后,便好奇的四下打量这所小院。这小院格局与之前在宣阳坊那间一样。
同样是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三间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一间侧厢房,西面的厢房前专门毗出了一小块地来,搭了一个小小的葡萄架子。葡萄叶子顺着架子一路的爬在墙边的回廊上,在回廊上生出了个天然的凉棚来,凉棚下则是一串串青色的葡萄。
前后院当中隔着一个小小的天井,穿过天井便到了后院。后院格局与前院一般,不过是东西两侧各多出了两间侧厢房来。挨着西厢房的空地上种着一株高大梨树,树上已结了拳头大小的青梨。满树的青梨普通翠玉一般点辍在树叶当中。
宋如是进入后院瞧见的正是冬雪一脸痴痴的望着梨树的情景。她不由莞尔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上月余便能吃了。”
第172章 或有转机
“娘子当我是春花姐姐呢?我不过是瞧这梨树生得好,梨子结的好,不知梨子成熟后便宜了谁的嘴巴。”冬雪一早便在外面奔波,甚至还挨了一顿揍,如今终于进了家门,整个人才觉得彻底放松下来。她面上带着笑意,口气轻松笑着说道。
“还能有谁?咱们这屋中的馋猫,可是与别家不同。”宋如是显然被冬雪的模样逗乐了,忍俊不禁道。
冬雪自然不知自己面上的柴火灰,早被汗水冲的七零八落,如今面上一道白一道黑,外加额角上的大包瞧起来甚是可笑。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是晚上入睡前。她就着木盆中的水洗脸,无意当中瞧见了水中的倒影,不由唬了一跳。想到白日里的遭遇,她苦笑一声,无论如何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离了宣阳坊中。
昨夜她们三人趁着月色,装作恐惧的模样,裹着棉被,掩人耳目,细细地定下了这个计划。三人一同出现,定会招人耳目。如此便只能化整为零,各自行动,待最后确认安全后,再来这院中化零为整。
但娘子担心三人早早分开,恐遭人暗算。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三乞丐因为吃馒头还是包子的问题,于闹市当中争吵不休而后发展为聚众斗殴的事情来。
好在一切都按照娘子的计策顺利发展,她进巷子前特地的回头瞧了瞧,发现并与一人跟随。她仍旧放心不下,便继续装成乞丐的模样,挨家挨户的乞讨,最后才趁着没人的功夫进了院子。
今日从早到晚都无片刻停歇,如今真的躺在塌上了才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一片。她透过窗棱瞧了瞧外面的夜色,同样是星斗漫天,月色朦胧,今夜却让人觉得安心极了。
永兴坊位于太极宫东南,与之前的宣阳坊相比,算是真正的天子脚下。宋如是这小院,虽然在永兴坊一角,但比之前的宣阳坊算是热闹多了。
刚过了寅时一刻,预示着坊门大开的鼓声便响了起来。宋如是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中暗道:“长安城中的人都不睡懒觉的吗?日日都是这个时辰敲响开门鼓,即便有些个睡得迷迷糊糊的,等着一千下开门鼓敲完了,人也变得清醒起来了。”
好在宋如是也不是一般人,鼓响鼓的,她睡她的。在有节奏的鼓声当中,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一睁眼的时候,屋里已是明亮一片,有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地上,她呆呆地望了会儿地上的阳光,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窗外传来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瞧这葡萄颜色虽然发青,但有几颗已经变成了紫色,我刚才摘了一颗尝了尝,虽说是有些酸,但也能下口了。照这情况发展下去,不到月底便能吃了吧。”这声音赫然是圆脸小春花的声音,也只有她能做到,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是何处境,都能发自内心的尊重美食。
“即便长的再快,也得等到下个月了。姐姐还是少吃些吧,省得倒是酸倒了牙齿,吃不成旁的东西。”这声音冷静悠然自然是生着稚嫩面孔,行事却极为老道的冬雪了。
“旁的东西?你说的是后院梨树上结的梨子吗?我早些时候倒是摘了几个,味道有些酸涩,但汁水倒是挺多。想必成熟之后也是味美甘甜。”春花说着口中发出了响亮的口水声,不知是饿的,还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