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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监狱长却是笑容满面,点头哈腰地为唐尼等人开门,态度恭敬至极。无怪乎他这幅作态,无论是谁来了,面对以钱开路的唐尼都得笑脸相迎。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更别提,阿卡姆地带是哥谭出了名的穷地方,除了旧城区的贫民窟,阿卡姆地区自认第二穷,绝对没人敢出来争第一。整天跟这群犯罪狂人打交道,各个公职人员压力真大啊,要命的是还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实在可恨。难得有唐尼这个大款来,只要不傻就紧紧抱住,至少能有一笔丰厚的外快。
“乖乖,不愧是传说中的机械师,不走寻常路啊,上来就来阿卡姆观光……”
跟随的警员窃窃私语。他们这种小人物其实对唐尼的了解不多,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只知道这家伙似乎很危险,实力应该很强……但他们并没有真正在意,强?能强的过蝙蝠侠吗?蝙蝠侠可是打垮了几乎摧毁了整个哥谭的【创建和谐家园】!机械师不过是个变种人,能有这么强吗?
阿卡姆内部遍地监狱,地形复杂,监控严密,层层守卫拎着警棍巡逻。偏偏有些地方设施陈旧,顶部的灯一闪一闪,平添了几分阴森。
老鼠安德森左顾右盼,额头冒汗,走起路来都战战兢兢。阿卡姆平日里积威太重,这是个十足的危险地带。
一个监狱的犯人见有人进来,嚣张地向唐尼挑衅,张狂地大笑。无数犯人跟着起哄,鬼哭狼嚎。
“又来新人了,大家好好招呼,给他一个欢迎仪式!”
“来呀,小雏鸟,这里有大香蕉!”
犯人们纷纷鼓噪。
“唐尼先生,咱们可说好了,您看归看,见了想见的人就离开,咱别随便动手……”监狱长还在念叨,下一秒他就无奈了。
路过一个监狱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伸出牢笼,对唐尼竖起了中指,伴随着疯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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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隔着笼子把惨叫的犯人拉过来,把一根沾血的断指塞进了他的嘴里,捏住腮帮子逼他咽了下去。那犯人两眼布满了血丝,几乎要凸出来。哪怕是隔着距离,唐尼也轻松把那个犯人摔到墙上,一千斤的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滩巨大的血迹出现在墙壁上,缓缓蔓延。
整个监狱霎时间沉寂了,仿佛无数桀骜之辈同一时间被掐住了脖子,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穷凶极恶的罪犯们瞠目结舌,刚才漫天的咒骂都被一拳头砸进了肚子,如同刚才那个断指。这是哪里来的狠人,当着监狱长的面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那力量……
“唐尼先生……闹出人命我会很麻烦!”监狱长眼睛闪烁。
“开个价吧,一条人命而已,阿卡姆这鬼地方,闹出的人命还少吗?”唐尼面无表情,刀子一样的眼睛划过一个又一个监狱,里面的罪犯顿时噤声。
监狱长有些苦笑了,这位大爷说的倒是轻松。人命在阿卡姆确实不值钱,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自从蝙蝠侠横空出世后,阿卡姆几乎成了他的后院,隔三差五扔进来一群罪犯,甚至还和一群重犯聊聊人生什么的。这哪天要是被查出来了,他这个监狱长第一个被质问。
“我要找克莱恩,稻草人克莱恩!不是这群不知所谓的垃圾。看看这帮玩意儿,抢劫犯?【创建和谐家园】犯?有个屁用!一个拿着菜刀的老爷子都比他们用处大!”唐尼猛然提高了声音,声色俱厉,“我给你一大笔钱让你给我开后门,你真以为我的钱很好拿?”
唐尼的语气越来越重,他要在蝙蝠侠赶来之前跟克莱恩碰面,然后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监狱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角的苦涩更浓了三分。他不懂克莱恩的用处,只是觉得这兜里的钱有点烫手。这个变种人顶着斯塔克集团的旗号,行事风格还是这么肆无忌惮,丝毫不顾及影响。那个克莱恩他知道,不久前刚被蝙蝠侠扔进来,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他值得唐尼这么上心?
监狱长觉得他会被蝙蝠侠揍死。
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在监狱长的带领下进入到了阿卡姆监狱的最下层,这里关押的并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而是智商高绝的家伙,这种人要是轻易放出去,那危害可远不是其他罪犯能相比的。
最下层靠里的地方,监狱长终于停下了脚步,指着监狱里面发呆的清秀青年:“他就是克莱恩,一个奇怪的家伙,刚被蝙蝠侠扔进来不久。”
唐尼站在门口,隔着厚厚的铁门,透过在玻璃窗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稻草人。他来这座城市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酒神因子,克莱恩是目前他能接触到的最关键的一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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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蝙蝠
稻草人克莱恩,高智商犯罪天才,影武者联盟为了毁灭哥谭市而布置下的暗子。
一年多以前,常年游走于黑暗世界的影武者联盟时隔多年再一次露出狰狞的牙齿,他们把目光转向了哥谭这座充满罪恶的都市,他们要像毁掉伦敦一样,把这座千万人口的都市毁灭。
稻草人克莱恩就是影武者联盟的先头军,他擅长制作可怕的毒气,甚至让意志坚定的蝙蝠侠中招,陷入毒气制造的恐惧幻象不能自拔。就是克莱恩这个家伙,丧心病狂的在哥谭市民的饮用水中加入了这种恐惧毒气,只要影武者联盟的大部队抵达,他就激发潜伏在人血中的毒气,让整个城市陷入癫狂。
克莱恩几乎成功了,影武者联盟几乎成功了,哥谭市几乎坠入了毁灭的边缘。但最终在蝙蝠侠面前功亏一篑,影武者联盟的骨干力量也被埋葬在哥谭,元气大伤。
“克莱恩,我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唐尼打量着这个清秀的青年,缓缓说道。
克莱恩的相貌,即使是一个记忆力很差的人看过一眼,也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瘦高个头,脸色却有些灰黄,额头饱满,鼻骨奇长,两片宽厚的嘴唇,使他永远合着嘴。。
“很多人都有事情问我,不过该说我都已经在法庭上说完了。”克莱恩翻着白眼,瞥了唐尼一眼,然后又把头别过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安德森有些不贫,张口想要呵斥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但被唐尼制止了。
其实唐尼对克莱恩这个家伙很感兴趣。
克莱恩是个没有固定立场的人,如果硬要找一个,那就只有潜伏起来的影武者联盟。没有影武者的日子,他的行为都漫无目的,什么感兴趣就干什么。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孜孜不倦给蝙蝠侠搞事情。
就在不久前,这货因为“指控证据”不足被当地的【创建和谐家园】宣布释放,于是开始了漫长的搞事情之旅。这次他被抓进来,因为他把最新研制的有问题的毒品交易给了法尔肯家族,然后忽悠来一群脑残粉打扮成蝙蝠侠的样子,冒冒失失就来打击罪犯,最终两拨人都被蝙蝠侠当场干翻。
天才的稻草人克莱恩就这样二进宫,再一次被蝙蝠侠扔进了阿卡姆,光荣战绩就是让蝙蝠侠被法尔肯家族养的德牧啃了几口。
唐尼使了个眼色,安德森作为老鼠,这点眼力劲当然会有,他拿出一盒准备好的烟,搂着监狱长和几个警员就走了。就剩下唐尼和百无聊赖的克莱恩隔窗对望。
“我都说了,该说的东西我都在法庭上跟法官说了,你盯着看也没什么用。”克莱恩耸耸肩,平淡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人。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机械师唐尼,同时也是斯塔克集团的股东,勉强算半个上层人士……”
“所以?”
“所以,我有办法把你弄出去!有办法把你带离哥谭,去别的城市!”唐尼表情严肃,非常认真。
“噗哈哈哈……”克莱恩当场就笑出来了,他捂着肚子,拍打着地面,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觉得我真想要出去?那我何必再去招惹蝙蝠侠。”克莱恩说道。
“蝙蝠侠你不在乎,那……影武者联盟呢?忍者【创建和谐家园】呢?”唐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以前从来都不吸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克莱恩的表情凝固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眼睛瞪得很大,如铜铃一样,因为震惊的缘故,连双手都僵硬了。
“我不知道你是影武者联盟的死忠分子,还是被影武者联盟胁迫了,但至少现在,他们在忙着舔舐伤口,没工夫理你,你就像个弃子被抛弃了……或者他们其实没有放弃你,只是故意把你放在哥谭不管不顾,等下次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再启用你?”唐尼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只怕你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克莱恩的眼睛随着烟圈的移动而移动,最终焦距随着烟圈一齐散开了。
“我觉得呆在哥谭也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稻草人终于开口了。
“哥谭很好,那哥谭监狱也很好?阿卡姆也很好?我说了,我可以把你弄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回纽约,为我工作。你是个配置毒药的天才,我很需要你这种人。当然,我也会付给你丰厚的薪水作为交换,我需要从你这里找到一些东西的线索。”唐尼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他不但要弄到酒神因子的消息,他还要把这个稻草人一并带走。
“你想让我为你工作?”克莱恩一脸惊愕,如同看一个疯子,“你知道我跟影武者联盟那种组织有牵扯,你还敢让我为你工作?你的心真大!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干!居然敢聘用我……”
“我很了解你,你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就夺得了生物学和心理学的博士,曾短暂在哥谭大学任教,后来担任了精神科医生,经常出入阿卡姆,并且用你的毒气逼疯了前黑道霸主法尔科内,随后追随影武者联盟,差点毁掉了整个哥谭……”唐尼侃侃而谈,他还知道,这个克莱恩其实有些胆小,制造毒气的初衷是为了他犯事后逃跑。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弄死你!”唐尼掐灭了还剩一半的烟,扔到地上抬脚碾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哥谭市每天都在死人,蝙蝠侠他管不了每一个死人……我可以让你死的悄无声息,不被蝙蝠侠发现,至少不让他找到证……该死的!”
话说了一半,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唐尼的身后,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要不是唐尼听力惊人,听到了极低频率的心跳声,他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家伙的隐藏本事太高了,不愧是先后干翻了两届忍者【创建和谐家园】的人物。
“看来我在你犯罪前就找到证据了,真遗憾。”明显经过变声,嗓音沙哑的黑影缓缓说道,他整个人都潜伏在阴影中,巨大的披风无风而动,如同一只黑暗中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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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无处不在
“说实话,我本来想赶在你前面把事情都办了,至少跟克莱恩达成共识……”
唐尼想拿出烟来再抽一根,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拿出一根烟递给蝙蝠侠:“你要抽烟吗,来一根?我也是这几天才学会的。”
蝙蝠侠那双面具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唐尼,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高大魁梧的身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灯光不知什么时候闪烁起来,加大了阴影,仿佛同时也让蝙蝠侠的身形变得更加高大。
气氛很沉闷,唐尼和蝙蝠侠对视,双方都没有说话。唐尼那递烟的手僵在空中,那根好烟也无人接过。
“收起你无聊的把戏,唐尼,我知道你,我知道你的一切。”蝙蝠侠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含混的声音在阿卡姆监狱的最深层缓缓回荡。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根烟我要了……”克莱恩看着蝙蝠侠,第一反应就是抖了抖身躯。这个黑暗骑士给他的印象太深了,而且是血淋淋的。
影武者联盟当初是何等的强势,无数身经百战的杀手们在忍者【创建和谐家园】的率领下涌进了哥谭市。他稻草人克莱恩当日是何等的风光,当面用毒气放倒了蝙蝠侠,并精心策划了摧毁整个哥谭的疯狂计划。他们志得意满,类似的事情影武者联盟一直都在干,已经成功了很多次,这一次他们同样也会成功,如同毁掉半个欧洲的黑死病,毁掉整个伦敦的大火。
直到蝙蝠侠出现。
这辉煌的一切宛如是过往云烟,一切的一切在蝙蝠侠面前全部烟消云散,无数精锐的死士被蝙蝠侠打倒,甚至连影武者联盟的领袖——忍者【创建和谐家园】都跪了,永远沉眠在滔天的火焰中。
克莱恩敬畏地看着蝙蝠侠,他本来性格就很胆小,更别提直面蝙蝠侠,阴影太大了。他是个高智商的天才,要不是知道蝙蝠侠不肯轻易杀人,他早就崩溃了,哪还敢给蝙蝠侠找事情。
唐尼意外地看了克莱恩一眼,这个稻草人看上去有点意思……至少还没有黑化到以犯罪为乐,更没有黑化到以破坏和杀人作为他人生信念的程度。
如果真到了那个程度,他也懒得拉拢,暴锤一顿直接问出了消息后走人。
唐尼瞥了蝙蝠侠一眼,直接一拳头狠狠砸向玻璃。
轰!
狭小的玻璃窗被砸碎,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唐尼点燃了那根烟,直接扔进去。
“克莱恩,别想着用我的烟趁机做手脚逃跑,否则我会亲手把你抓回来的。用不了多久,我会用其他办法把你弄出来。”唐尼警告着。
蝙蝠侠静静伫立着,如同一个沉寂的高山。他那双犀利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唐尼,观察着这个毁誉参半的人。
在一些普通市民眼里,唐尼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可以亲近而不用担心被暴揍;但在黑暗世界里,唐尼还是以凶名而闻名于世,他的名声很大程度上是踩着一批人的尸体上来的,尤其是吸血鬼,短短时间内就分崩离析,很多人都把这个大帽子扣在了唐尼头上,长吁短叹:这就是个祸害。
蝙蝠侠一甩披风,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前行,速度看似不慢,实际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告诉移动。魁梧的身躯高速移动时却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唐尼眼皮一跳,回头警告性质地瞪了克莱恩一眼,迅速跟着蝙蝠侠的身影。他不怕蝙蝠侠,韦恩老爷再怎么强悍,那也是普通人的身躯,想轻轻松松打倒他不可能。
两人最终来到了阿卡姆的屋顶,此时还在雨季,天空习惯性的阴沉,乌云密布。不时刮起来的寒风让一些路人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机械师唐尼,说出你来哥谭的目的。”蝙蝠侠缓缓说道,腰间的武器已经蓄势待发,只需要他轻轻一按。
唐尼眯着眼看着这个赫赫有名的黑暗骑士,说道:“我来哥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人,和找一样东西。”
“克莱恩?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他会一直呆在阿卡姆。”
“但我会通过正当手段,哥谭市的情况你比我了解,我走法律途径同样可以把克莱恩捞出来。”唐尼说道。
哥谭是什么鬼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蝙蝠侠的任务就是把穷凶极恶的坏人抓起来交给不那么坏的人审判——但除了哈维戈登等有限的几人,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无非就是可恶和不那么可恶而已。
只要唐尼舍得砸钱,完全可以把克莱恩以正当合法的方式捞出来,光明正大带离哥谭,简单直接却最为有效,这点就算是蝙蝠侠也没有办法。
从警员到议员到法官,唐尼依靠着自己的身份一路砸钱,层层开后门,克莱恩走出监狱只需要一纸赦免令而已。
“那你又想从哥谭得到什么东西?我只看到你给哥谭带来了血腥和绝望,让这个城市更加痛苦。”蝙蝠侠语气冷厉,“你来这座城市几十个小时,就有十七个人被你所杀。”
唐尼无动于衷,尸体早就被唐尼偷偷运出城市了,但在韦恩老爷面前并不是秘密,他的手段可以监控这座城市,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部手机都在被蝙蝠侠监控着。
“我杀的是该杀的人,难道我就应该伸长脖子被那帮黑帮宰了?”唐尼的语气也有些冷了,“至于我想要的东西,跟你说了也没用,不是我针对你,是你真的不知道。”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唐尼,他跟唐尼的理念截然不同,他其实也明白,单纯的口舌之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我会一直盯着你,机械师唐尼,我会看着你在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一次转身,你的每一个行为,我都会看在眼里。在这座城市,我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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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这一刻,在凛冽的寒风中,哥谭市的黑暗骑士向唐尼下达了最后的宣言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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