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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表里不一[快穿]》-第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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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西边,我来带路。”

        长九的确没有认出郝宿,几个月不见,对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还会开口说话。若不是文弥叫了一声郝宿的名字,估计他都不会将对方跟当初墙根下的乞丐对上号。

        文弥过来的时候或多或少也说起过范情和郝宿的事,但长九以前就是三教九流之辈,身为乞丐,听说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的下限也比寻常人更低。

        就算范情跟郝宿在一起了又如何?

        长九觉得那些世家贵族就是喜欢给自己施加一些不必要的枷锁。

        想着,长九又安慰了郝宿一句:“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医术高超,应该可以治好的,你别太伤心了。”

        出乎意料的,郝宿脚步未停,陈述一样的问句。

        “我为什么要伤心?”

        他的话冷漠,寻常,连疑惑都没有。

        哪怕范情真的这样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也并不会感到难过。

        文弥跟在身后,强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低咽起来。

        从郝宿进来范府,都是他一直在公子身边伺候的,自然也知道郝宿的状况。

        对方不仅反应要比普通人慢,就连情感似乎也不正常。无喜无悲,爱恨嗔痴更是没有。

        文弥不知道自家公子喜欢上对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只是他没办法责怪郝宿,就像你不能让一双筷子变成一床被子。

        错的不是郝宿,也不是筷子,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长九听到郝宿的话后,张了张嘴,等看到对方脸上平静的神色时,表情复杂地闭了起来。

        “那家医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其它话题。

        等他们赶到医馆的时候,却发现医馆竟然早早关门了,一连找了好几家都是如此。

        文弥知道这应该是范氏的手笔,一时更加惶然。

        “可是范情范公子?”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名仙风道骨的人走了过来。

        范情在接郝宿回府的那一刻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3-3123:47:12~2022-04-0123:4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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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过去记忆(5)

        尽管说话之人长的仙风道骨,但长九等人还是第一时间升起了警惕心,倒是文弥看着对方觉得有点眼熟。

        他盯着来人看了一会儿,有点不确定地喊:“景虚道长?”

        范氏逢年过节的时候常常会去嘉全观参拜,景虚就是那里的道长。他性情洒脱不羁,没有多少人知道对方竟然跟范情有交情,不过文弥却是知道的。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景虚自七年前开始就已经离开了肆城外出云游。

        听到文弥的声音,景虚笑了笑:“正是。”

        他们一行人中,郝宿最是招眼,景虚说完多看了对方几眼,将人漫不经心打量了一遍后才将目光放到范情身上,给他诊了诊脉。

        “伤势有点重,不过不用着急,你们跟我来。”

        说着,景虚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农舍。鉴于文弥跟对方认识,所以长九等人也放了心。

        “他的伤现在不宜挪动,这里是我跟一位相识的大娘租的地方,等养好伤后,我再送你们去其它地方。”

        景虚这话是对郝宿说的,却只见对方神色淡漠,并无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们去烧盆水,再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先把伤口处理了,再涂上药。”

        景虚的医术很好,尤其是这几年出门在外,更是精进了不少。范情受的伤的确很重,但只要悉心照顾着,也没有什么。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就算范情现在已经不算是范氏中人了,但在长九他们心中,对方也还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因此他们自觉地领了烧水并其它杂活的任务,而文弥则留下来和郝宿一起帮范情脱着衣服。

        “怎么打的这么重,公子一定很疼。”

        文弥一边脱着,一边还在掉眼泪。等看到对方皮肉绽开,白色的衣袍上被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时,更是泣不成声。

        哪怕从范府出来的时间不长,一些伤口也还是跟衣服沾合住了。

        郝宿看着范情最里层的衣物,轻轻一扯,伤口也会被牵动着崩开。

        他眉眼冷淡,看向文弥开口:“找把剪刀过来。”

        这样下去的话,衣服还没脱完,范情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亡了。文弥也意识到了这点,急急忙忙就去寻了把剪刀。

        景虚在一旁给他们配药,这药是待会儿要煮给范情喝的。

        范情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们一直忙到天彻底黑下来,对方也还是没有醒。

        简单用了餐以后,文弥和郝宿就在内室陪着对方。没过一会儿,范情就发起了高烧,浑身还在不断地冒着汗。

        烛光之下,范情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往日漂亮的脸上此刻尽是虚弱,巴掌印仍未消褪。他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直呓语着,眼角的泪几乎要把枕头打湿。

        郝宿替他换了一条冷敷的手帕,倾身的时候,听到了对方话里的内容。

        他在说:“郝宿。”

        昏迷中的范情一直叫着郝宿的名字,他的语气仓皇又害怕。

        郝宿凝视着对方,正要起身的时候,手却被对方抓住了。他抓他抓得是那样牢,可不安的情绪因为这样的触碰逐渐消失了。

        他周身的惊惶、绝望、崩溃,慢慢变成了祥和,安定。

        呓语持续到半夜才停下,郝宿也就保持这样的动作直到半夜。

        然而当他想要抽走手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又反应强烈起来,原本已经变得平坦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范情的伤都在背部,郝宿眼眸平静,就这样躺了下来,而后将人抱在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人在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后,心绪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郝宿反应迟钝,过往犹如一个未蒙开化的孩子,但在经过了范情的教导后,除了一些先天的不足外,他同样拥有正常的思维。

        做出这些事情并非是出于情感上的指使,就像是人困了要睡觉一样简单。以往他跟范情每夜也是同睡一榻,因此这种亲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郝宿很快就睡着了,景虚由于担心范情,特地进来想要看看对方情况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模样。

        尽管郝宿白天话并不多,但他却能看到对方将范情照顾得很稳妥,那些受伤的地方都没有被碰到。而且这样趴在郝宿身上,也的确比躺在床上要更加舒服一点。

        景虚没有打扰两人,他见范情的脸色尚好,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旁的文弥因为白天忧思过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此刻正趴在桌上,发出小小的鼾声。

        粗陋的农舍内,一时间竟有着难得的温馨。

        范情足足烧了一天一夜,高热才退下,长九等人每天都会轮流过来照顾他们,而关于范情被赶出范氏的事情,也已经在学子当中掀起了轩然【创建和谐家园】。范情今年不过二十四,却已名满天下,听说这件事时,便连当今圣上都特意询问了范钧。

        对于范情被赶出府的理由,范家几位长辈全都三缄其口,他们认为范情爱上一名男人过于荒唐,若是传扬出去,范氏的名声都要被对方败坏。至于范氏其他人,则是真的不知内情。

        当今皇上十分爱才,尤其是像范钧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加上对方是三朝元老,因此看出范钧不想说原因后,皇上也就没有过多追问,只是下了命令,让其余人以后无事不得再提起范情的名字。

        在外界沸沸扬扬的时候,范情的伤也已经在郝宿和文弥等人的照顾下逐渐好转。

        他在昏迷了整整三天以后终于醒了过来,这三天当中,郝宿同他就还如在范府一样,除了用餐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范情身边。

        郝宿对范情的亲密其实是对方在两人相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然而他这样的做派看在其他人眼里,难免会误会郝宿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就连景虚也是如此,因此在范情醒来以后,他还恭喜了一下两人。

        彼时范情和郝宿已经从原本的农舍移到了嘉全观后山的竹屋里,这竹屋原本是景虚无聊的时候搭建的,环境清幽,刚好适合范情养伤。

        得知范情以后真的不准备再回范氏,景虚不禁问道:“范情,你会后悔吗?”

        在景虚的印象中,范情一向都是身受范学熏陶,严于律己,当得天下表率的人,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范情也会有这样叛逆的一天。但身为好友,他又忍不住为对方担心,倘若将来范情后悔了该怎么办。

        可随即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范情看着窗外的人,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欢喜。他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回答了。

        他不会后悔的。

        “我知道了。”景虚摇了摇头,是他想差了,认识范情以来,对方就是那种只要看到了目标就会坚定不移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你们就放心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跟我提。”范氏昭告天下在前,范情和郝宿现在也都不适合在外露面。

        幸好范情早做了准备,故而这里一应物品都不缺。

        景虚今天来是为了给范情送下个疗程的药,他的伤要在床上躺一个多月才能彻底痊愈,如今就算下床了也不能待多久。

        景虚刚走,郝宿就进来了,到了范情每天都该涂药的时间。

        刚才他是在外面跟文弥一起拾柴火,现在不比以前,事事都要靠他们自己。

        郝宿净了手,走到床边,动作熟练地将范情拥到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将对方身上衣服半褪——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给范情涂药的。

        公子每回在这时候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郝宿的肩膀上,身体随着对方在背上的涂抹而颤动。

        当日范章问过范情,他跟郝宿到哪一步了,实际上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每晚睡觉之前,范情的那个吻。

        至于真正的坦诚相待,则是没有的。

        背部涂完以后,范情眼眸含晕,耳边又听得郝宿不含情感的声音响起:“下面。”

        范府那八十棍受伤的地方不仅有背,还有腿上。

        范情整个人微敛,将背转了过去,然后换了个方便郝宿涂药的姿势。

        腰带解开的时候,同时还有山林间特有的凉意袭来,山风一样的柔和。

        伤口处已经结痂了,却依稀能够看出当日的伤究竟有多重。这样文弱的身子,很难想象他究竟是如何撑下来的。

        郝宿替范情涂着药,心中却什么都没想,他的心仍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能住进去。

        景虚诊脉的时候说范情的伤势过重,将来或许会留疤。

        不过一个多月过去后,不知道是他配的药厉害,还是范情的恢复能力强,已经有所恢复的地方看上去也只比周围完好的皮肤更粉一点,因为是新生出来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和原来的皮肤一模一样了。

        郝宿进屋的时候,就见范情正在对着一面铜镜看背后的伤。

        他半褪了衣袍,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失了,日光竹影之中,回身查望的样子无端生出一股富贵靡丽。

        见他进来,范情也只是骤然抓紧了衣襟,却不曾做出任何遮挡的举动。然而那张白皙的脸上却逐渐弥上了一层清透的粉意,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还有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郝宿。”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郝宿的名字,语气里有着数不清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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