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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难过又愤恨。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头见我不说话,只好接着说:“她的头上,有一个伤口,是这个伤口让她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直至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大小便失禁也与这有关……但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呕吐……也不知道那个伤口是钝器打伤的,还是她一不小心撞到了墙角的……好像更象后者吧。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推她——这是我们自己人说的话,监狱里可是认为所有的原因是她上卫生间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一头撞到了墙角去了,这个说法在我们监狱里已经是统一了……”
我还是不说话,心里又是急又是乱。
杨头把头望向窗外,慢慢地说:“因为你在我们监狱里,而且,小丽是你亲戚,所以,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我们的头,让我来和你说说,看看……你知道,监狱出这种事故,领导是有责任的……某人的意思是,看看她家里人那边能不能不要闹,如果你的小亲戚不行了,就当成意外处理掉,监狱里会多补贴她家里人一点钱的……”
我脱口说:“不会的!小丽不会死的!”但心里一黯,忽然知道,其实,人人都难逃一死,也许,我要是回去迟了,只怕连小丽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从上次不快的分手到现在……我忽然不敢想像,一时之间,突然被杨头点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小丽的时候,我的泪水忽然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杨头和赵支队吃惊地看着我。
我泪眼迷糊地看着他们,心虚地说:“小时候,我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我真的很喜欢她……”
杨头和赵支队默不出声。车子里谁也不说话,只看着车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我只想车子快一点更快一点……
“小丽……她家里人已经知道了吗?”我忍不住小声地问,也想和他们说两句话。虽然这是个不幸,但我这两位师父毕竟没有什么责任。
杨头点了点头说:“已经通知她家里人来了,但只说是受了点伤。要是她家人有专车来的话,估计我们赶到了医院时,她家里人也应该到了吧……事情太突然了……”
我不接杨头说的话,甚至自责地想,要是我不出去搞什么屁训练,也许小丽就不会有事。一想到,可能,小丽走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更是悲从心来,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杨头和赵支队装作没看到。他们一定受不了我一个大男人有这么多的泪水,也许对我失望透顶,没想到我的灵魂原来是这样的脆弱……
终于熬到了医院,我车门一拉跳下车去,想在第一时间冲到小丽身边,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小丽住在哪一间病房里。杨头和赵支队快步指引我走向那个病房里。我心情沉重,巴不得一下子就到病房里见到小丽,又好像害怕见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不再有一丝的生气……
到了病房的时候,让我松了一口气,小丽还活着,但仍然在深度昏迷之中。我抓住她的手,那只小手冰凉冰凉。我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杨头、赵支队还有在监狱里派来看护的同事,看着都很不自然。我让他们先回去。赵支队走了,但杨头非要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刚送走了赵支队没几分钟,小丽的妈妈赶过来了。她走进病房,仿佛其他的人都不存在一样,几步走到床前,抓着小丽的肩膀,眼睛深深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小丽。
“小丽!小丽……”丁总颤声呼唤着。
小丽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那注射器里的药水,无声地向下跌落。
“小丽……”丁总呼唤着,忽然两腿一软,向下摔了过去。
我在泪眼迷蒙里,看着丁总跌落,无意识地将她抱了个满怀,防止她摔倒在地上。
一阵忙乱……
边上的病床上,还有另外一个病人,小丽的病床上,又到处是各种各样医疗仪器的接线,我不知道应该把丁总放置到何处,有那么几分钟,我把这个丰润的女人,把在怀里,不知所措。
杨头说:“她可能是受了过多的【创建和谐家园】了吧,一时晕了过去,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她一个人来的吗?她家里没有其他人来么?小丽的爸爸呢?”
我摇了摇头,想起小丽早逝的父亲,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丽,想着小丽远在加拿大的姐姐悲惨的命运,我忽然觉得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那样的一个江湖中的女人,更不是奇门的一代豪强传人,而只是一个命运蹇涩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不得不担负起生活所有重任还要强打着笑脸的女人。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宾馆里见到她时,她为了小丽的事情和我谈不到一起去时的气急败坏,可知她是多么在乎自己的女儿,我想她一定会想要用她自己生命里所有的气息,去呵护她这样一个小女儿。小丽也许就是她年轻时的样子。也许小丽姐姐出事以后,她一定希望着小丽的一身武艺,能让她远离所有不幸的命运,谁知道,现在,当她再看到小丽的时候,却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无声无息,生死未卜的病人。
这样的打击,谁又受得了呢?
又想起她对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不带偏见,真诚,对我有着期望,鼓励,以及倾其所有的向我传授武艺……心里又是爱怜又是感激地把她象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直到能感觉到她那微弱的心跳时,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松了松手臂。
“到外面的椅子上去坐吧!”杨头建议说。
我于是就抱着丁总,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子上,仍然把她抱在怀里。那是一种没有情欲的拥抱,所以,我倒是不怕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放下她吧”杨头指了指椅子说。
我摇了摇头说:“她有恩于我。我抱着她也许她会舒服一点。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醒过来的。”
正说着话,石春芳从走道的尽头,一路小跑进来,一看我怀里的丁总,一下子愣住了,旋即,放声大哭起来。她摇晃着丁总,大声说:“师父,师父,你醒醒呀……”
就这样乱糟糟的让石春芳折腾了几分钟时间,丁总竟然真的慢慢睁开眼睛,也慢慢地意识到她自己是半躺在我怀里的,便挣扎着要起来。
我想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稍稍休息一下,平静一番。
但丁总挣开我的手,在石春芳的搀扶下,又向小丽的病房走过去。我追上去,再看丁总的脸的时候,觉得她一下子苍老起来。
她在病床前站着,在石春芳的哭腔里,定定地看着小丽,眼睛里满是爱怜和一个让人难过的心伤。
“小丽!小丽!”丁总低声叫唤着她的女儿,但小丽依然是气息奄奄,半点动静也没有,只有放在床头柜上的仪器,显示着小丽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
过了几分钟。丁总抬起头来说:“转院吧!”好像是对我说,又象是在对其他人说。
杨头赶紧点了点头,说:“可以可以,我们马上安排……”
丁总看了看杨头,我连忙对丁总说:“这位是我们监狱里的杨……”
丁总说:“我知道。我听你说过。小丽为什么会这样?”象是问我,又象是在问杨头。
我为难地解释说:“这几个月,我不在监狱里……”
杨头连忙又把他知道的情况给丁总解释了一下,但这次却全是官方的辞令了。丁总听了不置可否,没再和杨头说话,自顾自打电话联系小丽转院的事情。
杨头一看,场面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是个英雄,可惜也不是巧言令色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或者其他什么。杨头就说:“小何,你留下来吧,算是单位的任务,陪护病人和照顾病人家属……明天……不,晚上,我再和我们监狱的某人来看你们……对了,你们的住处,我们会替你安排好的……”
丁总说:“不必了!今晚我们不在这里住!,也许,我们等会儿,联系好了医院,请你们派个人,和我们一起转到省里的大医院去——小丽的情况你们也是看到了!最好能假释,至少也要保外就医……相关的手续就全委托你们去办理了,请尽快办吧……”她冷静的说着,象是在商量,但却让我们都觉得她说的话不可抗拒。
丁总一来,很短时间里,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是在跟着她的节奏在运动着。这时候的丁总,不再象刚才一见小丽里晕过去的那个女人了,这让我暗暗叹服,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看小丽时,不由得有了信心,仿佛她也会随着丁总的指挥,随时醒过来一样。
……
病房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我内疚地对丁总说:“小丽没事吧……对不起,我这些天没在监狱里,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丁总摆了摆手,说:“就是你在监狱里,也还是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你阻止不了的,别人一定算计小丽很久了!要怪也只怪我自己没把丫头早点捞出去……”
我愣了一下,说:“我也怀疑……真的是有人对小丽下了毒手了吗?”
丁总点了点头,小声说:“我察看过小丽的伤,在头上,脑子里可能淤了老大一块血,这绝对是个练家子下的手,普通人就是用砖头在小丽头上,狠狠扑几下,小丽也不会有事的,我教她练过铁顶功的……”
我心里的怒火不住的升腾,说话声音不由得大了一点:“我猜得到是谁下的手了!……”
丁总摆了摆手说:“现在不说这件事情,血债血还!用不了多久,我们会找回来的。现在不是说这事情的时候,现在是不能让小丽走……”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一黯。
我脸红了一下,赶紧问丁总:“小丽不会有事吧,我很担心她……也挺担心你的。”说话的语气非常认真。
丁总说:“小丽……就看她命大不大了!”
我天真地说:“我们能不能用内功,为小丽疗伤?”
丁总看了看我,眼神里好像有着责备,说:“有些东西疗效不确切,也许会成功,但也许会输得很惨!我从不赌博,所以,不会去冒险!更不敢想我女儿的命,送在我自己的手上。”
我的老脸再次一红。想了半天,又出丑一样地挤了一句话出来:“丁总,你真坚强,我刚才差一点要背过气去,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丁总看着小丽紧紧闭着的双眼说:“不经过的事情,你不会知道真正事情来临时,你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爱,只会让人软弱!恨,才让人坚强!恨得越深,你就越坚强!”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丁总说:“你,刚才哭了,是吗?”
我低着头,难为情地点了点。
丁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以后别哭了!我想,你进奇门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为奇门做一件事情,作为正式入门后的第一块铺路砖吧,也当是你为小丽做这件事情:你去把凶手和幕后的黑手找出来,体面地把他们给剁了!别人要是冒犯了我们,我们就要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你不用别人爱你,你只要别人恨你害怕你就行了!因为爱总是短暂,恨却比爱长久,也更有效,这是江湖的生存法则!相信我吧!仇恨会让你坚强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这些天来,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甚至让自己有些颤抖!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情!这是我唯一还能为小丽做的事情,如果小丽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是的,我要把它们都找出来,剁个稀巴烂!
丁总看着我的眼睛,满意地说:“好,有点凶光!你先回监狱去看看吧,看看是谁下的手,然后回来。军区总院的医生的救护车,大约半夜能到这里。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到省城去,我再为你找几个帮手,和你一起去做这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小丽,然后,对石春芳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医院。
回到监狱,我和谁也没打招呼,直接去了女监,请一个管教把那个叫钱云的女人叫出来。
那个管教抬头看着我,漫不经心地说:“她呀!下午已经走了呀!所说是抓错了,已经被人接走了!你找她做什么?难道她还差监狱里的钱?……”
正文2262奇货可居1
更新时间:2007-8-1615:11:00本章字数:2562
262奇货可居
回到了医院,轻轻地推开小丽病房的门。不由得愣住了。
小丽的妈妈,在小丽的床头,俯下身子,用手捧着小丽的脸,她的脸,与小丽的脸只隔着一点点距离。她专注地看着小丽的眼睛。泪水在她的脸颊缓缓地流淌着,不住地滑落下来,摔在洁白的床单上,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看来,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她已经伤心了很久了。
我一直以为,丁总是个坚强的人,甚至有一点冷酷。以前,她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能对命运所有的安排,都泰然处之,行若无事。所以,我一直对她有点隔阂——试想一下,如果我们都只是她生命里偶然安排的过客,那么,她又怎么会对我们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过是她经过生命之河时的一页漂萍而已,也许她会喜欢,但她却只是喜欢一叶随着水流漂浮过来的浮萍而已。她随时可以将我们唾弃!所以,我不喜欢她对我的那种客气之后的冷漠。当然,我也不恨她——如果她对所有的人都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对我另眼相看呢?
此刻,我却忽然发现,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女人。她不象我想像中间的那么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软弱。在有人的时候,她强颜欢笑,镇定自若。但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会一动不动地俯身在女儿的病床前,长时间地哭泣……
我用手扶着门,不知道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丁总也一直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轻轻地掩上门,退了出去。我没有勇气去打搅这片刻的宁静。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变得那么软弱。在外面的走道上,我才发现,那个石春芳,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又好气又觉得好笑,走到她面前问她:“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你坐在这干嘛?”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又不能走,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们没找个宾馆住下来吗?”我问石春芳。
石春芳说:“师父说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我和师父住那另外的一张床就行了。另外找地方住,还不方便……师父在里面哭,我……心里也难过,就没进去。”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问:“医生说过什么吗?”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在等着明天专家会诊呢……对了,刚才查房的医生说,小丽姐的病情算是稳定了,应该没有变坏的可能了,问题是怎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我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这算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想一想,自己就象个傻子一样,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对石春芳说:“我出去一下,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
石春芳说:“不用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去吧,我待会对师父说一下。”
“叫师父不要太难过,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虚弱地说。
石春芳点了点头……
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李青说过她到新的办公区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心里一动——会不会她那办公的地方有些蹊跷?这样一想,不由得停下脚步,改道向那个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不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心越是离那个病区近,就越是不安,跳得速度也慢慢地变快了。
踏进那个病区大门的时候,我甚至有了想调头就走的念头,但却强忍下来,一步一步踏进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果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一个普通的病区,竟然和医院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我的警戒心,慢慢地提升起来。心力,透过胸前的护身符,沿着病区幽深的长廊,向四面扩散开去。
一切象是没有什么异样,但却又仿佛有种极不安的感觉,忽远忽近,象锋利阴毒的钢针,不时在我四处探试的心力上,刺了一下,然后,又簌地消失了。
我运送自己的心力,一边小心的探察着,一边向长廊的另一边走过去。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都在,但是,却又偏偏捉不住那种阴力的所在,反而,有一种自己被监视着的感觉,有一种自己【创建和谐家园】裸地在月光下行走时的那种阴冷而又无遮无挡的感觉……我的冷汗流了下来。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力量,或者,它强大到了我不能把握的程度。它竟然与从李青身体里激射出来偷袭我的阴力,没有一点雷同之处,真是奇怪。
我在那个走廊里走了三个来回。每走一个来回,自信心就要损失一些,每走一个来回,就多了一分胆战心惊。最后,再也没有信心走下去了,象逃跑一样,窜出了那个病区的大门,带着小跑,走了数十步,才感觉到那种压力,慢慢从我身上消退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后怕。也许我的力量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间那样强大。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和自己不明白和力量,自己如果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莽撞地去挑战它们,只怕不可能每次都是这样幸运地全身而退。
我心里乱糟糟地。不知道去想什么好。
心里有着丁总哭泣的面孔,有着小丽沉睡的脸,也有刚刚落败的恼意,也存留着中午时打败从李青身体里窜出来的阴毒的力量的喜悦……
我慢慢地退出医院的大门,回过头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明天,我是不是还要去挑战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呢?还是就这样放弃认输?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对丁总说吗?或者我说了会有人相信吗?李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这样,茫然地走在路上。
我想去的地方是精灵留下的房子。那里离医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但我不想打的,只是自己漫漫地在沿着偏僻街道走着。
心里有那么一点沮丧——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比以前强大了千万倍,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为什么我明明比以前坚定了许多,却又偏偏感觉到自己的犹豫……
扰攘的市声,不绝于耳。这时候,下班的人群的自行车,不停地从我身呼啸而过,他们都要回家了,回到亲人的身边。我忽然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看重自己了?对,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强大,所以,会受到自己事实上不够强大的困扰!而自己又不够努力——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又何必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超人来看待呢?也许,自己应该能象这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一样,过着知足常乐,乐天知命的生活。得之我辛,不得不命,而不是去死命地追求……但似乎这样想也不对。比如说小丽,难道她的仇我可以不报?难道,敌人能自己送到我的手上来让我把它们挫骨扬灰?难道我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超人,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