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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王座》-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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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可没功夫跟振华同志解释他在承天县内的恩恩怨怨,这会儿,他早清楚了自己和郭民家一伙儿是不死不休了,怎么可能让郭民家抓住自己,把主动权交过去。

      薛向当机立断把稿纸和电话塞给了耿福林,让他接着念稿,正待奔行出门,楼下已经喧腾成一片,窗外,各种车灯探照灯,照得整个大院儿恍如白昼。

      耿福林正磕磕巴巴念着稿子,听见响动,脸色大变,他知道若是薛向这会儿在他家被抓住,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耿福林急得汗出如浆,薛向看在眼里,冲耿福林打声招呼,抓起沙发上的小白虎,塞进怀里,开门就奔了出去。

      这会儿的官员远没后世的那般福利,虽然住的也是福利房,可这县委大院也就是一座三层小楼,而非是后世的别墅群。耿福林家就在二楼,薛向一出门来,便听见楼梯道上,噼哩叭啦,如急雨般地脚步声,间或夹杂着“快”、“郭主任说了抓住了奖五百块钱”、“别放跑了反革命份子”之类的呼喊。

      薛向抬眼看看楼梯道上已被扯亮的灯泡,抬脚勾起一块碎石子,挥手接住,对准了灯泡便投掷了过去,但听砰的一声,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声,楼梯到陡然一暗。

      “他娘的怎么回事儿?”

      “灯泡好像破了!”

      “不好,姓薛的要跑!”

      “…….”

      一楼拐角处立时喧哗声一片,灭灯前,薛向就瞅好了楼梯下的清空,一个纵身,就凌空跳了下去,立时将刚打开手电、转过拐角处的四五人,全踢倒在楼梯上,接着又抓又掷,将人不断地往后扔,一时间,整个楼道里漆黑一片,喊声、叫声,乱作一团,不断有人飞下楼去。

      薛向稳住身子,扯开嗓子就喊:“姓薛的逃了,快,快,五百块钱啊,楼下的追,追,千万要堵住口子。”

      这会儿,四五个人往下滚葫芦,后面一堆人,黑灯瞎火地又看不清楚,只知道确实有人不断在往后退,往后钻。众人又叽咕着挣那五百块重赏,压根儿无人沉心分辨刚才是谁出的声,一窝蜂地往楼下奔去,生怕别人抢了先手。因着争功的人实在太多,楼道口立时挤作一团,反而挤得水泄不通。

      薛向在不迟疑,瞅准空当,借着黑暗,轻轻一纵,伸手勾住上层楼梯道的扶手,一个翻身就翻了上去,转身朝三楼奔去。

      …………………….

      砰的一声巨响,耿福林家的大门被撞开了,满脸横肉的何进大步当前,领着一帮老虎皮气势汹汹地奔了进来。

      这会儿,薛向已离家而去,耿福林心头大定,听见响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蹲在原地念着稿子。

      此刻,在何进看来,耿福林窝藏薛向,定是罪责难逃,是以,再不将之看作承天县的二号人物,而是瓮中鱼鳖。这鱼鳖见了自己这捕鱼的居然敢不慌张逃遁,还敢大模大样地通电话,怎不叫何进愤怒。

      何进进来的刹那,耿福林刚好念完了稿子,毕竟薛向先前差不多就念了一多半,耿福林接力的时候,知道来了人,语速更快,哪里要得许久。这会儿,耿福林之所以没挂电话,是因为电话那边的振华同志特意要求的。

      却说电话那边的振华同志可是真被被气着了,薛向的这篇稿子,在振华同志这党内大理论家看来,简直就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谁成想正听到精处,录到妙处,那边突然停了声音,接着二话不说,就换了人声,换的那人语速却是如同打机关枪一般,片刻功夫就念完了,差点没把他这几十年的老笔头的给累坏了。

      振华同志哪里还有心情边沉湎,边记录,好心情简直被破坏殆尽,是以,就招呼耿福林别挂电话,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张狂。

      耿福林有了振华同志在后面戳着,自然稳如泰山!

      ps:第二卷快结束了,诸位上推荐票啊,拜托了!

      第一百章大势已去

      何进见耿福林坐在小马扎上背对着自己,头也没转,就连那秘书小马也坐在沙发上假装看书,简直把自个儿当了透明人儿,心火陡然高涨,紧走几步,一把夺过耿福林的电话,冷笑道:“耿主任,跟谁通风报信呢,说吧,姓薛的藏哪儿了,我劝你还是自己招了吧,若是搜出来,嘿嘿….”

      “何进,你这是在跟我说话!谁给你的权力,敢把一县革委副主任当罪犯审问?我看你是要造反!”耿福林一掌拍在桌子上老脸陡黑,沉声斥道:“快把电话给我,我正跟领导汇报工作,耽误了,领导怪罪下来,你付不起这个责任。”

      何进这会儿哪里还把耿福林放在眼里,冷笑道:“还领导,还汇报工作,我看你是在通风报信,我倒要看看是跟哪个反革命份子在密谋。”

      说完,何进大咧咧地对着话筒说起话来:“喂,对面的,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明天上午八点半,自觉到县公安局报到,别等老子上门抓你。”

      在何进简单的大脑想来,耿福林哪里是在和领导通话,一准儿是在给徐队长等心腹报信,安排逃跑线路,这不,恰好就被自己堵住了口子,来了个一网成擒。

      “你这个同志是怎么说话呢,好吧,按你的要求办,看来我得先地做个自我介绍。本人男,五十八岁,执政党z央zz局委员。中y组织部部长,至于姓名你自己去查,另外,你们承天县太远。要逮捕我,还是你亲自带队上门,我在家等你。”振华同志是真被何进那自顾自猖狂的话语给激怒了,说话竟难得用上了讽刺。

      想来也是,何曾有党员、干部敢在振华同志面前这般说话。何况,振华同志还兼着中央党校校长的职务,总揽党风党气,最见不得这种颐指气使、脱离群众的干部。且就凭何进方才的恶声恶气。振华同志就能猜到这是个怎样的干部,何止是脱离群众,简直就是土匪恶霸。

      听筒里那苍老沉郁的男声,几乎是裹着浓浓气势扑面而来。何进听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可是知道耿福林家的电话,这几天,经常和京城联系,万万没想到竟然是zz局委员、Z组部部长。Zz局委员、Z组部长那是何等人物,在何进看来。就是伫立在云端的神祗啊!

      要说何进并未站在振华同志当面,且振华同志也没喝骂,说粗话,然而何进却是毫不怀疑电话那头那人自报的身份。因为那人说话的口气竟比他见过的省里大官还要强烈。那种强烈,何进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或许这就是官威吧。

      “噢。不不不,首长,您好您好,您误会了,我是在和我对面的同志们讲话,他们抓到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犯,在向我请示,我在安排下面的工作任务,怪我声音太大,让首长误以为在跟您讲话了,对不起,对不起……”何进的猪脑袋惶急中竟然也生出了小聪明,让他找出个相当蹩脚的借口,好歹把谎圆上了。

      “你是谁,我和福林同志正说话,电话怎么突然到了你的手里,你给我说说。”

      “我,我,我是县里维护治安的同志,听,听说耿主任家的房子漏雨,领着同志们给主任家修…修屋顶的….”何进边说,边冲身边的老虎皮打着手势。

      有机灵的会意,立时喧腾开了,叽喳着“小王扶好梯子”,后面立时有人明白过来,于是跟着“老李把瓦扔几块上来”、“大赵小心让让,小心灰”全出来了,活脱一个施工现场。

      这会儿,何进几乎都要忍不住赞美自己,老子怎么就这么聪明,想出这等完美无缺的说词。

      这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振华同志,可振华同志总不能和何进这等浑人较真,没得自降低身份,二话不说,便把电话挂了。振华同志虽然一句指示没下,他相信这个电话,就算亮明了自己的态度,若是地方上的人够聪明,就该知道有些事儿是做不得的。

      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何进知道那边断了线,一把把电话拍飞,冲满屋子的老虎皮吼道:“给老子搜!”

      “老子看谁敢!”耿福林大喝一声,脸色已经紫青一片。他万万没想到何进竟然张狂至斯,和振华首长都通过话了,还敢玩儿愣的,更何况他耿福林可是堂堂一县首脑,这被公安局长搜屋子,是完全拿他当犯人待啊。

      “怎么,你要阻挠办案。”何进不阴不阳地说道。虽然方才受了点惊吓,可郭民家下的死命令,他无论如何得执行,在他心里,z组部再大,也不如郭主任大。

      “你tm的办得什么案,当老子这里是烂茶馆儿,说搜就搜,谁给你的权力!”耿福林简直被气疯了,连官员体统都不要了,张嘴就骂。

      耿福林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道阴柔的男声:“清者自清,搜一搜有什么打紧?”

      忽然,众老虎皮纷纷避道,郭民家大步走了进来。

      郭民家不理耿福林,扭头问何进:“人抓住了么?”

      “主任英明,您放心,一准儿没跑,已经确定那小子就在这儿了。先前,那小子在楼梯道里耍簧,想制造已经趁乱逃脱的假象,可惜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看得死死地,立时就识破了他的奸计。再说,四面都封死了,我料定他没地儿逃,一准儿就在这屋里。这会儿,耿主任又拦着不让搜,这不是欲盖弥彰嘛。”眼见薛向就要引颈就戮,何进欢喜得拽起了文。

      “郭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搜我的屋子,只怕你还没这权力吧,要搜可以,拿地委王主任的搜查令。”耿福林乃是承天县的二把手,是地管干部,自然不是郭民家就可以下令处置地。而耿福林口中的王主任,正是荆口地区监察委员会主任(这会儿还没纪委呢),就相当于后世的纪委书记。

      郭民家坚信薛向已是瓮中之鳖,再听方才何进的报告,心中已信了九成九,料定薛向必藏在这屋中。

      郭民家丢个眼神儿过去,何进一声吆喝,一堆老虎皮立时四散而入,翻箱倒柜地寻了起来。这会儿,耿福林反而不阻止了,坐回了沙发,翘起二郎腿开始喝茶。

      郭民家看得眉头微皱,未几,便有老虎皮返回报告没有搜到人。耿福林的房子本就不大,二三十老虎皮片刻功夫就搜了个底朝天,又过半支烟的功夫,所有人都来报没搜着人,郭民家和何进呆住了。

      “郭主任,今天的事儿,我会写成报告,报告给地革委,希望你好自为之。”耿福林先前地推三阻四,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杀郭民家个回马枪。

      “耿主任,你别欺人太甚,我敢打赌姓薛的就在这屋子待过。要不你厨房里怎么摆着两个没洗的碗,还有你的老婆孩子为什么突然回了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天,你怎么解释?”何进几十年警察,到底不是白干的,立时发现了破绽。

      “我用的着和你解释么!”

      耿福林一句轻飘飘的话,噎得何进直翻白眼,却又毫无办法。耿福林说得没错,他确实用不着和谁解释,只要没在他家搜着薛向,他就有一百个理由向地委汇报,相信赵国栋会给何进个解释的。

      “你...”

      何进还待再辩解,被郭民家挥手打断。

      郭民家深知这会儿不是和耿福林争辩的时候,他此次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经请示批准,就搜耿福林家,就是做着最后一搏的打算。报纸上这些天的变化,郭民家都看在眼里,深深对薛向背后强大力量震撼之余,自然也嗅出风向隐约已有不对。

      眼下,郭民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薛向,取回他手中的笔记本,或者有可能,再制造个追捕事故,将之灭口。其余的什么组织纪律、党性原则,已经全不在他眼里。若是此次,叫薛向逃脱,郭民家知道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去讲什么组织纪律,守党性原则了。

      郭民家一言不发,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外围守卫的民兵会传来好消息。

      可惜,老天爷这回似乎听不见他的祈祷了,不再眷顾他。

      就在满屋子鸦雀无声之际,又有人冲了进来:“局长,姓薛的怕是从三楼跑啦!”

      …………………………….

      却说薛向制造完混乱,翻身上了楼梯,几个大步,就上了三楼,这会儿大院里灯光晃照得恍如白昼,三楼的家家户户却紧闭房门,关窗息灯,似乎一点也不想和外边的热闹扯上关系。

      薛向伏低身子,快步急行,他知道自己制造的混乱,阻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脱身。早在楼梯道上,他便想出了脱身之策,无他,跳楼尔。想来也是,这会儿大院里都被封死了,不跳楼也没别的出路。

      要说这会儿的家属大楼都不高,三层也不过十一二米,当然,即使薛向身手过人,却也不是能像蜘蛛侠那般,稀里糊涂就往下蹦的,必须得有策略。

      第一百零一章胡黎明的心病

      三更到,你们给我八百票,我也兑现承诺。

      .......................

      这不,薛向的主意就打到了楼梯道的晾衣绳上了,他一边向楼尾弓腰蹿行,一边挥手扯断一根根绳子,在手里不住地打着结,也不管身后掉了一地的衣服。

      薛向刚把绳子绕在过道尾处的立柱上拴住,便听见身后急速地脚步声,和呼喊声,追兵近了。咣,几只手电筒亮了,耀眼的灯光直直打在薛向的身上。

      “姓薛的,你跑不了了,给老子站住”那人说着,手就往腰间探去,似乎要掏家伙。

      “五百块钱,你狗r的这下没地儿跑了吧,大伙儿追啊,谁逮住了就是谁的。”这位已经激动地忘了薛向姓什名说,只知道追的这人就等于五百块钱。

      “…………….”

      薛向却不搭话,纵身就跳了下去,眨眼的功夫,薛向就到了半空,忽然他手中的绳子陡然绷紧,立时一股剧痛传来。薛向丝毫不为剧痛所扰,却是头清脑明,双脚猛地朝墙上一蹬,落地山凹,立时一个前滚翻,就滚到了花坛边上,接着,便弹身就跳了起来,一个加速,就到了院墙边,飞腿蹬在墙面上,身形陡然一高,双手暴涨而出,抓住墙头,一个大回环就翻了过去。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点生息也无,满院子的灯光,几乎都来不及朝这边晃动。人就翻过墙去,如果非要有什么声音的话,那就是薛向怀里揣着的小白虎,不住地低声咆哮。可惜那声音实在太低,又被军大衣捂住,就薛向能听见。

      薛向刚跃过墙头,三楼上一梭子子弹射了过来,噼里啪啦,打得墙上满是弹孔,却没伤着薛向一根头发。枪响声提醒了满院子的老虎皮,也惊动了整个楼层。此地可是县革委家属大院。住的都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先前来了军车,再加上天也晚了,没人愿意生事儿。就各自紧闭了门户。可这会儿,居然响了枪,立时各家齐齐拉亮了灯泡,涌出门来,七大姑八大姨。围着一群老虎皮,吵成了一锅粥。

      却说薛向翻过院墙,刚奔过拐角,就见一辆军用吉普急速奔来。探照灯开得晃眼,薛向冷笑一声。还真有不怕死的,迈开腿就对冲了过去。他打算夺了这辆车跑路。

      一人一车眼看就要撞上了,薛向正待出手,那吉普的车门突然打开了,从窗外探出个头来:“薛老弟上车。”说话间,车身急摆,打了个拐弯儿,车门对着了薛向。

      “徐队长!”薛向又惊又喜,一弹腿,就跨上车来,把门拍死。

      徐队长扭头笑笑,急打方向盘,油门儿一踩到底,车身猛地向前飙射而去。

      徐队长接过薛向丢来的烟,叼上,“薛老弟,你可真不够意思啊,瞒得我好苦啊。”

      薛向知道徐队长这不过是客气话,那种情况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自然不会当真,但依旧抱拳笑笑:“怪我,怪我。”又问:“徐老哥怎么这么巧就撞上我了?”

      徐队长笑笑:“薛老弟这话就小看老哥我了,我在武装部这些年又不是白混的,郭民家想背着老子玩儿阴的,这不,他刚一动,老子就收到消息,知道你老弟暴露了,就开车在外边守着呢,里面有我的人,那几声枪响,就是给老哥我发信号呢。听见枪响,这才守着你老弟,要不咋能这么巧。”

      薛向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已经翻过了墙头,那边还打枪呢。现在想来,自己结识的几人,人人都有后手,还真没一个简单的。

      车又行出一段路程,徐队长又问:“过二道庙了,再有几分钟,就该出城了,薛老弟,想好去哪儿没,回京,还是到哪儿寻个地儿,继续猫着,老哥我保准一送到底。”

      徐队长虽然看不出报上的博弈,却是知道耿福林都舍得下注,自己有何不敢搏的!

      “去省城!”

      “薛老弟,那地儿可危险,我劝……”

      “正是危险,我才去。”

      “你这是?”徐队长皱了眉毛,拧过头来。

      薛向笑笑,轻声道:“自首!”

      …………………….

      胡黎明这几天过的很颓废,几乎是醒了吃,吃了睡,睡了再醒,就这么玩儿循环。就连新进家门没半个月的电视机,也再难让他提起兴趣。本来前个把星期,胡黎明不是这样的,而是整天对着一堆报纸如癫似狂,精神亢奋得宛若神经病,整宿整宿不睡,念来叨去,弄得胡夫人和女儿胡明明几乎要叫医生。哪知道没亢奋两天,胡黎明彻底懒散下来,整个人就好似和床合二为一了。

      可谁又知道胡黎明心中的烦恼呢,好容易搭出一架天梯,转瞬这梯子就塌了,换谁谁都郁闷。本来,胡黎明半个月前,还去京城拜会过薛向家人,【创建和谐家园】将军也见了不少,最让他得意的是,竟是能登上z组部副部长的大门,还与之亲切交谈,在部长家吃了饭,这该是多么美妙的奇幻之旅。

      哪想到,刚回家,就爆出靠山屯大发展的消息,胡黎明正想着怎么替薛向出力鼓吹,转眼薛向成了逃犯。本来以为,这回薛向犯下的是天条,必死无疑,哪知道薛向竟然使出惊天手段,在报上开始了论战。这让胡黎明沉下的心又跳了起来,那几日如癫似狂,就是在研究每一份报纸,每一篇论文,每一个论点,希望能找出薛向胜利的可能。

      眼见着,有了持中之论,有了力挺之说,胜利就在前方,黑夜已现曙光,忽然,又没了薛向的消息,一连五天,再没了薛向的文章。后来,几经辗转打听,得知z组部的副部长许子干居然被停职了,z宣传部的安在海被撤职了,这二位可都是他在京城见过的,都是顶儿尖儿的大员,他们都倒了,薛向还有希望么。

      是以,胡大主任彻底颓废了,广播不听了,电视不看了,报纸送来,就被垫了桌子,当桌布,连班也不去上了,反正他是一把手,职务也早超出了定时坐班的限制,每天就是不断地睡,睡,睡。

      这天中午,胡黎明又睡到自然醒,饿得胃有些抽筋,挣扎着爬起身来,到了厨房,寻了几根油条,就转了出来,打算吃完再睡。

      忽然,叮咚一声,门开了,胡夫人提着菜篮和刚放学的闺女胡明明一起回来了。母女看着胡黎明蓬头乱发,拿着根油条往嘴里猛塞了模样,齐齐心中一惨。

      胡夫人放下菜篮,就到了沙发边上,拉着胡黎明的手就劝了起来。她一个女流,不关心政治,胡黎明也从不和她谈工作,她自然不知道胡黎明的心病,劝来劝去,尽是那几句话,什么“知足常乐”、“活着是福”,压根儿不得要领。

      胡黎明知道夫人这是好心,虽然满心不耐烦,却也舍不得喝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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