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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小小误会
庞煌很郁闷!
从早上起床,到匆匆忙忙感到通州迎接太子大驾,正午时分赶回北平城,又在所谓的太子行宫门前静静等待了一下午。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子进了暂时作为行宫的燕王府,就再也没有了声息,直到临近傍晚了,才传出了赐宴的消息。
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的官员们,齐声称赞了太子的仁德,却没有想到过是谁让自己在这里饿了一天。仿佛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庞煌却不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心里很是郁闷,几乎所有的北平行省主官,放下了几乎所有北平行省的政务,来迎接太子殿下,对于他这个草根出身的北平同知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臣权88
至少庞煌认为,迎接是必要的,但是迎接后各回衙门办公不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在这里等待,最可恨的还不让去吃午饭。却是没有去想,太子不过是年仅十九岁的小青年,又在朱元璋身边久了,难免会忽视很多基层上的事情。
吃了一顿极为没有意思的赐宴,不过是北平行省临时在酒楼调集的宴席,官员开始还想着太子殿下既然赐宴,说不定会『露』上一面,所以开始就餐的时候,还是比较矜持,细嚼慢咽的眼角不时瞄向厅门口,以免太子出现了自己失礼。
但是伴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宴席开始上整条清蒸鱼的时候,官员们才知道太子殿下不会过来了!
一般宴席的规矩,每当上鱼的时候,就代表着整个宴席的进程过了大半,既然上了清蒸鱼,不但太子没有见到踪影,就连淮安侯华云龙也没有『露』面,有经验的官员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放下了心事,把注意力转向已经渐冷的酒菜之中。
庞煌一如既往的在一个角落里,同几个衙门的主事坐在一起,谁也不认识谁,寒暄过后,自然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就在那里慢慢的品尝着饭菜,他不喝酒,特别是在陌生人的面前不喝酒,这是一种习惯。
咀嚼饭菜的时候,庞煌心里有些奇怪,这次迎接太子殿下的大驾,却是没有看到徐达和蓝玉的随行,按照道理,徐达要北上驻守北平,和太子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偏偏就不正常起来。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想到这里,庞煌就很痛恨这个时代,在大明这个时代,有很多东西都是靠猜测的,而且是凭空的猜测,通讯的落后,让一个消息往往在发生数日乃至十数日之后,才能被大家知道。
要是在几百年后,面对这样的问题,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很多人就会做出正确而又合理的反应,但是偏偏就是现在,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哪怕有条短信,有封电报也行啊!
想到了电报,庞煌想起了自己教会柳若秋的盲文,那是自己在大学时做义工的收获,虽然远远不够纯熟和完全,但是他和柳若秋之间玩的是不亦乐乎,这个关于他们两人的秘密,甚至现在柳若秋对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仅仅用盲文记录,除了庞煌,谁也看不懂。
又想起了自己教会苏德使用的摩斯密码,那本来就是电报的一种表达方式,不过是庞煌将他和拼音结合,通过文字、图像和声音的形式传授给苏德的。
有了这个前提,自己能不能做出电报机呢?
虽然落后和限制很多,但是远远比信鸽、猎鹰和骏马靠谱和快捷的多。
在饭桌上,别人推盏交杯的时候,庞煌却是一脸平静的回忆着所谓电报机的先决条件,首先那当然要有电,电池、铜线、电磁感应器也是必须的,庞煌想着想着,摇摇头.......。
硬件缺失的太多,小型手动的发电机他可以慢慢的做出来,但是铜线呢!包括包裹铜线的橡胶,更不要说现在还犹如天方夜谭的电磁反应了。
自己要是潜心个一段时间,加上一些技术工匠的协助,短距离的有限电报还是可以做出来,但是无线发报,有些遥远,虽然有可能,但自己现在毕竟走的是从政的路线。
走从政路线的同时,去搞技术流,估计死的会很快,就算不死,让朱元璋发现自己的用途,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被圈养起来,作为皇家私人御用技术员,就像是二战之后,美国佬从各国抢去的科学家一样,默默无闻的存在于世界上,甚至于大明的历史中,都不会有自己存在的信息。
那这次自己不是白白穿越了一回。
庞煌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来,宴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虽然刚才大家都喝的很热闹,但是毕竟都是官场之人,有一定的自制能力,没有酒醉之人的出现,但是有的官员却是已经悄然无声的退场回家了。[]臣权88
觉得自己吃的也差不多了,惦念着驿站里面的柳苏,看见桌上有整盘未动的糕点,于是拿了几个,从自己袖中拿出没有用过的白绸手帕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去给柳苏吃。
耐心的做完这一切,庞煌向还在吃喝的同桌官员们说了声抱歉,便走了出去准备回驿站,自然也没有人问他的去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各怀心思。
步行回驿站,官轿本来就是北平行省准备的,现在自然不能用了,再说轿夫也要吃饭休息不是,从通州到北平走个来回,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近半个多月的北平生活,让庞煌对于附近的街道颇为熟悉,大明时代的北平城,除了蒙元故宫之外,大部分都是由错错落落的四合院组成,远远没有庞煌所知道的北京的十分之一,自然不会『迷』路。
拐了四个弯,过了两座桥,再跨过三条街,隐约间就看见驿站小门的影子,小门并不是驿站的大门,但却是距离庞煌所住的院落是最近的入口。
近了,远远的就看见柳苏在小门口处,不断地张望着。
心里不由一暖,『摸』『摸』袖中用白帕抱着的糕点,心道,柳苏现在对自己依赖很大,但是自己也不坏,无论什么都能想起柳苏,看来两人的关系,可能会因为这糕点更近一些,说不定柳苏什么时间能为了自己开口说话也不一定。
心里得意着,庞煌加快了速度,不多会就看见柳苏那阴沉委屈的小脸,难道就离开这么一会也不行了?
右手伸进袖中,庞煌已经准备好了糕点,似乎还温着,却没有拿出来,他想给柳苏一个惊喜,此时似乎已经看见了柳苏那激动的表情。
柳苏听到脚步声,头迅速的抬了起来,看到越来越近的庞煌,本来委屈的脸上,更是『露』出欲哭的可怜表情,好像有千般万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走近,谁知庞煌正准备将袖中的糕点拿出来的时候,柳苏却是迎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庞煌的右手,却是再也不肯放开,边拉着,边往驿站里拽着庞煌,似乎想让他赶快进去。
这个场景很诡异,让庞煌立即向四周扫了几眼,好在是已经入夜,这个小门又很是偏僻,所以也没有人,要不真的可能会让人误会。
大明时代,虽然没有什么基情四『射』,但是却有些大户人家也养着兔爷,甚至在北平的青楼,庞煌还听说有着相公的存在,类似几百年后的牛郎,做着皮肉生意。
这一幕若是有心人看见了,别误会自己身为北平同知,却好那口,那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庞煌自从穿越之后,还是大明皇朝的【创建和谐家园】呢。
顾不得拿糕点,赶快随着柳苏走进驿站小门,没几步就是庞煌所住的院落,刚进院门,就看见刘彪急匆匆的应了上来,看到柳苏的表情,不由一笑。
转而向庞煌禀报道:“大人,太子随驾中,有个叫做宋慎的大人前来求见,已经在客厅等了半天了!”
“宋慎!”庞煌喜道:“原来他来了!”
心里正愁着没有消息来源判断当今的形势,谁知瞌睡了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宋慎从南京过来,对于有些事情应该知道一些,虽然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也不一定有用,但是总可以作为自己的参考,来判断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看见柳苏仍然拉着自己的手,要自己去客厅的方向,庞煌无奈的说道:“我肯定要进去的,但是你这样拉着我进去,成何体统呢?”
刘彪在旁边窃笑,低声又禀报道:“大人有所不知,柳苏少爷被人抢了,心里正难受呢!”
庞煌从来不把柳苏当成自己的书童或者是仆人,也不允许别人这样看待柳苏,所有怀柔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办法定位柳苏的称呼,看见大人拿柳苏当做兄弟一般,干脆就喊柳苏叫做少爷,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能让大家接受。
庞煌听见刘彪这么说,不由大吃一惊,忙问道:“被抢了,谁干的,怎么回事?”[]臣权88
言语中竟然有些责怪的意思,好像有些责怪刘彪没有保护好柳苏,刘彪却是能听出来,不由苦笑着摊开双手,道:“柳苏少爷都没有办法,属下也的确不好『插』手啊!”
“怎么回事?”
感到有些蹊跷,而此时柳苏拽着庞煌的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不由的问道。
但是刘彪还没有回答,就感觉到脊梁上被一件硬物顶住,伴随而来的就是弹簧被拉动的机械咬合声、击锤撞击声,发出“呯”的一声脆响。
089 前来交接
枪是庞煌在蒙元火铳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弹簧是庞煌改进炼钢工艺后的另外一个产物,而击锤则是跨越了几百年,被庞煌带到了大明时代。
再也没有人比庞煌更熟悉那个声音,是扣动扳机,所发出的清脆撞击声,虽然没有随之而来的那一声要命的巨响,但庞煌的汗还是“唰”的就流了下来。
四月的天,北平已经趋向暖和,但是在夜间还是有些清冷,所以庞煌在官袍内还穿着一件小夹袄,如果没有这个薄薄的夹袄,相信庞煌身后的那个人,就可以看到庞煌的官袍被迅速汗湿的场景了。
但是不要命的汗水,还是顺着鬓角悄然渗了出来,庞煌失措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转身看看,到底是谁?
心里不由发出不甘的叹息!怪不得柳苏被整治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会站在门口等待自己这个援兵,看来自己也没有办法,这个亏白吃了。[]臣权89
宋妍儿!
大学士宋濂临老得的女儿,宋慎的小姑姑,临安公主的闺蜜,还有让人头大的“刁蛮大小姐”称号。
在南京时,什么东西都是她先玩,绝对没有柳苏和苏德的事情,在他没有玩够之前,别人谁也别想『插』手。
别说宋慎、方孝孺等人拿她没有办法,就连多了六百余年历史经验的庞煌同样拿他没辙,但是,但是宋妍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平?
她不是在南京吗?宋濂又怎么会舍得放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北上呢?
庞煌不由疑『惑』的扫视了一圈,除了宋妍儿得意的一脸坏笑,柳苏的愤愤不平,就只有刘彪满脸尴尬之『色』的苦笑。
突然想起,刚才宋妍儿在自己的身后,刘彪显然是能看到的,但是却震慑于宋妍儿母老虎的雌威,不敢出声,现在却做出这种无辜的神『色』。
不由大怒,正巧鬓角的一滴汗水从眼前滑过,更是激起了庞煌心里的怒意,柳苏没有枪,宋妍儿更不可能有这东西,这枪肯定就是刘彪的了,好你个刘彪,把自己的枪给别人,让别人对着大人我。
指着刘彪,点了两下才说道:“下次,如果有下次,你再让别人那枪指着我,我就让郑岩毙了你!”
刘彪不由惊呆的张起了嘴,像是一只青蛙般的呆滞,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讪讪的道:“大人,这枪的炮子属下可是全都拿出来了,还检查过一遍。”
“那也不行,当初保安团三令五申,枪口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准自己人,她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刘彪无语,心里以为大人是掩饰自己刚才的惊惧,也没有当回事,只好听大人继续训斥道:“你这是严重的违反军令,这次先饶了你,但是却要罚饷三个月作为惩罚,记住,没有下一次了!”
看着刘彪的模样,就知道没有听进去,不由语气中带了一些森然,道:“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记住我说的任何人都不能拿枪指着我?否则的话,要你也没有用了!”
刘彪听见大人的语气不像是在玩笑,连忙正视起来,双腿并拢,以立正姿势喊了一句:“是”,随即便动了起来,闪身到庞煌的身侧,迅速的将宋妍儿手里的枪给夺了回来,并『插』在自己肋下的枪袋内。
原来宋妍儿发现庞煌竟然不理会自己,还在那里训斥部下,心想着分明是给自己脸『色』看,当然不甘心,又偷偷的拿枪准备吓庞煌一下,却被刘彪发现,把枪给夺走,还被带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站稳了,不由恼羞成怒,指着庞煌就要开骂,但是被庞煌瞪了一眼,抢先问道:“你怎么了,令尊没有教你学礼貌吗?再这样,我就让人把你绑了送回南京去。”
“庞煌,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回头告诉太子哥哥,你欺负我,让他砍了你的脑袋!”
“果然是小孩,输了就会搬救兵,除了这个,你大小姐还会什么?”庞煌对于宋妍儿的话嗤之以鼻,冲天一怒为红颜那是杜撰出来的,漫说太子朱标不会,而这宋妍儿应该也不算是朱标的红颜知己吧!
模样还可以,但就这『性』子野了点,朱元璋那会看得上,估计朱标也是拿他当个小妹妹般的看待。[]臣权89
宋妍儿被噎的满脸通红,再说就是承认自己是小孩了,不说心里又不甘心,于是僵持在哪里。
“啪!啪!”
从客厅方向传来几下击掌的声音,宋慎应声而出,身后跟着黄子澄走了出来。还没有走进,就说道:“庞大人身为地方父母官,没有想到治军也是颇为严整,真的是很佩服了!”
宋慎一发话,却是给宋妍儿解了围,自然也暂时不敢惹庞煌,却是闪身拉住旁边的柳苏,硬生生的拖向旁边的厢房内,柳苏极为可怜的望着庞煌,但是后者却是不想惹这个麻烦,心知刘彪所谓的柳苏被抢,估计是宋妍儿又抢了柳苏的各个玩具,现在去的厢房,却是柳苏住的地方,估计又去翻腾好玩意去了,只好由得她这样,自己才能清静一些,算是牺牲柳苏一下吧。
遂不再理会,正过身子面向宋慎和黄子澄,躬身互相行礼,转而将他们二人又迎进了客厅之内,让刘彪传人准备茶水等等。
三人坐定,庞煌笑道:“两位是伴随太子船驾而来吧?今天本官去迎接太子,倒是眼拙,没有看见二位。”
“哪里,人山人海,哪里看得到这么多,庞大人客气了!”宋慎倒是彬彬有礼,自谦一下,反问道:“刚才的那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怀柔保安团的乡勇吧!”
“不错!”庞煌神『色』不动,却警觉了一下。
“果然是身手了得啊!”宋慎恭维了一下,黄子澄却在旁边阴测测的问了一声:“刚才听闻庞大人安排,说不许任何人用那火铳指着你,在下听出来了,说的任何人?”
“不错!”庞煌憨笑了一下,道:“下官有些怕死,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但如果是太子殿下同你开这个玩笑,不知是不是包括在庞大人的任何人当中,要被你的手下制服呢?”黄子澄又追着问了一句。
别说庞煌,就连宋慎听了这话也不由的皱了眉头,这种话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庞煌的眼睛眯了起来,望着黄子澄,心里想着,这个书呆子,到底是暗恋宋妍儿,纯属看不惯刚才宋妍儿受气而言,还是别有用心之语呢?
“子澄兄说笑了!”
只是片刻,庞煌便舒了口气,笑道:“太子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未来天子,岂能同我们这些凡俗之人相提并论,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却是不能允许此等不尊的言语,此次就看在宋兄的份上,那也就算了,下次休要再提。”
客厅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正巧驿站内的茶水送了过来,各人端了一杯热茶,用来掩饰刚才的紧张。
“宋兄,事先不知道你过来,看来到了北平,太子不召时,咱们要好好的找个机会盘桓一下,眨眼间就已经是数月未见了。今夜突然造访,恐怕不会是想喝我这杯茶水吧!”
庞煌打开僵局,率先说道。宋慎一笑,回道:“当然不是,不够也巧,在下也被安置在这个驿馆,看见了刚才的那个少年柳苏,才听闻庞大人在此,所以特地来看看。”
原来祸事是柳苏自己惹出来的,看来自己不管他被宋妍儿拉走是对的,没有事出去『乱』跑什么,结果被人家逮着了不是。
“倒是劳烦宋兄了!不过令祖竟然能让宋姑娘过来!倒是让人意外!”
宋慎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宋妍儿磨了自己几天,想一起过来,自己是坚决不敢答应,谁知道她怎么说动了黄子澄,混在了队伍里,等自己发现,船队已经过了徐州,就算是送回去也晚了,自己正发愁怎么向祖父交代呢。
不好回答,那只好把话题带开,宋慎从袖中拿出一纸公文,歉然的说道:“不过就算不死偶遇,在下还是要找庞大人的。”
说完,就把手里的公文递给了庞煌,接过一看,却是吏部行文,任命宋慎为怀柔知县,直接把自己给换了![]臣权89
看了一遍,确信没有遗漏,笑着把公文递还给宋慎,玩味道:“我说呢,原来是宋大人新官上任,前来抢班夺权了!”
“不敢!不敢!庞大人见笑了!”宋慎一老实人,被这句话倒是吓了一跳,看见了庞煌脸上的笑意,才放下心来。
新旧交替,最忌讳的就是两任之间心有缔结,而且当初听闻庞煌刚做知县不久,还颇有政绩,自己突然顶替了上去,问了好几个人,却都不知道庞煌的安置情况,只知道庞煌还有一个职司是北平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