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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厨》-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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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娘将酒食布上:“阿爷,这就是小幺叔今天烧出来的瓷器。这盘卤味,虽然也是小幺叔的方子,却是八娘亲手料理出来的。八娘这些时间,让阿爷操心担忧了。”

      程文应笑道:“好孩子,你也是为了家里,不过以后这些事情,可不能再瞒着了,你看,事情告知贤侄,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吗?”

      说完拿起一个杯子观看:“细密坚白,堪比上品白玉啊。”

      苏油笑道:“是,史世伯嫌弃骨瓷太难听,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叫玉瓷。”

      程文应恨恨道:“这老不修,竟然敢夺我贤侄冠名之权!”

      说完又尴尬道:“呃,贤侄,似乎史老儿取这名字,的确比骨瓷雅称得多”

      苏油笑道:“择其善者而从之,我是一点没意见的。”

      八娘从酒角里倒出一杯酒来:“阿爷,孙媳敬您松竹荣萱,长清永健。”

      第二十九章 理科

      第二十九章理科

      程文应也倒了一杯酒:“八娘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先别说你是我程家第一个末末的母亲。也不说眼看要成功的瓷码活字。光这套版瓷画,加上码头边行善的名声,你就是我程家的绝大功臣。内院里那些捧高踩低,眼短嘴长之辈,怕是又要反过来曲意逢迎了。”

      八娘深深一福,笑道:“那不至于,都是阿爷爱惜八娘。”

      八娘其实很聪明,之前很多事情是看得明白却不愿去做,几天下来便习得苏油讨人喜欢的根由,于人有助而谦卑温煦,现在照猫画虎,立刻见效。

      程文应笑道:“来,阿爷也敬你一杯。苏油还小,饮不得此酒,只能在一边看着了。哈哈哈哈”

      八娘不知道这酒有多猛,看着一杯清水一般,一口饮尽,顿时被辣得不行,顾不得淑女形象,不停哈气:“阿爷咳咳这酒好辣”

      程文应笑得更加开心了:“这酒可不能那样喝,当浅斟慢饮,方得真味,快叫上饭吧,贤侄应该饿了。”

      吃饭的时候,苏油猛然想起一事:“糟了!忘了嫂嫂叫我每日学习韵学了。”

      程文应说道:“到如今,诸事总该告一段落了吧?明天开始,你便跟着你嫂子好好读书吧。”

      苏油想了想,瓷窑那边其实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到如今表现已经够妖孽了,剩下的事情,慢慢来吧。

      于是乖乖的答应道:“嗯,我听姻伯的。”

      吃过晚饭,夏日里天气长,天光还亮,苏油便拎着韵书,去纱縠行见程夫人。

      程夫人正在给一株丹桂浇水,见到苏油过来:“小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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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夫人笑道:“错在哪里啊?”

      苏油说道:“错在言而无信。”

      程夫人笑道:“相比玉瓷出世,晚两天学习韵律,实在算不得什么过错。你又不是嬉游冶荡,自不必放在心上。有经有权,方为丈夫,不知变通,那是腐儒僵夫子。”

      苏油躬身道:“总是没有告知嫂嫂。”

      程夫人笑道:“现在打开书,却也不晚。”

      苏油便在花园的小石桌上打开书,从随身的招文袋里取出铅笔,笔记本来。

      遇到不明白之处,苏油便会提问,程夫人也不回头,一边收拾花园,一边随口讲解。

      两人便在桐花凤飞舞的花园里一问一答。

      这是另一种学问,苏油本来就好这个,相互交流起来,收获颇多,喜不自胜。

      程夫人料理完一片花圃,抬起头来,才发现苏油不光是在提问,还在拿着一支奇怪的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不由得一愣,问道:“小油,你在干吗?”

      苏油说道:“我在做笔记,将嫂子讲过的内容记下来,得空翻阅复习。”

      程夫人接过笔来看了,又打开苏油的本子,一手工整的繁体硬笔字,让她眼前一亮:“相传欧阳永叔之母削荻为笔,传授他文字,应当就是这路书法了。”

      苏油说道:“嫂子说的是,这本就是在村小旁听的时候,在沟边软泥上用柳枝练会的。”

      程夫人赞道:“小油不错,你的才能,看来并非全是天授,也是自己好学善思,努力得来。”

      苏油想了想,说道:“其实很多道理,很多现象,人人都非常熟悉,就是少了思考,少了尝试。比如这次烧制的玉瓷,看似惊世骇俗,其实有理可以推之。”

      程夫人微微一惊:“你且道来。”

      苏油说道:“先说泥料,颗粒越细,揉出的泥料就越细密,这是当然之理吧?”

      程夫人说道:“正是。”

      苏油说道:“细者上浮,粗者下沉,这也是当然之理,嫂子你说对吧?”

      程夫人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此理便可以将粗细分开,取其细者,便是更上等合用的瓷泥了。”

      苏油笑道:“正是。再说炼碳,众人都知,木材能捂烧成木炭,而且烧出的木炭,使用起来产生的温度比木材更高是吧?”

      程夫人点头:“正是等等,所以见到石炭也可以燃烧,你便推断石炭也有能捂烧成另一种炭料的可能,尝试一下,就得到了,得到了”

      苏油点头:“小弟将它命名为焦炭。”

      程夫人说道:“当真如此。”

      苏油说道:“再比如磁窑,之前温度不均,容易残次,是因为里边热气上升到窑顶,然后沿着窑璧下来,形成这样大圈循环的气流,就如同大罐中熬制的汤那样。”

      说完坐下来,拿本子另起一页画了一个磁窑的示意图,用箭头标识出气流循环轨迹,然后用笔尖指着大循环气流的圆心:“也因其大,故而不均。圈上的温度,肯定会高于圆心的温度。嫂子,你觉得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程夫人跟着坐了下来,想了想馒头窑中气流流动的情形,说道:“那肯定是要有什么装置,扰乱气流的流动道路。要是里边有一把扇子就好了。”

      苏油在窑璧上添了两组向下的平行短斜线:“还真跟嫂子说得差不多,不过用船舵来形容更加的贴切,现在气流会变成这样”

      在每根斜线的旁边加了个小圆圈,打上箭头:“看,现在气流理应变成这样,用这个装置可以扰乱窑中气流路径,我管它叫扰流板。”

      程夫人拿起本子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唏嘘道:“小油,嫂子有些失望,原来你不是天生宿慧,生而知之。”

      说完将本子放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但是嫂子更多的是高兴,这说明小油观察入微,能见人所不能见,故而能发人所不能发。”

      “大家日常见惯的东西,临到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联想不起来,而你却可以。这就叫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苏油微微一笑:“观察,联想,计算,实验,总结规律,得出结论。然后存于一心,用之百世。”

      程夫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惊道:“这学问,如果全部搜集积累起来,是否可以穷究天地之理?屈子天问,扬子太玄,皆有释答?”

      苏油说道:“不敢如此狂妄。不过瓷器,酒精,想来只是小道而已。嫂子说得对,察细入微,穷究天地之理。这门学问,或者可以称之为理科。”

      程夫人离开座位,对苏油恭施一礼:“苏门有幸,多少人浑浑噩噩一辈子,成为皓首穷经的书蠹,却不知道学问增进之门。小油,你已经进入学问的大门,走上康庄大道了。”

      苏油纵使脸皮再厚,也不敢受此一礼,跳起来满脸通红地说道:“嫂子,小弟当不起这样的大礼。”

      程夫人笑道:“嫂子倒是希望有一天,小油你当得起天下人对你行此大礼。”

      苏油如今就算心智不是小孩,今日此举虽然是解释自己如此妖孽的无奈之举,但毕竟有欺世盗名之实,此刻心中也不由得大为感动:“嫂子,苏油定当努力,博学而笃志,不负嫂子看重。”

      在现在的大宋,考不上进士,那就一切休提。

      但苏油就不信,如此好的学习环境,学习条件,各种好老师加上后世见识,自己的自觉精进加上后世花样翻新的炒作营销手段,就搞不到一个进士衔!

      举人关现在还不严格,州府大佬搞定就行。

      进士关,在欧阳修手底下有一个重要的作弊机会。

      要是过不了,那就等到王安石改革科举,单试策论的时候。

      第三十章 县令

      第三十章县令

      现在的考生,穷究坟典而忽略时务,因此进士文章也是务虚的多,落到实处的内容其实很可怜。

      到时候自己把考公务员写申论的功夫拿出来,再结合实际引经据典翻成古文,呵呵呵,这便叫“六经注我”。入拗相公的法眼,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再不行,还可以先搞几样发明,得个赐职,然后走制科那条路,那个考的是实务,更是自己的强项。

      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就算得不到,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还是大有希望的。

      不过制科对平时的积累要求太高了,考试内容也多了好多,嗯,能不走就不走。

      心里这股劲被程夫人鼓起来后,苏油突然觉得,所谓科场,似乎也不是那么怕了。

      想通了前后,抬起头才发现天色已晚。

      程夫人没有打扰他,只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直到苏油魂魄归位,这才打发他回家去休息。

      次日早上起来,史洞修上门了。今天他要带着苏油去衙门立契。

      瓷公鸡还是瓷公鸡,早早过来,是准备蹭程首富一顿早饭。

      吃饭的时候,苏油见史洞修眼发黑,不由得有些关心:“世伯,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史洞修满脸兴奋:“贤侄,昨晚在灯下看玉瓷盘,盘子凑近灯火,隔着盘子就能见到一个光圈!”

      苏油不由得暗自好笑:“灯下不看玉。世伯,你该不是点着灯看了一晚上吧?你就舍得那些灯油?”

      史洞修脸上神情一滞,似乎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想想又一挥手:“今天是好日子,我看过了,宜交易,使钱,干脆铺张一回。”

      程文应呵呵冷笑:“那是,一百多贯钱买下毛都不长的山地,转眼变成三百亩瓷土产业,作价七百贯,和两个破窑折到七成股分,这好交易,换我都高兴得睡不着!”

      史洞修老脸一红,不由得反驳:“你那瓷版,还有瓷印,不也是占贤侄的便宜?”

      说完一指墙上那幅五色套印观音:“这门工艺,该当作价多少?”

      程文应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年的官酒坊扑买,我准备给贤侄盘下来,以后酒坊的产出都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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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俩老头要吵起来,苏油赶紧打断:“磁窑后续事务繁多,处处都要用到钱财,史世伯占七成,是应当的。”

      史洞修得意洋洋:“听到没,贤侄都这么说等等,还,还要花钱干嘛?”

      苏油笑道:“未雨绸缪,天然风化的观音泥,很快就会有用光的一天。瓷石需得开采,粉碎,研磨,去杂,陈积,方才达得到使用标准。”

      史洞修大惊失色:“那得多少人工?!”

      苏油奇怪道:“为什么要用大量人工?用机械不好吗?”

      史洞修说道:“贤侄,要化石为泥,什么机械能做得到?”

      苏油说道:“当然也不是完全能替代人工,不过世伯放心,总能替代不少。我们先用现成的陶泥制瓷,以利经营,量力而行,总不至于让世伯亏损。”

      史洞修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如此倒是使得。”

      吃过饭,程文应到底不放心苏油,于是三人一同前往县衙。

      宋代是一个准商业社会,从契约立定便可见一斑。

      首先契约是统一的官方格式,由官府印刷和掌握,并加盖官印以示权威效力。

      契约中还要写明立契人,标的物,价值,位置,土地等级,边界,来历,立契原因,税收,邻居,交易额,担保人,毁约责任种种细致。

      立契之前,要先买定贴,类似官方申请表加草稿,填写完,交县衙审查三日,审查通过,再买正式契约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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