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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愤怒,用五马之刑来惩罚薛剑,史称‘五马分尸’。
履癸的愤怒阻挡不了庞大的商军,于是他成了第一个亡国之君,妺喜也背负上红颜祸水的骂名,两人被迫带上珍宝渡江逃到了南巢。
商汤统一了天下,与三千诸侯会盟,被尊为‘天子’。他建立起第二个奴隶制大国,并广施仁德于民,民众过上了好日子。
死生之间,多少辛酸泪,多少痴情悲?轮回的悲催,改变不了命运的殇,改变不了世间的情。
“你叫什么名字?”秦广王坐在案头宝座,居高临下的质问。
阴森恐怖外加威凛井序,煞气压得难喘。
“我叫薛剑。”
判官取生死簿一查,两眼又圆瞪瞪的,活像气球。
“怎么了,判官?”阎王有些不满他的反应。
判官撇下撇嘴:“大王,又是三侠村的唠子!”
阎王闻后一怔,接过判官手中簿一看,然后独自嘀咕了几句。
秦广王抬眼细细端详着薛剑,半晌才脸色降威,和蔼的笑问道:“薛剑,项剑和武次第可是你的两位义兄?”
薛剑大吃一惊:“我大哥二哥来过了,他们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他们?”
阎王微微而笑道:“中了!我说你可真不幸啊,你那两兄长已投胎去了。现在独身的你,可有什么说法?”
薛剑一惊:“投胎?”
“不错,就是人死后,灵魂下地府,由孤十兄弟管判,善者轮回投胎,恶者下十八层地狱,狱满方可重生。”
“那我算不算恶人?”
“你嘛!自然不算恶人,不过生死簿上阳寿已尽,可却与你义兄皆相同,和平常的死人判法不一样!”
“怎么说?”
“你可知道,凡需转世投胎者,皆须喝下梦婆汤以忘前世之记忆,可你三兄弟却判为带着记忆二次投胎,你说怪哉不怪哉?什么一世为侠皆惨死,二世免汤化冤圣,三世共义成永真!”阎王纳闷得紧,也推敲不已。
“那当如何处置我?”薛剑问道。
秦广王笑道:“无碍事,不喝汤即可。来呀!黑白无常,送薛剑降胎,对了,不喝梦婆汤,切记。”
“是!”
可怖的黑白无常又出了来,为薛剑引路。
薛剑见是抓自己来地狱的两个鬼使,便向阎王一礼,然后跟上走了。
“阎王,这是什么道理?如此开例判法,从来未曾有的,这次一来便是三位?”判官疑惑的问。
秦广王也很纳闷:“老崔呀,世间之事,你我怎可了?死能管,生却管不得!唉,头痛的事儿,咦?对啦,我去问问地藏王觉智尊者,或许可解。”
“阎王英明!”
地藏王为普渡众生,故曾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地狱不空,我不成就觉悟道!”
因他‘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所以称作地藏。
此时他看着阎王,听完了诉说,合手一道:“感谢神明,善哉,善哉!阎王,老纳也不知,何不唤谛听来一试?”
“地藏尊者在理,在理!”
谛听又叫地狱耳,是一头有着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通灵神兽,乃地藏王尊者坐骑。
当它被唤至,其俯耳一听,十几息后,方吐人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成仙化神之事将不断发生,异子不缚凡道死狱,乃属幸事。况此三人乃寻道异士,终非三界可留。天地万物之灵长,宇宙之规,乾坤之法,更在神明之上。吾虽谛听不悟,但测知世间在几经波折之后,天地将会面临一场真正的劫难,而这三人,便是渡劫的助力,宇宙统一和平后,新的秩序将会永生,地藏王觉智尊者也能重得真义。”
两人一听,又惊又喜,心中光明多了。
“我老婆子的孟婆汤这回该用上了吧!”
“嘿嘿嘿,孟婆,这回你老又要失望了,这位也不能喝汤的!”
“什么?白无常,他也不喝?”
“对,阎王交待的,走喽,孟婆!”
“咋回事?这三天可真邪了,连续三个小子奉命不喝我的汤,阎王是怎么搞判的?”梦婆看着三人已过关远去,口中有点犯嘟。
“哪是什么,差使大哥?”
薛剑看着众鬼将兵把守的一个如波浪屏晃晃的洞门,不知其物,所以问。
黑无常答道:“那个叫轮回道,你走进去后,灵魂就会投胎的,然后依德依规选地方择胎降生!”
“原来如此!那我去了,再会!”薛剑说毕走进了轮回道。
“这小子,他真有与我们再会的记忆!唉,带着记忆投胎,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白无常,莫忧心了,天道在公,我们还是抓鬼去吧……”
白无常点点头,急跟着步子上。
“有理,是我多虑了。”
“大哥,你这一世行的是‘侠’,结局也因侠而终;二哥,你坚持行‘情’,情字害你而死,不知你可曾临死悔过?我呢,一生为‘义’,虽死犹荣,至此不悔!大哥,二哥,现在可好,再见可好?但愿能好……轮回之道,再生,再见,我来了……”
薛剑站在轮回道中,身形渐渐消失,两行清泪滑落而下,铸成一曲悲伤的轮回之歌。
第八回 来世情
孤竹山,不是因为竹子少,恰是缘于竹子太多而得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心性孤傲得如竹子的节,所以叫‘孤竹山’。
商汤问道天下,但这无际边的竹海,散居此中的村落,他却是辖治不到的。
呱呱的小男孩着地,便把亲娘给难产死了,他的老爹有些怪他,因为老爹宁可要妻子,也不想要‘竹儿’!可妻已死了,儿子还得养。
薛剑不管老爹唤名‘竹儿’,但自己却依旧叫‘薛剑’。
他幼小的个子在竹竿上吊来甩去,唬得老爹命遗半条,于是只好在邻人们的箴劝下,放弃习武。
累呀,十来岁得挑水、打柴、做饭,忙得无暇偷练武功;苦呀,吃素笋,咽粗粮,食野菜,荤也难开一次,打牙祭硬是要熬三五个月。
营养跟不上,个子小,家穷!十三岁,薛剑开始捕鱼、射鸟、捉野鸡、追兔子,伙食好了,人长高了,爹也老去。
十七岁,薛剑开始变俊,体格加健壮,身手也勇猛了,打的猎物够全村过活。小妮妞、小崽子们整天缠着他,“剑哥哥,我要吃烤鹌鹑!”“薛哥哥,我要只小野鸡养!”……
当夜深人睡时,他再以竹剑练武,梦里也会想起那位远隔的伊人,可惜商汤胜得天下后,他听人说,“那祸水去了南巢!”她不是祸水,桀才是祸根!她是无辜的、无奈的,她别无选择。其中成汤、伊尹这些明君贤臣,也不肯宽恕她。他爱她,无条件的爱!所以他准备去找她。那个前世相约,今生可见的她——妺喜。
竹海有多大,薛剑不是很清楚,也从未有一次太远距离的走测过。
家里饲养了许多牲畜,他为老爹安排好了一切,就在众人不舍的相送眼光中走远了。
理由很简单,他说要出去看看……
行了一天,他烤着肥大的山鸡,看着无际的竹林,心中盘算着路程。
这时,只听几匹马蹄人步响来,而且愈来愈近。
不会儿,五人各牵一马转出林来,似为打猎青壮,因为他们的马已驮满禽物。
“咦?有位兄台在烤肉?”
“要不咱们也歇下,烤些充腹?”
“甚好,我正有欲食!”
“唉!迷路不打紧,只是天色向晚,若下雨,岂不很糟?”
“放宽心,再大的竹海,也是有法子的。先填饱肚子,顺便整休一番,再作良图!”
“只好如此了!”
五人相互说着话,还取物升起了火。
“兄台,知道孤竹山西涧怎么走吗?”这时,用刀剥羊皮的一个精壮侧头问不远处的薛剑。
薛剑食着鸡腿,几息后才应答,“此乃孤竹山北涧边沿,阁下向左即可!”
“多谢,多谢!咦?兄弟烤鸡手艺奇妙高绝,实在令人佩服,如此美味,独享岂不可惜?”
薛剑微微一笑,将烤好的第二只烤鸡拿递过去,“阁下好眼力,请用!”
“那多谢了!”精壮便要取。
“二弟!”他旁边烤兔的一青年男叫道。
“大哥放心。”
精壮取了肉,狼吞虎咽的撕咬起来,可是不久,他便独自哽噎泣泪起来。
“怎么了,二弟?”
精壮看着青年男,又瞧了瞧烤鸡:“我……我在回味烤味,对,就是烤鸡!这种味道……咦?这……”
精壮突然省悟似的,用惊诧迫急的眼光瞧着已回到火堆边继续烤鸡的薛剑。
他倏的拔刀起身,猛虎般向薛剑扑攻而来。
“二弟,住手!你干什么?”青年男急喝声。
精壮不听,誓要逼薛剑玩命。
薛剑一急,将烤鸡棒一搁,叱道:“干什么?”
精壮不听也不言,只顾狠命攻击。
薛剑见此,操起家伙就化解开来。
两人一个劲力极大,一位轻功捷妙,攻拆之间,来来【创建和谐家园】,死力斗了近两百合,虽皆已气喘吁吁,但双方却惊喜万分,兴奋的无以言表。
即使是精壮男的大哥瞧了,也是比发现大宝藏更兴奋,他喜极而泪,激动得无法形容。
“三弟……”
“二哥……”
精壮与薛剑相拥相泣,两生情怀,隔世友谊,比亲兄弟亲,胜父母爱浓。
“大哥,是三弟啊!是三弟……”
武次第激动万分,热泪盈框,急跑上去,三人相拥而泣,情不自已。
“三弟……”
“大哥,二哥…!”……
原来武次第和项剑同降生为邻居,两人自幼相持,不分彼此。
四年前,两人出门挖笋作菜去了,于高山上忽见村中烟火冲天。两人急回家一看,却是惊悔万分,痛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