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奴婢这就去。”王婆子手指捏了捏荷包,便辞别了齐氏,匆忙去寻尤大。
齐氏心中从未如此畅快,只感觉腹中有说不完的话。她又命人去请衡儿过来陪她说话。
哪知李衡并未在府中,齐氏心中的快意便悄然失了一分。自从老爷松了口解了衡儿的禁,衡儿就如同回归了山林的鸟儿一般,整日里的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齐氏扯了扯嘴角,心中无奈,她转念一想,又想到宋如是如今的处境,心情再度好了起来。
一尺来高的大红蜡烛燃了一半时,齐氏渐渐坐不住了,她派出去的几波人竟是无一人归来,甚至连老爷也未曾归来。
她在屋中踱来踱去,好容易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她急忙回头朝门口望去。
第135章 不如归去
齐氏一瞧,进来的人,正是刚才出去寻人的刘婆子。只瞧她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可寻到人了?”齐氏手中捏着帕子,面上故作平静,只在声音中透出一丝迫切来。
“夫人,我们……寻遍了整个庆阳府……都没有找到宋氏,她……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刘婆子簇起眉眼,五官像极了开败的菊花,她耷拉着脑袋,结结巴巴说道。
“那几个丫头呢?可寻到了?”齐氏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问道。
“不曾找到,咱们的人挨个找了客栈、酒楼、茶馆便是城外的戏台子上都找了,但连个人影都未曾找到。她们像是凭空消失了。”刘婆子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眉间落入眼中,蛰的眼睛涩涩的发疼,她恐惹了齐氏的怒火,不敢伸手擦汗,只强忍着回话。
“蠢货!拿着突然消失的借口来掩饰你们的愚蠢。她一个女人又带着几个丫头,行动间哪里做得到船过水无痕,不留一丝痕迹,除非她已筹谋许久……”齐氏脑中灵光一现,她被脑中的想法唬了一跳。莫非宋氏早就做出了离开刺史府的打算?但这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宋氏放着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日子不过,转而带着几个丫头浪迹天涯不知所踪?
此事太过诡异,宋氏虽说是一根筋了些,但又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齐氏思忖良久,仍旧不得要领。她抬头望向刘婆子,目光正对上刘婆子舔着干裂的嘴唇巴巴的看着她的模样。
“你带几个高壮婆子去城门处守着,瞧见了宋氏便好言请她回来,若是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只管把人带回来就行。对着旁人就说是家中丢了值钱的物件,要带她们回去细问。”齐氏蓄的长长的指甲,有节奏的扣在身旁高大的案几上,这声响像是从滴漏里流出的时光的声音,又像是杀场之上的阵阵鸣金击鼓声。
刘婆子了然一笑,应了齐氏,躬着身子悄然出门去了。
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轮卷起阵阵烟尘。五月的天气如同娇羞的少女缓缓揭开了她的面纱,阳光渐渐炽热了起来。
马蹄阵阵,蝉鸣声声,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耀眼的烈日嵌在碧蓝色的天空中,官道两旁的梧桐树,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娘子,咱们如今已出了庆阳府,为何还要如此着急赶路呢?”车厢里蓦然传出个小丫头清脆的声音来。
“前面的路还长呢,咱们一日不到长安,便一日不能掉以轻心,我只希望早日到那长安城中。”一声长长叹息,竟是宋如是的声音。
促榆树的车厢里,四面裹着厚厚的玄色稠布,便是车顶都用玄布细细地糊了一层。从外面往里瞧,便是白日里也瞧不出里面的情形来。
车厢底部铺着蜀绣蓝布棉垫,垫子上面又铺了两层素锦棉被。如今宋如是、春花、冬雪、夏云、秋雨几人正围在车厢正中的洋漆描金小几四周。
几上放着茶吊、茶碗、漱盂之类。又有两个莲花高足银盘,一个里面盛着十几个黄澄澄的杏子,另一个里面则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白糖糕。
洋漆描金小几的下面满满当当的放着十几个紫檀柳木匣子,里面放着各色糕点和零嘴果子。
“娘子,怎么还带着包裹?”春花笑着伸手指了指宋如是的肚子。
“这一路争分夺秒拼命赶路,竟然忘了此事。”宋如是尴尬一笑,低头从裙下扯出个蹴鞠大小的包裹来。
“娘子,你……”冬雪圆睁着眼睛,捂着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宋如是手中的蓝布包裹。
“若不是因为这包裹,娘子又怎能这般顺利的出了府?”春花接过包裹,对着冬雪得意一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
“原来娘子故意假孕,这样夫人便不会贸然对娘子出手。而娘子执意要出府,若是在外出了什么事也扯不到她身上,所以夫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了娘子出府。”冬雪双手撑着下巴,恍然大悟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聪明,抽丝剥茧寻踪觅的也说了个大概。”春花笑着点了点冬雪额头,她那蓄了指甲的指尖,在冬雪头上留了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那日后院梅林之人,也是咱们的人?”当日梅林之事,那梅林朱门和高瘦婆子出现的太过诡异,又消失的实在太过突兀。冬雪当日忧心娘子身体,虽是心中觉得奇怪,也未来得及细细思索。如今想来那日之事,定不是偶然。
“她自然是咱们的人,不然王七娘子家的医女如何顺利的入了府,又怎会阴错阳差发现娘子有了身孕。咱们若是光明正大请了郎中进来,夫人心中起疑未必相信,便是如此藏着掖着夫人才会坚信不疑。”春花瞧着冬雪仍旧瞪着双眼迷惑不解的模样,便笑着为她解释。她细细为冬雪解释,冬雪的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茫然。
“娘子竟然是从那时便开始筹谋了?”冬雪虽是了解了事情始末,心神依然震荡不已。她平日自认为有几分聪明,可如今转头一瞧,周围几人哪个不比她聪慧,便是夏云秋雨都未曾露出半分迷惑不解的神情来。
“对,娘子早早便做了打算。夫人胸有城府,又在刺史府中经营多年,她自以为运筹帷幄纵览全局,可惜她太不了解娘子了。娘子又岂是她以为的闺阁娘子。娘子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人物。”春花说道宋如是的时候,脸仰面挺胸,崇拜的看着宋如是,脸上写满了与有荣焉得神色。
“那郎君呢?”冬雪毕竟年纪小些,心中好奇,忍不住凑到春花耳旁,悄声问道。
“郎君……”宋如是茫然的瞧着随着马车飞驰而晃动的车帘,极其普通的蓝布棉布,被风吹的哗哗直响,待外面风稍稍小些,那蓝布便静止不动,待到下一阵风来时,蓝布车帘又“嗖”的一声被风携着飞出车外。
明净的蓝天、炽烈的阳光、昂扬的绿意、芬芳的花朵携着初夏的空气冲入车厢,映入宋如是瞳仁之中。这美景就在身旁,伸手可触,可她心里知道庆阳府中的美景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以后莫要再提他了。”马车疾驰,那声叹息随风而逝,像是从未有人经过一般。
第136章 来日可期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纵横交错如同棋盘。紧靠着东市的宣阳坊,在长安城朱雀门街东第三街之南,皇城东之第一街。南边是亲仁坊,背面是平康坊。东去东市,西以朱雀门东第三大街对着崇义坊。宣阳坊东西宽一百五十四丈,南北长一百四十三丈。
宣阳坊的西北隅上,最近新搬来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家主并不经常出门。
日常出门采购的是个圆圆脸颊,一笑就现出小酒窝的丫头。这院中其他的人,便是隔壁的人家都未曾见过。
与此同时,四方珍奇,皆所积集的东市悄无声息的开了家丝绸店。
这丝绸店门面极小,并不出售蜡染、夹板印花、木板压印制成的丝绸图案,而是别出心裁售卖一种镂花纸版刮色浆印花布料。
前几日刚开张的时候顾客虽是不少,但大多都处于观望瞧热闹的状态。
直到有一日丝绸店门口停了辆华丽的马车,驾车的四匹马皆是纯种大宛驹。
胡马大宛驹,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的大宛驹自是率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后车上下来的美貌小娘子更是看得众人眼前一亮,之后发生了什么对众人来说,已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既有贵人进了店,买了衣物,那这家店必然是不错的。
自那日后这家五福丝绸店生意便好了起来。
“娘子,你究竟是何时与夏蝉联络上的?奴婢竟然并不知晓。再说这夏蝉当日不是独自走了,未曾想到她竟然来到了长安,并且如今竟有这般造化?”春花化身好奇宝宝蹲在宋如是身前双手托腮,满眼疑问的看着宋如是。
“不过是无意间联系上的罢了,这丫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执意要还我当日恩情,所以咱们才有了如今住的地儿,才有了五福丝绸店。再说当日我也不确定此事是否能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在此事成了。”宋如是用刮刀在油纸上细细刻出图案。她神色恬静,面颊白皙中透着一抹红晕,眼睛纯净透亮,就像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池水上发出的璀璨耀眼的光芒。她早已不是刺史府中郁郁寡欢的模样。
“即是这般,奴婢也算是托了夏蝉的福了。若是再瞧见她,奴婢定会为夏蝉做上整整一屉的芝麻胡饼来。”春花轻松一笑,嘴角酒窝又悄然显露。
“你当夏蝉同你一般爱吃啊,何况她如今还差这一屉芝麻胡饼吗?”宋如是捏了捏春花软软肉肉的脸颊,笑道。
“那倒不见得,有人即使离家千里,家乡美食亦是珍藏心中,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也是家乡的更温暖些。咱们府上便如同夏蝉的家乡,夏蝉定是也会思念家乡美食,尤其是我做得胡饼。我这胡饼与旁的可是不同,平常的胡饼都是以水和面,而我这胡饼则是用的鲜牛乳和的面。这样烤制出来的胡饼更加酥脆味美。”春花两眼冒光的说着胡饼,说到最后更是不由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你这丫头,不论身在何处,只要有糕点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乡吧。”宋如是索性放下手中油纸,伸手弹了弹春花的额头,又忍俊不禁道。
“风无定,人无常,人生如浮萍。自然是身在何处,何处便是家乡。又何必拘泥于地方呢?”春花担心再被弹到额头,索性退后几步,瞧着宋如是笑道。
“春花姐姐所言甚是,姐姐亲手所做的胡饼更是夜夜入我梦中。若是春花姐姐肯为我做些胡饼,也算圆了我这一场相思。”一阵笑声蓦然从春花背后响起。
春花听这声音极是耳熟,她扭头疑惑的看向来人,待看清来人之后,更是“噌”的一下,慌忙起身。
因着她蹲的时间久了,又站的急,于是脚下一麻,险些跌在地上,却是身前之人眼疾手快的扶起了她。
“夏蝉?”春花茫然看向来人,夏蝉以前与她同居一处,样貌身段她自是知晓。可现今夏蝉样貌未变但气度却全然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怎么,不认识我啦,春花姐姐。”夏蝉笑着伸手在春花呆滞的眼前晃了几晃。
“夏蝉你如今看着就似官家娘子一般,若是在街上遇见,我是万万不敢相认的。”春花如今方才回过神来,但仍旧大张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过是人靠衣妆罢了,即使春花姐姐不敢相认,我也是要缠着春花姐姐相认的。”夏蝉扶起春花,又对着宋如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当日若不是得娘子相助,夏蝉又如何能有今天。娘子若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来,夏蝉必定竭尽全力,全力以赴。”夏蝉收了笑意,垂首裣衽对着宋如是又行了一礼。
¡°ÏIJõÇÐζàÀñ£¬½ñʱ²»Í¬ÍùÈÕ£¬Äã±ãͬçºçºÒ»°ã»½ÎÒÒ»Éù°¢Èç½ã½ã¾ÍºÃÁË¡£¡±ËÎÈçÊÇ´ÒæÆðÉí£¬ÉìÊÖ·öÆðÏIJõ¡£
“夏蝉先坐,我现在就去为你做胡饼去。”春花上前拉起夏蝉另一条手臂,又扶着她落了座,这才一路小跑的往厨房去了。
“春花姐姐仍旧这般亲切热诚。”夏蝉望着春花的背影道。
“我倒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宋如是幽幽说道。
“娘子,往日之事不可追,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不管是不快的,伤心的,还是难忘的,都已然是昨日之事了。娘子莫要为了以前而误了以后,不论娘子日后做出什么决定,我总会站在娘子这一边的。”夏蝉神色坚定的看着宋如是。
“夏蝉,你可后悔当日的决定?”宋如是转过头,盯着夏蝉说道。
“夏蝉并不后悔,人生的路有许多条,有人喜欢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平坦大道,我却喜欢前路漫漫的羊肠小道。只有走过了陡峭崎岖的小路才能登高凭栏,这时瞧见的风景才是最好。”夏蝉顿了顿方才说道。她本就颜色极好,如今眼中带光面上带笑的看着宋如是,眼睛里便生出了漫天的星辰来,直把宋如是看的心中一动。
“夏蝉所言甚是,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愿某天登高凭栏的时候能有你一起。”宋如是粲然一笑。
第137章 顺势而为
“娘子近日可还有旁的打算?”夏蝉扭过头瞧着宋如是问道。
“顺势而为吧,太过长远的打算也并未曾周全。”宋如是低声说道。
“听闻庆阳府那边还在悄悄的找,清河县那边她们已去了几波人了,若是再找寻不到娘子,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来长安城中寻找。娘子定要小心。”夏蝉凑到宋如是耳旁低声说道。
“他们自是不敢大张旗鼓的四处寻找,若是让人知道了堂堂刺史府中的少夫人无故走失,怕是他们的脸面也就丢尽了。长安城中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他们又不敢放开手脚来寻找,所以我的时间还有很多。”宋如是一脸轻松的笑道。
“娘子足智多谋,夏蝉并不担心,但咱们行事还是留上几分余地更好。即使他们未找到这里,咱们也该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娘子对那边的消息可有兴趣?”夏蝉蓦然转了话题,神色颇有几分不自然的味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消息是我顶不住的?夏蝉你但说无妨。”宋如是淡笑一声,面色不改,便是目光也依旧澄静通透。
“庆阳府那边传回来的信,说是那位许姑娘如今已进了刺史府的门,如今已是刺史府中正牌的姨娘了。”夏蝉垂首低声道。
“竟是这么快便入了府?他竟如此等不及吗?也罢,还有什么,你便一同说出来罢。”宋如是闻言神色一顿,片刻后她又艰难的说道。
“那位许姑娘如今甚是得宠,齐夫人心疼大公子后院之中无人打理,便做主让许姑娘住进了金无院正房之中。许姑娘感念齐夫人的知遇之情,每日里除了就寝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在齐夫人那里伺候着,两人关系如今处的极好。”夏蝉声音越发低沉起来。
“许秋意如此投桃报李自然是能得夫人青眼,怕是不久之后,他们便会散播出来我身染重病的消息吧,然后只需再等一段时间,我便重病而亡,介时刺史府依然有情有义,甚至会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丧礼。之后,刺史府中便再也不会有我这号人了。”宋如是指尖用力掐在掌心,如此生理上的痛意占了上风,心底的那些个痛楚倒也淡了许多,她冷笑一声,方才说道。
“娘子宽心,那许姑娘入了刺史府中也不是全然没有一丝烦恼。齐夫人的娘家侄女齐姨娘,是在齐夫人身旁伺候惯了的人。如今多了个人与之争宠,齐姨娘自然要反击一二,许秋意如今风头正盛,又哪里肯吃了亏去。一来二去两人如今正明里暗里斗得厉害呢。”夏蝉宽慰宋如是道。
“夫人最常用的手段便是这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不论许秋意和齐鸢儿如何争斗,得利的永远都是夫人。她不仅平衡了后宅关系,又众心捧月处在焦点当中。”宋如是重重吐了一口气,仰头望着远处屋檐上的璃吻,龙生九子更有不同。螭吻,又名鸱尾、鸱吻龙的第二子,喜欢东张西望,经常被安排在建筑物的屋脊上,做张口吞脊状,并有一剑以固定之。
“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夫人虽在府中活得顺心遂意。但齐四老爷府中,最近可是热闹的很,听闻齐夫人很是焦头烂额。”说到此处夏蝉笑了起来。
“四老爷府?莫不是因为魏姨娘,她在四老爷府中不是极为得宠?”宋如是心思果然转到魏弋儿身上。
“魏姨娘便是太过得宠了,才会生出这许多事来。魏姨娘进了四老爷府后,四老爷便日日歇在她房中,也是她运道好,没过多久便怀了身孕。都以为她有了身孕,便是为了腹中胎儿打算,也会蛰伏起来,哪知她行事却出人意表。”夏蝉顿了顿,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片刻后,她又继续讲道。
“魏姨娘有了身孕后,在府中愈发嚣张跋扈起来。便是四夫人的丫头,她一个不顺心,也是想打便打,想骂便骂。”夏蝉蹙起眉头说道,因着她实在想不通,世间竟有如此全然不留退路之人。魏弋儿如今得宠,有着四老爷的宠爱,她自然是可以在四老爷府中为所欲为,可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怎地就不想想身后之事。”
“四夫人就如此纵容着她,莫不是忍着她,只为了使捧杀之计。”宋如是脑海中闪过四夫人肃然的面孔,四夫人后宅经营多年,又怎会被一个姨娘羞辱至此?
“娘子聪慧,后来的事情证实四夫人正是如此想的。四夫人一直按捺不动,原来就是等着寻到魏姨娘的错处,而后一击必中。魏姨娘怀孕后,仗着有孕在身,便是四老爷一个不如她的意,也被她冷嘲热讽过几次。四老爷原本对她有几分真心,便也生生忍了。但是她既有了身孕,自是无法服侍四老爷。四夫人贤良淑德便做主为四老爷纳了一位姬妾。”夏蝉捻起一枚果脯放入口中,这才压下了心中那丝不快。得意时淡然,失意时坦然,这话虽然不错,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若是魏姨娘能做到这话的三分,又怎会落到那般地步。
“那新来的姬妾,想来比魏姨娘更胜一筹了。”宋如是也捻起一枚果脯放入口中。身处后宅,如同杀场,一个不甚便会被更年轻、更貌美、更有才情的娘子取而代之。
“那姬妾本家姓张,入了四老爷府后人称张姨娘。张姨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数日便得到了四老爷的宠爱,她为人谦和,行事有礼,自是得到府中上上下下一干人的敬重。魏姨娘素日里得宠惯了,如今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心中不服,找了四老爷吵闹了几次后,四老爷一反常态并未小意哄她,反而远着她,不再理她。她被冷了几日后,终于学聪明了,没有再直接去找张姨娘吵闹,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先与张姨娘假意交好。”夏蝉饮了一口茶继续讲道。
“她倒是终于学聪明了,只怕终究是晚了吧。”宋如是收回目光不再瞧着远方,当你把眼前的一切过得苟且,又如何能到的了美好的远方。
“她本想着设计张姨娘,哪想到她还未来得及使出计策,张姨娘便先下手为强让魏姨娘落了胎。”夏蝉幽幽说道。
第138章 自做自受
“四夫人辛苦寻来与魏姨娘抗衡之人,又岂会与她打成一片?”宋如是对魏弋儿的突然转变,始终觉得不解。魏弋儿初入刺史府的时候,尚且步步筹谋,怎地到了四老爷府中便成了那般模样?
“张姨娘也是个有心机的,表面上与魏姨娘姐妹情深。时常的送些小物件给魏姨娘。魏姨娘即是假意与其交好,自是不会用张姨娘所赠之物,只可惜千防万防还是着了张姨娘的道儿。”夏蝉也是一阵惋惜。
“她在四老爷府中如此张扬,周围定是无一人肯帮她,即使有个别丫头察觉出不对的,怕也不敢对她明言,唯恐惹祸上身罢。”宋如是又捡了枚杏脯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当中弥漫开来。她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这便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