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苏陶陶穿唐记》-第4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她在四老爷府中如此张扬,周围定是无一人肯帮她,即使有个别丫头察觉出不对的,怕也不敢对她明言,唯恐惹祸上身罢。”宋如是又捡了枚杏脯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当中弥漫开来。她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吧。

      “是啊,事发那日魏姨娘应邀去张姨娘屋中说话,哪知才走到半途,就被一个冒失的小丫头撞倒在地。她摔倒那地方离张姨娘屋中统共不过十几丈的距离,但竟然没被人发现?直到魏姨娘下身渐渐洇出了血,染了衣裙后,才被人发现。”夏蝉说到这里神色里也透出一丝不忍来。

      “竟有此事?此事面上瞧着与张姨娘无关,但不管是不是她,最终都会认定是张姨娘动的手吧?”宋如是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

      此事是谁的手笔已然不重要了,四老爷府中的姬妾可以如流水般更替,四夫人却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

      “魏姨娘流了许多的血,后来被众人抬至屋中更是腹痛难忍,如此不过两个时辰,她便产下一个男胎,可那孩子还未足月,自是养不活的。魏姨娘哭得声嘶力竭生生昏过去四五回,齐四老爷自是心疼不已,他使人去请张姨娘过来问话,可是府中哪里还有张姨娘的身影,便是张姨娘屋中值钱的首饰钗环衣物,也俱都不见了踪影。四老爷便怒气冲冲的去质问夫人,夫人一身素衣手执了藤条,说是看错了人办错了事情,让四老爷只管家法处置。”夏蝉心中倒是对素未谋面的四夫人起了钦佩之意。处于下风,尚能扭转乾坤并能全身而退倒也不是常人所及。

      “四夫人这般负荆请罪,四老爷自是满腔怒火,也不能真的下手惩罚四夫人。”宋如是了然一笑。身为府中的夫人若是身上有个好歹,莫说是让人瞧见,便是在府中窝着几日不出门,也会被外人揣度。

      “正是如此,四老爷虽是气急倒也不能奈四夫人如何。这时四夫人才哭道,既是办错了事情,自然得尽心弥补。于是四夫人屋中便突然出现了两个容貌极好的丫头,四老爷也忘了悲痛,自是瞧的眼睛都直了。不过两日功夫,四老爷府中便又多出了两位姨娘。魏姨娘听闻此事,自是伤心,四老爷去瞧了她几次之后,因为不耐她日日哭泣,便也远了她去。魏姨娘心中不平,便去了四夫人哪里去讨公道,却不慎落入水中伤了身体,如今只得躺在床上将养身体,听闻已是不能生育了。”夏蝉说道最后不由叹了一口气。

      “四夫人蛰伏许久,后来自是一击即中,只是可惜了魏姨娘了。”宋如是漠然道。

      “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若是她知晓会落到如此地步,想必当初就不会如此嚣张跋扈,她虽是可怜,可曾经被她羞辱致死的那些丫头们又该找谁说理去。”夏蝉冷声道。

      “这些内情自然也是四夫人使人散播出来的吧,四夫人不仅扫清了眼前障碍,也在众人口中得了贤良淑德的名声。只是新得宠的那两位姨娘,不知能在四老爷府中得宠多久?”宋如是怅然说道。

      “男人之间的争斗俱都在明面之上,而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都在欢声笑语花团锦簇之中,一直微笑的芙蓉后面或许就隐者一张恶魔的面孔。如此说来,娘子如今入了长安,也算了可喜可贺之事,不若今日咱们便借机庆祝一番如何?”夏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来,笑着对宋如是晃了晃手中玉壶。

      “即使如此,咱们今日便不醉不。归。”宋如是笑着接过玉壶,对着夏蝉嫣然一笑。

      自六月初六入了伏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看不见蝉身,只见蝉鸣的盛夏终于到来。宋如是偶尔隔着窗子望出去,只瞧见地上被太阳照的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院中的梧桐树,枝叶密密挤在一起,像是要逃避太阳的照射,所以中间的树叶看起来绿意盎然。犹如春花冬雪身上的轻盈夏装。

      宋如是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然还长高了些,寻常男装打扮出门在外竟也未曾被人发觉是女儿身,宋如是心中得意,更是仗着自己的扮相带着春花大模大样的去了平康坊。平康坊身为唐代最大的红灯区,当真是名不虚传。

      红墙绿瓦,雕栏画栋,金碧辉煌,鳞次栉比,车如流水马如龙,川流不息,磨拳擦踵,满街的绫罗绸缎。

      宋如是心中感叹,好一副丰衣足食,欣欣向荣,方荣昌盛,国泰民安的盛世情景。

      花间小酌是平康坊中最大的青楼,环境清幽,满园春色。

      古色古香的花鸟纹镂空窗后,朱色的轻纱随着夜风轻轻摇曳,飞舞间阵阵幽香袭面而来。

      轻纱撩起一角,厅中美人若有若现,环肥燕瘦,风情万千,行动间似风中娇花弱柳扶风,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双目含春,勾心摄魄。

      刚刚过了戌时,就有那风流阵中的急先锋,急急忙忙的来寻欢作乐,他们在这里一掷千金,又在这里醉生梦死。当真是销金窟里望生死,棺材里面好乘凉。

      “娘子,咱们还是回去吧。”春花拉着宋如是手臂低声道。

      “春花莫要担心,有你家娘子在怕什么?”宋如是对着同样男装打扮的春花微微一笑,双目似一泓清水。

      “娘子……”春花还要说些什么。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个灵活的胖子来。

      这胖子一身褐色圆领衫,朱色的革带紧紧箍在腰间,把圆滚滚的肚子勒成了两半。他头戴朱色纱罗璞头,浓密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对小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第139章 偶遇故人

      “这位小郎君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花间小酌。”这胖子面上簇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漆黑的瞳仁正从那条细缝里,上下左右细细的打量着宋如是。

      “这位郎君可是认错了人?”宋如是被这胖郎君的目光,瞧出了一整身的鸡皮疙瘩来。她一边粗着嗓子说道,一边不动声色的看向四周。但这花间小酌做的便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莫说是三人在此处略微有些争执,便是她立刻放声大叫,估计也会被人认为是种情趣。

      “我瞧小郎君生的面善,像是我从前的一位好友。郎君可否觉得朱某瞧着面善?”这胖郎君自然瞧出宋如是一脸的不耐之色,他倒也不气馁,又继续问道。

      “之前从未见过郎君,之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郎君。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宋如是压低嗓子说完,转身就走。

      “小郎君莫走,既然郎君来到这花间小酌,自然也是为了寻乐子而来。如此咱们也算殊途同归了,小郎君想必是第一次来花间小酌吧,我朱三正是这里的常客,你若是想要玩的尽兴,便跟着我如何?”朱三笑眯眯的凑近宋如是,说笑间,极其自然地牵起宋如是的手,朝花间小酌里走去。

      “你这郎君好没道理,我们虽是初来乍到,但也无需你来帮我们引路。如今正有朋友在里间等着我家郎君。朱三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若是有缘日后再见罢。”春花怒目圆睁,眉毛竖起,漫天乌云遮着了她的眼睛,里面的雷鸣电闪像要把朱三爷灼为灰烬。这朱三爷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堂而皇之的握住了娘子的手。

      春花用力拽住朱三的手,双手使力的掰开他握着娘子的手。她满腔的怒意,想要痛痛快快臭骂一番朱三,转念一想,初来乍到,又恐多生是非,话到后来便生生的转了口风。

      “你这郎君看着年幼,倒也是情场中的高手,竟然堂而皇之带着小娘子来逛青楼。郎君手段非常,朱三佩服。郎君莫要推辞,朱三今日定要交了你这位朋友。”春花一生气,也就忘了掩饰声音,何况她面色通红气鼓鼓的模样,朱三爷自是一眼瞧出她原是个小娘子。

      “三爷为人豪爽,小弟钦佩不已,但实在是身有要事,若是来日有了闲暇,我定然与三爷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如何?”宋如是粗着嗓子,对着朱三躬了一躬,转身便走。春花见状,慌忙跟上宋如是,主仆二人匆匆向外走去。

      她们走得急,有人来的快,两人将将走到门口,宋如是匆忙间正与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她抬头一瞧,那人正也垂首瞧着她。那双眼睛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向鬓边挑去;眼球虽是不黑,但目光流盼之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近乎发蓝的闪光;单眼皮,睫毛并不长,但是却又浓又密,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犹如古井深不可测。

      宋如是瞧这目光似曾相识,似是在哪里见过。她心中思量开来,耳旁却又听到朱三高着嗓门喊道:“王公子来得倒是准时,美酒佳肴早已备齐,公子快些随我进去吧。”

      朱三面带喜色,难为他硕大的身躯倒也颇为灵活,他一路小跑奔至王公子身旁。

      他眯着眼睛,瞧着王公子似是对宋如是颇有兴趣,便自作主张的伸手牵过宋如是的手,笑着说道:“这位小郎君,初来长安城,正巧于我一见如故,若是公子不嫌弃,便让他与我们一同小酌一番,如何?”

      王公子闻言却并未言语,只定定的瞧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眉毛微微皱着,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

      宋如是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她垂首瞧着朱三伸手不见指节的胖手,苦笑一声,手略微使劲挣脱开来。

      而后她对着王公子裣衽行礼道:“实在是家中有事,有缘下次再见面吧。”她不待王公子回话,便带着春花逃也似的出了花间小酌的朱漆大门,两人重新融入人流后,宋如是才感觉背后的目光收了回去。她深深地吐了口气,自王公子出现后,一直悬着的心脏,也悠悠的回了原位。

      她乍一瞧见王公子,便觉得他很是眼熟,待后来听到朱三的那声称呼后,她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怪不得觉得这人熟悉,原来他便是住在庆阳府王家里的贵人。自从王公子到了庆阳府,可是引得府中妙龄小娘子春心萌动,王家更是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小娘子。自己初到庆阳府王家的时候,还被绾绾错认定为别有心思的小娘子,因此还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但这王公子似是与萧婉儿之间有些微妙关系,可不知为何后来他回长安带走的却是李樱。

      而等王公子走后,萧婉儿虽是面上不说,但她那黯然伤神的模样,宋如是又岂会不知?

      宋如是叹了一口气,当真是日日不出门,出门遇故人。宋如是与春花也失了来之前的兴趣,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宣阳坊,好在这一路再未碰到旁的情况。

      如此宋如是蛰伏在家中,便是春花也未再出门,生怕露了行踪被人发现。如此倒也十数日未曾出门,直到酷暑来临,空气中弥漫着热气,便是梧桐树的叶子也耷拉着脑袋,树上的知了宋如是才又带着春花出了宣阳坊,赶往西市自家五福绸缎店中。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刚进了西市,远远瞧见一个灵活的胖子满面笑容的向两人走来,宋如是待要拐道避开,哪里想到朱三已行至两人身前。

      朱三手里拿着绣着鸳鸯的帕子揩着额上的汗,对着宋如是气喘吁吁的说道:“郎君那日匆匆而去,朱三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郎君渐行渐远。因为不知郎君名号,我便日日守在花间小酌之中,只愿有幸再见到郎君一眼,哪里知道等了那么多天都未见到郎君。如今当真是天可怜见,又让我见到郎君。郎君曾说再见便是缘分,如今咱们的缘分来了,我请郎君喝酒,郎君切莫推脱。”朱三笑眯眯地收起帕子,堂而皇之的牵起了宋如是的手,往旁边的熙春楼走去。

      第140章 兼人之量

      “我家郎君自有我来照顾,便不劳三爷照顾了。”春花像个护着幼崽的母鸡一般,伸出手臂拉回宋如是的手,而后冷着脸护在宋如是身旁,似是谁若再动宋如是一下,她便会突然暴起伤人。

      “你家郎君得了你这丫头,也算是行了好运了。”朱三爷并未被春花的怒意波及,他带着笑意说道。

      “春花有幸跟着我家郎君,也是奴婢的福气。”主子们虽多,但如同我家郎君这般的,全天下也就我家郎君一人而已。”春花说道宋如是,那面上的怒意变化为了满面的自豪。

      “你家郎君虽好,却不是你一人的郎君。”朱三见春花说话有趣伶牙俐齿,倒也生了逗弄她的心思。

      “郎君虽不是我一人的,但郎君却对我极好,便是家中其他的丫头都比不上我。”春花得意一笑,面上酒窝也出来为她呐喊助威。

      “这你又如何得知?或许你郎君背地里宠着别的丫头也未可知?”朱三爷一边引着两人伤口,一边笑着说道。

      “那更不可能,郎君若是宠信别的丫头,也会先放我出去的。何况我敢肯定,郎君除了我,并没有旁的丫头。”春花冷哼一声,瞪着朱三爷说道。

      “你这小丫头莫不是祖籍山西?”朱三眯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春花。

      “奴婢并不是山西人,奴婢从小便在……长安城中长大。”春花刚要张口说出清河县,又突然生生忍住。

      “哦?我只当你是生在山西,自小在醋坛子里泡大的呢?”朱三面色认真,唯有眼神当中透出一丝笑意。

      “那郎君家里想必是做织染买卖的吧,不然又怎会如此喜欢“颜色”。春花眼珠一转,语带双关的说道。

      “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的紧,怪不得你家郎君总带着你出门。”朱三爷原本眼睛就小,可偏偏他又极其爱笑,所以他的瞳仁便越发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瞧不出瞳仁的原本模样来。

      “我打小就服侍我家郎君,与我家郎君情谊非常。郎君心善不忍让人难堪,我却是眼中不揉沙子的,你若是再对我家郎君动手动脚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春花想到娘子竟然接连被朱三爷轻薄,心中怒火便不打一处来,她恨恨的看着朱三爷。

      “你这小丫头,这般厉害,小心以后惹了你家郎君嫌弃。”朱三爷只当春花是个争风吃醋的小丫头,倒也浑不在意,只笑眯眯的一直盯着宋如是。

      “我家郎君若是弃了我,那定然是我做得不好,我便去落了发,去尼姑院为我家郎君念经祈福去。”春花看着宋如是认真说道。

      “你这丫头倒是长情。”朱三爷也收起了面上的嬉笑之色,一脸感慨的说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长情些又有何不好的?”宋如是听到春花的话,感动不已。这小丫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更是陪着自己走过了太多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心中感动,面上却不显,只一边拿出帕子擦了擦刚才被朱三紧握的手,一边不经意的说道。

      “朱三果然没有瞧错人,郎君果然是性情中人。”朱三熟门熟路的把两人领至熙春楼的二楼一个叫竹林溪水的雅间当中。

      这酒楼雕檐映月,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碧帘幕高垂流年。打开雅间的窗户,一从竹林一池溪水跃入眼中,如此也算名副其实的竹林溪水。

      ´°±ßµÄ´ó×ÏÌ´µñ»¨°¸ÉÏ£¬Éè×ÅÒ»³ßÀ´¸ßµÄÈý×㳤¾±Ô°×É«Ï㯣¬ÀïÃæ²»ÖªÈ¼µÄʲôÏãÁÏ£¬ÇàÑÌíµíµ£¬ÎÅÆðÀ´·¼ÏãÇåÓÄÉ·ÊǺÃÎÅ¡£

      房间正中设着一张黄花梨木高足案几。周遭摆着几个湘绣桃红垫子,垫子上用黄色细线绣着春暖花开的景致。屋外竹声沙沙,屋内春意似海。这番布置倒让人忘了外面的酷暑难耐,只当如今仍是初春时节。

      案几上面放着两个荷花水纹银盘,一个里面放着数十枚香气扑鼻鲜嫩多汁的大桃子,另一个银盘中则放满了鲜艳欲滴又大又红好似珍珠玛瑙般的含桃。

      “这桃子可是桃乡秦安所出的缃核桃,味道最是甘甜香郁。诗中说的“缃桃红浅柳褪黄。燕初来、宫漏渐长。”便是此类品种的桃子。郎君先尝尝这桃子。”朱三不知用从哪里摸出一条白娟手帕,正细细的擦拭蜜桃上的绒毛。他连着换了两条帕子,才放心的把桃子递给宋如是。

      “多谢三爷。”宋如是伸手接过桃子,拿在手中把玩起来,并未放入口中。

      “郎君还是把这桃子赏给奴婢吧,奴婢生平最爱吃桃子。何况奴婢刚才说话太多,如今倒是口渴极了。郎君心善,奴婢谢郎君赏。”春花凑到宋如是身前,从她手中取过桃子,拿在手上,小口吃了起来。

      “那郎君尝尝这含桃,这可是刚摘下来的,吃起来酸甜可口,极为解暑。”朱三爷把身旁的含桃,往宋如是的手边推了推。

      朱三爷瞧着宋如是并不为其所动,他心中思量了一番,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有个清脆的响起。

      “我便说我是个有福的,这含桃也是我往日里的最爱,如今倒真便宜了我。”春花三口两口把手中的桃子啃完,口中桃子尚未咽下便又笑着把盛着含桃的银盘子,拖到自己手边。

      春花从盘中捻出几个含桃,一气放入口中,口中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说道:“奴婢……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含桃。”

      “春花姑娘不仅有趣,饭量也是兼人之量。朱三实在佩服。”朱三爷原本想要讨好宋如是,如今倒被春花的模样逗得一乐。

      “不然又怎会是我的丫头呢?”宋如是也被宋如是逗得一乐,哪知她刚说完,朱三爷便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颇有深意的瞧着她。

      “咱们不过只见过两次面,郎君对我存有戒心,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朱三对郎君一见如故,郎君待熟悉朱三之后,自是知道我的为人。”朱三并不在意,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聚精会神的盯着宋如是。

      “三爷多心了,不是我家郎君不信任三爷,不过是郎君对桃子过敏,若是食用必定身上起疹子,郎君又不好明言,如此倒是便宜了我这小丫头。何况奴婢实在喜欢吃含桃,一见之下,必须吃得满腹胀才得罢休。”春花嘴巴里面正咬着含桃,说话也含混不清,但瞧着她的吃相,这含桃倒是味道极好。

      第141章 和而不同

      “如此看来倒真是我多心了,郎君莫怪,实在是与郎君一见如故,若是惹的郎君起了疑,我心中实在不安。”朱三爷神色一松,身体随之放松下来。

      “三爷即是与我一见如故,那我也不拿三爷当外人了,小弟只有一言,三爷如此纠缠于我,究竟为何?”宋如是盯着朱三爷,突然问道。

      “我……郎君可是要听实话?”朱三爷脸一白,小小的眼珠定在眼睛中间,如同笔尖上垂下的一滴墨。

      “自然是要听实话,若是三爷有何难言之隐的话,倒也无妨,我亦能够理解。只愿三爷将心比心,能理解我的难处。”宋如是端起茶盏,悠悠的饮了一口茶。

      “郎君……与我的一位故人特别相似,第一次见到郎君的时候,我还当是我那故人,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模样与我顽笑。其实到今日我仍旧这般以为。也希望你真的是他。”朱三愣了愣神,收起面上的嬉笑之色对着宋如是认真讲道。

      “故人?”宋如是脑中仔细回想,不论是清河县中还是在庆阳府都未曾见过此人,便是当日在王公子身旁也从未见过朱三爷这号人物。

      “对,郎君与我那故人简直生得别无二致。”说到这里朱三眼中垂着的那滴墨,如同洇在了宣纸上,在其中晕染开来,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对不住了,三爷。若是惹得三爷想到了伤心事。小弟在这里先干为敬,就当是为三爷赔罪。”宋如是瞧着朱三眼中的泪珠,当场的惊住了。

      美人垂珠她见过很多次,大老爷们当众落泪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瞧着朱三爷眼中的泪珠滚滚而落,宋如是掏出帕子想要递给他,却又觉得不妥,只能先饮了茶僵在当场。

      “他叫望月,原本是花间小酌中的小倌,我与他也是一见如故,日日都去花间小酌寻他。可惜他过了不久便归家去了,原以为再也瞧不见他了,哪知那日无意中瞧见郎君,我只当是望月回来了,与我顽笑呢,行动间多有得罪,郎君莫怪。”朱三爷倒了一盏茶,豪爽的一饮而尽。

      “噗嗤”,却是春花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正喷的朱三一头一脸,原本朱三爷不过是眼中含着水意,如今倒是浑身都有了水意,像是一幅刚画成的水墨画一般。

      朱三爷被喷了一脸的水渍,倒也不恼,他拿出帕子细细揩了后。这才对着春花说道:“多谢春花姑娘賜茶。”

      春花闻言,捂着嘴巴僵在了那里,眉眼之中满是歉意。

      朱三爷这才腼腆一笑对着宋如是说道:“郎君莫要嫌弃我就好,我平生没有旁的爱好,唯有此爱好特别了些,旁人虽是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心中定是瞧不起我。”朱三爷黯然的垂下头,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但我实在对女子无感,许是我母亲太过严厉的缘故。我父亲自我少时,便日日在家长吁短叹,说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耳濡目染之下,我倒是更喜欢娇娇弱弱通情达理的小倌。”朱三爷小声的说了自己的遭遇,再抬头望向宋如是的时候,那眼中便多了分祈求,唯恐宋如是听闻此事,甩袖离去。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4 21:1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