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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万千分之一的眨眼间扫过,便回到了武次第的手中。
逃跑的姚姬手脚被齐齐斩飞,两注血溅迸射,简直就是下了一场血雨。
闷哼着声摔出去七八丈远,才发出了惊天的惨嚎声来。
连翻带滚一地蹦哒,就像被斩去尾巴的蛇。
众人都震骇得愣住了,这是什么人,简单就是像身体里潜伏着一头上古猛兽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武次第没有说话,只是紧抱着妊宣,紧脸贴着她的最后温存。
“你要……要……好……好……好好好的。”
他哭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哗的打湿了她的脸庞。
世界是广阔的,美丽的,此刻一切狭窄,一切黑暗无色,他的世界终于崩溃了,因为他听见她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他只能呆呆地紧抱着她,贴着她……
妊翰音‘哇’地哭了,像决堤的洪水,然后昏了过去。
妊晖吉什么也不能做,他的妹妹有人抱着,他连抱的勇气也没有,他不敢去靠近,也不能去靠近,因为他怕打忧他们……
抽泣着……哭泣着……沉哀着……不能言……静默了,整个世界……
天哭了,下起了雨……
人们站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经受着雨水的冷浇心凉,等待着天地回声……
第三天晨,雨水终于停了,大地还在粗口粗口地喘着息,生机尽显,万物无心。
凉亭中有墓,有碑,武次第呆呆的坐着,一点儿声息也没有。
他是守墓人,是一尊石像,没有风吹,唯有寂静……
“武兄,吃一点儿吧,不然三妹会生气的。”妊晖吉流着无声的眼泪,用嘶哑的声音说。
脆弱的武次第发高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前世今生,这是他唯一的一次生病,迷迷糊糊的,他在梦幻中终于见到了她,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她。
醒来,一场空,悲,凉,伤,冷,一应俱全。
第十二天了,他烧病了十二天,和她在梦中见了十二天。
她不在了,他冷静了……
她依然在,他去看她,在亭子里……
因为下雨,她可能怕雨,所以他要把她放在亭子里……
她怕寂寞,所以他把她放在了妊家,有人陪她,她与他们共在,永不分开,永不寂寞……
她走了,他也走了。
她在下面,他在上面……
妊晖吉默默的跟着他,像是他的影子,没有说话,没有话说……
妊家顺理成章的入列上古八大姓,一派欣欣向荣。
只是三妹看不到了,这可以说是她用命换回来的。
妊荀攸自责了很久,心里惭愧又后悔。
如果不是自己贪恋上古八大姓族的地位,自己的三女儿根本就不会淌这趟混水,也就不会死。
他后悔自己没有去陪女儿同生共死,他知道武次第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怪罪于这个已不可能成为女婿的女婿,怪罪妊正非没有保护好妊宣。
妊翰音很自责,她不该嫉妒,不该诽谤,不该吃妹妹的醋。
妊晖吉也很难过,也很自责,作为哥哥,他太依赖于武次第,疏忽了对妹妹的照相,以致酿成今日之祸悲。
姞族得到了妘姚两家的补偿,开始在悲伤中埋葬逝者,开始清理灰烬,开始在重修那些毁去的墙殿。
妘家的长老们被释放,灰溜溜的离去,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霉到家了。
经此一回,姚家的人情已经还清,他们不再亏欠姚家,家族中的一些人甚至都怨恨上了姚家。
若非这个人情债,他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利益。姚家的长老死伤过半,长女更做了一件惨烈的买卖,妊家死去了一个活着的女儿,他姚无眚活着一个死去了的女儿。
一手一脚的代价太重,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一个废人,除了下半辈子让人伺候,还能干什么!
姚姬失去了光华,脸色依旧苍白,双目仍然空洞,披头散发活像一个疯子。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已如行尸走肉般,的确已经疯了。
悲伤的情怀沉甸甸的压在活着的人的心头,风过沙飞起掩埋,一阵弥漫一阵嘶哑苍凉道。
天地悠悠无情哀,独怆然而泪下思无涯。那一座座伫立的墓碑,一堆堆坟茔,写照着曾经存在、来过,诉说着今生断念、无缘……
第79章 调停调度
项剑走进宫殿的时候,太丁正在咳嗽,咳出了痰,痰中有血。
病态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太丁已不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果断杀伐的太丁。
这段时间下来,他的确改变了不少。
“你终于来了……”
“我最近心绪不太宁,恐有祸兮。”
“你也相信此等说法?”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不是神仙,没有超脱生老病死,自然相信。”
“呵呵……”
太丁轻轻一笑,笑得有些傻,有些纯真,就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又像是在和一个位经久未见的老朋友聊天,虽然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但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我就要死了……”
太丁有些凄凉的说着,声音和缓,倒像是在告别,又似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每个人都会死。当然,你的情况我也早就知道……”
项剑叹息了一声,不悲不喜的道。
“你早就知道,你怎么知道?”太丁有些惊讶的意外的说。
“伤了心肝,损了脾肺,精神气日渐萎靡,焉能不知道。”
“倒是说得轻巧,反正死的又不是你。”太丁有些好笑又好气的说。
“我只是开句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项剑看着太丁,又叹了一口气和缓道:“其实十八年前我就知道。”
太丁没有说话,显然是在认真的听。
“因为我一不小心看到了生死簿,就是阎王爷手上的那一本。”
“虽然相距甚远,簿子也是颠倒放的,但那时恰好有一丝风过,我目力很好,隐约看到了大商太子太丁,享年三十二岁的字样。”
“你果然是死鬼难缠,都见阎王了还不肯老实。”太丁释然一笑道。
项剑没有说话。
“大商就托付给你们三兄弟了!”
“虽然我不想服输,但我的确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因为我真的要死了……也不得不服。”太丁苦笑道。
“大王在上,群臣在殿,贵族在堂,隶主在家,民奴在野。层层剥削,贱下已不多,贵上犹不足,除了上主清闲外,芸芸众生,有何不同?”
“你还在怪我杀了那些奴隶?”
“甹士最大的不同在于处低下而游于野,贱贵而重义,扶危而济困。上不朝礼,下不贱民,见生死而知轻重。”
“这是优点,那缺陷呢?任性打杀,易忧民生,指不定还有处心积虑之人从中作梗呢!”
“江湖道,在于率性,在于道义永存,在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至于害群之马,自当有江湖道驱汰。”
“立场不同,看法不同,维护的利益也就不同,此乃你我之隙也。”
“江湖仇怨,奋剑杀之;正义奔波,一笑泯之。无贵无贱,方能长久。”
“你的说法我无法认同,因为我身为大商太子,怎可让他们无贵无贱?”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养尊处优,前呼后拥,这是太子最不能明天心的地方。岂不知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利万物而无贵贱尊卑,处上德而无形,治天下而无为?”
“这个说法很新鲜,但不足以引经据典。”
“教化万民作息,以开利弊,乃上德不德,是为有德,是无为而有为,是无丑贱而贵美焉。”
“这是哪个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也是轩轩大帝写在《金人铭》中的道理。”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太子眼中只有天下剑,那有治世文?”
“这是轩辕帝给我的,我把它们传给了大王。这也是此次轩辕城最大的收获。”
“唉,想不到我舍本逐末,遗失明珠,真不是一位称职的太子。”
项剑安慰道:“国家命运的转折往往不在于宫廷之外,而在于王储本身。桀因无道而亡夏,若历代商王有德,自然不畏王权旁落,更不惧什么江湖甹士,因为天下代代人才,何患无佐臣?”
“此言倒是中听,你觉得父王百年之后,谁可承业兴商?”
“我们练武修道者贵在观气,我观太子、二殿下、三殿下皆是紫薇之气薄弱之人,少则三四年,多侧六七年,必不能长命矣,倒是太甲紫薇之气更盛,是块未经琢磨的璞玉,只是气形不正,尚需磨砺改过,方能端正紫薇之相。”
“是甲儿吗?既然要纠正紫薇气形,就说明了他一定会犯下过错,那当朝众臣,谁可辅之?”“我见过伊尹大人多次,知他必定是大商的长寿星,一老辅四君也不是不可能,这可是上天赐于大商的大福臣。”
“如果是伊老,那我倒是真放心了。”
“唉,伊尹大人虽能纠正紫薇气形,但必定触犯天颜,那五百年后的天地大劫也就不远了。”
“天地大劫?”
“也就是说纠正了紫薇气形,那么五百年后大商必定会出一位和夏桀一样臭名昭著的暴君,到时天地大劫一至,就会发生空前浩大的人仙大战。人仙尽殒,灵魂神魄四荡,这天地将处处怨念,何时方得安宁?”
这句话很重要,信息量也很多,太丁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不纠正紫薇气形会如何?”太丁有些心中无底了。
“太甲是你的儿子,也是大商未来的王。如果天命可以违,那就不叫劫数了。”
“当然,倘太子殿下不死,能顺利继承王位的话,我想一切便可化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