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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六角形的盒子,中间掏出无数有规律的凹坑,而六角形的盒子四周,都有一个小抽屉,拉开看时,却全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玻璃球儿。
跳棋,一种玻璃的附属产品。
由于在大明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消遣,所以庞煌制出来,平常自己把玩,倒是没有在世面上卖过,仅有此一副而已。平常庞煌都是和柳苏下着玩,可是自己这个发明者,从开始都没有赢过柳苏这个变态,早已经失去了乐趣。
在湖畔寻了一方石桌,将跳棋摆在那里,众人一起过来观看不过一会,极为容易上手的跳棋玩法就被大家学会。
遂被两个女孩子所喜欢,早就抱在手里,不舍得放下,先不说玩法稀奇,就连那个个晶莹透亮的玻璃球被镶入各种颜『色』的那种炫目,都足以让所有女孩丢舍不掉了。
于是放弃了再度纠缠庞煌,临安公主和宋妍两个人自顾下了起来,柳苏却是又盯住了临安公主手中的另一串糖葫芦,再也不舍得离开。
趁着这个机会,庞煌和宋慎、方孝孺攀谈起来。
宋慎是宋濂长子宋瓒之子,今年已经三十有二,而方孝孺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其父方克勤洪武四年来南京吏部应试,被授予济宁知府,上任之时,将他送入了宋濂门下,现在正在学问之中。
两个书呆子式的人物,再加上有心盘算无心,一会儿庞煌就搞明白了状况,宋妍儿今年十三岁,是宋濂小妾所生,老来得女,宋濂自然是宠的无以复加,时值皇帝欣赏宋濂的学问,诏令为侍读学士,并教谕皇室诸幼子启蒙。
而宋妍儿也经常和父亲一起出入宫闱,竟然和诸皇子的关系都处的相当不错,今日看到朱棣得到望远镜,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心中却是十分不服气,皇子回宫,宋妍儿回到府上,就找到自己的大侄子宋慎,牵连了方孝孺一起前来寻庞煌要东西。
而临安公主最近一段时间却是和宋妍儿关系极好,再加上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正好来府上寻宋妍儿玩耍,被临时抓了壮丁,劝说不遂后也跟了过来。
宋慎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姑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向庞煌道歉,被庞煌带过不提,这次收获不小,至少见到了千年唯一被诛十族的方孝孺这个悲剧人物,又给宋慎的印象颇好,至于临安公主,当知道身份之后,和李善长抢媳『妇』的戏码,暂时不在庞煌的计划之中。
宋妍儿自然可以略过不提,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自小就被宠溺惯了,就当个妹妹哄一下也好。
几个人在湖畔呆了一会,趁着庞煌也了解一下书生眼里的大明现状,果然不知道刘福通的事情,看来被朝廷封闭了起来,而对于朝廷的现状,依照方孝孺和宋慎这两个家学渊源、又是极为守礼的人看,可是形势一片大好,皇上励精图治,百官齐心拥戴,百姓安居乐业等等,果然对于庞煌一点用处也没有。
而且这两人对于庞煌在怀柔的表现不说一无所知,也是一知半解,甚至方孝孺还直接表示了,庞煌身为官员,只顾研究一些奇技『淫』巧,实非正途,非朝廷之福,这种当面打脸的举动,还是让庞煌尴尬不已。
反而倒是临安公主,对于怀柔的事情十分感兴趣,下跳棋之余,还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甚至连三房六班的事情她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元璋议论的时候被她偷听到的,让庞煌不由心生警惕。[]臣权59
大约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天『色』渐晚,而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也随着军演的结束快散干净了。
宋慎心里着急,庞煌看在眼里后,遂要告辞,言道有事回老洲去办,而且明后日还要去吏部接受考试,考核他是否可以担任北平同知的资格,随后几个人就离去了。
然后,庞煌就寻来时的船只,坐船回去时,暮『色』已近,西方最后一缕晚霞也即将消失在天际,今日能见到如此场景,见到这许多传说中的古人,庞煌自然觉得大开眼界,怀柔总是太小了。
回到居所,才发现早有人等他,在门口徘徊不进,看那宽大的身板,就知是唐门这个假千户大人。
不过此时的唐门,却是一脸的焦灼,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一般。庞煌心里一咯噔,难道是刘福通那里有了不好的结果。
060 东宫偏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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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
庞煌看着桌上的那包中『药』,在油灯下的投影像是一条毒蛇般的蠕动着。心里郁郁不欢,心里想着,这不是胡惟庸的任务吗?怎么却让我去做?
心里那样想,但是嘴里却又问了一遍道:“为什么是我?”[]臣权60
唐门给他带过来一个任务,竟然是去刘基府上,给人称刘仙师的刘伯温去送『药』,庞煌记得不知道是在那本野史上看到过,因为根本就不相信,所以就没有留意看,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大概意思,就是刘伯温病了,朱元璋派胡惟庸带着医生和『药』去看望,刘伯温吃了之后,就觉得肚子硬的和石块一般,然后刘伯温还就此事禀告给朱元璋,然后皇上却不理会,而刘伯温就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就告病还乡不肯吃『药』,没多久就死了。
原来自然是不相信,但此时和眼前的这几服中『药』联系起来,又不由得他不往这方面联想。郁闷的进了房间,连给唐门倒茶的事情都忘了。
唐门也不见外,找到了茶壶也不要茶杯,自己对着壶嘴先猛灌了一通,然后抹抹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想去?”
还没有等庞煌回答,就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做出更吃惊的模样,问道:“你真的不想去,难道你不想见见刘琏那小子,也不想看看苏德怎么样了。”
想去倒是想去,就是去了就是要人家老爸的命,以后让人家还怎么见面,而且苏德刚刚开始学习,在南京立足未稳,刘伯温死了,刘琏自然要守制会老家尽孝三年,那不是苏德也要离开?
咦......不对,按说刘伯温没有这么短命,不是说他到洪武八年才病逝吗?
过了年才是洪武七年,怎么会提前一两年呢?就算是自己改变了这个历史的走向,但也总会光是体现在刘伯温自己一个人身上吧。
“唐大人有命,下官怎么敢不去,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去?”
“你也不算是个读书人,怎么心里的道道这么多呢?”唐门皱着眉头道:“谁去不一样,正好你去,也可以见一见刘琏那小子,没有别的意思。”
尽管唐门不像是在说谎,但庞煌也不能不怀疑,又问了几句,反而惹得唐门不喜,过了一会,借口天『色』已晚城门要关闭,自己径直出岛回去了。
把庞煌自己撂在那,在油灯下看着那包中『药』出神,而柳苏在对着一根吃光了糖葫芦的竹签出神,师生两个都陷入了痴『迷』当中。
却不知,在他们【创建和谐家园】的同时,就在十余里外的紫禁城,正发生着他们共同担心的事情。
紫禁城太子东宫的偏殿,戌时刚至,就已经是灯火通明,不过平素侍候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内的宿卫,其中大半是都有暗卫的身份,可谓全都是皇帝身边的近人。
就连这些平常皇帝信得过的宿卫,也被屏在外面等候,可见现在的东宫偏殿内,有着多么重要的事情。
偏殿内有四人,身着常服的皇帝与太子朱标,分别在主次席位上坐着,在偏殿右侧的檀木椅上,坐着的赫然正是被庞煌和柳苏牵肠挂肚的刘福通。
并没有手铐脚镣,而且就连衣服也焕然一新,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胡须显然是修剪过,黑白相间犹如钢针般的刺入唇边与下巴上。
再加上洁净的脸庞透着一股健康的红光,哪里还像个囚徒,倒是有点富家翁的味道。
在场中,唯一站着的人,就是仪銮司佥事蒋瓛,此刻正在毕恭毕敬站在刘福通的身后,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作用谁都能看出来。[]臣权60
朱元璋刚到中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本来武将出身的他身材还算魁梧,不过皇帝做了几年,倒是渐渐有了发福的迹象,脸颊边的肉都有些松弛了,不过还好,没有下垂的征兆。
刘福通仔细望着朱元璋那似曾熟悉的脸,这种场景不知道出现在他梦里多少回,但是真的等到了,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
他没有想到朱元璋会给他这个机会,在船上的时候,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就算是为了自己名誉,皇帝也绝对不会留下他这个污点。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话说出来,刘福通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说出话来,才感觉到嗓子中冒出一股股的燥意。
朱元璋也在看着刘福通,这个昔日的上司,战斗中的伙伴,遥相呼应的盟友,如今真的老了。
看看自己已经四十五岁了,不过由于近几年保养得当,头发和胡须还全都是黑『色』,没有丝毫白丝出现,面部的皱纹也是极少。
而侧看刘福通的模样,两鬓已经全然斑白,胡须黑白相间的犹如一幅水墨书画,脸上的皱纹,那就更不用提了,估计和宋濂这个老夫子都有的刘福通已经五十出头了,但也不至于老成这个模样。
看来这七八年来,真的是过的很辛苦啊!!
听到刘福通开口,朱元璋马上就收回了这奢侈的多愁善感,转而把注意力转了过来,淡淡的说道:“当得知刘太保的消息,朕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杀了你!”
“太保这个称呼,却是皇上喊不得,草民愧不敢受。”
刘福通欠欠身子,倒是原封不动的将话顶了回去,欠身的举动,倒是让蒋瓛紧张了一下。
朱元璋盯了蒋瓛一眼,仿佛有些不高兴,但是却对刘福通说道:“朕说你是太保,你就是太保,莫非朕还不如那个韩山童吗?”
“死者已矣,皇上贵为天子,何必在乎一个死人,而这个人,原本还是陛下杀的。”
“朕若是说,事先朕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刘太保信还是不信?”
“重要吗?”
“很重要!”
面对这样无聊的问题,朱元璋却回答的很是郑重,接着说道:“只要刘太保愿意,朕依然封你为太保,并会昭告天下,让太子向你学习武道,并追封韩山童为王,不知道这一点,可否能打动刘太保你呢?”
“华云龙是不是很让你失望?他应该在北平就把我杀了,把我的首级送到南京,那样不但可以加官进爵,而且可以封妻荫子,贵不可言。但是如今,皇上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
刘福通没有回到朱元璋的话,但是以他的经验,立即判断出出了问题,至于是哪方面的问题,他对于朝堂的陌生,却是判断不出来,难道还有人能威胁住皇帝?
朱元璋默然,本来他也没有打算能够瞒得住刘福通,说道:“不错,过年后,华云龙就会被召回南京,然后送回中都闲居。”
“皇上仁慈,竟然可以饶过华云龙!”[]臣权60
刘福通话中的讥讽之意明显,朱元璋的脸『色』慢慢的不好看起来,就连朱标也觉得这个刘福通有些过分。
父皇的『性』格朱标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能这样和对方说话,已经是朱标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难道这个刘福通还真的有三头六臂,不怕死不成。他却不知道,刘福通此次前来,已经抱有必死之心,所以倒也不惧朱元璋的皇威浩『荡』,只想把憋了几年的气发出来,是死是活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你既然不想同朕好好说话,为何还要说要见朕一面!”
朱元璋这句话说得极慢,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可见朱元璋的耐心已经到了最低限度。一不小心就可能爆发,就连蒋瓛也看出了这一点,心里暗暗做着准备。
刘福通面容一整,随即收回自己的心神,本来他是想好好的和朱元璋说话,但是一见面,就有一种忍不住的怒气,差点没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他算是比较了解面前的这个皇帝,真的要翻脸,要比秀才翻书还要快,而且有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匪气,看来当了几年的皇帝,开始明白刚柔并济的道理,并在尝试着去努力,如今看来是在自己的身上遇到什么难题,他想完美的解决,才会这样的低调做事。
但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个皇帝『逼』急,惹动了他强忍着沉寂下去的匪气,恐怕朱元璋宁愿大杀四方,也要保住自己的面子,那时,不但柳家兄弟和庞煌,就连怀柔的很多人都不见得能保住『性』命。
自己激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么大的年纪,也不必一味的逞口舌之利。刘福通于是端正自己的神『色』,望着朱元璋问道:
“草民想问的是,当年我正在极力的劝小明王禅让,并已经写信给陛下禀报,皇上为什么还要这么狠心,非要将我们杀个干净才得安心?”
062 刘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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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煌不知道昨夜在紫禁城发生的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第二天,刘福通就会被送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樱洲,那曾经是软禁南唐后主李煜的地方,他也曾经去过,去见的不过是蒋瓛而已。
那个小楼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即将发生的事情,以及将来会发生的许多事情,在庞煌此时的心里,都是一个不可猜测的。
因为庞煌此时此刻将要面对一个人,这个人无论在如今的大明王朝,还是在未来的六百四十年后,都被认为是足智多谋、近妖似仙般的人物。
华夏几千年的历史,能被传说成这样的人不多,至少庞煌所知不多,如汉朝的张良、三国的诸葛亮、唐时的徐茂公、宋朝的吴用等等。[]臣权62
先不说徐茂公和吴用本是演义中杜撰的人物,就说能和诸葛亮齐名让百姓传颂的,能有谁,唯有眼前的这个刘基刘伯温。
当然,洪武六年,《三国演义》应该还没有出炉,而罗贯中还在杭州西湖旁一边钓鱼一边帮助施耐庵修改《水浒传》。在怀柔唯一的那本,此刻就在刘安那小子手里珍藏着,也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了。
至于正史中的诸葛亮是什么能力,庞煌不知道,但是就大明的传言来看,在百姓眼里,肯定不如刘基的存在,只有张良堪比一下。
而目前只有张良堪比的一代名人,却住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堂堂的弘文馆学士、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上护军,每年俸禄二百四十石的诚意伯就住在南京城内的承恩寺南边的一条山货街上。
这个寓所虽然在南京城里最繁华的承恩寺附近的一条小街上,却比不得公侯王府的宽绰气派,也比不得达官显贵私邸的豪华富丽,十分的不起眼。
要不是带路的人十分肯定,庞煌几乎以为走错了路。
由门房领进门,庞煌随意的看着,这是一个极小的院落,除了客厅、正房、厢房、廊房、天井之外,也还有一片小小的花园。
花园边一座精巧的两层小木楼里。一带青砖花墙将它与花园隔开,本来就不大的花园便只剩下约『摸』五丈见方的天地。
小楼紧傍着河水,才显得风光绮丽。楼虽矮小但还精巧,楼下三间,一间小客厅和两间偏房,楼上应该是卧室了。
那座小木楼前青砖花墙嵌着一个圆圆的月洞门,门上方的墙上俯悬着一块精致的铜牌,黄铮铮的牌面上镌刻着“郁离居”几个墨绿『色』的小篆。月洞门外是丛丛修竹,一条短曲的鹅卵小径连着小花园的假山鱼池。
进月洞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青砖铺地,两株石榴树,一张大理石圆桌,围着四个小石凳。
此刻,刘琏正在陪着一个清瘦的老人下棋,旁边侍候的,却正是苏德。
不用问,那个清瘦的老人正是刘基了,止住了刚要禀报的门房,示意他先回去,然后带着柳苏向前走了几步,到石桌旁站定,静静的看着俩人下棋。
不说刘基和刘琏父子二人都沉醉在棋局里,就连苏德也看的津津有味,连旁边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只顾的伸头观望。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苏德眼见着没有了茶水,想要去换一壶新茶,一转身却看见许久不见的老师,不由惊了一下,叫出声来。
彻底的打破了这寂静的庭院,刘琏抬起头和庞煌打了声招呼。
而刘伯温则又凝视了棋局好久,才抓了一把自己的白棋撒在上面,表示结束。庞煌连忙上去,问侯道:“下官怀柔知县庞煌,参见诚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