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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吗?”几不可见的蹙眉,原本黑沉的双眸又不自觉暗上几分。
“估计青了。”南歌还是垂了个小脑袋,照实答道,今天这还真是无妄之灾,虽然修理了夜甜,但她自己也遭了不少罪。
“哦?”萧迟淡淡的应上一句,虽脸上表情不变,音调也正常的很,只其间的冷意还是叫在场的一干人心头颤了颤。不由将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出,也不管身后那些下属活见鬼的表情,轻轻在南歌肩膀上摩挲了下。见你那个几步可见的缩了缩肩膀,只当她是疼的厉害,双眼当时就黑沉了三分。
他之所以由她和夜甜在一边玩,还是因为她们间的恩怨摆在那里,还是这小糯米团子自己动手教训能更开心些,也顺道能叫这小家伙历练历练。在他看来,夜甜就和逗小猫玩儿的毛线球无异。何况有他在边上看着,南歌自然是吃不了大亏的,只谁知道这小家伙这么不争气,居然真将自己弄伤了,这玩儿是一回事,受伤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南歌现在心里还不自在的很,虽萧迟的触碰下意识的想躲开,所以在萧迟动她肩膀的时候,便缩了缩身子。只萧迟那般强势的又怎么能由的她拒绝,手微微施力,南歌便被她轻柔的拢在保护范围之内,霸道连南歌的呼吸换成他的气息不可。
微带了粗茧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抚着南歌细嫩的脸颊,黑沉的双眼更只专注在胸前的小脑袋上:“真是本事,是不是下次连路边的野狗都能伤着你,恩?”语调轻讽,不疾不徐,也还真难为她愿意说出那样长的一串话来。
不过这听着这话虽像是教训南歌,实则可不是将夜甜和路边的猫狗放在一个层面上么?夜甜可是向来自持是叶家嫡女,平日虽又个天真单纯的壳子,但嫡女该有的骄傲可是一分也不曾少过。萧迟这一句。可不是直接扒下夜甜的面皮子往地上踩了,再狠狠的往泥水里和和。
南歌只觉得现在萧迟和她之间的氛围怪异的很,好像是过分亲你暧昧了,便不自在躲过萧迟的触碰,连方才他说了些说了些什么都不曾留意到,所以也就错过了夜甜又苍白上几分的脸色。
原萧迟都要带南歌走了,谁知还不等他们转身,边上一直低垂了脑袋的夜甜忽然抬起头来,小小的脸儿带几分骄傲的微仰着,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睛晶亮的厉害“萧迟哥哥……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一天很敬佩你呢,还是叫你萧迟哥哥好了。萧迟哥哥做什么事情自然是容不得甜儿插嘴的。但甜儿还是想说,南歌她毕竟是个低……的平民,而且和千炙哥哥还有秦西哥哥都是那样的关系,你和她走太近,是不是不太好啊。”夜甜语调轻柔,银色甜腻,然说道:“平民。”哪两个字时,那咬字可是分外的清晰,连音调都上扬了三分,一双大眼睛更是忽闪忽闪的朝南歌瞟着,其间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众人都还睁着一双眼睛等这看萧迟要怎么回复呢。谁知,萧迟就跟夜甜说话是放屁一般,理都没理她,便将南歌怀里,在一干人的簇拥下举步离开了。
只留下夜甜在身后,脸色红白青紫交映着,只怕比天空中的彩虹还要绚烂一些。南歌心下暗暗佩服,她现在总算是深深的体悟到了,打击敌人最好的方法,当她是放屁直接无视过去还是留在最后的月磐颔首冲夜甜微微一笑道:“夜小姐勿怪,我们家主行事是历来不喜欢‘无关’的人插嘴呢。”月磐的那个无关,真是说的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听在人耳中真是韵味十足呢。
只也不知人群中谁高喊上一句:“叶家的嫡出小姐,你还是快点回你妈怀里喝奶去吧,可别又哭了,现在可没人哄你。”
这一下,可是叫周围的一帮子人都跟着哄笑起来。一边笑着还在一边起哄道:“回去吧,回去吧。小妞哭了哥哥我是会心疼的哈哈哈哈哈。”
夜甜咬着嘴唇看了看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又看看周围满是嘲讽的面孔。终于顶不住,用双手捂着耳朵哭着跑了。看她那涕泪横流,蓬头垢面的样子,南歌不自觉的偏了偏头,想到,现在她这眼泪,应该是真的吧……?
也就在南歌没有留意的那一刻,将她护在怀里的某个男人对边上的人道:“多有意思的事情,也叫大家都看看,别埋没了。”
那人听了吩咐,便全身便不由一僵,几不可见的朝着南歌膘了好几眼。他们的家主有何曾在意过谁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章在你身边的是我
街上的行人从不见少过,喧喧闹闹的也没个消停,但不管这街道怎么样拥挤,人走过萧迟身边时,就算和人挤作一堆也不愿凑到他身边一下。不说萧迟那一干属下不算好惹,单萧迟那似冰块雕琢五官,就能叫人绕着走了。
南歌现就距萧迟半步远的位置,萧迟跨上一步,南歌要走上两步才能追到,黑沉的双眸看着奋力向前迈的小短腿时,微闪了闪,便几不可见的放缓了步子。一步一履间,正好叫他的影子投南歌身上,遮住已经有些些灼人的春阳。
然这些南歌的都未曾察觉,她正低垂个小脑袋,静静看着腰间的玉佩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好似就这样晃着,便能叫她晃出这暧昧的氛围。
自方才遇见夜甜后,萧迟便好像忽然对她亲昵起来,现在,她不仅呼吸间竟是萧迟的气息,连离的梢远一些,他都能察觉到,然后停下,等她走过他身边去才继续前行。即使是和萧迟最冷漠疏离的时候,也不曾像这样叫南歌无错。也不敢再多想,只得将心神都放在四周的行人和街景之上。
论说起来,这苏州也算是南歌的故乡,南歌生活的村子就据苏州只有几十里,坐车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达,南歌毕业后,更是苏州和家里两边跑。平常就在家里刺绣,等绣好几副,才会坐车到苏州的工作室来。就这个苏州也承载了南歌不少的回忆。《安眠》里的苏州城,虽全都是古香古色一点二十一世纪的气息也无,但只单这个名字也能叫南歌觉得亲切的很。
粉墙黛瓦,风歇云息处,连向阳的花木也显得慵懒起来。偶尔还能见着爬满藤蔓的白墙上,栖息着几只晒太阳的猫儿,眼睛懒洋洋的半闭着,一下一下轻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全然不受街上繁忙的行人影响。那悠闲自在的样子,直叫南歌心中羡慕的厉害。
这细细一想来,自她出村子之后。不管是在藏选森林还是在现在,到了这里,她都已经许久没有安静下来,好好的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呢。心中暗下决定,等到见过千炙和秦西之后,一定要去苏州附近好好走走,尤其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是她进游戏的目标呢,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那它呢?是否还是午夜梦中的模样?
萧迟还是第一次瞧见南歌这样的表情,分明眼中满是忧伤和回忆,但眼中浅笑和温暖几乎都要散溢出来,能勾起人会心的温暖一笑,也能紧紧的揪着人的心脏。虽然不痛,却分明叫人连呼吸都难以维持正常的频率。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还真是糟糕呢……
伸出手,将南歌拢在身前。粗糙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掌心中冰凉腻滑的一片,一下有一下轻轻摩挲着,仿佛这样能叫他扫去心头的异样般。
南歌即使有再多的思绪,被萧迟这一打搅也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知这大爷又是怎么了,又要将她逮到身边来。
她方被这苏州勾起一些乡愁,自然是不能好说话了。一双眼睛骨溜的跟墙上的猫儿一般,手上使劲儿一抽,便板了张小脸,沉声道:“我认识你么,你这个登徒子。”那强调,那神态,可不是将那时候的萧迟学个十成十么。
然萧迟不但没有生气,黑沉的双眸,反似有点点星斑凝聚,竟叫南歌能从其间瞧出点点的璀璨来,萧迟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南歌却身上一扭,将传汛器掏了出来。也就在传讯器接通的那一刻,秀气的小脸就如春夜酥雨后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别样的甜美绚烂……
“现在进城了吗?”千炙的声音依旧温和,总是温润暖人的恰到好处。
今日南歌遇见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先不说早上萧迟那一糟,只单单是夜甜就够叫南歌心烦意乱的了。现在辅一听见熟悉的声音,舒心的语调,还真叫南歌眼睛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就在这个传讯器的那头,是一个可以全然信任的人呢。
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千炙和秦西说,但真到了嘴边有踟蹰着要如何开口了。踟蹰许久,终还是只憋出一句来:“恩,我现在在苏州呢。”不需多问,只单听她淡淡的哑音也叫千炙和秦西猜出一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心下着急是一定的。
别的话也不多问,还是性急的秦西忍不住先开口说道:“你现在在哪里。”
南歌望了望四周,急切的想找出什么有代表性的建筑来。东张西望了许久,还跑出去问了几路人,才叽叽咕咕的结束了通话。萧迟现在离的她极近,她脸上的神情自然是一丝不拉的全收入了他眼中。叫原本还有一分璀璨的双眸顷刻见间就如墨一般的浓黑……
南歌这一通对话下来,不知不觉竟跑离了萧迟身边,他人本来就娇小的很,那群人都人高马大的。若不是低头仔细瞧,还真察觉不出这个小人儿的存在。加之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跟火箭炮似的。南歌原本急急的往回走,只觉得头上有个阴影越来越近,便觉出有些不妙来,当时吓得有些不敢动弹。只眼睁睁看着那胸膛越离越近,甚至都些眼看见那人袒露在衣服外面的胸毛,只等撞上去了。
这左手一沉,人就轻轻巧巧安然回归到现在已经有些熟悉的怀抱中。特别是受伤的右边肩膀,早已经好好的被一只结实臂膀虚环在内,叫人碰不到分毫……
南歌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看着远去的彪形大汉,就她这三尺来高的小身板。若真结结实实的和她撞上去,非叫自己断上几根骨头不可。“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南歌吐了吐舌头,终算是自离开夜甜以后,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萧迟环在她柔软腰肢上的手动都不见动一下,只低头,对着胸前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沉声道:“若是方才,你的师兄能帮你么?”
这突然一句叫南歌有些不明的抬起头来,对上萧迟那张极容易叫人沉迷的俊颜,似是想从萧迟的脸上找出问题来,她实在不知道现在的她和她师兄扯上什么关系。
看那那有些迷糊和不明的水眸,萧迟几不可见的叹口气,粗糙的手指在南歌眼角边上轻轻抚了抚,叫南歌痒痒的不由缩了缩脖子:“你只需记住,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所以别在将你的注意,你的笑容,你的温暖,你的依赖用在别人身上。千炙和秦西能做的,他必不会差上一分,所以……所以什么呢?黑沉的双眸,难得有一丝迷惘之色,但顷刻又被开抛开来,只环着南歌腰身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一些。
南歌还是不太明白萧迟要说的到底是些什么,只觉得他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像是漩涡一般,要将她生生吞噬进去,给人感觉太过霸道也太过危险了,不自觉的叫南歌别开了眼睛。
那身边的是他这句倒是听的分明,只在她身边的是他那又怎样,今晨还不是将她一人抛在身后,由着她的一干下属,嘲讽蔑视么?原本已经清亮的水眸又暗淡上几分,似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转着猫儿一般的眼睛打量四周的行人。
忽见南歌身形一顿,猛然抬起头来抬头来满是狡黠的冲萧迟笑着,小小的脑袋更是骄傲的向上仰,看向萧迟的双眸更是璀璨的比天山的太阳还要耀眼上三分:“你现在是在我身边,但那又怎样。你所拥有的也只是现在而已,以后,绝没有你插足的份。”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爱记仇也好,那又怎汤,她就小心眼了,她就记仇了。现在他在她身边又怎样,他霸道强势还能决定她的未来不成。将来的事情有没有他参与是她说了算南歌微提了浅蓝绣兰草花纹的裙摆,两个可爱的嵌了珍珠的绣鞋鞋尖。不及萧迟一般大的小脚丫子,就迈着急促的步子朝着一个方向奔去。给还在为南歌方才那一番话微眯了双眼的萧迟,只留下一个纤瘦袅娜的背影和琳琅清脆的环佩相击之声,在春阳翻飞的裙摆,在他眼中忽然异常晃眼起来。
极目望去,那在匆匆的行人间立着的不是千炙和秦西还能是谁,一黑衣,一白衣。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桀骜如鹰,分明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与风华,但看向那抹向他们奔去的浅蓝身影时,确是相同的温柔与宠溺,只一个几乎满溢而出,但有另一个则氤氲在眼底。
直待那个小小的身影走近,那软嫩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们的袖摆。两张俊颜才同时绽出如斯笑颜来,黑眸更是只专注在一张巴掌都未及的小脸上:“阿囡……”双唇轻启时,抑扬顿挫间,竟是有数不尽的宠溺涵盖在其中,仿若他们的齿颊间还残余下那份溺爱未倾诉干净……
那样纯粹的笑容,那样满眼的依赖,那样单纯的娇憨,原未在身边还看不真切,但真真在眼前了,萧迟才知道,南歌平时对他们师兄所表现的味道又岂止是十分之一,只单单他们身边纯然的亲昵与温暖竟像是尖针一般,扎的他眼痛。
萧迟的双眼紧紧的所在南歌放在两人衣袖上的柔嫩小手上,握了握方才还拉着她的那只手,口中喃喃,阿囡……么?
第一百零九章你凭什么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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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春天,但阳光还是有些恼人,这直直的投晒下来也能叫阳光下就站的人生出一丝丝的晕眩来。若放在别的时候,南歌一定会恼恨这般的太阳,独现在,好容易遇见师兄的时候,这恼人的太阳也变的可爱上了几分。
千炙和秦西都专注的看着身前那个娇娇细细的身影,两双黑眸里的温柔宠爱都能比的上涨水的河流,活活的能叫南歌溺死在其间。没办法啊,就这么一个宝贝的小师妹,还是十几天没有音讯的,只怕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几多的苦,这好容易见着了,真恨不能将整个心都掏出来疼她才好呢。
要不,怎么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呢。虽这用在她身上夸张一些,但也就是这么个理儿。在没遇见千炙和秦西两人的时候,这丫头独自己的时候可厉害着呢,至少是能用琴声弄的人落荒而逃不说,见着夜甜那嘴皮子也没见比谁笨过。然,千炙和秦西一来,这小丫头立马又便的娇气起来,现见她睁圆一双猫儿一般的琥珀色眼珠更是晶晶亮亮的瞧着两人,一张【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脸都晒的有些发红了也不愿意低下头来,小手紧紧的拉着两人的袖子,这撒娇的意味就不用说了,那依赖之情更是显而易见。
南歌是什么德行,和她相处一年的千炙和秦西自然最清楚,瞧那丫头样子也知道遇见的不少事情,但现在实在不便多问,只伸手轻轻抚了抚南歌晒的有些发烫的脸颊,眼含宠溺的轻叱道:“出门怎么不撑上一把伞,这虽然是春天,但太阳也还烈着呢。仔细这晒黑了叫贺大娘念叨你。”千炙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润细腻的叫人舒心,就这样的关切,就如和软的春风一样,轻轻拂在南歌的心头上,叫南歌捏着两人袖子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
这原本是盼啊盼啊的,只盼着能早些见着才好。真见着面,又被这样宠溺着的时候,那满肚子的话与心事又怎么也开不了口,好叫两人有一丝丝的担心。轻吸口气,终还是将到嘴的话全咽了下去千炙的手心轻柔的贴在她被晒的有些泛红的脸颊上,凉凉的叫南歌舒服的微眯了眼睛轻轻噌噌:“没事拉,只要你不和奶奶说奶奶怎么知道,何况真依着奶奶的说法,只怕我一年四季都离不了伞呢。”南歌的双眼有些调皮的忽闪忽闪,真掰着柔柔的小指头细细的算到:“一月的残雪二月的风,三月的柳烟恼人,四月的落英沾襟。五六七八毒日头,九,十两月秋老虎,十一清霜伴残叶,好容易到了十二月还时时恐下鹅毛雪,敢问师兄,你说这样算起来我那天不用打伞?”
千炙和秦西若有所思的朝南歌身后看上一眼,但马上又低下头来,看着身前的小精怪,很是爱怜的捏了捏她【创建和谐家园】的脸颊:“看把你能的,不就是叫你撑个伞么,你都能编出一首歌来了。”南歌现在就觉得背后有一双眸子能生生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便也没再说话只不自在的笑了笑。又朝千炙的方向凑了凑,抓着他们袖子的小手自始至终就没松开过。
千炙似是没有看见距他们越来越近的高壮身影,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把纸伞来,为南歌遮去那片略显恼人的阳光。千炙手上的伞是极为寻常的样式,浅黄的伞皮早阳光下闪烁的着油纸特有的润光。然能叫人第一眼注意上的,还是伞面上绘的那一丛青竹。倒是和寻常画的竹子不同,少了几分苍劲傲骨,多了一丝丝清俊柔美。画的笔触细腻干净,构图谨慎规整,细细品味还能瞧出一些工笔的影子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了。
看似随意的扫一眼伞面,萧迟深沉如渊的双眸又清冷上了几分。他一眼就能猜出,那伞上的画是出自谁的手中。毕竟相处了那么些时候,某人喜好工笔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虽街边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但南歌就是能从众多的脚步声中分辨出萧迟来,步子沉稳,抬脚手脚都利落的很,其间还伴着兜率蹄子敲击在青石板面上的声音,磕哒磕哒渐行渐近,似乎要踏进南歌的心坎上一般南歌往千炙身后走了几步,小小的手指还放在千炙的袖摆上,因她手上的力道重的很,手心的布料早就已经皱的不成个样子了。千炙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的抚着南歌的脸颊,双眼看着萧迟的方向,笑的比寻常还要温和上许多,直叫南歌不由头皮一阵发麻:“阿囡什么时候认识萧迟家主了,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好像连都率都和人家熟的很呢。”
完了南歌垮下脸来,心头暗暗叫糟,原本她没有将萧迟的事情告诉他们是不想叫两人担心,谁知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这几个人就这么碰上了。方才她就顾着看见萧迟高兴也没有在意,现在听千炙那语气,估计是气的不轻了。
似是怕南歌吓的还不够严重,边上的秦西扫了扫面无表情的萧,迟也是冷哼上一声,一脸的狞笑:“这千炙不知道,我也一点点风声都没有,也不知阿囡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那么怕我们发现啊?”
南歌放开手上别捏的跟咸干菜一般的布料,又往后退上一步。萧迟似是没看见南歌的躲闪一般,及自然的虚环上南歌的右肩,也不理千炙和秦西骤然冷下来的脸色,拇指似无意的划过南歌的脖颈:“她身上还有伤,先去岳家吧。”
南歌被萧迟抚着的全身一缩,一把就将身边的手臂挥开。很是乖觉的走到了千炙和秦西之间。两人现在的脸色可不算好,她还是放聪明一些。
小手拉着千炙和秦西的袖摆讨好似的轻轻摇了摇,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这原本就是南歌极常用的一招,每每她犯了什么错都会摆着这副样子,软生软调的承认错误,小丫头耍的小心思他们自然知道,但每每还是在南歌水眸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千炙捏捏她【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脸,终还是无奈的叹口气。将南歌的小手握在手中,冲萧迟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既然小师妹病了,我们就更不变叨扰了。还是早点叫她回去上药才好。何况,小师妹和萧先生也只是萍水相逢,当避嫌的时候还是避这一些吧,这样堆对萧公子和小师妹都好。”说道避嫌的时候,还不是用有轻轻拂了拂南歌的脖颈,似是要扫下什么脏东西一般,神态极为亲昵自然。
只这一句,就叫周边的氛围全一下子窒闷起来。萧迟的一干下属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一个个头头的,都恨不得化身鸵鸟一个个的将脑袋埋进土里才好。那一双双死瞪着地面的眼睛,只怕是路过的蚂蚁都忍不住要走的快上一些。
萧迟垂下的手微握了握,似是还能握见方才手心的触感一般。眼睛灼灼的看着南歌,语调不变:“她要留下,和我去岳家。”
“凭什么,我要和师兄回去。”也不等千炙和秦西开口,南歌就先跳出来喊道,脸面软的嗓音的嗓音都顺带的铿锵了不上,【创建和谐家园】的唇瓣更是紧紧的抿着,一眼就能叫人瞧出其间的不乐意来。只一双小手紧紧的揪着千炙的衣裳,眼睛四出瞟着就是不敢同萧迟对视,小丫头难得的强硬倒很是取乐了千炙。看着难得现出一丝丝阴郁的俊颜,呵呵一笑连眼底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连带整个人都温润剔透起来,就像是阳光下罪晶莹的美玉一般,衬得边上不愿的萧迟越发暗沉起来“我们小师妹自来就被师父和村子里的叔伯娇惯坏了,平日里就娇气的很。平日里对着‘外人’都还收敛些的,今日这小丫头许是恼了,这才出言不逊,烦请萧公子莫怪。南歌说话虽生硬一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如我方才说的,萧公子和我们小师妹只是萍水相逢,我和秦西这两个师兄都在这里,是断没有同你回去的道理呢。”千炙的话其实往白了说,就是明摆了告诉他,我和南歌是师兄,你和她什么关系,要留下她凭什么连秦西也难得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也不管南歌四名瞪过来的眼睛,语调凉凉:“是呢,小师妹平常被娇惯的很,一般人还真降不住她呢。”只刚说完,秦西就不由一龇牙,这丫头下手很真狠,这一下拧的,估计都青了还是一边的千炙实在是见南歌将秦西欺负的太惨了些,伸手把南歌拧着秦西腰间的小手攥在了手心中。
这只单单的几个动作,但个中全是道不尽的亲昵与温暖。就像是阳光下同枝盛开的花朵,连根须和叶脉都紧紧的相连着,甚至是呼吸都在一个步调上。
萧迟的双手轻轻抚着衣服上的绣边,恍惚间还能回忆出南歌在做这件衣裳时的神情来,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凭什么啊……
抚着衣摆的双手一顿,周身的气势轻咳就收敛起来,连边上一直留心观察的观察的千炙都再也不能从他脸上再瞧出一点点的情绪。不由微眯了双眼,但很快就为着萧迟扫过来的利眸,下意识的别开双眼……
“你们能顾好自己了么。”萧迟语调寻常,依旧是千年不改的冰块儿调子,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视,只单单的陈述事实都能叫千炙和秦西面上现出一丝难堪,捏着南歌的大手都不自觉的收紧。
正想带着南歌早点离开呢,一个圆乎乎,软绵绵的小脑袋忽然从都率背上的大篮子里探出来,看着南歌就露出自己的米粒小牙,藕节似的手臂更是直直的朝南歌伸着:“阿娘……”
只它却不知,这句阿娘又要惊翻不知几多的人哦~,
第一百一十章舅舅,爹爹
就那么粉嘟嘟的一团,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儿,圆圆的眼睛,连头上的头发也被剃成一个毛茸茸的园。圆圆的胳膊上是红红的小袄子,上头绣着可爱的小蜻蜓,小狗之类的小动物。绯红绯红,衬着粉白粉白,那叫一个爱人哟。再加之园胖的小脸上尽是甜的能叫人溺死的笑容,眼珠子更像是黑玛瑙一样,只怕连星光揉碎了也不见得有他闪亮。
若寻常人见了那般可爱的玉娃娃,谁不想好好的抱起来亲上几口,捏上几下。但现在,这围在周遭的人,想是除去两个当事人,只怕都有一种雷劈的感觉吧。不说千炙和秦西这两个将南歌捧在手心里的人受不了。就是萧迟的那一干下属也不能相信,这能叫他们比南极冰川爱要冷上三分的家主青眼的人物,居然已经是孩子他娘了“那是怎么回事?”还真难为秦西能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瞪那么圆,指着包子的手指颤了颤,声音里满是满是难以压抑的激动。要他怎么相信,他和南歌才分开十几天南歌就给他整出那么大一个孩子来?而且这孩子还都能叫娘了包子现在还全然不知它的出现对那群人的影响,见南歌过来抱很是高兴的挥舞着小手。待一入南歌怀中便,将两节小胖手紧紧环在南歌脖子上,用着软软嫩嫩的语调含含糊糊的喊着:“阿娘,阿娘,么,么。”边说着,小嘴还一直往南歌脸上凑,一直啃的南歌一脸的口水才算满意的咯咯咯笑着。
南歌有些头疼的的掏出手绢来,一边给小包子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向千炙和秦西解释道:“他,是我的宠物。现在还是幼儿期所以才是这个样子,至于那个……那个称呼……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千炙看着南歌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在看看他肩膀上傻乐的一团,也只得无奈的叹口气,这还能怎么样,人都已经抱在她怀里了,但到还要叫她扔掉不成?不过……千炙微眯了眯双眼,看样子,这小丫头还瞒了他们不少事情呢。
两人仔细仔细打量了南歌怀中肉呼呼的一团,见还不是很碍眼,终算是愿给出一个笑容来,“这小家伙有名字么?”
南歌见千炙笑了出来,连秦西的脸色也缓和不少,便放下心来,端在包子的两腋下叫他转过身正对这两人,冲千炙和秦西带些小骄傲的道:“它叫包子,现在已经过洗三礼了,他身上那么多肉肉可都是我喂出来的。”真也不知道,那能将小孩子养肥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那小脑袋的就差没仰到天上去了。
秦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手指下比豆腐还要软上三分的触感,叫秦西连力道重上一些都不敢,绕着小包子看上一圈就是找不着下手的地方,终还是决定由南歌抱着她,那样软绵绵的一团还可叫他无从下手。“分明自己还是孩子呢,却又要养伤个奶娃娃,这不是叫给边上的人添事儿么?”
南歌难得见道两人这般手足无错的样子,心下正觉得有趣呢,也不和两人计较,端着小包子冲两人晃晃,贴在小包子脸颊边上道:“小包子,快叫舅舅,这边是千炙舅舅,这便是秦西舅舅哦~”反正小包子已经有了她这么个便宜娘亲,多个便宜舅舅也无所谓拉。
这还不等千炙和秦西发表看法呢,人小包子就已经不乐意了。原本被南歌端了这么许久就已经不太舒服的挣动着要下来,只半空中连个着力点都没有,还举目望去就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看着左边那个虽然笑的灿烂却笑不到眼底,右边那个更是脸愁的要命。这小嘴一瘪一瘪的就差没哭出来,伸长了满是肉折的脖子,极目望去,一看见边上已经将周遭的都冻成冰的萧迟,就跟生死别离似的,小胖手一伸,就朝着萧迟嚎道:“阿爹……呜呜呜,阿爹,恩吧……啊。”
他那哭像跟死了爹妈似的伤心,扯着嗓子就在那嚎啊。直嚎的南歌一阵脸烧,尤其是被周遭那古怪的眼神瞧着,心里头直恨的不行。她就不明白了,这孩子平常的时候不是最能讨好卖乖的么。怎么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了呢?
然她却不知,众人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为的不是小包子她认生,而是那软软的小嘴中吐出的两个字——阿爹若说方才听小包子叫南歌做娘,千炙和秦西震惊加不敢置信的话,那么现在这小包子的一句爹让他们有一种生吞下一个苍蝇的感觉。那脸上的绿哟,真比春天田野上的绿草还要娇艳三分。
这叫他们怎么接受,这可叫他们怎么接受原本他们以为方才那一举已经叫南歌和萧迟拉开了距离,谁知到这屁大点儿的奶娃娃一句阿爹,直将他门前面那一堆的话,立马变成了空气,什么作用也没了,还用说什么还要说什么,人家孩子都有了啊~~
至于萧迟那一干下属,已经可以自动忽略不去理会了,为啥?人家下巴都掉了一地了,还不许人家找找么。
现在也唯有萧迟淡定一些,不惊不怒的伸手一边接过小包子,一边淡淡的同南歌道:“包子给我,去看看丸子,也该醒了。”音调极为寻常,话语间更没有多余的关切,但他们这样子,却愣是能叫瞧得人看出些些暧昧来,这两人间虽不似南歌同千炙,秦西一般,亲昵欢喜,但举止之间有着一种别样的默契,就像是生活在一起许久的老夫老妻一般,从平淡中也能瞧出不同来。
南歌一听说丸子也可能醒过来,便也顾不得现在周遭人的心情如何复杂了,急急忙忙的走到了都摔身边,那丸子哭起来嗓音比起包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吃的准备好了吗。”萧迟略看上千炙和秦西惨绿惨绿的连一眼,淡淡的问南歌。嗓音清冷,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但哄着包子的架势倒是十足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方才还哭闹的包子也总算被哄的止住了哭声。正趴在萧迟的肩膀上,偶尔抽噎上几下,小胖手更死死的肋在萧迟脖子上,就怕他一松手便又被人抢走了。
南歌正要将还在那乐呵呵啃着手指头的丸子抱起来,听萧迟那么一问便也没有多心的回答道:“我记得上次牛奶热好的时候,是叫你收起来的啊,你方才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