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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作者:墨十泗》-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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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人眼里有不相信,睁着满是关心的眼睛定定看着他,直到看着他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吃起来她才安下心,随后又呵呵笑道:“别光着吃菜,不顶饱饿得快,饭也多吃些。”

      老妇人关心的絮絮叨叨就像一个慈祥的亲人,让冬暖故觉得这儿有家一般的温暖。

      司季夏应了声,继而见他动作十分缓慢地躬下了脖子去凑近摆在桌边他那只装满了饭菜的碗。

      桌子有些矮,使得他将上身都弓了下去才凑得到碗边,像个刚会自己吃饭的小儿一般只会躬身去凑碗而不会将碗捧到嘴边,只见他迅速地扒了一口饭又坐直了身子,继续夹着碗里的菜来吃。

      小豆子与老妇人像是见惯了司季夏这般吃饭的模样,并未觉得有何奇怪有何不妥,小豆子还是开心地吃得满嘴油,老妇人则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司季夏吃东西的模样,唯有冬暖故微微怔住了。

      也是那一刻,冬暖故终于知道司季夏为何不愿与她共桌吃饭,因为他吃饭的模样并不好看甚至说是不雅的,他需要将上身半躬下,将嘴凑到碗边才能吃得到碗里的米饭,他不可能像健全的人一般一手捧起碗一手拿着筷子。

      没有谁愿意在别人面前曝露自己的短处,更何况是残缺的身子。

      直到这顿饭结束,司季夏碗里的饭都未动上几口。

      司季夏执意要帮老妇人收拾桌子,老妇人则是一再拒绝,道是他一年就来这么一回岂有还让他收拾碗筷的道理,是以唤了他道旁屋去,道是有话要和他说。

      冬暖故见着小豆子一个小娃娃既忙着收拾碗筷又忙着擦桌扫地还要忙着清理灶台,默了默后拿过装了碗筷的那只木盆,从灶台上的锅里舀了半瓢热水再从灶台旁的水缸里舀了瓢冷水,便捧着木盆往屋外去了,小豆子本是不要她做,然不管他怎么说他这个阿嫂都没有要把木盆放下的意思,于是他只能想着快些忙完自己的活儿去帮阿嫂洗碗,省得阿奶出来该是骂他了。

      冬暖故将碗筷洗净回到低矮的小屋里时,司季夏也正好从旁屋出来,老妇人自然是看到了冬暖故手里捧着的木盆了,于是小豆子自然就免不了老妇人的一顿骂。

      司季夏并未在老妇人的家里久留,他从旁屋出来后只是与小豆子说了几句话后就要走了,老妇人眼里虽然有不舍却没有留他,唯有小豆子拉着他的斗篷不舍道:“平安大哥这就要走了吗?”

      “是的小豆子,平安大哥这就走了。”司季夏温和地揉揉小豆子的脑袋。

      小豆子在这时吸了吸鼻子,用带了点哭腔的声音道:“那平安阿哥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明年吗?”

      “嗯,明年来。”司季夏声音也是温温和和的,“小豆子好生跟夫子学书,平日里多帮阿婆做些活。”

      “嗯嗯!”小豆子用力点了点头,抹了抹鼻子又笑了起来,“那平安大哥明年一定也要记得来啊!”

      “会的。”司季夏浅浅一笑。

      小豆子又转头看向冬暖故,两眼亮亮道:“那明年阿嫂也还会跟平安大哥一起来吗?”

      小豆子对这个长得漂漂亮亮却愿意帮他洗碗的阿嫂十分有好感十分喜欢,只见冬暖故浅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见小豆子拉了拉冬暖故的袖子,冬暖故知道他是想与她说悄悄话,于是便俯下了身来,小豆子立刻凑到她耳边对她悄悄道:“阿嫂要对平安大哥好一点哦,平安大哥很好很好的,平安大哥也一定会对阿嫂很好很好的!”

      冬暖故嘴角笑扬起的弧度更高了,再次对小豆子点了点头,小豆子笑着跑开了,老妇人在旁催了他们道:“快些回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回吧。”

      “嗯。”司季夏应了声,“莫阿婆也回屋了吧,莫用送。”

      “哎哎,知道你是心疼我这双老寒腿,没事的,我不送,就在这儿看看你们。”老妇人眼里有浓浓的不舍,便是连声音都有些哽了。

      司季夏在老妇人不舍的目光中转了身,渐渐走离她的视线。

      “莫阿婆没有儿女,小豆子是她捡来的孙儿。”在离开老妇人的视线后司季夏向冬暖故说了几句话,“莫阿婆照顾过我很长一段时日,我每年来会给她些银钱,勉强够她和小豆子过日子,多的我也给不起。”

      司季夏说到这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什么了,每见到什么事什么人他都会与冬暖故解释几句,却也仅仅是几句让她知晓那是什么人而已,从不会与她深入地说什么,冬暖故也只是听,从不问一句。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是这样,浅淡的,再没有更深一层。

      天色将暗未暗,还能看得清道路,行人已都归家,街上的铺子正在打烊,路边的摊贩正在收拾着自己的摊子,有些摊贩已经收拾好包着或用板车推着自己的货物走了,并不算宽的街道显得冷清又萧瑟。

      这时的风更大了些,卷起路面上的尘泥,吹得人头发飞扬。

      渐渐的,路边的小摊及铺子都已收得差不多了,却有一个老妪还坐在一株疙瘩老雕下还丝毫没有要收摊的意思,她的摊子就是一个大竹筐,竹筐上摆着一只簸箕,簸箕上铺着一张藏蓝色的方形棉布,棉布上摆着的是姑娘妇人家的簪花首饰,只不过她这首饰很是特别,非金非银也非玉,不论镯子簪子还是耳坠子,全都是木雕的,虽不名贵,却精致漂亮,使得冬暖故的脚步在这小小的竹筐摊子前停住了。

      坐在疙瘩树下头上裹着棉巾御寒的老妪见着摊子前有人驻足忙站起身,见着冬暖故伸手拿起一支雕刻成冬茶梅模样的花簪时笑呵呵地解释道:“姑娘喜欢这支茶梅花簪?呵呵,这是我家那口子自己削的桃木自己雕刻的,他做这个做了三十年了,手艺还算不错的,只不过这样木雕的簪子有些上不了台面,姑娘若是瞧得上可不妨捎上一支,不往头上簪倒也可以摆在妆台上当做看看用。”

      卷过街道来的寒风愈来愈大,吹得老妪裹在头上的棉巾飞开了大半,只见她忙将棉巾扯回来重新裹好,冬暖故这才发现她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已经在寒风中冻出了一片一片厚厚的疤,那双枯槁的老手手背也亦然。

      冬暖故忽然想到了六娘,于是又伸手拿起了一只镯子,老妪在看到她再拿起镯子时有些惊讶,似乎不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像千金小姐般的姑娘会多看她这上不了台面东西几眼,这便使得她有些紧张,虽然她觉得她这些东西配不上这个漂亮得好像仙子一般的姑娘,但她又是希望这个姑娘会买下一支簪子或是一支镯子,她从早上天还是蒙蒙亮时便到这儿坐着了,她在这儿坐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卖出一件东西,倘这姑娘能买下其中一样东西,她和家里瘸了腿的那口子今夜便有得东西吃了,不然的话……

      镯子也是用桃木雕的,上面的花纹也是冬茶梅,只不过簪子上的茶梅是绽放得正艳,而镯子上的茶梅则是含苞待放,莫说是镯子打磨得光光整整毫不磨手摸起来好像有了一些年岁的好镯子般,便是雕工都精细得栩栩如生,并未刷任何颜色而是保持着桃木本身的颜色,稍稍凑近鼻尖闻还能闻到桃木那股特殊的香味,令人一眼看上便觉喜欢。

      似乎……还有一双耳坠子?

      冬暖故第三次伸手,拿起了一副耳坠子,竟也是冬茶梅,这副耳坠子倒十分特别,两边竟不是一样的,一边是茶梅花蕾,一边则是已经开放了的花儿,手艺精得竟是连花蕊花托都雕了出来。

      老妪见她拿起了这三样东西,笑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儿,又解释道:“姑娘眼光顶好,一眼便看中了这三件东西,我家那口子刻成套儿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一套而已,只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姑娘家少,它们就一直搁在这摊子上,难免沾了些灰尘,姑娘……你是要这三样东西吗?还是……只要簪子?”

      冬暖故倒是十分中意这三件东西,然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腰带时发现昨日她随司季夏出来时只带了那只蛇状的银指环而没有带银钱,银钱都放在客栈客房里的包袱里了,想着要写字给老妪看问她能不能等她一会儿她回了客栈拿银钱马上就来,可她看着老妪那双枯槁的老手便知就算她写了字老妪也看不懂,心中顿生一种忍痛割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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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暖姑娘,怎么了?”就在老妪失望冬暖故也失望的一刹那,司季夏那凉凉淡淡的声音在她身旁传了来,顿时她与老妪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他,使得司季夏一时间很是莫名其妙。

      从小豆子家那低矮的泥房出来之后,司季夏的脚步有些快,似有心事般只顾着往前走而不再像在上山下山时一般会时不时停下看身后的冬暖故有没有跟上,以致方才冬暖故在老妪的小摊前停留老半晌他也没有察觉,待他察觉到他应该停下等她时转身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忙折返往回走,直到看到她停在疙瘩老树下的身影时才稍稍舒了口气,走近了才发现使得她停下脚步的是一个卖木雕首饰的小小摊子,而她正要将拿在手里的镯子簪子放回摊子上去。

      冬暖故在看到司季夏时心里是高兴的,这才忽然想起她还有一个“丈夫”,不知她这个“丈夫”手里是否带了银钱,又是否够愿意帮她买下这三样东西,无妨,先试问问他。

      冬暖故拿着手中的三件首饰正要朝司季夏比划她心里的想法,司季夏却在这时问她道:“阿暖姑娘可是喜欢这三件首饰?”

      冬暖故正抬起到半的手顿住了,定定看了司季夏的眉眼少顷后笑着点了点头,随之便见司季夏向老妪问道:“请问老人家,这三件首饰一起怎么卖?”

      老妪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她这个小小的摊子上一买就买上三件东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才颇为紧张道:“这位相公,这三件首饰是一套儿的,比,比较贵些,要一百个铜子。”

      司季夏并未有迟疑,从腰间取出一块小小的碎银递给老妪,客气道:“老人家看这个可够?”

      老妪活了几十年哪里见过多少回银子,甫一见到这碎银竟是有些不敢接,反是紧张道:“这位相公,老妇这辈子也没见过多少回银子,这这……会不会多了?”

      “多也只是多几个铜子而已,老人家放心拿就是。”老妪还是不敢伸手来接,司季夏便将小碎银放到了摊面上,“天黑了,老人家快些回家去吧,莫让家里人久等了。”

      司季夏说完,看向了冬暖故,“走吧阿暖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客栈歇下吧。”

      路旁的酒肆客栈已经开始掌灯,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冬暖故手里拿着那三件首饰,转头看一眼司季夏的背影,大步走上去站到了他面前,司季夏有些错愕,却还是打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冬暖故,“阿暖姑娘?”

      在冬暖故眼里,她似乎总能让他错愕。

      只见冬暖故将自己头上的风帽掀开,露出她头上那已经盘起的妇人发髻,而后将她手中的茶梅花木簪往司季夏面前递来。

      夜风将她鬓边细碎的发丝吹得散乱,路旁酒肆客栈里的火光映在她国色的面容上明明晃晃朦朦胧胧,司季夏的身子绷得有些直,却是迟迟没有接过冬暖故递过来的茶梅花簪。

      ------题外话------

      有没有姑娘看懂小屋里木牌上的“平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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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季夏的身子绷得有些直,却是迟迟没有接过冬暖故递过来的茶梅花簪。

      冬暖故只是含着浅浅笑意看着他,不急也不解释什么,她相信司季夏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寒凉的风从两人之间卷过,良久良久,司季夏都没有抬手,久到冬暖故以为他不会把手抬起来更不会接过她手里的花簪,也罢,似乎是她看得起她自己了。

      冬暖故不恼也不伤悲,作势就要收回手,却也在那一刻,司季夏抬起手握住了她手里的茶梅花簪,冬暖故看着他的眼睛,能清楚地感受得到他的手有些微的颤抖,然冬暖故却是笑得嘴角更上扬了些,松开手的同时微微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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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路旁酒肆客栈里打出来的光将他们的身影扯成了无数对也有些朦胧,却有其中一对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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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暖故重新抬起头时司季夏已经慌乱地别开了眼,冬暖故不知他是不愿多看她一眼还是不敢多看她一眼,总之他每一次在触及她目光的时候都会很快别开眼,从不会与她的目光有长些的交接,只听他还有些不自然道:“很好看。”

      冬暖故倒不介意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多瞧她一眼又怎会知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她在意的是他终是抬手替她将花簪簪到了头上,迟疑却温柔的动作。

      她喜欢他的温柔,尽管不是出自真心实意。

      路旁无人,夜色很暗,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也没有人注意到司季夏绯红的脸颊,便是连冬暖故都没有注意到。

      替冬暖故将花簪簪上后司季夏重新迈开了脚步,然这一次他竟没有将冬暖故甩在身后而他自己则在前边走着,这一次,他与她并肩而行。

      冬暖故觉得有些奇怪,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木刻镯子与那一副茶梅木雕耳坠,想着真是精湛的手艺,她见过的金玉饰品数不胜数,还从没有哪一样能得到她的钟爱,而这三件低廉的东西倒是让她十分喜欢。

      走着走着,天色已经变得浓黑浓黑,只要再走半刻钟就会走到客栈,途经一处静寂无人唯有路旁一户人家大门前挂着两盏风灯的漆黑路段时,从不会与冬暖故多说一句话的司季夏声音有些沉地开口了,“阿暖姑娘,我……会些医术。”

      嗯?冬暖故侧头微昂起头看向司季夏,司季夏却是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若非他方才唤了她,冬暖故险些要以为他不是在与她说话,会些医术,然后呢?为何突然与她说到这个?

      “我……”司季夏又张了张嘴,却显有些迟疑,稍后倏地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转头看向冬暖故,眸光沉沉道,“回去之后,我帮阿暖姑娘看嗓子吧。”

      看嗓子……?这一次换冬暖故怔住了,在她这个身子的记忆里,从没有人想过要帮她看嗓子,便是连这个身子的母亲冬凌画都只带她去看过一次大夫,大夫说没得治,她便再也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大夫了,在所有人眼里,她哑了就是哑了,一辈子都是哑的,从没有人想过她会开口说话,更从没有人想知道她的声音究竟是怎样的。

      旁人从来都是嘲笑或者可惜她是一个哑巴,便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会有谁会想要帮她看嗓子治嗓子,而此刻,竟真的有人这么对她说了,说帮她看嗓子。

      而这个人,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已,从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更是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丈夫”,现下,他竟跟她说要帮她看嗓子,这如何令她不诧异?

      除了诧异之外,冬暖故还是高兴的,因为司季夏的温柔,也因为他对她的主动交谈,不管他是否有能力有本事治好她的“哑病”。

      冬暖故也停下了脚步,迎着司季夏在夜色中低沉得看不大清的目光,笑得眉眼弯如夜空中的月牙儿,稍稍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司季夏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也没有匆忙别开眼,反是凝视着她美如星辰的眼眸,也微微扬起了嘴角,轻轻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帮她看嗓子这个问题,她是个好姑娘,不管她出于任何理由或者任何目的嫁给他,单单她愿意嫁给他肯嫁给他这一点就值得他为她治嗓子,她甚至还为他备了新被褥订了新衣裳,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尽管她没有对他说过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查她,查她嫁给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却终是作罢,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靠近他不嫌弃他,他想试着相信。

      他想为她治嗓子,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若非方才在莫阿婆家里她唤他到屋里说的话,只怕他不知他究竟何时才有勇气对她把这句话说出口。

      当时莫阿婆笑呵呵地指着他领上的围巾问,这是阿暖给你做的吧?这领新斗篷也是她给你做的吧?

      他只觉诧异,面上还有些烫,问莫阿婆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莫阿婆笑得更乐呵了说,往些年他来的时候都是穿的旧衣裳,可从没见他穿过一次新衣,这一回却是穿的新衣,她不信是他自个儿去铺子里裁买的,定是他的媳妇儿给他准备的。

      他不说话,耳根却是烧得有些厉害,只听莫阿婆又说,她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但是她活了几十年,看得出阿暖是个好姑娘,看得出她会好好待他,他也应当好好待她才是。

      莫阿婆还说,他为何不帮阿暖看看嗓子,他连阿婆的眼睛都医得好,一定也能治得好阿暖的嗓子的,治好了阿暖的嗓子就有人与他说话了,日子也会开心些才是。

      莫阿婆甚至还笑他说心里一定也想听听阿暖的声音的是不是,当时他的心跳得异常飞快。

      他确实……也这么想过,想象她若是能张口说话,声音会是怎样的?

      莫阿婆还有一句话如敲在他的心尖一般,倘他治好了她的嗓子,平日里就会有人与他说话了。

      的确,他的寂药太冷清太冷清,有时他也会想若是有个人日日与他说话会是如何,他会不会像莫阿婆所说的,开心些?

      这些都是他从没有想过或者说不敢想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哪个姑娘会嫁给他,他觉得他这一生会孤独终老,就算有王上的旨意在上头压着大抵也不会找的着一个会嫁给他的姑娘,却不想出现了一个她。

      为她治嗓子吧,就算治好了嗓子后她不与他说话或者终有一天她会不与他一起生活,至少她也能更好地过日子。

      这是冬暖故第一次看到司季夏对她笑,不像上一次在寂药里时他不经意露出的笑,而是真真正正地面看着她的眼睛轻扬起嘴角,笑容很浅,冬暖故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嘴角边的两个小梨涡,浅浅的,却是温柔的。

      冬暖故看得有些出神了,是以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有一道银白的寒芒乍起,朝她的背部疾射而来!

      是一支弩箭!正划开暗沉的夜色向冬暖故飞来,速度很快,似这一箭就想要她毙命。

      冬暖故没有察觉,却不表示司季夏也没有察觉,只见他眸光骤然一冷,但又不想吓着冬暖故,是以他迅速抬手环住她的肩飞快地往旁侧身,那支本欲取冬暖故背心的弩箭便擦着司季夏的左臂而过,瞬间划开了他的斗篷及袖管,在他左臂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司季夏这突然的举动还未让冬暖故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一支箭簇泛着寒白冷光的弩箭划着他的手臂而过,她就被他搂在臂弯了,她甚至能闻到弩箭划过他手臂时带起的一股血腥味。

      冬暖故微微睁大了眼,盯着他被弩箭划开口子的左臂,眼眸瞬间结满寒霜,他受伤了!?

      护得冬暖故安然无恙后司季夏忙将她松开,然还不待他们呼上一口气,第二道白芒自他面前直取他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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