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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深有些无奈地看着已然睡死在浴缸里的小女人,将手伸进浴缸里探了探水温。
还有些温度。
他紧绷的下颚弧度这才稍微松懈了一点,扯了一【创建和谐家园】巾,直接将宁小满抱出了浴缸。
他将湿漉漉的小女人抱着擦干净水珠,就直接放到了卧室,细心地掖好被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起身去了书房。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宁小满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更别说一向心思缜密的霍时深。
彼时书房的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他和宁小满凌晨六点从安港回来,折腾了三个小时小女人才睡着,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书桌上摆着的是安港近二十年来所有的账务流水,以及蒲子墨的个人账户明细,还有十年前宁小满被安港收养的资料。
霍时深手指在这些文件上轻点,太阳穴因为大脑过度运作,再加上一晚的疲惫有些痛胀。
他闭上双眼,身子往后一仰,半晌后,打开抽屉,点燃了许久不抽的烟。
……
宁小满是被滚烫的体温闷醒来的。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置身在一片火场,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
她不停地呼救,没有一个人应答,她想跑出火场,却被地面上突然伸出来的一双手死死抓住了脚腕。
她低头一看,那人的脸跟蒲子墨一模一样。
宁小满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坐了起来。
她一身的冷汗,后背还有些发凉,手往额头上一撑,一手的滚烫。
“霍时深?”
没人回应她。
宁小满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往楼下走去。
她到厨房给自己倒了几杯冷水,喝下去之后身体的燥热好了不少,思绪也清醒了一些。
书房的门关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明亮的光线。
宁小满想了一下,泡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霍时深,我进来咯?”
她小小地招呼了一声,看到书桌前男人清隽出尘的背影,笑了笑,慢慢走了过去,将杯子放到了他的书桌上。
弯腰的瞬间,她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咳咳……”
鼻子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宁小满伸手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
霍时深的视线从文件上收回,看到小女人咳得眼角含泪,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将手指上的烟按进了烟灰缸。
“很难受么?”他伸手将宁小满圈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温柔地在她背上顺着气,也许是刚抽过烟,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
宁小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眼角被呛红留下的眼泪却让男人眸光一沉。
他拿起桌上的热茶,递到宁小满的嘴边,看着她喝下去润了润嗓子之后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我该早点开窗透气的。”
“没事,我就是有点不适应。”
宁小满微微躲开,吸了吸鼻子,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倒是不介意吸二手烟这件事情,只是跟霍时深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没见过霍时深抽烟。
她潜意识认为这个男人是不抽烟的,刚才看到他吞云吐雾的样子,还有些不适应。
氤氲的烟雾还未散开,男人精致深邃的五官在白烟的模糊下反而显得越发立体好看。
他伸手将宁小满脸颊旁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很久以前。”
“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你抽过?”
霍时深轻笑一声,抵住她的额头,沙哑着说:“遇见你之后,就没抽过了,怕你不喜欢烟味。”
“不至于不喜欢,你要是想抽的话,我可以忍受的。”宁小满仰头看着他。
“不抽了,本来就没什么烟瘾,偶尔烦心的时候才会抽。”
“哦……”
宁小满轻声应着,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你刚才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半晌,才轻笑一声,淡淡开口,“现在没有了。”
“嗯?”
她的双眸里面仿佛坠着水晶,亮晶晶的。
霍时深沙哑低沉,“在这里,可以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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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可能感冒的(shukeba.com)
宁小满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把脑袋埋进了男人的胸膛,不敢再看他一眼。
霍时深低笑了一声,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清冽好听。
他在她的脸颊和脖颈处轻吻,宁小满抱着他的脖子,尽力配合着他,脑袋却昏昏涨涨起来。
她昨晚一夜没睡,在浴缸里的时候又泡到水快冷才被男人抱出来,在床上没睡多久,又被噩梦惊醒。
就算现在同样被情火烧着,宁小满也有点有心无力,双眼紧闭着,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下面一凉。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眼,一手的血
“啊!霍时深!我流鼻血了!”
霍时深:“……”
……
宁小满鼻子里塞着卫生纸,仰着头让男人在自己的后脖子里拍冷水,瓮声瓮气地说:“不好意思啊,又让你忍了一回……”
霍时深:“……”
见男人不说话,宁小满动了动身子,想要看见他的表情,却被一双大手按住
“宁小满,你给我老实点。”
男人略带压抑的声音从脖子后方传来,沙哑又性感,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宁小满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昨晚在那样的情况下这个男人都没有动她,现在倒是忍不了起来。
她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又马上闭着嘴巴。
霍时深看了她一眼,双眸里还深沉着,说话带着一丝粗哑,“笑什么?”
宁小满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帅啊。”
霍时深轻哼了一声,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把她从桌上抱了下来,清理她掉在身上的血迹,“就这么帅?帅到让你流鼻血?”
宁小满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知道自己这鼻血流得很不是时候。
她穿着棉布的白色睡裙,上面的血迹擦不干净,就上楼先去换衣服,让男人清理桌上那些血迹。
站在衣帽间挑选睡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平常应该是直接挑选一条简单舒服的棉布裙子就够了,她挑挑拣拣了一下,想到男人绷紧的下颚线条,还有眸子里生生憋回去的火焰,眸光微动,挑了一条吊带裙。
算不上很暴露,胸前的一片拦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贴身轻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遗。
宁小满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勾了勾唇。
镜子里的她皮肤白皙细腻,现在还飘着一层薄薄的粉色。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有些热。
她额上一热,嗓子也有些痒,吞咽了一口口水,滋滋啦啦地刺痛,但不是很明显。
宁小满先跑到楼下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降了降心里的火,才又往书房跑去。
怎么感觉现在她才是那个躁动不安的人……
她推开书房的门,男人还在清理桌上的血迹。
她的鼻血来得快又凶猛,也退得快,现在已经不流了,但是刚才流下的一滩看上去还是挺壮观的。
宁小满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男人身后,脚尖在地板上顶了顶,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快收拾好了。”
霍时深看她一眼,视线从她的眼睛顺着下巴溜到她身上的裙子,随即又收回,将没有遭殃的椅子推到她面前,“坐着。”
“哦。”
宁小满应了声,也不矫情,直接就在椅子上坐下了,看着男人用湿巾擦拭棕褐色的桌面,偷偷笑了一声。
她晃荡着双腿,认真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霍大总裁收拾残局的样子。
看着看着,就陷了进去。
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把在做的任何事情都做得矜贵雅致,明明是在做清理的事情,却好像在复原一件蒙尘的艺术品一样,一丝不苟,专注认真。
他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擦拭的不是她的血污,是她躁动不安的春心。
“你在看什么文件啊?”宁小满清了清嗓子,突然问了句这样的话,“是很重要的文件吗?擦不擦得干净?还可以用吗?”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以此掩饰内心的冲动。
要是再这么看下去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个男人反身压到书桌上去。
“擦干净了,干了就好。”霍时深抬眸看她一眼,又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将那些文件摊开晾着。
他的侧脸也立体得不行,鼻子长得比现在最盛誉的男星的鼻子都还要精巧一些。
宁小满心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状似无意地贴着他的身子,俯身看着桌上的那些文件。
“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她伸手翻了翻其中一个文件,才翻了一页,手指就顿在雪白的纸张上,眼神根本就没有聚焦,无意识地挤了挤胸,往男人跟前凑了凑。
霍时深:“……”
他拎着宁小满脖子上的吊带,将她往后面扯了扯,说:“我忍得很辛苦,今天就不要再招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