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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能不能打他没见过,但这肚量,绝对是天下无双!
赵凤声吃完后还瞅了瞅周奉先像是无底洞的肚子,依旧平滑如镜,没有丝毫的赘肉,这得让多少喊着减肥的姑娘们得恨得牙根痒痒啊。
回到八条,俩人直奔李玄尘的家中。
赵凤声清楚老爷子的作息时间和饮食习惯,堪称口味刁钻,一般都是早早起来自己做饭,所以没有给师傅购买用地沟油炸出来的早餐。
院门虚掩。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赵凤声看到师傅正蹲在院子里修葺大槐树,李爷爷没什么酗酒打牌之类的陋习,只喜欢听听京剧,欣赏古玩字画,摆弄些花花草草,爱好风雅。
这棵上了百年的老槐,是老爷子平日里倾注心血最多的东西,闲来无事就修剪枯枝残叶,碰上大风大雨恶劣天气,老爷子恨不得拿被单遮住狂风骤雨,简直就是心头肉。
老槐昨晚被傻小子砂锅大的拳头砸了个坑之后,老爷子心疼啊!可李爷爷爱好归爱好,护理花草是外行,只能拿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脸有戚戚然。
“师傅,别弄了,树皮修复麻烦的很,等我一会给大刚打个电话,让他找专业人员给你拾掇拾掇。”赵凤声笑道。他也清楚老槐树在李爷爷心中的位置,老人岁数大了喜欢念旧,人之常情,再怎么是国术宗师,也同样是个耄耋老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人上了年纪,就得像小孩一样哄着捧着,怎么顺他心意怎么来。
李玄尘拍了拍手站起身,“你要是找来的人弄不好,我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得,还不如不打包票呢,赵凤声咧了咧嘴。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着拍下马屁哄着老爷子早点传授功夫,没想到把自己也搭上了。
李爷爷一脸狡黠道:“行了,心意我领了,大早晨就来献殷勤,想快点学成太极?”
您老可是阴阳探花,能不这么吓唬人吗?赵凤声腹诽一句,挤出个灿烂如花的笑脸,不住点头。
“你可知何为太极?”
李玄尘掏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小人书,递给周奉先。老人家确实很喜欢这个内心纯净威猛无匹的傻小子,但碍于功夫不是一个路数,就不再收他当作徒弟,因材施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让猛张飞学绣花针,肯定瞎耽误工夫。
有了小人书,周奉先从屋里搬来赵凤声专用马扎回到院中,乐呵呵的捧在手心。
太极?
武云市就是太极之乡,上岁数的老人几乎都能摆出几招太极的把式,可要换成口头语言陈述出来,赵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摇了摇头。
李玄尘负起手在院中来回踱步,平静道:“太极并不是国术,而是哲学,对于太极一说,古代名家各有见地。太极一词,出于《庄子》,上面写着: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太,即大,极,指尽头,极点。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变化之源是太极。”
“太极在道家中一般是指宇宙最原始的秩序状态,出现于阴阳未分的混沌时期之后,而后形成万物的本源。所以太极是一,也是无。”
“关于太极拳的起源,众说纷纭,大致有唐朝许宣平,宋朝张三丰,清朝陈王廷和王宗岳等几种不同的说法。没有充份史料可以证明太极拳是张三丰所创,但戚继光的三十二势长拳理论早于陈王廷,王宗岳的太极拳论原本也为陈式太极拳所缺欠。可见太极拳并非一人所创,而是前人不断开发总结。纵观近代太极拳的发展就可见一斑,事物只有不断发展才具有生命力,太极拳有两大分支,一支传承于武当派武术之中,秘不外传,只有赵堡太极拳传承于外,另一支最早传习于温县陈家沟陈姓家族中,咱们一脉的杨式太极,就是从陈家沟太极中演变而来,后来在杨露禅手中发扬光大。
“我所说这些,是让你记住先辈们是依靠什么创立出太极拳,你如果能翻阅下古籍查阅下太极的资料,会让你练习起太极事半功倍。”
赵凤声轻轻点头,将李爷爷的谆谆教诲牢牢记在心里。想要把一个人打磨成才,不但需要诲人不倦的名师,还需要勤恳好学的徒弟,这两者聚在一起,才能有最好的育人成果。
传授完太极的几千年历史,李爷爷将袖口轻轻卷起,冲赵凤声招了招手,“来,用出你最厉害的招式,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老爷子瘦小的身材实在让赵凤声不忍心下手,即便是清楚李爷爷是国术大宗师,但百十来斤的枯瘦身躯总给人一种孱弱感觉,像是一阵风就能轻易吹跑。赵凤声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用出五成力,万一老爷子年迈体弱,突然赶上心脏病脑血栓啥的,也好有个挽救的措施啊。
打定主意的赵凤声摆出了半步崩拳的起手式,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旅游鞋在青砖上面使劲一蹬,如离弦之箭蹿出,临近老爷子身边时,右拳内拧,向前打出,猛地挥向老爷子的肋部。
李玄尘扬起嘴角,似是不屑,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五指张开,冲着赵凤声拳头上一粘,随即右臂向后微撤,陡然一推。赵凤声顿时感觉到老爷子绵软不受力的手掌变成一辆气势汹汹的推土机,比起来时更迅猛的速度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四仰八叉摔在了地上。
见到最为敬爱的“饭东”被人打的稀里哗啦,傻小子不干了,撸起袖子悍然起身,一米九多的大个子极具震撼力,嘴里还用一股浓重的苞米茬子味叫喊道:“老头,你嘎哈欺负俺生子哥,昨天修理的你不舒坦是不,今个又找削呢?信不信小爷把你脑袋摁到肚子里!”
位列三甲的大宗师竟然毫无风度的频频后撤,还不忘惊呼道:“我这是教他武功呢,你别胡来啊,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人都被你干躺下了,啥玩意?还胡咧咧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当我傻啊!”傻小子觉得被李爷爷侮辱到了智商高度,气得七窍生烟,足有五十码的解放鞋向地上一跺,几十年历史的坚固青砖骤然碎裂,本来宽松的老汉衫在他肌肉发力下变成了紧身衣,几欲撑破。
气吞万里如虎。
李玄尘可不愿意和发怒的傻小子硬碰硬,扭头就蹿。
一追一逃。
赵凤声刚刚撑起身子,就感到一股强劲的烈风再度来袭,差点又被吹躺到地上,为了师傅的安全着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跃而起,抱住傻小子夸张到极致的身躯,气喘吁吁道:“奉先,停下!真是我师傅教我武功呢!”
幸好傻小子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足尖一点,二百多斤的魁伟身躯陡然而停,停住了前进的侵略性。赵凤声却感觉在强行拦截一头处于【创建和谐家园】期的大黑熊,要不是常年习武打下坚实的底子,恐怕被冲击力就要撞出内伤。
这是赵凤声第一次领略周奉先发飙,他将傻小子安抚到座位上,暗咐道:这傻小子也忒猛了!光是余劲就让自己使出全力,要是脑袋挨上他的一拳,恐怕真得被摁到肚子里去……这力气,还他奶奶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人形凶兽!看来这么多饭没白吃啊,全都吃到刀刃上了。
李爷爷拍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脸色微红。
昨晚一战,初次领略周奉先的天生神力,把老人家吓得够呛,哪怕位列八大宗师,也不敢说能驯服这只出自白山黑水的虎人。若不是老爷子经验丰富,再加上捧起炖牛肉吸引他的视线,指不定会八十老头倒绷孩儿。
太极虽然号称以柔克刚,但傻小子已经到了一力降十会的霸道境界,不能用寻常国术标准来衡量。
赵凤声又叮咛几句,傻小子才收回对老爷子的怨恨目光,极不情愿捧起小人书。
两位额头冒汗的师徒聚在一起,李玄尘眉飞色舞低声道:“想不想速成神功?”
赵凤声又惊又喜,快速答道:“当然想!”
李爷爷泛起一抹坏笑,指了指悠然捧卷的周奉先,神秘兮兮道:“那就让傻小子每天往你身上打一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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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半斤包子
赵凤声来到了崔家老四的公司,崔洋的几个朋友热情帮忙,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查看完监控之后,从体貌特征上分析,能看得出这伙人领头的就是沐金福。武云天字号打手神情肃穆,体态矫健,双手一直处于紧握状态,如果碰见崔洋,估计会上去就是一顿毒打,而且从对方大张旗鼓的架势来看,恐怕不是挨顿揍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取崔洋的小命。
赵凤声看完监控,陷入沉思。
如果7.19案真是唐氏父子干的,想必在刑侦总队干了这么多年的张新海应该能寻找到蛛丝马迹,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他的副总队长也就别当了,干脆回家种地卖红薯得了。
但假如不是唐氏父子杀的警察,等于凭空给自己竖立起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唐耀辉只是被揍了几下,打了对方还不消气,想着法的要伺机报复,可以说心胸狭窄到了极致,被他知晓了自己暗地里捅刀子,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赵凤声才掏出手机。
既然对方撕破脸皮,他也就不用瞻前顾后,直接给张新海去了一个电话,将发现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了刑警总队副队长,包括高迪瓦糖纸嫌疑人唐耀辉,枪击案最有可能的【创建和谐家园】沐金福,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了些唐氏太子爷的斑斑劣迹,就连唐宏图以前犯下的滔天罪行,都被他一股脑告知给张新海。
赵凤声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娘们,要么不做,要么就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对方敢跟他亮刀子,他赤手空拳用牙也会撕下对方一块皮肉。
赵疯子耍起疯,那绝对是耸人听闻的事件,这是桃园街里卖菜大娘都清楚的后果。
张新海也是个痛快人,听完消息,二话没说就要赶赴武云市,准备亲自来会一会7.19案的重大嫌疑人。
赵凤声将电话插入牛仔裤兜,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边走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唐耀辉这种人还算好对付,属于明刀明枪跟你对着干,谁钱多,谁拳头硬,就能把对方摁下一头。
但唐宏图这种江湖老油条就有些难以琢磨了,不但行事摸不到脉络,还能把你干掉后做到滴水不漏,让人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就拿7.19案来说,即便是唐宏图指挥手下做的,大不了被查到证据后花上一大笔钱找人顶缸,这年头揭不开锅的穷人多的是,十万摆不平就花一百万,一百万摆不平就花一千万,总有一个数额能让人心甘情愿卖命。
枪能杀人,钱能买命。
在坑洼泥泞的世道上,钱,有时比枪还要管用。
就连欧洲文艺复兴时最伟大的家之一莎士比亚,都有过诅咒金钱的名言: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只要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赵凤声缓慢地在路上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自己亲近的人远走他乡,避开风口浪尖,就像去海边避难的崔洋一样,窝在穷乡僻壤里死活也不出来,对方就算手腕通天也无从下手。棘手的问题,全都丢给向双平和张新海这些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大人物去处理,反正自己已经尽力,不算食言,向黑脸也说不出什么出工不出力的话,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带他们回到武云市,继续过着安稳小日子。
只能这样了……
拿定主意,赵凤声脚步轻快许多,五官逐渐变得灵敏,马路上嘈杂的各种响声充斥着他的耳膜,他抬起头,发现已经到了桃园街街口。
卖水果小贩卖力的吆喝声,小孩赖在冰柜旁边奋力嘶吼声,汽车催促前行的喇叭声,一对小情侣吵架引起的争吵声,交织成一幅幅充满人间烟火的交响乐。
赵凤声停下脚步,蹲下身,叼起了一根烟,专注地观察眼前场景。
赵凤声极少如此以欣赏的眼光来审视老街百态,他从十几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要么是在军营里刻苦训练,要么就是在和人打架斗殴,还有就是在巴格达为了高昂的退伍费卖命。这一刻,他甚至有些享受色彩斑斓的普通生活。
老街,犹如一块深入肌肤的刺青,成为赵凤声身上最为浓重的烙印。
陪伴了赵凤声近三十个年头的桃园街,市井繁乱,却让赵凤声一家祖孙三代都在老街中繁衍生息,从他脚步蹒跚时就在这片宁静土壤中生存,他的前半生也基本都在街中度过,欢声笑语,阖家欢乐,爱恨纠葛,刀光剑雨,一幕幕就像老旧的黑白电影,浮现在赵凤声脑海。
他想起了儿时,最疼爱他的爷爷,为了给他买爱吃的包子,拄着拐棍慢慢蹒跚在老街的身影。普通人五分钟的路程,他的爷爷却要走上一个多小时。母亲父亲劝阻爷爷不要大费周折,怕他路上出什么事,爷爷只是说了句:我孙子爱吃,走多远都不累。他永远都记得每次放学回家,爷爷都递过热腾腾的包子,笑容灿烂。
他想起了那年冬天出奇的冷,大雪纷飞,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病重的父亲,走在去医院的路上。他还记得那时走得匆忙,双手没有戴手套,握在钢制的轮椅扶手,冻得毫无知觉,直到现在,他每到冬天手指还会痒的钻心。但他依旧很留恋寒风入骨的时刻,至少,那时父亲还活着。
他想起了爷爷和父亲双双卧病在床,出身大门大户的母亲为了担起家中重担,在街边摆起了小摊,再猛烈的风雨都未曾有过一天懈怠。他记得母亲年轻时很漂亮,皮肤很白,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邻居们都夸父亲有福气,娶了个如花似玉脾气温顺的佳人。但爷爷和父亲过世后,他再也没有见到母亲笑起来的酒窝是什么模样。40岁,女人依旧风韵犹存的年龄,他的母亲却因为积劳成疾,随着父亲一起撒手人寰。
赵凤声擦干眼角泪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到年少时经常光顾的包子铺,笑了笑,“老板,来半斤包子。”
第六十七章 过河卒
囫囵吞完饱含思念之情的包子,赵凤声步入老街,望着两旁迎风瑟瑟的杨树,赵凤声没有回家,而是下意识走进李爷爷院子里。
阴阳探花这一段时间为了让徒弟快速成长,不止言传身教,还亲自给他一次次配药煎药,可谓费心费力。李爷爷嘴上没有说过什么体贴的话,但赵凤声心底能感受到老人家对自己的厚重情义,望着师傅清癯脸庞陡增的皱纹,赵凤声感恩怀德。
李爷爷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收音机里传出天籁之音,播放的,正是赵凤声最喜欢马连良老先生演唱的《定军山》。
这出京剧传统剧目,背景取自三国时期,讲的是曹操派大将张郃攻打葭萌关,被蜀汉老将军黄忠打败,张郃不敌后逃到定军山投奔夏侯渊,准备共同对抗蜀军。诸葛亮为增加黄忠取胜的信心,假意说黄忠年纪太大,敌不过正值壮年的魏国大将。黄忠听了很是不忿,称自己年龄虽已古稀之年,但力气丝毫不减,并立下军令状,发誓十日内攻下定军山,殊不知,此番说辞正是诸葛孔明的激将法。两军交战中,夏侯渊把黄忠的部将陈式擒去,而黄忠也生擒了夏侯渊的侄子夏侯尚,于是双方商定,在两军阵前互换人质。可当夏侯渊放回陈式,黄忠却将夏侯尚射死,激得夏侯渊出阵较量,谁料时年七十二岁的古稀老将黄忠大展神威,施展拖刀计,当场斩杀魏国征西将军夏侯渊,一举夺取定军山。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赵凤声每次听到这出戏,都会想到须发皆白的黄忠黄汉升,在金鼓齐鸣中斩杀夏侯渊的慷慨壮举,血液随着唱词汹涌翻腾,像是自己站在疆场的小卒,亲眼注视着黄老将军驰骋睥睨。
李玄尘的轻咳打断他的恍惚。
“感觉身体有没有大碍?奉先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挨得住的,哪里不舒服了早点说,你别不当一回事。许多高手就是年轻时身体受过暗疾,不止功夫停滞不前,连小命都得搭进去。”李爷爷睁开浑浊的双眼,缓缓说道,生怕宝贝徒弟贪功冒进而拔苗助长。
“没事的师傅,我有分寸,奉先打我的时候没用内劲,都是皮外伤。”赵凤声感受到老爷子的关切之意,心中大为感动。他亲人早逝,对每一份关怀都倍感珍惜。
“嗯,那就好,奉先的虎劲上来了,我怕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这头猛兽你以后要看紧点,放出去就得伤人。我看他除了你和赛金枝的话,谁的也不听,这不行,得让他适应社会,学着融入社会,知道是非对错,知道法律法规。他身上还是秃瓢周沿袭下来的土匪作风,瞧谁不顺眼了光想动拳头,你得一点点把他板正,最好是和你一样,扔到军营里打磨几年。猛将必发于卒伍,以他的本事,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慧眼识珠,说不准光耀门楣能扛上金星混个将军当当,这对他,对你,都有好处。”李玄尘不耐其烦说道,为了徒弟和傻小子以后着想,还是指出了一条适合周奉先生存的康庄大道。
“这个事我也想过,我的老连长现在是特种兵里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头头,属于部队大院出来的红色子弟,不太看重出身,最喜欢奉先这种身手一流的牛人。等过一段风平浪静了,我就把他举荐到我老连长那里,肯定会被重点关照。放到别人那,我还真不放心。”赵凤声轻声道。
老爷子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部队,才是周奉先最终纵横啸傲的沙场。
“杀一盘?”李玄尘望向角落里尘封几年的木盒。
“好。”赵凤声虽然明知道会被师傅杀得丢盔弃甲,却跃跃欲试。
象棋,赵凤声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接触的体育竞技项目,听母亲说,他在3、4岁时就经常跑到街边看人家下棋,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有次蹲的憋不住了,就在人家棋盘上来了一泡势若惊鸿的童子尿,街坊们也都笑一笑不以为意,只是每次等到小凤声在旁边驻足观看,都会给他小鸡鸡底下放个废弃的痰盂,生怕小家伙再上演一出“水淹七军”。
等赵凤声大些,就经常被李爷爷抓到院子里,一老一小开始在楚河汉界里博弈厮杀,不过老爷子的棋力和武力值都达到一个变态水平,赵凤声十几年下来从来没有赢过一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了后来,不择手段的赵凤声甚至干起了偷棋子和换棋子位置的下作勾当,所幸李爷爷没有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逮住后一顿训斥,句句不带脏话却字字诛心,骂的没有竞技道德的赵凤声狗血淋头。
赵凤声怀揣被老爷子再度凌虐的心思,从角落里搬来象棋,两人开始在桌子上摆放棋子,赵凤声每次都会选择绿棋,这是他对老人的一份敬意。
当头炮,把马跳,很平常的开局,但赵凤声随后的卒九进一,让李爷爷瞥了他一眼。赵凤声输多了以后,明知不敌,开始剑走偏锋,想用一波波无理手打死老师傅,可惜除了让李爷爷起初吃惊一下,后面就没什么实际效果,反而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
布局至中盘,赵凤声用一个马的代价换了李爷爷两个兵,稍占劣势,随着李爷爷一招招妙到毫巅的落子,赵凤声渐渐不支,两炮一车相继被蚕食,留下五个过河卒相当扎眼。
李玄尘摩挲着被他吃掉的绿车棋子,问道:“每次你都对小卒情有独钟,宁肯不要马炮也要保住几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还真以为卒子过河能当车使?”
赵凤声陪笑道:“老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过河卒,能顶车。”
李爷爷无奈一笑,摇头道:“象棋是人类思想意识的物化,虽然只是模拟,但体现的却是当时的社会文化。一个卒,完全展现了封建专制下的世袭思想,卒永远只是卒,即使它过了界,最多可以横行而已,不要妄想着成为车。卒只能一步一步拱,只能进,不能退,永远没有回头路。”
赵凤声重重点了点头。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赵凤声掏出来一看。
唐宏图。
“喂,二哥什么事。”赵凤声心里一紧,为了不让师傅担心,装作云淡风轻接了电话。
“谈一谈?”唐宏图特有的浑厚嗓音传来,没有了平日里的豪迈亲近,语句像是商议,但压迫式的语态却更像是命令。
“谈什么?”赵凤声悄然皱起眉头,不知道江湖大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