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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帝玺是很欣慰的。
高大人怎么会想到皇帝来了这么一招,顿时磕巴更严重了,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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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见他这副模样,也显得有些腻烦,挥挥手让他回去站好:“高爱卿看来是真心实意为宣和公主高兴啊。朕看出来了,你就先回去吧。其他爱卿可有别的事情需要奏报的?”
王新越众而出,双手捏着玉笏板,朝连城躬身行礼:“陛下,老臣斗胆请问,那宣和公主,既非宫室贵胄,又非皇亲国戚,何德何能能封做公主?”
“丞相这话,朕反倒听不懂了。自古和亲,哪有无爵无衔的?情势所迫,宫女也可封公主,怎么南阳王的嫡女,反倒封不得了?”连城似乎拍打了一下桌子,语气有些好笑:“请丞相教朕,这是何道理?”
王新一点也不怵,那双鹰眼死死盯着皇帝:“陛下明鉴,历来和亲,获封公主,皆不入宗祠。可这宣和公主的封号,据臣所知,那是入了宗祠,进了太庙的。”
“这就更好奇了,宣和公主是我壁国皇后的亲姐姐,怎么就封不得公主了?”连城这一句话说得不咸不淡,可不但是帝玺,底下朝臣也一时间物议斐然,吵吵闹闹沸反盈天了。
帝玺硬是在背后狠狠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忍下了想要冲出去把连城拽出来狠狠暴打的心思,这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啊。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陛下还想娶那南阳郡主为妻不成?”王新伸手,让朝臣们都先静静,他的声音便如惊雷一般,平地悍起了风波。
“丞相不是手眼通天么?难道不知道朕已经与南阳郡主帝玺单独过了两夜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还能干什么?朕自小受丞相教导,做人要有礼义廉耻信,宫中又没有皇后,现在自然要娶她为后了。再说,南阳王爵位不低,为后足矣。”连城把黑的说成白的,话语又充满了暗示性,实在不能不让人想歪。
可,她跟他明明君子之交啊!
“此事老臣提议容后再议,陛下若真的喜欢郡主,大可先纳入后宫,封后不能急。”王新这一出声,立刻附和声连绵。
连城的语调却骤然冷了许多:“丞相,朕怎么觉得,你这是故意不让朕亲政啊?”
“老臣绝无此意。只是现在南阳王自身难保,她的女儿,实在不宜为后。老臣绝无其他意思。”王新被连城这么一说,连忙跪下表示忠心,然而连城并不买账,恶声恶气宣布了一句散朝,就直接走了。
帝玺早就在后面候着连城了,等他一从前朝出来,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那语气,不比方才连城的好:“你瞎说什么玩意儿?这话是能随便说的?”
连城不要脸不要皮地任她捏着耳朵,甚至还故意侧身免得帝玺伸手还要垫脚:“怎么了?本来我就是真的喜欢你啊,当我的妻子,做一国之后有什么不好的。”
“普天之下或许所有女人都想做你的妻妾,可唯独我毫无兴趣,更何况祖制是规定过的。”帝玺见他这般没脸没皮,一时之间倒不太好继续抓着他的耳朵不放了,干脆放下手,背在身后,声音压低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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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挥手让附近的侍女宫人先下去,然后牵着她的手,直接从回廊走到翔鸾阁之中,俯瞰大雪之后的上阳宫:“阿玺,祖制在先,也有先祖先破过一次例,我是知道的。阿玺,我不是心血来潮,不是要利用你亲政,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喜欢你这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一个几乎不老不死的人上心,只是从我孩提时期第一次见到还是江氏的你,我就知道,你最初的模样是如何的,知道你,或许就是我不停轮回而要寻找的那个人。我有这种直觉。”
“这话说得好像你也会有前世的记忆一样。”帝玺对连城这番话,不置可否,虽然没有明显的厌恶情绪,但是很明显,也没有入了她的心。
连城闻言,也牵了牵嘴角:“我只是个凡人罢了,如果我跟你一样,不是一个凡人,我或许就不会如此强硬地直接当庭宣布要娶你为后了。阿玺,你知道的,我的时光短暂,即便我能活一百岁,也很可能只是你漫长时光里的一个涟漪罢了。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要尽快娶了你,人生短暂,我耗不起。”
“你还真以为数十年光阴是弹指一挥间啊?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好好睡觉?大半夜的坐在我床头,是想吓死我么?”帝玺只觉得连城这样语无伦次的模样,倒也挺可爱的,可这个话题,她也的确不想再听下去了。
连城突然不由分说的一把抱住她,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可帝玺没有动,连城也没有动。
“阿玺,你知不知道三天前,我抱着你度过的那一晚上,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也跟你没多大关系吧?我是灵,又死不了。”帝玺显然不打算承情,也并不想知道当时她到底说了多少糊涂话。
可惜连城并不打算放过她,连城一字一句,慢慢说道:“那晚,你说,连城,我冷,抱着我。”
帝玺的脸刷得一下就青了:“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
“你不信?”
“前几个字,我信,抱着我三个字,绝对不是我说的。”帝玺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她是绝不可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的。
连城哎了一声,好像很是惋惜一样:“真可惜,被你猜对了。可是,看到你那个模样,我吓坏了,我怕你万一又突然喊冷,没人抱住你,你会不会就真的冻死了?我很怕,所以……”
“我是灵,死不了,所以请你,我的皇帝陛下,别担心了。有一句话我跟你父皇说过,现在也跟你说一遍,只要你励精图治,我总会缓过来的。”帝玺虽然如此说,可到底垂下了眼眸。
前一次,她对连横这么说,是实实在在的。可这一次,她对连城如此说,却是在欺骗她。她不会主动去找苏卿离,也不会让苏卿离找到她,国玺即便找到了,也无法让她已经开始消散的灵元聚拢,天晓得,她的寿限,会在何时到来?
81.第81章 阴谋(1)
或许是想到了这一块,帝玺只觉得心中有些难受,便转而问连城:“对了,你不是说帝江虽然是我这一世的父亲,仍然会公私分明么?怎么今天居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这么明目张胆的维护他了?”
“嗯……他马上就要成为朕的老丈人了,做女婿的还不能维护一下么?”连城突然端起帝王架子,煞有介事地说道,只把帝玺气得够呛。
看着帝玺气得紫涨的小脸,连城便将她拥得更紧了些:“阿玺,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不想成为我的人,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有皇后的身份,办起事来会方便很多。壁国江山,需要你我同心协力,一起守护,只留下我一个人,那太残忍,太孤单了。”
“你认真的?”帝玺认真审视了这番话,也很认真的询问连城。
“认真的。”
“好,我答应你。”
连城马上就摆上了一张夸张的笑脸,将她的身子扭过来,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浪漫:“阿玺,你放心,我会让你成为壁国与我一样的人。”
帝玺刚想说他幼稚,却见连城略带凉意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阿玺,你的嘴唇怎么了?怎么破了?”
连城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洛羽在塘下曾咬破她的嘴唇,吸走她的灵气之事。然而这事儿她知道,洛羽知道,昆吾知道,也就罢了,其他人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连城一问,她就自然而然回答了,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或许是伤口在唇部内侧,一般人也不会把人家的嘴唇无缘无故咬破,连城便也就信了她的谎话,不再深究了。
“对了,阿玺,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曾经偷偷溜出宫去找过你?”
“……”帝玺无语凝噎。
“反正自我登上帝位,王新就一直把控着朝政,之前因为脱不开身,他对我的管束也就比较严格,五年前,王新忙于壁国边境叛乱,与吴国谈判,倒是给了我偷偷溜出去的机会。”连城说着,看向外头茫茫白雪的宫殿,还有更远处,一片苍白的街市:“那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我自小就没出过皇宫,不下雪,还勉强知道几条重要的街市都在那儿,可雪一下,什么都看不清了,这般出宫,哪儿分得清东南西北?刚出皇城就撞到了柳愚柳爱卿,结果人家一见是我,就把我给请回来了。为了这事,王新可大大指责了我三个月。”
柳愚……提起这个人,帝玺马上就想起了五岁生辰之时,那个有意刁难她的给事中。当时她就知道,此人忠君爱国,就是脑袋不是特别好使,容易让人当枪使。
“这柳愚,现在还是给事中么?”不管怎么说,柳愚也算是一个故人了,帝玺难免多关注他一些。
连城点点头,也觉得有些可惜:“柳爱卿做事一丝不苟,为人认真严谨,其实照理早就该晋升了。可坏就坏在他从不站队,王新自然也看不上他。所以混了快十年了,还是个不大不小的给事中。”
82.第82章 阴谋(2)
“此人若不涉及邦交大事,也算是个人才。等你亲政了,还是该提拔一手。”帝玺五岁的时候就知道,王新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是一把好手,柳愚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自然在他手下讨不了好。想了想,帝玺突然问道:“不知道你心中可有新的丞相人选?王新是必然要下台的,谁能顶上去?”
连城听到这个问题,眉角微微上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早就想好了,这丞相之位,别人都不合适,就你最合适。”
帝玺脚下一滑,险些从翔鸾阁上跌下去。她死死抓着扶栏,颤声问连城:“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了。我不会跟阿玺胡乱开玩笑的。”连城眨巴着自己无辜的双眼,一个敢于跟权臣叫板的皇帝,在帝玺面前,跟个孩子毫无两样:“你辅佐壁国江山近四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丞相首府的位置,岂不是就你最合适?唯一的麻烦就是你又要当皇后,还要管丞相府,可能有点累。”
“你是吃饱了撑的吧!”帝玺打着颤直起身子,终于忍不住臭骂连城一顿:“从来没有女子立足朝堂的,你的先祖们需要我参谋,也不过是私下筹谋,你倒好,还想让我堂而皇之上朝堂?自古以来,哪儿有这种例子?”
连城还是笑:“就是因为千古无人,我才要你做这九州第一。我说过,要你跟我一样,共同掌握着壁国江山。你既是皇后,又是丞相,只要我连城活着一日,你便是壁国第一。”
“真是失心疯了。”帝玺突然失去了跟连城纠缠的兴致。这人疯癫起来比他爹还麻烦,她不想搭理他了。
“阿玺~”连城一把牵住她的手,继而把身子贴到门上,挡住帝玺的去路:“不管你信不信,这真的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壁国需要一个经天纬地之才,我也想做能与开国先祖一样的贤明君王。”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我就是再做一次你连家的手中剑也无不可。不过连城,我可有言在先,不可太过分了,我可不想你的祖祖辈辈先辈们都跑到我的梦里大哭一场。”帝玺双手放在连城的左腰上,试着推了推,根本推不动这么个大小伙子,看他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帝玺干脆跨步跑到窗台下,一下扯开了雕着百鸟朝凤的窗棂,一脚踏上去就要往下跳。
连城连忙让开身子,拱手哭笑不得:“大门走,大门走。翔鸾阁可不低,摔死不可怕,可万一摔残了,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不划算。”
帝玺非常干脆利落地瞪了他一眼,推门就离开了。
她在跟连城谈话的时候,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应该去跟帝江说明一下情况了,虽说她到底是谁这件事,不能告诉帝江,但是其他的事情,还是可以兜底跟帝江说清楚的。
还有一点,就是连城所说的封后,现在看起来应该阻力很大,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成功的,然而他的话说都说了,她也要有一个借口能让帝江安心,入后宫,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83.第83章 阴谋(3)
哪儿想到,她这一去,居然引出了另一个事端。
帝玺赶到偏邸之时,正是午膳时分,一家人这段时日来,甚少一起吃一顿饭,帝江看到帝玺回来,自然喜不自胜。
帝玺看了看座位上,帝江,帝暮,昆吾,夜月明这四个铁打不动。而本该由洛羽所坐的位置上,坐了另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般若。
“般若?你什么时候来的?”般若到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帝玺怎么也想不到从摩崖洞来锦城,居然只用了不到半天。
“十日前入锦城。”般若还如往常一般,并不喜欢长篇赘述,帝玺问了,他也就回答,可多余的字儿是一点也不说。
帝玺深知般若秉性,便也不再多问。如果般若有心告诉她原因,自然会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她。如果不想告诉她,她再怎么旁敲侧击也没用。
“玺儿,听宫里的太监说,圣上有意封你为后?这是怎么回事?”帝江将帝玺拉到他身边坐下,笑容可亲,可这话一说出来,坐上几人纷纷变了脸色。帝玺大约看得出来,帝暮是惊讶,般若是不解,昆吾则难得地露出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夜月明的脸色则是最差的,如同锅底灰一般。
帝玺实在不明白,这事跟夜月明有什么关系,他要摆出这种脸色。
“小王敢问郡主,是否当着小王父皇的面,拔开过玲珑匕?”夜月明霍然起身,朝帝江一躬身,转而神色俱厉地将目光一转,质问帝玺。
帝玺心中一个咯噔,自然想起夜月明曾经说过的话:拔开玲珑匕者,必入皇庭。
他夜月明,又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她一心只认为夜月明是要给沧朔皇帝和太子一个台阶下,才故意露出这么大个破绽,可她全然忘了另外一点,若是夜月明真心想阻碍和亲,决然不会让沧朔的迎亲队伍在他离开后就从流月城出发的。
除非……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的出逃,本就是一个苦肉计!
难怪一路上畅通无阻,难怪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沧朔皇帝暴怒的声音,原来……原来……夜月明根本就是另有图谋啊。
“郡主既然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夜月明看着帝玺脸上的神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显然是知道帝玺已经明白了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也不再打马虎眼,明明白白亮出一份用特殊墨汁写就的沧朔国诏,扫开一桌杯盘,将其摊在桌面之上。
“这是我沧朔的和亲婚书。小王此来,一为退婚,二为求亲。”夜月明说罢,摆着根本没有温度的笑容看向帝玺:“郡主,你是我夜月明的王妃。”
帝玺脑海里本来纷乱的线索通通窜到了一起,连成了一条线。
夜月明……她到底小看他了。他的确无心王位,也的确想让父兄放心。然而他没有选择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公然反抗,而是利用娶她为妃,来断绝父兄对他的猜忌。
84.第84章 阴谋(4)
而与此同时,江阴王夜月夕退婚一事,却是实实在在由他经手办成,他对皇后的许诺,自然也能达成,甚至,南阳王府不能追责沧朔皇后母子半分,甚至还要感谢他们不娶帝暮之恩。
好大的一盘谋划啊,而她,居然还以为夜月明真的仅仅是为了落一些把柄给沧朔皇帝,何其天真可笑?
“敢问殿下,是否现下,沧朔壁国边境,已经纠集了兵马?”帝玺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保持平静问他。
“郡主自然是聪明的。”夜月明皮笑肉不笑。
帝玺长长吸了一口气,连声赞叹:“殿下到底是谋国高手,明知娶我百害而无一利,却仍要一意孤行,这勇气,本郡主佩服。”
夜月明抿唇,朝着帝玺深深一躬:“还望郡主成全。”
世事就是如此难料,她一时被夹在沧朔与壁国之间,如上火烤。
论实力而言,壁国未必就比沧朔逊色。然而连城到现在还没有亲政,军国大政全数掌握在王新与他的党羽手上,连城的处境也就比傀儡好一些,就这样,还是连城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
眼见着王新这颗大树只要她与连城一起晃一晃,就很有可能倒台,却不想节外生枝,夜月明插手进来了。
若是连城已经亲政,拥有帝王的至高权力,面对夜月明近似挑衅的举动,完全可以与之斡旋,实在不行,便也陈兵边境,两国之间,指不定谁输谁赢。
可连城没有亲政……
若现在两国开战,帝玺敢肯定,王新绝对不会伸出援手帮助帝家,甚至还可能推波助澜,在背后捅刀子。
毫无胜算。
帝玺只觉得心中本来理顺了的章法又变成了一团乱麻,直搅得心里刺挠难受。
帝江也万万没想到这位沧朔九皇子会摆出这么一步棋,一下拍桌而起,语调尖锐:“本王向来敬重殿下才学,不想殿下居然学会在背后耍阴招。”
“王爷这话,小王也想原封不动地还给王爷。”夜月明冷哼,离席走到帝江身边,气势丝毫不比帝江弱:“小王敢问王爷,当年与小王的约定,难道是让王爷在背后捅小王一刀的吗?小王念在王爷年事已高,不再追究,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想不到王爷居然倒打一耙,说小王不守信用,在背后耍阴招?”
帝玺有些愣怔,看着帝江,心中又是一丝不祥的预感。莫非……莫非……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