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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尔斯教授有着强悍的心灵力量，这赋予了他强大的感知能力，同样也赋予他看透人心的能力。哪怕不深入某个人的大脑，他也能通过心灵力量探知到一些浅显的东西，比如判定这个人的心性如何。

  按理他早就该去把唐尼接过来，但他始终强忍着，安静等待着。

  唐尼觉醒时展现出来的，不是什么愤怒，不是什么歇斯底里，而是一片空白，如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那一刻，查尔斯确实有些心寒，这个同族天赋惊人的高，但同样让他有所担心，那死一般的宁静，就算见惯了风云变幻的x教授都有些心惊。

  他暗中照拂唐尼，为唐尼挡下了很多风雨。他没有露面，只是发出了邀请函之后，静静看着唐尼的选择，努力不去直接干涉这个处在思考和适应中的年轻人，为这个年轻人留出了足够的选择空间，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痛苦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当他清晰的感知到唐尼前来找他的时候，他真的欣喜不已，一个四级的同族，敢于站在他的面前，这已经表明这个同族至少走出了最初时候的阴影，证明他当初不直接干涉的一系列举动是正确的，这个年轻人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查尔斯终其一生都在为变种人族群奔走，他爱护每一个族人，他也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他用睿智的目光看透了一切。但当唐尼挺直腰板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鼻子真的有些发酸了。

  “教授？唐尼还在看着你呢。”琴轻声提醒道。他小时候就开始跟随查尔斯，太清楚这是个怎样的人了，他是睿智的长者，有时更像个感性的孩子。

  这些年，他太劳累了。

  “查尔斯教授，这段日子还要谢谢您的照拂。”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查尔斯如此多愁善感，但唐尼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他很早就想向x教授表达谢意，但直到今天才达成这个心愿。

  x教授是在唐尼觉醒时第一时间发现的，也是他拜托神盾局照拂唐尼，为唐尼免去了很多麻烦。就算是这样，唐尼也从来没有找过x教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即使是这样，当他走投无路上门求助，这位让人尊敬的长者依然为他打开了大门，张开双手欢迎他。

  唐尼知道，无形中，他已经欠了这个老人太多太多。

  如果真要找出一个在唐尼觉醒后对他恩情最大的人，那一定是默默无闻的x教授，这个仁慈的老人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查尔斯·泽维尔，族群的英雄，杰出的领袖，仁慈的长者和引路人。

  唐尼对查尔斯有着发自内心的尊敬，尽管他对其心灵能力也是畏惧三分。

  “孩子，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你已经走出了黑暗。”查尔斯微笑着，他毫不吝啬地表达对唐尼的欣赏，为唐尼面见他而喜悦。

  唐尼笑了：“只能说走出了一部分……我的心里，还有着心结，根本解不开。”

  “因为浩克？你觉得是他害死了你的父母，是他毁掉了你平淡却幸福的家庭，你认为你原本美好的一切因浩克发生了剧变。”查尔斯轻声说出了唐尼的心声。

  唐尼沉着脸，默然不语。浩克不是直接元凶，这一点他知道，但他的父母确实间接因为浩克而死，他到现在也解不开这个心结。

  将来怎么办，当他面临浩克的时候又会怎么办？直接痛下杀手？至少绝不可能握手言和。

  “如果有可能，我觉得我可能会下杀手，至少现在让我选择的话是这样。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具备那种实力的话。”唐尼吐露心声，x教授并没有探查他的大脑，这是个品德高尚的老人，他愿意主动吐露自己的内心阴暗。

  这个结，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了，他始终解不开。

  憎恶他已经杀了，罗斯还囚禁在监狱里，戒备森严，他暂时没有机会下手，而浩克暂时也不知所踪。

  唐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浩克的确是一个祸害，从这个怪物诞生时开始，每一次暴走发狂，都会导致无数无辜平民死亡，无数美满的家庭破灭，这个世界上的无数人恨他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唐尼明白，他跟浩克基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因为他根本放不下。

  “顺着你的本心，孩子，时间会回答一切，时间会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也相信你能够用你的本心做出回答。”查尔斯劝慰着，他没有试图阻止唐尼，只是如同一个引路人那样开导。

  他知道唐尼是个有自己主见的成年人了，虽然年轻，但正在飞速成长，这位老人相信唐尼会做出至少不违背本心的选择。时间会让这个有些困惑的孩子成长，会让他从迷雾中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那盏心灵明灯。

  这已经弥足珍贵。

  查尔斯让唐尼坐下，琴也悄悄离开了，她为这一老一少两个人留下了交流的空间。

  这一天，查尔斯和唐尼聊了很多很多，两人从各自年幼时的调皮捣蛋经历，聊到成长中的挫折，又聊到未来的梦想和祝愿。在阵阵大笑声中，时间飞逝，陌生的距离感无限缩小。

  唐尼觉得他应该与教授认识很多年了，要不然怎么会聊得如此开心？仿佛他和教授在很多年以前就是挚友，尽管唐尼清楚，那是错觉。

  天色渐晚，直到琴再一次推门进来，责怪两人不顾时间，连饭点都忘了。

  查尔斯大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放声大笑，太久太久了。他当即向唐尼发出邀请，请他共进晚餐。

  “我的学生们对你可是非常好奇，早就想见见你了。”查尔斯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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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我想跟您聊聊

  唐尼本以为晚餐是跟教授和琴等有限几人来个小型聚会，几人同为变种人的高层战力，正好也可以通过聚会相互结识，以后见面也好说话。

  但他没想到晚餐是个全校狂欢。

  x教授开放了学校大厅，各个年级的变种人学生全都参与进来，数十张桌子相互拼合到一起，上面遍布各大洲的出名美食，各种难得一见的稀奇食物菜肴尽数登上餐桌。

  香气弥漫，色彩斑斓，让人垂涎欲滴。

  大大小小的儿童少年们相互奔走，欢声笑语，更有一些狡猾的小子拿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酒，你一杯我一杯喝嗨了，但很快被众导师拿下。

  他们没有到能喝酒的年龄，必定会被严惩，泽维尔学校的校规在某些方面很严格。

  唐尼总觉得他不适合这种场合，确实很热闹，一堆大小孩子来回奔跑，大喊大叫，蛋糕等东西抹的到处都是，很有意思。但唐尼真觉得别扭。

  当他坐在座位上，一堆坏小子把他团团围住，目不转睛，偏偏也没有人说话，就这么看着，那目光如同在看稀有动物。

  唐尼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们这帮人，有问题就问，光看着我是几个意思，欠揍吗？”他被看得有些发毛，一堆少年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终于，有一个蓬头小子忍不住了，他性情急躁，还喝了点酒，跳起来率先发问：“你就是机械师吗？”

  废话！我不是难道还你是不成？！

  唐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问他是谁。

  那个蓬头小子自称是约翰·艾勒戴斯，他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火人。

  “他们说你杀了很多人。”约翰说，他很年轻，并且性格冲动易怒，跟他控火的能力如出一辙，他对唐尼这种人非常好奇。

  “人？那要看你对‘人’的定义了。前段时间我刚杀了一个家伙，恰巧也叫约翰，是不是你兄弟？”唐尼戏谑地说，他用叉子挑起一条小鱼，闻了闻味道，很鲜美。

  这个火人听了不但不害怕，反而眼睛明亮，他性子狂躁，难以安心在平和的学校了当乖孩子，对唐尼的生活很向往。

  另一个少年忽然开口：“你之后怎么办，还会继续追杀吸血鬼吗？”这个平和的少年自我介绍，叫做巴比·德瑞克。

  唐尼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屠杀吸血鬼的消息在黑暗世界流传最多，明面上的都被神盾局和安理会等机构封锁了，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我懂一些黑客技术，我黑进了一些系统，发现很多人都在谈论你，他们在等着看你接下来的举动。”巴比说，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世界上真有吸血鬼这种生物，而不是只存在于影视作品里。

  其他旁听者很吃惊，七嘴八舌问巴比问题，难道真有吸血鬼这种生物？

  “会不会也是变种人的一种？就像天使变种人和恶魔变种人一样，也有吸血鬼变种人？”有人猜测着，他学识渊博，知道变种人内部的一些能力派系。

  唐尼笑着摇摇头，他举起另一个盘子，在一众少年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直接上手把食物往嘴里送，一点都不顾及餐桌礼仪，更不把自己当外人，豪迈无比。

  很多人看过来，又笑着转过头去，像查尔斯教授等笑着远远看他跟一帮坏小子调侃，很乐于看到唐尼跟他们打成一片。

  唐尼擦了擦嘴，警告一众少年，吸血鬼都是一群卑贱的牲畜，他们以无辜的普通人为食，是依附在人类身上的大毒瘤。只要以后有机会遇到，立刻痛下杀手，不能用丝毫犹豫。

  “被那种东西咬上一口，基本就废了。”唐尼劝告，他要向这群温室里的花朵灌输一些真实的事件，以激起他们的警惕心和自我保护意识。

  “那你会怎么做呢？会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继续追杀吸血鬼吗？很多坏人都在说，将会有一场大战爆发，他们甚至猜测，你可能会率领整个变种人集团对吸血鬼一族发动席卷全球的浩大战争。”巴比追着唐尼不放，他常年住在学校里，很少去外面的世界，想通过唐尼得到些消息。

  “会不会导致我们变种人和吸血鬼之间爆发战争我不知道，我目前没有那个号召力，教授和老万也不可能全听我的。但至少有一件事很明显，我跟吸血鬼的战争开始了。”唐尼兜兜转转，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别说吃过了，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次他要吃个尽兴，【创建和谐家园】后面一堆少年死死跟着他。

  在唐尼看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却在一群温室花朵中掀起巨大的波浪，无限提升了他的逼格。

  一个人，掀起一场战争！偏偏说话的这个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由他自己打一场战争再正常不过！

  中二少年们有些疯狂了，他们处世未深，经历太少，更是从未遇到过这么狂的一个人，更别提自己这些人认为这青年狂的理所当然！

  一个人，掀起一场战争，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这帮中二少年瞬间沉浸在幻想中，战火纷飞的荒野中，自己也单枪匹马，毅然冲向敌人的大军，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火人约翰表现最为疯狂，他大力拍着桌子，激动时还从兜里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一罐酒，打开就往嘴里灌。

  火人约翰敢发誓，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眼前这个青年的形象无限高大，为他一拳轰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奥罗罗走过来，一巴掌按倒了约翰，劈手夺过手里的酒，对唐尼很责怪：“你不该跟他们说这些，更不应该看着他们喝酒，他们还太小，不应该接触他们不能接触的东西。”

  这是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一贯的理念，他们小心翼翼呵护着这些幼小的族人。

  唐尼耸耸肩，露出歉意的微笑，尽管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这个世界很残酷，没有多少时间和空间给这些少年慢慢成长。温室里的花朵固然美丽，但终究难堪大用。

  唐尼带着一群坏小子四处洗劫食物，引起很多学生不满的牢骚，但很快就要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把丰厚的食物席卷一空，纷纷吃进肚子里。

  这一夜，人人尽兴，这一夜，很多人都认识并且接受了唐尼这个陌生面孔。

  当散会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凌晨了。

  唐尼回到提前给他安排好的房间，摸着吃撑的肚子下饭食。在其他人纷纷心满意足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没有睡，唐尼在等待着什么，他相信会有人来找他。

  不久，楼道里传来蹑手蹑脚的轻响，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唐尼先生，您睡了吗？我是约翰，我想跟您聊聊。”火人约翰悄声说道，生怕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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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我心痛啊

  唐尼打开门，让火人约翰进来，他打量着此时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的少年。

  老实说，能有人来找他，唐尼很高兴，但也有些美中不足的遗憾，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冰人巴比，五级潜力的变种人。

  巴比跟凤凰琴不同，凤凰琴拥有凤凰之力，可以说觉醒就有五级实力，只不过被教授及时封印了力量源。而冰人巴比，尽管现在能力不高，却是有着五级潜力，只要将来有一定际遇，巴比就会发掘出自己的潜力，变得更强。他不讲道理的造冰能力，理论上说能冰冻全宇宙，当然，只是理论上，搞不好他冻一半就自己老死或者被人干掉了，毕竟这个世界大佬遍地走。

  但火人约翰能来，也足够让唐尼喜悦。

  唐尼眯着眼问他：“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他明知故问，他希望这个少年能自己说出来。

  火人约翰很紧张，还带着青涩的脸上冒出些许的汗珠，他结结巴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那还缺不缺手下？

  他大汗淋漓，不知为什么，他面对这个青年变得非常紧张，压力很大。但也因此，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某个决定。

  “我确实在计划着组建一个自己的队伍，我也很看好你。”唐尼轻飘飘说道，顿时让约翰猛然抬头，露出狂喜的目光。

  “但绝不是现在，至少现在我还不能让你加入我，约翰，你还太小了，你还没准备好。”唐尼一盆冷水浇下去，毫不客气。

  约翰不服气，想要争辩，告诉眼前这个人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下一句话就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来。

  “你太弱了，我马上就要跟吸血鬼一族开战，凶险万分，你又能帮我多少？搞不好还会成为我的累赘。”

  约翰低下头，沮丧不已。唐尼的话他没法反驳，他经历过的最惨烈的战斗就是带着一群人和冰人巴比带领的另一群人打群架，跟唐尼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相信我，约翰，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但你来得太早了，你还需要变得更强才能加入我的队伍。相信我，当你足够强的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唐尼拍着约翰的肩膀，叹息着。

  唐尼说出这话的时候，痛心的不行。他是有心组建一支自己的队伍，恨不得直接把约翰这个潜力股给拐走当小弟。但他不能，他现在一穷二白，那个所谓的团队，最大的可能不是死在跟敌人的交战里，而是集体被饿死。

  他，伟大的机械师唐尼，穷光蛋一个，建个屁的团队，建团队然后统统饿死么？

  他现在手里这点钱，能养得起几个超凡战力？他连养自己都费劲，愁死了。

  唐尼现在只期盼着冒死洗劫吸血鬼，能大赚一笔，那囤积了几千年的财富应该很感人吧？

  约翰走了，带着沮丧和期盼走了，他的眼睛中闪动着什么，这个少年似乎明白他将来该做些什么了，他终于有了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