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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权》-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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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也就马皇后敢给皇帝这么说,别人说了,肯定会激怒朱元璋。但是这话由马皇后说出来,皇帝的脸上就『露』出柔和之『色』,转过身来,看着床榻边的两母女,神『色』复杂的说道:“那朕走了,你放心吧,朕给临安找了一个好夫君,过几天你身子好点,朕让你见见,那样你也宽心点。”

      孙贵妃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想要说话,谁知换来的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巨咳,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脸憋的通红。临安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替母亲『揉』着背心,期望能够舒缓母亲的难受。

      朱元璋的『露』出怜惜的无奈,他虽然贵为天子,始终不是天,也斗不过这个老天爷,看来这次上天真的要把孙贵妃从朕身边带走啊!

      轻轻的顿了一下脚,转身走了,好像是不想见到孙贵妃这个难受的模样。

      皇帝走了,夜更深了,马皇后等嫔妃,也相继安慰了一番,各自回宫去歇息,不一会,内廷西宫内,除了宫女、太监之外,就只剩下母女二人。

      经过刚才的咳嗽,吐出了一些浓痰,让孙贵妃心里也好受了点。看着难过的女儿,不由轻笑着,问道:“听说本宫这个女婿,是临安自己挑的,不知道是不是?”

      “母亲!.......。”

      临安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口,母亲竟然问及了这个,现在宫中上下,谁不知道自己即将出嫁为母亲冲喜,而驸马的人选,在此事定之前,临安已经见过了,不过那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嫁给那个叫庞煌的县令,但是偏偏又无法辩解,只好害羞不已。

      “听说只是一个知县?临安是不是嫌人家官职小啊!”

      为了逗逗女儿,让女儿不再伤心,孙贵妃强忍着胸腹间的燥意,继续打趣着临安。

      “听太子哥哥说,怀柔知县已经换人,他现在是北平同知了!”

      “还说你不关心,这一点变化你都知道了!”孙贵妃假装的嗔怪道:“临安,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些生母亲的气?”[]臣权95

      “我生母亲什么气了?”临安奇怪道。

      “让你嫁出南京,是母亲求你父皇这么做的,恐怕你成亲之后,就要跟着他回北平了!”孙贵妃冷静的说道。

      “为什么呢?我走了,母亲怎么办,还有两个妹妹还小!”

      “我恐怕是撑不过今年了,不过能看到你嫁人,我也就满意了,你那两个妹妹,如果到时候有机会,又有那个能力的话,希望你能帮帮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嫁出南京,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留了!”

      “母亲,你说什么呢?”临安越来越糊涂,不过孙贵妃看看周围的宫女、太监,半晌只说了一句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遂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096 十里荷塘

      六月,南京太平镇十里荷塘,正是到了荷花绽放的季节。

      放眼湖『荡』,万朵荷花白的、红的。黄的参差翘首,俏格格的蓓蕾窈窕摇曳。

      清风徐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飘涌岸边。杆杆翠叶托着圆晶晶的银珠熠熠生辉,红蜻蜓黑蜻蜓自由翻飞,翩翩起舞,或尾巴翘竖俯立于荷瓣之上……。

      庞煌在赏荷亭站着,静静的望着那一池的荷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今天真是有些意外,他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大脚皇后,还有那个病恹恹的,应该就是孙贵妃了。[]臣权96

      天刚放晴,大清早,他就被一群人喊了起来,齐齐上阵,在庞煌的错愕中,替他沐浴更衣,不顾雨后的『潮』热,硬生生的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

      然后又把他拉来这个地方,庞煌这时才明白,那群人是宗人府和太常寺、司礼监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是未来的丈母娘想看女婿了。

      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庞煌低头哈腰的,也没有看清楚两个大小丈母娘到底长的什么模样,但印象上,马皇后没有孙贵妃漂亮,而且年纪也稍微显老一些,倒是自己的丈母娘,一直斜斜的倚靠在软榻上,没有说几句话。

      可能已经把自己的资料看透彻了,也可能是太子朱标替自己说过不少话,反正庞煌没有遇到百般刁难、像是在查户口的丈母娘,更是不会问他的收入、理想和将来的打算,在大明,只要当了驸马,又没有太大野心的情况下,什么都会有的。

      虽然是这样,庞煌仍然感到种不一样的舒适,而且马皇后还告诉他,和公主成亲之后,要善待公主,在北平不要让公主受了苦等等。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和公主成亲之后,不但可以不在南京,而且可以会北平做自己的事情,这又是个意外,说句实话,庞煌心里还是打鼓的,虽然朱标说过成亲之后还会回北平,但是庞煌心想,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肯定要留在南京,两地分居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却得到这个消息,不能不说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皇后和孙贵妃就起驾回宫了,却把庞煌留在这里莫名其妙,难道费这么大的事,就为了问几句话?

      庞煌却不知道,他这个准驸马,还是没有资格进入内宫的,但是孙贵妃自从天晴之后,气『色』好了很多,一直坚持着要见见自己的女婿,马皇后听太医们说,孙贵妃恐怕是回光返照,才这般安排,皇帝朱元璋估计都不知道。

      走的匆忙,自然是怕孙贵妃的身子骨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万一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虽然带的有太医院的御医,但总归不像是在宫内『药』材齐全,所以半个时辰就走了。

      但却没有说怎么安置庞煌,是送回去,还是留下来,一班随驾的官员们猜不透,也许是只顾着想护送銮驾回去,以免皇上怪责,所以竟然把庞煌忘了。

      庞煌也不为意,回去也没有太大的事情,索『性』就在赏荷亭内消化着和两位丈母娘见面的内容,他见过临安公主,今天见到了孙贵妃,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庞煌怎么看,孙贵妃不过才二三十岁的模样,可能是保养的好吧。

      但保养的再好,也是三个女孩的母亲了,庞煌总是觉得匪夷所思,这种保养方法,要是传到几百年之后,哪里还轮的上国外的那些化妆品在华夏招摇撞骗,圈走大把的银子。

      提到了银子,庞煌不由自嘲一笑,看来自己已经基本融入到了大明的生活中了,回忆个事情,竟然也是用银子衡量,而不是钞票。

      日中时分,庞煌来到太平镇上一家傍湖临街的茶馆。已热得汗流浃背,要不是一直在湖边,恐怕更热,不由使劲地用长袖扇了几下。

      在楼上一间凭临荷塘的桌边刚坐下,便有茶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问他都吃些什么。

      大清早被惊醒,到正午了连口水都没有喝一口,庞煌早就饥肠辘辘了,要了一壶凉茶,两屉小笼包子,几碟小菜,因为怕热,所以又向小二要了一柄芭蕉扇,混迹在喧喧嚷嚷的茶馆中,谁也没有在意他。

      凭窗眺望湖『荡』,芰荷凌波,香气袭人,一时间庞煌也觉得没有那么热了。

      茶馆里『乱』哄哄高声大哗高谈阔论。这些茶客大体是商贾小贩,四乡村民,每天早晨由各乡村开船来埠,中午由镇还乡,到镇后便步入茶馆。[]臣权96

      茧、丝、新米上市时,茶馆成了乡人探听市价行情之所,而那些经营丝茧米以及其地土产的掮客也出没活跃其间,从中撮合,赚取佣金。

      也有些乡绅、书生、学子在此饮茶聚谈,而一般市井无赖、纨绔子弟也往往跑到茶馆厮混。

      一边饮茶一边欣赏,不时看一眼喧喧嚷嚷的茶客。邻桌的闲聊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位胖胖憨厚长着八字胡的,有些像是商贾的中年人,穿白『色』夏布衫裤,摇着一柄绘画折扇;另一个却是个和尚,身材瘦削,却和自己差不多一样怕热,一柄芭蕉扇摇个不歇。

      这两人却正是前几日和庞煌擦肩而过的道衍和袁珙二人,庞煌自然现在还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坐在邻桌,却是那和尚偶尔说了一句什么,里面含着的“魏观”两字,引起了庞煌的注意。

      因为这件事情在现在的南京比较敏感了,皇帝很少这么正式的将地方官员逮捕至南京问罪,一般在地方上都解决了。

      所以引起的猜测比较多,庞煌就算在驿馆也听人谈及过,大明立国七年,锦衣卫还没有出现,而类似暗卫的这种临时编制,却又不是平常人能碰得到的机密。所以言谈之间,大家的顾忌比较少,甚至还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言论自由。

      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倾听着他们的交谈,那和尚沉默半晌,喝了口茶,冷声说道:“廷玉兄,看来我们此行真的是白来了。”

      廷玉,是袁珙的字,没有想到和尚不称呼施主,而称呼别人的字,这也算是一个异数了。却是不知道衍一向以儒僧自居,只要不在庙堂,一般不称呼别人施主。

      袁珙将折扇一合,在桌上点两点,又指指上面,说:“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我前几日去刘青田家,想他能看在同出江南一脉,施加援手,但是这老儿却总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嗨,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真的是多疑之人。”道衍的言语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念的那两句诗,却正是高启所做。

      “谁说不是呢?原以为是魏观连累了高贤弟,谁曾想到,是高贤弟连累了魏观,看来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

      事情的原委,他们现在才知道个大概,苏州案发,都猜想是皇帝对苏州知府不满,才牵强附会的要整治魏观,所以连累了那十余名江南名仕,但是这几天打听的结果,却让人惊讶了一番。

      原来隐约间他们发现,皇帝竟然不是对魏观不满,而是对于整个江南不满,特别是高启,大明立国召其为官,但是高启坚决不受,最后召高启纂修《元史》,才接受翰林院编修的职务,纂修《元史》完毕,朝廷又要封他为户部右侍郎的职位,高启没接受,反而向朝廷提出告老回乡,那时高启不过才三十多岁,朱元璋听说了肯定不高兴。

      再加上高启赋诗作《题宫女图》诗:“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朱元璋以为是讽刺他,于是记恨在心。这次魏观案发,高启曾为魏观撰写《郡治上梁文》,其中“龙盘虎踞”等句更是犯了皇帝的忌讳,正好新帐老账一起算,怎么去救呢?

      道衍想到这里,喃喃低语道:“难不成真的眼看着高贤弟被问斩于闹市之中?”

      袁珙却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否则也不会从苏州大老远的跑到京师中想办法,但道衍虽是高僧,但毕竟是民间的一些声望,在朝中,现在江浙系的官员,被淮西系的官员压制死死的,没有一点儿权威。

      就一个刘基,自己找上门去,不过是试探几句,就被恭恭敬敬的送了出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温言劝解道衍,宽其心而已。

      两人窃窃私语,却被有心的庞煌听的个清清楚楚,越听越心惊,倒不是两人说一些关于魏观的案情,道衍和袁珙是何等人物,就算是说这些事,也基本上没有很犯忌的言辞,根本不怕别人听见,因为听见了,也不一定能听懂,就算是能听懂,也不一定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庞煌心惊的是,自己遇见了两个强人,一个是以阴谋论著名的道衍姚广孝,一个是神棍出身的袁珙。

      听说当年朱棣决心起兵靖难,和这两个人送的白帽子不无关系,虽不知真假,但能在历史中着重提到的人,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那都一定是有着自己独到之处。

      没有想到自己会无意中在南京的太平镇遇到这两人,听他们的言语中,和魏观案中的那个高启关系匪浅,是来营救高启的。

      正在犹豫着上前打招呼是不是有些唐突,却被袁珙发现庞煌在一旁入神,冷笑一声,道:“这位大人,可曾听够,要不坐过来一起叙叙如何?”[]臣权96

      097 太子的召唤

      庞煌不自觉的朝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然后怔怔的望着袁珙,表示不明白。

      自己这次出来,明明那些太监们给自己穿的是常服,也就是便装,可能是不公开的场所,所以都没有给庞煌穿官服,袁珙怎么看出自己的身份的?难道民间所传袁珙会相人之术,竟然是真的。

      不过偷听别人说话被发现,总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庞煌一笑,喊了店小二过来,将自己桌子上的小菜等物挪了过去,同时,他也走了过去,道衍、袁珙既然已经看穿了庞煌的身份,自然也起身相迎,大家相互行礼坐下。

      庞煌才奇道:“请问袁先生,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臣权97

      却不知这样问,已经暴『露』了身份,让不敢肯定的人也坚信起来,袁珙和道衍相视一笑,心想果然是个雏儿,城府不深,自己稍微的试探一下,就出了结果。

      袁珙笑道:“面乃百部之灵,居通五腑之神路,推三才之成象,定一身之得失。我观大人五岳四渎欲得相朝,三停诸部欲得饱满也,貌端神静气和者乃富贵之相.......。”

      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庞煌愣是一句也没有听懂,正郁闷着呢,却听道衍说道:“大人,你的靴子是官靴,旁人是不敢穿的。”

      正在洋洋发言的袁珙“嘎”的一声,话都被噎进了肚子里,庞煌看看自己穿的靴子,再看道衍穿的是草鞋,而袁珙穿的是布靴,再看其他人,穿的各种形『色』的靴子,就是没有穿皮靴的。

      而且为了在夏天不捂脚,在皮靴不显眼的地方,还开的有暗槽,做通气之用,不注意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原来如此,庞煌心里苦笑,自己还差点没有被袁珙忽悠着,接着听袁珙讪讪的补充道:“您穿的衣衫所用绸缎,乃苏州所造,是贡品,平常人是买不到的。”

      庞煌没有想到自己浑身上下全都是漏洞,还想着自己穿着便装,就没有人能认出来自己的身份。

      谁知朱元璋对于衣衫穿着、用料都有专门的规定,一般人在家里随便穿都可以,但是像是庞煌这么大明大方的穿出来的,真的不多。

      心中的疑虑解开,也释然了很多,庞煌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庞,名煌,来自北平,自然不知很多规矩,让两位见笑了!”

      “竟然是庞大人?”现在该轮到道衍和袁珙惊讶了。

      “在下既然身穿常服,喊我的名字即可。”庞煌道:“怎么,两位知道在下!”

      袁珙笑道:“怎么不知道,去年怀柔以三百乡勇抵御五千蒙元铁骑,这件事天下谁人不知呢?”

      袁珙这句话说得有些虚了,其实他们知道庞煌,却不是通过庞煌去年的战绩知道,而是通过商贾们听说的,怀柔最近一两年,出现了很多稀罕玩意。

      比如说玻璃、钢铁、水泥、水车、风车等等很多,却是江南也需要的东西,江浙之地,不少商贾都北上进货,却是带的庞煌的名声也起来了。

      然后才有怀柔大捷的出现,至于庞煌即将成为驸马,这事还没有公布,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之所以袁珙以怀柔大捷提及听说过庞煌,就是心里顾忌对方乃是官员,用商贾之事提及,未必让庞煌所高兴,官员惜名,以此等战绩提及总是好一点。

      庞煌却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出名,连远在江南的这二人都知道,心里也有几分得意,自谦道:“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道衍和袁珙都看出了那份自得,却不说破,三人又寒暄了一阵,庞煌几次提及魏观、高启之事,两人总是轻飘飘的将话题带开,显然是顾忌到庞煌的官员身份,不肯再说下去。庞煌也没有办法。

      不过总算是有些收获,知道了道衍目前挂单寄居在城外的鸡鸣寺内,而袁珙也住在那里,目前两人暂且不会回苏州,还要在南京一段时间。[]臣权97

      知道这些就好,心里想到,对于道衍和袁珙两人,庞煌说不出好感,也说不出反感,本来二人在历史上就是争议比较大的人物。

      当初庞煌在北京上学时,曾在庆寿寺游玩过,特别是对这个和尚看不透,说一句实话,庞煌对于姚广孝,也就是道衍的做法很不理解。

      在庞煌心目中,朱棣造反心思是这个和尚激发出来的,也是道衍帮助他造反的,但是所谓的靖难成功之后,却一直在庆寿寺里做和尚,并没有得到什么大富大贵,甚至还不如袁珙最后的官职高。

      那这个和尚到底是图什么呢?

      难道就图一时心里痛快吗?这个好像不太现实,除非这个道衍和尚是个变态,但是现在看到真人,又不像。

      这就是当庞煌听到说话这两人的身份后,不但不避讳,而且还搬到这里和他们一起喝茶的原因。

      虽然他穿越到大明之后,说不定历史已经改变,就算有些事情不改变,庞煌也一定会极力的避免靖难的再次发生,但是能从源头上避免,是最好的选择,而眼前的这个道衍和尚,就是源头之一,何不趁着现在好好的了解一番呢。

      看来今天是谈不出什么结果了,两个成精般的人物,对于庞煌已经起了戒心,虽然是一个城府不深的官员,但毕竟也是官员,他们再怎么不小心,也不会当着官员议论一些与朝廷有关的事情。

      随后,两人一起告辞,言道此地距离鸡鸣寺还有一些距离,步行估计要天黑了。

      庞煌这才想到,自己也是要步行的,虽说太平镇距离自己所住的驿馆只有二十余里,但毕竟步行也是一段不小的距离。

      心里不由苦笑,不知道两位丈母娘这是玩的哪一出,难道是考验未来女婿的体力吗?却是不知,马皇后和孙贵妃哪里会想起这些小事,而下面的官员、太监,又只顾着两位娘娘的想法,却是把庞煌遗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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