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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得手了吗,你可是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何天衢与烛影红的联手合击术,你都不知道有多强!”薛剑开始埋汰道。
“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项剑挤兑道。
“现在是还活着的,不过接下来就只能以血洗血,用命搏命了。”
五行逆天阵的四仪虽然被破,但情况依然很严峻。夏桀不会止步,众神兵仙器所爆发的剑芒剑威依旧不会停下。
好在四仪已失,逆天阵的阵光罩就不会再扩大范围了。
“现在的逆天阵已真正完成了使命,寡人要杀溃你们诸方势力的目标已初步达成,虽然还不够彻底,但逆天阵已形同虚设,有没有四仪位支撑都不重要了。”履癸说着,右手执帝恨刀,迈着缓慢的步伐毅然走出了逆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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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次第将墨阳剑尖搁在地上,缓慢前行的他在身后拖出一根长长的划痕。
“履癸,素隐、金灵子、终无咎等人都去追杀五门三阁和上古八大姓的人了,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正好是三对五,你可别再妄想逃脱了!”
夏桀回头看着身后说话的武次第,嘴角微微一咧,勾起一丝浅浅的冷嘲热讽之意。
不过他依旧没有理武次第,而是转回头盯着薛剑道:“你把妺喜弄走后又来找寡人火拼,这合适吗?王后妺喜的男人始终是寡人——履癸,你还真是一个有着特别爱好的男人。”
薛剑听后,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几下,面色有些生气起来。
“一个只会用王权威胁别人生命的君王不管怎么说都是失败者,更况你因造孽太多,如今沦落成丧家之犬还执迷不悟,杀你我都嫌污剑,甚是连流淌在你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恶毒的,你有何资格自称为人,而且所做出的事情哪一点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桀轻蔑一笑:“还真是能说会道,也难怪寡人能得到她的人却怎么也得不到她的心……有一点你说得不错,寡人当然不是人,而是君,是仙,是主宰你们命运的仙!”
“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你的自恋程度当真是令人无法企及。你这家伙连畜牲都不如,还妄想成为主宰世人命运且高高在上的仙,真是听了让人作呕!看在你这么可怜又可悲的情份上,婉玉的仇我不会找你讨,但在滥杀无辜,残暴成性的这一点上,我没法在容忍你。所以,你还是去地狱见阎王吧,我可不怕你臭脏的血玷污了剑!”项剑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咒吼出来的。
“好,很好!寡人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全把你们杀得干干净净,然后剥皮抽筋肉喂狗,最后再挫骨扬灰,让你们魂飞魄散连鬼也做不成!”夏桀肺都要气炸了,气极败坏的他手握帝恨刀就朝项剑冲杀过来。
事已至此,双方兵刃相见,分外眼红。其他几人也不由分说,提起兵器便打了开。
八人大混战成一团,也管不得是否以多欺少,叮叮当当的刀砍剑碰声出,几米十几米甚至是几十米上百米的剑气纵横乱射,不仅斩得空气直响,就连轩辕城顶部的夜明宝珠,白玉雕材,山石泥土都被劈得不断的落下、坍塌,好些精美的华丽玉柱更是被刀气剑意瞬时斩断、坠滚。
正在高空结印的众仙们已经开始发现下面大地方圆几百里的山川河流都微微震颤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的抖动致使直插入高空中的巨大剑柱之威也变得极不稳定。
“不好,下方恐怕要毁塌了,轩轾兄的灵魂还没出来呢,难道是那个五行逆天阵捣了乱,以致五行不能生生不息,从而让魂魄无法化脱出来?”炎帝满脸愁容的道。
伏羲虽未说什么,但所有的担忧都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少昊看了眼颛顼,严肃的表情中夹杂着极为阴沉之色:“应该是五行逆天阵还存在的原因,魂魄无法被五行相生之力滋润,所以才没法幻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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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化解这逆天阵,此阵一破,轩辕兄就能幻化出来了,只是诸位千万小心,可别被众仙器的剑威击中。”中央枢位的东皇太一手一摊开,拿出了十大仙器之一的东皇钟,极为认真的嘱咐众仙君道。
“不……不可……太一兄!”
伏羲听后,马上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可还是开口迟了,因为东皇太一已经化作一道光芒射入了下方山腹里的五行逆天阵中。
轰隆!
下方一片光华飞振,大地一阵剧烈地抖动,本来直插入高空的剑柱之威一下子似星光般散射开来。
啊!啊!啊!……
神荼、郁垒、柏鉴、祝融、据比、句芒、共工、玄冥、离珠、力牧、后土、蓐收、竖亥、烛阴、毕方刹时被剑灵之威打中,身体眨眼间便红芒直透,两息功夫里就化成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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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惊扰之斗
五德王和八仙见此,脸色都全变了,心有惊悚,余悸难平。
东皇太一大帝舍身破阵,众多的上仙更是片刻间身死人灭,这逆天阵所承载的份量未免也太重了吧。
劫后余生的众仙悻悻默言,都有着一颗异常复杂的沉重心情。
“太一兄解厄殒身,死得其所,我也很难过,他是值得我们永世景仰的人。众仙遭难身灭,但神魂依旧弥存于天地间,只要一朝归元,便有机会重塑金身,再登尊位。”伏羲用安慰的语气对众仙道。
颛顼颇是感激道:“劳烦众位临危相助,如今众仙器飞散落至人间,一时再难找聚,倒是省了不少隐患事。这刑天招灾惹祸,凶城一毁,蚩尤的怨念终于可以消了。”
“轩辕兄的神魂应该已能聚集,我们只要再施法招归即可。至于履癸,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他现在已走火入魔,总该处理一下。”炎帝发表了意见。
伏羲想了一下,对少昊道:“履癸自有属于他的命运,没了众神兵仙器的灵威,也就像拔了牙的老虎,自然有人收拾他。”
少昊点了点头道:“所言在理,若我们过多的去干预下界之事,就会显得很欺负人。得过帮助的那些苍生也会形成依赖性,这反倒不利于人间的向善。”
“好,那我们一起施法招归,早早了却这场厄难。”伏羲提议道。
于是侥幸得存的众仙于高空中齐齐作法,来招回轩辕大帝的残魂。
双方正打斗得难解难分,眼看夏桀便会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一道强大的光束突然射轰在五行逆天阵上,一声惨痛的闷哼合着庞大的能量体同时爆破开来,炸响就在耳边,还来不及回首察看的八人就被超强的劲波揎飞,悲催的冲飞了几百丈远不说,光是狠狠地砸落在凌乱的地上便让八人吃尽了苦头。
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甚至连反应闪身都没想到,就被这一场毁灭的可怖爆炸冲掀了个人仰马翻。
这还没有完,城顶上的柱石沙土被震荡得一应而下,直接将八人活生生掩盖了。
旧伤加新创,然后又是突然的来一遭,接着又被石土砸掩,是个人都受不了,更况他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半吊人仙人。
整个大地都在剧烈的晃动,振波延绵不绝,城顶又不时的塌方落尘,真是祸不单行。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摇晃终于停止了,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一点点微弱的淡黄之光从地下的四面八方渐渐聚集,最终化成了一道十分虚化的人形,他正是武次第三兄弟先前遇到过的那人——轩辕大帝。
“唉!想不到这场浩劫如此凄惨,连太一兄都落得个身灭魂荡。”
说完,虚影又转头看了看破败不堪的轩辕城,摇头道:“蚩尤恨,刑天怨,这天地何以多灾多难?这么多的人类和仙人因你而丧命,刑天,你可知错,你可悔悟?”
语音刚毕,此时本无征兆的城顶中央竟有一道血色的芒光异动,它徐徐下降,化为一个无头的躯体,左手拿干,右手执戚,【创建和谐家园】的上身双**为眼,开张的肚脐做嘴。
“轩辕,我知道你能归魂复生,但不代表你能说服我。至于人类贪婪和众仙妄动所获的罪过,你觉得这能怪在我的头上?”
“不错,我不服你打败炎帝,更不服你打败蚩尤,你连连打败我同宗氏族的首领,让我们这些做臣属的怎能让,怎能忍?”
“他们可以不服也要忍,我却不能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我们不计较,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同宗氏族好欺负?”刑天越说越激动,最后连甚至是挥舞着戚的。
轩辕帝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因为战争都是迫不得已,双方都会受伤害,有死亡。但他,问天无愧,拜地无欺,对民无私。
“你的苦处我一直都知道,好久不见了,刑天……”
一道声音响起,一束赤光出现在轩辕城内,却是炎帝的真身幻化出来。
“赤帝,你……你怎么亲自来了?”刑天的身子微微发颤,显然是被意外的情绪感动了。
“刑天,我忠爱的部下,这些年你受苦了。”
“赤帝,刑天不苦,一点都不苦……只是我……我这副样子不能陪伴在您的身边,让你失望了。”
“刑天,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还记得,那时的你平时最酷爱歌曲,还曾经为我作过乐曲《扶犁》,作过诗歌《丰收》,用以歌颂当时人民幸福快乐的生活。那时的你虽为神将,却是多么的和善,多么的希望和平与自由,难道这些你都渐渐忘了吗?”
“刑天没有忘,怎么会忘!我……我……”刑天情绪波动很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唉,一千年了!刑天,我始终也没有一点儿怪你的意思,你可明白?”
“刑天明白,刑天知道错了……赤帝,我……我……”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炎帝说着,然后看着黄帝:“轩辕兄,咱们好久没见了,今日相见,却是如此尴尬。看在我的面上,还望你能宽恕刑天所犯下的过错,我代他向你致歉!他现在弄成这样,我也十分难过。我姑且让他回去受罚,以后有机会再让他将功补过。”
“神农兄不必如此,你我阪泉之野确有失和,刑天乃人臣,自然当有所虑。后来涿鹿之战,死伤众多,我的过错又岂是功德所能遮掩的。好在今日灾满,了却了对蚩尤的过失,也算福泽无双了。刑天有过,但多由蚩尤恨怨之念侵染所致,故不足以怪罪。天地有此一劫,人仙俱不得免,劫后的三界方能更清泰,只是五百年后的分流劫,报应却在天之下,你我插不得,倒是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了。”
“劫数在于定数前,天机之后玄机变。眼前的事我们无需插手,自有冥冥天意引导。若我等参与,反为不美。”炎帝认真的说。
“的确这样好些,也更符合天道的运行。走吧,上面的朋友等待久了,我会心愧的。”
“好,我们这就去会合。”
炎帝说毕,又看着刑天道:“你就跟我一起走吧,该了结的始终要了结,该面对的道友你也无须担心,这是你的灾满期,不应该逃避责任。”
“是,赤帝。”
于是乎,刑天也化作红光,跟在了炎帝的身后。
三仙一走,轩辕城就又沉寂了下来。
哗……
一声飞石走沙的响声起,一个人从掩埋的地下窜了出来,他浑身是血痕,连衣服也破了不少,狼狈不堪的他抖了抖身上的沙土,一张苍白的脸上愈显得阴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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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手中的帝恨刀还在,不然他就生生被这厚重的沙石给活埋了。
他当然恨,而且恨得直咬牙切齿。
若不是逆天阵被毁,他有把握顺利得胜,并且将所有人都葬在这轩辕城,到那时轩辕城就只能叫轩辕墓了。
只可惜逆天阵五行相克的毁天灭地之威未成,只得了个爆破的下场,这实在是天壤之别的结束了。
所以现在的履癸很郁闷,竟有一种胎死腹中,计划泡汤的苦涩感觉,仿佛一个哑巴吃了黄连,真是有苦也说不出。
按计划方圆几千里的生命和草木都得化成灰,现在失败又被动的他,似乎也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突然,电光火石间,三道魅影凭空出现,三把长剑划着诡异的轨迹,竟然在夏桀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纷纷刺进了他的胸部、后背、右肋。
“你……你……是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桀睁大着双眼,表情充满了惊恐、疑惑、怨毒和不甘。
“上天不会怜悯残暴的人,只会眷顾德善的心。”武次第冷冷的道。
“我们就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项剑挖苦道。
“而且是你的克星,所以,我们代表上天来惩罚你!”薛剑戏噱的微笑道。
“哈哈哈……代表上天?寡人是仙,不是人!你们是杀不死寡人的,因为寡人将寿与天齐,长生不老!”
“你白日梦做得太多了,逆天阵被毁,逆克的五行变成了顺生的五行,在没有道法,没有众器灵支撑的你,只会逐渐变老,直至打出你的原形。”
“不……不,不会的,寡人不会相信!”履癸听后,有些慌了,开始挣扎咆哮起来。
“没有道基,靠外来力量灌输支撑的仙是伪仙,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惨。看看你现在,生命在流逝,已经从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变成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武次第提醒他说。
第5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人若从天跌地,是有心理落差的。
桀从一个登仙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凡翁,不仅自己毫无觉察,就连原有的优势已然尽失。
他之所以被三剑侠偷袭得逞,乃是体内所拥有的神奇力量渐渐流失,行动力和灵敏度自然更是不复旺盛,全靠一柄帝恨刀刀灵的支撑,这是远远不够的。
履癸不信对手的挑唆,但看见自己灰白的长头发,简直像见了鬼似的惊恐万状。急用左手抓起一捋自己的长发,他瑟瑟发抖的手指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头发柔顺地滑落,一一划过指间,散乱地垂在履癸的肩臂。汩汩流血的疼感传来阵阵地钻心之痛,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眼神开始变得混浊,视线慢慢模糊,神情呆滞,无悲无喜,好像一位静静的等待死亡翁。
“不!不……”
本来已失勃勃生机的履癸突然一声大叫,左手促然一掌狠狠地打向项剑,身体更是不顾伤痛的暴动而起,帝恨刀一刀劈向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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