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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权》-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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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有损国本!”朱元璋火了,将手中的折子猛地掷向太子,朱标急忙伸手接住,“你回去仔细想想,朕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明白了再来向朕作个交待!”

      “儿臣遵旨!”朱标离座躬身说。朱元璋推开御案上的茶杯,用力过猛,水泼了出来,邓顺迅速走向御案边移开堆积如山的奏章。

      皇帝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还当真以为朕是傻子么。”

      朱标嗫嚅着想说什么,朱元璋向他挥了挥手,不敢再说,转身欲走。[]臣权51

      “慢!”

      “父皇还有什么教谕?”

      “北平那边的人到了么?”

      “唐检校已经到了,随时候旨觐见。”

      “嗯,你去吧。””

      朱标离开西阁后,朱元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如此刚烈果决,杀人如斩瓜切菜,说一不二。怎么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如此优柔懦弱,这等『妇』人之仁如何能治理好国家,又如何驾驭群臣?

      邓顺轻手轻脚为朱元璋换了一杯热茶,他端起茶盏抿了两口,又接着翻阅奏章。看着看着,两手发抖,猛拍御案,侍立门边的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邓顺也不敢说话。

      “居心叵测,你个老匹夫是傻了吗!”

      朱元璋咆哮着,将奏折掷到地面。奏折是一封密折,北平行省饶过中书省直达御前的密折,整个北平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资格,华云龙正是有资格的人之一。

      密折的内容,是很有诚意的表示忠心,华云龙不擅笔墨,却肯定帐下不缺能文之士,密折的内容很华丽,但是主题只有一个,他捉住了刘福通,现在正在押往京师的路上。

      “屁话!反话!”朱元璋气得两手发抖,心里恨恨骂道:“这件人还要送到南京,这件事还要禀报。该死!该杀!”

      当邓顺将掷在地上的奏折收拾好放回御案时,朱元璋那长长的脸上所有的线条都直直地绷紧了,眼睛里充满着杀机,他的嘴角不能自主地抽搐着,胡须随着掀动,用发抖的手提起狼毫,在另外一张空白字条上写着

      华云龙不知大体,蛊『惑』朝纲,该死!

      朱元璋写罢,将狼毫一掼,推开御座,邓顺赶快趋前,双手搀扶着皇帝,同时给他披上一件金黄『色』的团龙披风。

      “甲号第一位!”朱元璋冷声说道。邓顺慌忙的去办了。

      052 李胡对话

      华云龙没有想到,自己的马屁之举,却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皇帝的龙腿之上。

      也可能是长久的镇守北平,也许已经远离朝廷的政治中心时间太长,更也许是华云龙的思想,依旧停留在那个攻城掠寨战争豪放的年代,却是不知朝堂的争斗远远比战场上要凶险的多。

      皇帝很不满意,对于华云龙处理刘福通的事情很不满意。

      但是更有人不满意,尽管不知道刘福通的事情,对于华云龙的举动仍旧是满腔的不满,十万分的愤怒。

      半山园,又称王荆公半山园,其实不过是在离南京城七里半山里修建的几间草堂而已。因许多文人学士缅怀宋朝曾隐居于此的王安石,纷纷前来寻踪怀古,不知是哪位书家以行草制了一块《荆公半山园故居》的匾额,然后使得这个寂寞多年的半山园便成了南京的一个名胜古迹。[]臣权52

      不过今日的半山园附近,却是戒备森严,寻常读书人只能望而嗟叹,却是靠不进半分在内。

      时值十二月初十,虽然江南天暖,却也顶不住严冬的峭寒,两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者,沿着山路蹒跚而上,竟然也不需要人搀扶,戒备的家将亲兵都在远远的望着,他们知道今天的大人们要说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很识趣的躲的远远的。

      这两个大人可不一般,年高须长的是大明的开国功臣排名首位的韩国公李善长,而年纪稍微轻些,胡须又短点的,却是现今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左丞相胡惟庸。

      这两位大人,既是同乡又是姻亲,关系密切的非同小可,据说胡丞相能够到今天的位置,也全是靠着韩国公在皇上身边的推荐,所以来说,两个位高权重大人说的话,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果然是清逸灵秀之地,不怪王荆公选了这个地方隐居。”李善长感慨地说:“这里又还是谢公墩故址吧。”

      “正是谢公旧宅,”胡惟庸接道:

      “王荆公有诗为证,‘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随公。’可见王安石半山园必是谢公墩故址无疑。”

      李善长长叹一声,矜持地笑道:“还是老了,还不到六十,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韩公这话从何说起,要知道,我比亲家也小不了几岁。”不管怎么样,胡惟庸在李善长这个姻亲加举荐人面前,还很是谦逊,听到李善长说老,不由自嘲道。

      “要不是陛下的这次献俘军演,非要我这把老骨头前来,我在临濠那边真的还不愿意过来,惟庸啊,咱们老家现在变化可真的很大!”

      洪武四年,李善长以疾致仕。病愈后主持修建临濠宫殿。时朱元璋徙江南富民十四万于临濠,让李善长管理其事,临濠陡然添加了这么多人口,变化当然很大。

      胡惟庸心知肚明,却也附和了两句,表示了自己对家乡的思念。

      然后话锋一转,说道:“韩公,有件事您听说过没有?”

      “什么事?”

      “皇上想召回汪朝宗,相以他为右丞,不知道韩公是否可以揣摩一二。”胡惟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汪朝宗,即汪广洋,古人以字称之,表示亲密,但是此时胡惟庸丝毫没有想要亲密的意思。

      “汪广洋?病夫尔,他若为右丞,则是你的福气。”李善长面带不屑,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就怕,这是皇上的一种风向,毕竟汪朝宗非我淮西之人,其心必异,而皇上此刻把他拿出来,是不是对咱们淮西人已经有所不满?”

      胡惟庸这句话已经说得十分大胆,对面的要不是李善长,换做其他任何人,估计他都不会说出来。

      摇头,李善长没有回答胡惟庸的话,转而念到:“谢玄归奏平戎日,王猛徒劳料敌时。淝水不关兴废事,夕阳西下浪声迟。”[]臣权52

      “汪朝宗的诗?”胡惟庸奇怪道,他不明白李善长怎么突然念起了汪广洋的诗来。

      李善长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首诗是他三年前所做,一团日暮死气,这个人已经没有了雄心,不足畏惧。估计皇上用他,不过是为了安抚江浙人心而已,毕竟现在朝堂之上,我淮西太占上风了。”

      “老夫不信一个汪广洋,就能使你胡惟庸为难成这样,非要到这半山园里说话不行,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胡惟庸暗自说了声“老狐狸”,脸上却是笑眯眯的,拱手先道了个歉,然后说道:“请您老过来,真的是有别的事情,您老是咱们淮西的首领,有些事情,不给您商量一下,还真的是不成。”

      “不敢,皇上才是咱们淮西的主心骨,老夫不过是在旁边帮衬一下而已,说罢,你想动谁?”

      被识破了心思的胡惟庸指了指北边,说道:“华云龙!!”

      随即也不等李善长再问,就把对于华云龙的不满和疑『惑』说了一遍。

      说句实在话,除了华云龙有些不太卖他这个丞相的面子的事情不能说之外,胡惟庸还真的说出了一番道理。

      首先,华云龙绕过中书省直接给皇帝密折,这就已经是犯了为官者的忌讳,要知现在大明还是仿造蒙元时期的行省制度,北平行省自然也要归中书省来管辖,换而言之,华云龙作为北平行省的主管级人物,他的直接上司是现在为左丞相的胡惟庸,而华云龙不理会中书省,是惹怒胡惟庸的首要条件。

      其次,绕过中书省给皇帝密折的事情,你要瞒就要隐瞒的彻彻底底的,但是华云龙不然,却是大张旗鼓的绕了过去,结果大家都知道华云龙不经中书省直接给皇帝密折,但是内容呢?谁也不知道。

      皇上不说,谁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这样以来,等于结结实实的打在胡惟庸这个今年七月刚刚上任的左丞相的脸上。

      最后的原因,就是到底密折上什么内容,胡惟庸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胡惟庸补救都没有办法补救。

      怎么能让胡惟庸不恼火,而胡惟庸虽然现在贵为宰相,却是肚子里不能撑船的人。

      他决定要动动这个华云龙,否则在他在中书省的脸面可往哪里放,但是摇动淮西的人,就要先问问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了。

      淮西人不像是江浙人那样,任由胡惟庸搓『揉』,大家都是同乡,该不该动,该怎么动,动到什么程度,大家都要商量这来,以免到时候伤了和气。

      谁知道李善长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反而失神了一会。

      凝思了一会,问道:“献俘的人是蓝玉带队,是吧,他们什么时间到,走的什么路线?”

      “后天到,也就是腊月十二,经由水路进入玄武湖,就地『操』练,等待腊月二十三献俘,以贺新年,这个礼部已经都报上来了?”

      “多少人,还要走水路?”

      “蒙古降卒三百零二人,其中有一人是纳哈出之子坝基,还有一个据说是高丽『奸』细,叫做刘五,另外怀柔乡勇一百人,由怀柔知县带队,都督蓝玉亲自带二百兵卒押送,大概就这么多人。”

      离开南京已经快两年了,李善长虽然一直和同乡、昔日的同僚保持着联系,但毕竟不如中书省知道的详细,胡惟庸这个人,也不全是靠着逢迎拍马之举上位,对于各种政务也很是熟络,刚才李善长问及,他马上如数家珍的一一道了出来。

      稍微想了一下,便又道:“怀柔县令,姓庞名煌,据说是山西【创建和谐家园】,但是却查不到户籍证明,而且口音稍有豫北口音,这一点正在着人调查。”[]臣权52

      能把一个小小北方下县知县的情况了解成这个样子,第一显示了胡惟庸的记忆力,第二看来他对于这次的献俘队伍真的留意了。

      但是李善长留意的却是另一个人,问道:“那个高丽『奸』细,叫什么名字?”

      稍微思索了一下,胡惟庸回道:“叫做刘五。”

      “看来华云龙的底牌,就是这个刘五了!”虽然不知道刘五就是刘福通,老辣的李善长马上就看出了端倪。

      胡惟庸点点头,表示赞同李善长的说法,以他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而且前去画像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到时候把这个人的画像给几个和自己关系较为亲密的老人看一看,说不定就能看出点端倪。

      他这次的目的,倒不是让李善长帮自己说自己都知道答案的事情,而是要把华云龙动动,暂时还要这个老头说一句才行,自己毕竟刚刚上任,还有一些事情不好说话。于是问道:“那华云龙......?”

      李善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慢慢的继续向山上走去,胡惟庸大喜,连忙跟了上去。

      有了这老头子的默许,过了年他就可以动作了!!

      刚走了几步,李善长就停下来,说道:“北平那边,是徐达的,没有事多听听他的意见,另外看哪个架势,他想送那个怀柔县令一场富贵也好,功名也罢!你帮帮他,大家都是同乡,留待以后好说话!!”

      这些都是小事,胡惟庸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在这个时候表示反对,于是含笑称是,免得破坏了两人冬日游玩的兴致。

      053 在江上

      正在赶往南京的庞煌,自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穿越的光环所笼罩,徐达依照自己当初的想法,在提前赶回南京向皇帝述职的时候,已经刻意举荐了关于怀柔火器的锐利,并从军事的角度上分析,增加了皇帝对于发展火器的信心,从而也注意到庞煌这个人。

      庞煌也不知道,初上任的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为了向自己的满朝文武唯一不卖自己面子的徐达表示善意,也准备在献俘之后,奉上自己的橄榄枝,其中庞煌就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庞煌更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经由扬州入长江,过镇江而逆流驶往南京的时候,在紫禁城的御书房内垂手而立,正在向皇帝禀报什么的人,竟然就是身如门板的唐门大人。

      唐门一改往日的粗犷,却是毕恭毕敬的在哪里不住的向皇帝禀报什么,而朱元璋手里拿着一个册子翻看着,不时的问一些问题,在旁边侍候的邓顺,不时能听到庞煌的名字,是福是祸除了老天之外,那只有朱元璋本人知道了。

      船有三艘,是在淮阴上船,一路上倒也是通畅,很快的就驶入了长江,的确减少了诸人的百般折磨,这种折磨放在兵卒身上还为所谓,放在俘虏身上没有人在乎,但是放到手无束鸡之力的庞煌身上,可就真的苦不堪言了。[]臣权53

      好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飞机汽车,但还有这木船行驶在运河之上。庞煌心里这么想着,其实他真的是个吃不得苦的人。

      但是船上除了他这个不能吃苦的人,却还有一个人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

      按照规矩,三艘船,第一艘自然是兵卒开道,最后一艘船拉着战马和降卒,少量的兵卒看管。

      而中间的这一艘,就是庞煌他们乘坐,另外除了蓝玉和蓝保、柳苏之外,就是华安和他亲兵们亲自看押的那两个重量级人物,坝基和刘福通。

      此刻的庞煌,没有时间去想到了南京之后种种结果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关注这一个表现极为不正常的人。

      刘福通,一路上的宁静,一路上保持漠然的神情,终于在徐州上船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上船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曾经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曾经威震一方的红巾军主帅,甚至也不再是柳氏家族的那个长工,不再是怀柔面对万千蒙古兵依旧冷静无比的刘五。

      要不是在囚车上无处可躲,看刘福通那恐惧的表情,似乎马上就会逃之夭夭,永远也不让人找到。

      是四周密集的栅栏捆锁住他的自由,最后无奈之下,只要卷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不肯吃饭,也不肯安宁下来。

      华安不知道内情,只是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奸』细,重要到皇帝会亲自审问,所以只是报以冷笑,以为是这人是心虚的表现,同时也藐视了高丽人几次,心道这种没有骨气的人也派出来做『奸』细,看来高丽真的是无人了,

      蓝玉猜出是为什么,但是只有同情,却不会动情,不管出于自己前途上的考虑,还是出于对皇帝的忠心,有或者是自保的一种需要,他都不能付出多一点点的心思。

      真心关系他的只有柳苏和庞煌,前者出于从小到大的熟悉和关心,而庞煌却是一种纯粹的同情和伤感。

      船行三日,经高邮湖进入长江,再有一日,过镇江而至瓜埠,时值傍晚,就在瓜埠休息,瓜埠属于六合县,和南京城隔江相望,距离玄武湖的入江口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既然已经傍晚,不如就在江上休息,明日一早进入玄武湖,这是和礼部的官员们打过招呼的。

      蜷缩成一团的刘福通终于算是清醒了过来,虚弱的他手指船舱门口,向周围看守他的亲兵开口说要到甲板一趟。

      亲兵哪敢做主,遂请示华安,正好蓝玉、庞煌在侧,蓝玉思索了一会,向华安求情,言道反正是在船上,他还能跑到那里去,现在厚待此人,说不定可以软化其心志,可归顺大明也不一定。

      华安不疑有他,想想蓝玉说的也有些道理,再加上都督的面子,就连淮安侯也要给上几分,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小小的家将亲卫,反正一路上面子卖的也不少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于是就答应下来。

      这是一个极晴朗的冬夜。没有了四处林立的各种工厂污染,大明的天空就是在夜间,也透着一种纯净的蓝『色』。

      江风习习,繁星满空。

      士卒们都坐在后侧的甲板上歇息,有的还煞有兴味地在看横亘苍穹的群群繁星,在黑蓝的天幕上,辉映出一条灰白『色』的天河,就在这一片平和、静谧的时刻,刘福通全身镣铐的被押了出来。[]臣权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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