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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王座》-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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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的话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却被铺天盖地的笑声给淹没了。众人各样心肠。看热闹的群众在心中大拍其手,暗道:俺们可不慌,你直管使劲捶这帮孙子,这帮祸害早该有人收拾了。就算你是土匪。也是义匪啊;一帮花季少女则齐齐看着个拉风至极的乞丐哥哥,满眼星星直冒,哪里还有思想的能力;被倒吊在旗杆上的王、李二人这会儿也不叫喊了,齐齐静心听薛向说什么。他们现在就想知道,这个比自己嚣张百倍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薛向思忖事情不宜久拖,动静太大了,马栋梁顶不了多久,得速速将事情摆平。他索性不等底下歇声,便道:“诸位,诸位,静静!先前说了,我不是山野悍匪,那我是干什么的了。大家听好了,我是代表一级革委会,特来此地抓捕犯罪份子的…..”

      “不可能!汉水市没你这号人物。”这回竟是王李二人齐齐出声,将薛向的话打断。说破大天去,二人也不相信薛向是政府的人。要是汉水市的人都是你这般生猛,自己还能混到今天?

      二人话音刚落,薛向猛地扯动绳索,七缠八绕,竟将这缆绳从众光头的脖子上取了下来。那缆绳被取下后,薛向并不收回腰间,而是手腕一抖,那缆绳竟向蛟龙出海,直奔王、李二人而去。但听啪的一声脆响,二人雪白的肉身上乍起一道深深的血痕,接着便有声道:“老子话没说完,再敢插嘴就是这下场。”

      王、李二人被抽得哭爹喊娘,哪里还能应声。薛向不管二人叫喊,接道:“我是荆口地区快活铺人民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此来,就是为咱们社员被这帮人诈骗的事儿,讨个说法。”

      “什么!你….你是荆口的?那我…我是汉水的呀,你…怎么能….来抓我?你是当官的,当官的就该知道这规矩啊!”王胖子一听薛向竟是荆口地区的,陡然跟打了鸡血一般,止住了嚎叫,开始跟薛向讲道理。

      “跨市追捕!不知道么?”薛向皮笑肉不笑道出了后世某著名的网络词汇,说完,又是啪的一鞭子:“少给老子的插话!记不住是吧?”

      李逵也一肚子的质问正要飙出口,眼见王胖子被那魔头一鞭子,几乎掀去一块皮肉,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薛向不再耽误功夫,喊到:“诸位学弟学妹们,哪位带着纸笔,帮着做个记录,诸位也做个见证,我就现场问下案情。”

      薛向话音方落,无数的书包被打开了,一众少女实实爱煞了这个满嘴粗话的英俊哥哥,拿出纸笔就托在手里,打算记录完后,一定要写上自己的姓名,亲手交到他手里。

      “谁叫王金平!”薛向明知故问,他决心先将倒刺磨平。

      果然,王、李二人和众光头没人出声答话。哪知道薛向就等着他们尥蹶子呢,手中毒龙鞭猛地甩出,啪的打在众光头身上,又猛地一扬,甩在王、李二人【创建和谐家园】的肌肤上,印下一道血痕。

      这下,众人彻底老实了,也摸清这魔王的路数了:是只要他问话,不管你知不知道,都得回答;不出声的,指定挨鞭子;都出了声的,答得慢的和答错了的同样得挨鞭子。这帮光头现下虽没了脖子处的束缚,照样不敢逃跑,薛向的狠辣手段实是将他们震住了。

      就这么着,旗杆上的王胖子、李逵和旗杆下的众光头竟玩起了薛向版的“开心辞典”,一干地痞抢答得不亦乐乎。起先,王胖子和李逵这二位老大抢答不过,便要拿出老大的威风,喝叱众光头,却被薛向的毒龙鞭给收拾的禁了声,才老老实实加入了“游戏”。

      正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薛向这条毒鞭之下,一干人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这会儿已集聚的小两千人听了个分明,数十名花季少女也各自在纸张上一一记录。

      这帮人交待地如此痛快,一是怕了薛向这魔头的毒鞭;二是,在他们看来,公安、法律都是儿戏,这汉水市顶顶可怕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现在交待了又能如何,就是定了罪又能如何,撑死了不过是骗了点药材,又没杀人放火,找个人顶了罪即可,就是顶不了罪,进去最多个把月的功夫就能出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应付了这魔头再说。

      若是王胖子和李逵知道薛向的脾性,就不会这般想了。薛向是个性格矛盾的家伙,得罪他的,说开了,他能和人家把酒言欢,诸如:郝运来、阴京华、徐小飞、康小八皆是此种情况;可要是伤害了他的家人,这仇就结的死了,那必是睚眦必报。薛向前世独身一人,今世,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康桐正是他心中的家人。更何况,这帮家伙先前在校门前的恶行,早让薛向心头起了十分怒火,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

      ………………………..

      薛向刚收过一张张折成各异形状、余有芳香的“状纸”,远处便响起了“呜央呜央”的警笛声,这声音急剧变大,显然来得甚是急速。他收拢纸张,冲众女生笑笑,便转身向旗台走去。台下的女学生则是满脸的担心,她们可是知道王胖子和活阎王(李逵)在汉水市的威风,生怕来的就是二人的爪牙、帮凶。

      要说,这群女性的第六感就是敏锐,来者何止是王、李二人的帮凶,简直是他们在汉水市兴风作浪的总靠山——汉水市人武部部长李达。

      原来,薛向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李达和王胖子如两头白毛猪一般,拴在十米高处,老远就能瞧见。这瞧见的人中自然也少不得王、李二人的余孽,这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李达耳中。

      李达一听自己儿子被人扒光了,吊在旗杆上,立时就炸了。想他李达上有市革委主任胡黎明作后盾,下有儿子李逵收拢的众混混为耳目,纵横汉水市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打击?好在李达到底是多年的宦海沉浮,惊怒之下,却没失去理智,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又去电话求证薛向的身份,那边反馈说是荆口地区一个公社的干部,为着草药的事儿。

      这下,李达顾虑尽消,心火却是蹭蹭直冒,一脚踢翻办公椅,出了大门,便召集部队,杀奔十二中而去。说到这儿,得多句嘴,这会儿的人民武装部不似后世的空架子,是有相当数量的民兵和预备役的。李达一声招呼,三辆军卡和上百民兵便聚齐了。

      李达来的声势颇为惊人,军卡冲到人群近处,也不减速,直直将人群唬得倒了一地,豁开一个缺口。此时,薛向翘了二郎腿,安坐在旗台的台阶上,看得眉头大皱。一旁的邓四爷三人早被大队长今天闹得这出大戏,给震得懵了,心中连连惊叫:这是汉水,不是靠山屯儿,不是您大巴掌就能包打天下的呀。

      ..............

      实在抱歉,刚回来,昨天夜里就出去了,这两章是存稿,晚上还有一更!实在抱歉啊!还是厚脸皮,要下月票,诸位,马上就被超了,难过呢!打戏正是结束,后面开启种田和小官斗!继续支持啊,那个年代很多事儿可以写。这篇故事为了热血和爽快,确实夸张了些,不过,薛向敢这么做,还是有倚仗的。另外,不踩这些【创建和谐家园】,心火难消。求月票,救命呢。听说月底是双倍,真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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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邓四爷三人见三辆军车杀来,一【创建和谐家园】也坐上了台阶。你道他们也是如薛向一般镇定自若,稳坐钓台?不是!这三位完全是吓得站不稳了,不坐着,就得爬着!康桐则是干脆直接拉上被子,准备睡觉,这点阵仗,定是没有三哥方才打架来得精彩,不睡觉,看着也没意思不是?

      眨眼的功夫,三辆军车便撞进圈来,到了旗台前方,竟不减速。其中一辆竟直直朝薛向撞来,另外两辆则向两边摆了个卡子,似乎怕薛向逃走,搞起了合围。薛向见那军车急速前便来,起身将康桐的行动病床,朝后稍稍一拽,顺手一把扯断旗杆上的绳索,那王胖子和李逵从半空中飞速掉落。落至离地面还有一人来高的时候,薛向长腿踢出,踹在王胖子红白交加的身子,这二人便像沙袋一般,冲着奔来的军车直撞了过去。

      那军车见了李逵的身影,哪敢撞上去,由于车速太快,刹车已是来不及了,便急打转向。因着摆动太急,轮胎擦得地面咯咯直响,磨出一道乌黑的印记,车上的民兵也是站立不稳,从车厢中翻下不少。另外两辆军车更是被这辆转向车带乱了方向,又生怕压到了民兵,竟齐齐熄了火。

      薛向只是一脚,便将李达携怒而来的滔天气势,击得无影无踪。这会儿,被薛向踢出的倒霉二人组,早尖叫得嗓子冒了烟儿。先前从半空落下,二人就以为必死无疑,嗓音已开到了最大。哪知道快落地时。坠势猛消,二人还来不及欢呼,身子竟又朝着高速行驶的军车撞去。这下,二人直吓得彻底失了魂魄。嗓子已叫得发不出声来。

      三辆军车方停稳。当先下来了一位身着军装的黑脸军汉。那军汉下得车来,便朝薛向走来,到得近前,二话不说,便要去解王、李二人身上的绳索。哪知薛向一扯绳索。那二人便荡了开去。立时又和那黑脸军汉拉开了距离。

      “嗯….”那黑脸军汉拖长了鼻音,鹰目骤缩,盯着薛向,喝道:“闹市行凶。该当何罪?”

      薛向脸上无惊无喜,看也不看他,只是不住地拨弄着王、李二人,带得二人原地打转转。“光天化日,调戏女学生,该当何罪?”这会儿,薛向哪里不知来者何人,就冲李逵这看着军汉,似幽似怨的眼神,他便料定,来者必是李逵的老子、人武部部长李达无疑。

      李达惊怒交集,看着儿子被折腾得遍体鳞伤,甚至连说话都艰难,心中便腾起万丈怒火。自己亲自去提人,被阻住不说,喝问的话,他竟还敢回嘴!

      此时,李达已经分不清薛向是真疯癫,还是有恃无恐。他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在汉水市,自己儿子遭了此等大难,自己这个当老子的不给出头,谁给出头?

      李达后退几步,冲台下一挥手,立时便涌上二三十荷枪实弹的民兵,要来强拿薛向。薛向早有准备,一扯手中绳索,李逵和王胖子二人飞速腾空而去。这回,薛向不再是将二人吊在半空里,而是猛地用力,眨眼的功夫,就将二人吊到了旗杆顶端。

      这下,正冲上来的民兵齐齐止住了脚步,生怕薛向一松绳索,空中的二人掉下来,便砸成了肉酱。

      “你….你….你…..”李达见了此番情状,脸挣青筋,拿手指着薛向却说不出话来。

      “李部长是吧,带这么多兵来做什么呢?替我接风?还是打算给令公子送行?”薛向倒是直言不讳。

      “送行!送什么行?”李达压根儿就没听懂薛向什么意思。

      “朝那儿看!”薛向伸手朝东北方向一指,李达便跟着看了过去。

      这时,东北方向走来一大群身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一看装束,就知是政府干部。四周的群众见了这番阵势,慌忙让出道来。走在正中间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生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但见他脸色肃穆,大步行来,气场十足。

      旗台上的李达见了来人,慌忙从台上跳了下来,一溜烟小跑,迎着那阵藏青色,便奔了过去。李达奔到近前,冲居中的那人勉强一笑,便打了个立正,冲那剑眉中年左手边的矮胖子说道:“胡主任,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您几位呀。”李达不认识那剑眉中年,只知身份必在胡主任之上,话头便留了余地。

      那矮胖子正是汉水市革委会主任胡黎明,他听了李达的话,却没有回应,直拿了眼睛朝旗台那边看去,想一窥究竟。还是那剑眉中年咳嗽一声,胡黎明才回过神来,慌忙道:“迎接【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天天见的,要迎接就得迎接咱们的陈主任。李达啊,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咱们汉水地区上月刚到任的第一副主任陈道主任。陈主任原先在平阳地区工作,是抓生产和阶级斗争的能手啊。这回,他调到咱们汉水地区,你我能在这样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一定会受益匪浅啊。”胡黎明平日里哪有这么多话跟李达讲,这会儿纯是变着法子的拍陈道的马屁。

      ………………………

      没错!来的正是陈道!十月六号那场大变前夜,薛向就和他在安老将军书房见过,那时他还是平阳地区第一副主任。大变之后,安系满载而归,陈道因着资历不足,这一级没提上来,却是从平阳地区调到江汉省省会所在地汉水地区担任第一副主任。虽然级别没变,可这个副主任的分量,较之一般地区正主任的分量,尤重三分。

      薛向来江汉自不会鲁莽到连安系的布子都不清楚,他之所以敢大张旗鼓地闹腾,正是有陈道这地头蛇在背后戳着的原因。他不愿主动找陈道求助,也是有自己的矜持。他觉得通过这种闹腾的方式,让陈道自己会意,岂不更好?以他通过几次交往,对陈道的了解,知道这是个心细如发、玲珑剔透的政客,这么大的动静,他岂会不察。

      这回,薛向却是算错了,人家陈道压根儿在他闹腾前就知道他到汉水了。昨日,苏政委和安办通电后,安老爷子便知道薛向到了汉水。虽不知道薛向因着什么事儿,动了军官证,老爷子还是放心不下,生怕薛向地头不熟,吃了亏,赶紧就给陈道挂了电话。

      陈道在下面十数年时间,何曾接到过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立时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待老爷子让他注意联系薛向,千万莫叫薛向吃了亏。陈道便一边腹诽老爷子胳膊肘往外拐,心偏得都没了边儿,一边胸脯拍得山响,立了军令状。这不,他一早便从汉水地区革委会所在地湖口区赶到了这汉水市革委会所在地首义区,早饭都没吃,便杀到了汉水市革委会大楼。

      陈道急着联系薛向,便打算前往洪山区公安局,那里是薛向到来的消息源,定会有线索。陈道这一出行,胡黎明这一众革委会班子成员自然要全程陪同。哪知道,还没转到洪山区公安局,路过十二中的广场,瞧见了这番热闹。薛向因站立的旗台在高处,陈道从车里一眼就看见了他。这家伙粗布麻衣都穿出了风采,能不好认?

      …………….

      李达听着胡黎明介绍了陈道的身份,慌忙又是一个立正,以最标准的军姿,做了个自我介绍。陈道脸上含笑,同他握了握手,便说要去旗台那边看看,说是没想到汉水市对革命群众的思想教育工作干得如此出色,连学校的升旗仪式,群众们都这么热情地参加,末了,还估了数,说是有小两千人吧。

      一旁的胡黎明也不明就里,边笑着说“陈主任过誉了,群众们都是受党的教育,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边拿眼去看李达,希望他传个答案。

      陈道笑道:“既然群众们有这个觉悟,咱们党员干部就更不能落后了,我看,这个升旗仪式既然遇上了,自然就没避走的道理,走,都跟着我去升旗。”说罢,陈道大手一挥,头前行去。

      顶头上司发话了,且又是握着煌煌大义,众人哪敢不从。胡黎明边急步跟上,边问李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胡黎明本是李达的恩主,李达在他面前,哪敢隐瞒,边小跑着跟上,边快速小声将事情说了遍。当然,在他嘴里,自然是山民无知,以次充好,诈骗不成,绑架勒索。

      胡黎明没心思听李达这狗屁倒灶的事儿,赶紧叫过分管教育的副主任火速前去十二中,严令校长马上准备升旗仪式。交待完,胡黎明摇动肥胖的身子,直追陈道而去。

      “陈主任,您的工作作风就是值得我们学习,真是雷厉风行啊,不愧是我们的活榜样。只是您步子太快,让咱们这些落后的同志们怎么跟得上啊,您看是不是等等他们?”胡黎明追上陈道,一语双关,实是希望拖延时间,让升旗仪式速速备好。

      陈道停步,笑道:“速度不快可不行,只有慢的追快的,哪有快的等慢的。主席教导我们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同志哥,切莫忘记啊!”说罢,陈道拍拍胡黎明的肩膀便朝旗台行去。

      ……..

      三更到,完了十五分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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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么回事儿,不是升旗仪式么,怎么乱成一团?”陈道故作不识薛向,指着地上倒了一地的光头,扭头问急追而来的胡黎明。

      胡黎明也不清楚内情。先前李达颠倒黑白,他听了个山民卖药,就没用心听了,这屁大的事儿,自然轮不着他这一市首脑瞩目。

      这会儿,见陈道问起,胡黎明却也不得不答:“我听李部长刚才汇报说,是山里来的社员们,来城里卖药,不知什么原因和这帮人起了冲突。陈主任,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处理,咱们还是准备升旗吧,十二中的周校长已经准备好了学生方阵,就等您检阅呢。”

      说完,胡黎明一挥手,便招呼李达派人清场。李达长舒一口气,正要下令行动,陈道又发话了:“黎明同志,群众的事情是不分大小的,既然咱们遇上了,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声,就下令赶人?这种作风要不得,同志哥啊,密切联系群众的那根弦要绷紧,千万莫要松哇。”

      时下,说作风问题可比后世严肃多了。胡黎明被陈道搬出的“作风”二字唬得虚汗直冒,连连点头称是,再不敢多言,心中却大骂起李达来,恼他办事不力,不第一时间清场,还跑下来搞什么迎接,蠢货!

      “小同志,怎么把人绑在旗杆上,这样搞,可是违法的哟。”陈道行到旗台下,演起了老生。

      “你,你是哪个?一定是当大官的首长,是不是?你要是首长。你可得给俺们做主啊!俺们辛辛苦苦,在山里挖点药草,听老家人说,在汉水才能卖得起价。俺们连夜就赶山路。你看俺鞋子都磨破了。才赶了个大早,去你们这儿招牌最大的百草厅卖。哪知道就被你们城里人骗了,还把俺弟给打个半死。首长啊,你可得给俺们做主啊。”陈道话音方落,薛向便蹿下了旗台。一把扯住陈道的袖子。一口新学的江汉土话,倒也说得贼溜,立时扮起了丑角。

      满场的群众这回可真是薛向这手给逗笑了,只觉这英俊青年实在是可乐得紧。先是开口老子。闭口球的悍匪,接着自命代表一级革命政府干部,这会儿,又装起了山民。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实身份。但人家装啥像啥,也是本事不是?

      这会儿,众位干部都跟了上来,李达自也听见了薛向这番言语,肚子差点没给气炸了:当着老子的面,就敢装傻,实在是可恶之极。可他李达纵有千般恼怒,此时也不敢插嘴,一路上胡主任险些拿眼将他瞪死当场。他哪里还不知道,显是胡主任吃了陈主任的排头,拿自己撒气。这会儿,没陈主任点头,自己再插嘴,那是找不痛快。

      陈道瞧着薛向这身粗布麻衣,再配上满口土话,心中大乐,嘴上却是接得严丝合缝:“小同志,别急,你先松开,慢慢说,慢慢说,执政党的天下,岂能没个说理的地方。”

      “俺要是松开,你跑了,俺咋办?”薛向一脸的憨厚,灵动的星目此刻木讷之极,说着手中的袖子又紧了紧,竟冲四周围观的群众喊起话来:“你们都给俺作证啊,俺松开这首长,他要跑喽,你们千万帮俺拦住。”

      薛向话音方落,人群中陡然迸出如潮的笑声,有大着胆子的还回应着“一定拦”,其中尤以众女学生笑得最为欢乐,只觉这英俊哥哥真是可爱极了。

      这会儿,陈道也被薛向这不按常理的套路,憋得老脸通红。一旁有拍马者以为陈主任怒了,走上前来,正待喝叱薛向,却遭了无妄之灾,反被陈道喝叱得面红成赤,接着又被吃了排头、无处泻火的胡黎明批得猪肝赤成了青白脸。

      “小同志,你要是再不说正题,我可就走喽。”陈道急着扫平此事,好找薛向叙旧。

      这会儿,薛向也演够了,松开陈道的袖子,转身从病床上抄起一叠纸张,递给陈道:“首长,事情都在纸上写着,这可不是俺瞎编的,都是这帮人自己招的,【创建和谐家园】子帮着俺记的,不信你问大家伙儿。”

      陈道接过“状纸”,连着扫了几张,暗叹声:薛小子办事,果然滴水不漏啊。简单扫了几眼,陈道便将“状纸”递给了一旁造心如猫抓的胡黎明。胡黎明接过“状纸”,扫了一下,这才发现,其中那个叫李逵的不正是李达的儿子吗?这时,他才明白李达在此地,为什么搞出这么大的阵势。胡黎明又翻了几页,心中咯噔一下:这可是铁证如山啊,要是一张两张还可以说是屈打成招,捏造伪造,可看这记录,字字娟秀,张张笔迹皆不相同,显是这周围几十个女学生同时记录。若非案情属实,这帮学生会同时跟着胡编乱造么,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同志们呐,咱们汉水不只是地革委所在,省革委同样在此,这是咱们江汉省的门脸啊,当是首善之区吧。可你们看看,看你们眼前,这帮人刮着个秃瓢,穿着同制式的军装,这怕不是咱们的子弟兵吧。这是要干什么?拉帮结派,自成组织,对抗执政党?还有旗杆吊着的那两个,准不是什么好东西,纸上写着都是他俩带头,我看得好好治治。”陈道指着地上的光头们就开始喝叱胡黎明等人,喝叱得众人耷拉了脑袋,齐齐抹汗。

      喝叱完,陈道的语气陡然一转,又道:“嗯,人说知耻而后勇,我说你们是亡羊补牢,动作迅速,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第一时间,就出动了大批民兵围捕这帮坏分子,这就很好嘛。带队的是谁,胡主任,我建议一会儿,你们市革委要点名表扬!”

      陈道这招极为阴损,不是积年老油子,哪里耍的出来。起先他早在车中见了这边的阵势,虽不知道领头的李达和那帮光头的关系,却也知道李达是来对付薛向的。他这么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就变成是围捕坏分子的,旁人作声不得,也解释不得。就这么几句话,就将王胖子和李逵一伙儿给定了性,李达等人还反驳不得,甚至不能解释自己就是李逵他爹。

      这会儿,李达憋得老脸通红,几次要出声分辨,都被胡黎明为首的一众革委会领导给瞪了回去。胡黎明一伙儿现在恼李达,恼得不行,要是让李达这孙子再去胡乱解释,越描越黑不说,反而把他自己也得扯进去。你李达自己被扯进去事小,岂不是说汉水市乌烟瘴气,革委会班子无识人之明?

      陈道喝叱完众人,又拍拍薛向的肩膀:“小同志,这群坏分子,一定要狠狠收拾,你看如何?至于你被骗的药材,也一定帮你讨回来,喔,你是要卖是吧,就按这纸上,你们在百草厅先前谈的价卖。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叫这个城市最大的首长,给你表个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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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头上司都发话了,胡黎明哪敢不应下,更何况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中,不正是所希望的么?胡黎明当下抓过薛向的手,一阵猛摇:“小同志啊,让你们受委屈了,这全怪我。你放心,你的要求,我们一定全力满足。坏分子要收拾,你被骗得药材,我保证今天晚上就会变成人民币,躺进你的荷包。受伤的社员同志,咱们市里负责治疗,这个你尽管放心。”胡黎明倒是比陈道想到更周全,连给康桐看病都顾全了。

      薛向此来就是为了给康桐报仇,顽主的报仇方式,自然就是拳头和鲜血。既然已经给王胖子和李逵留下了此生永远难忘的记忆,这会儿,他薛某人的仇报完了,自然不会在这明面上纠缠。不过,背地里,薛向会却不会放过王胖子和李逵这帮杂碎,将康桐伤成这样,岂能只吃点儿皮肉的苦头,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至于后续收拾手段,薛向早有计较,那得托付给马栋梁了。至于李达,不须他说,料来陈道已经记在了心上。

      有了胡黎明这番表态,薛向自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好话说了一车,麻溜儿地配合一番。但见胡黎明大手一挥,一众久挺不射的民兵,彻底找到了宣泄渠道,一哄而上,将一众光头和旗杆上的王胖子和李逵,压上了军车。

      一场汉水市近二十年最大的热闹,就此闭幕,但后续影响却还没完结。这场热闹居然传唱十多年后,半个世纪后,忽地又火热起来。原来,那时薛向刚卸任,忽有媒体通过网络报料出一张珍贵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破布烂衫的青年,站在旗台下,正冲旗台下的群众说着什么。网民们这才发现那身着乞丐装的英挺青年,竟然就是咱们英明睿智、注定要永垂不朽的。当然,这是后话了。而此时最大的影响有二:一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英俊青年不知不觉间,成了无数怀春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二是,十二中的男生们穿军装的少了,披着破布麻袋的却多了起来,似乎忆苦思甜风猛地在这座学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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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十二中散场后,陈道做戏做得全套,自然不能直接跟找薛向走,还是给胡黎明接走了。走前,陈道借和薛向握手之际,约好在南湖春吃午饭。薛向则把康桐送回协和医院,那主治女医生见着薛向就没好脸色,好一通说教,说得薛向这脸皮颇厚者也险些招架不住,只得闭了嘴,耷拉了脑袋,任她泻火。那女医生许是见光有逗哏,没有捧哏,这相声说起来也没劲,聒噪了半个小时,总算歇了声。那女医生刚走,大红脸儿马栋梁到了。

      “薛同志,您点点,一共两万七,百草厅新上任的熊瞎子按特级价位给的。要我说,这老小子完全就该直接给凑个整,要是没您这一搅……帮手,他熊瞎子能混上正主任?还不是被王成家那倒霉蛋压得死死地。”马栋梁这会儿的猪头脸消肿了不少,虽未打绷带,还擦了一脸的红药水,真正一个红人。

      见着朝思暮想的钱财,薛向大喜,此至汉水,一波三折,不正是为着它么!还好,收益不错,远朝他的预期。有了这近三万块钱,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这回,薛向见着马栋梁,脸色好了不少,病房不便抽烟,就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招呼他在病房坐了,闲话。

      二人刚没说几分钟,就听见敲门声,薛向起身,开门一看,来者竟又是三个熟人:江汉省人事厅【创建和谐家园】干部安置处处长苏星河、荆口地区人事局局长洪天发、省人事厅综合管理办公室主任科员刘勇,正是陪他初下快活铺的三人。

      三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进门便往床头桌奔去。奶粉、蜂王浆、阿胶掏出了一堆。苏星河站定,便开了腔:“薛老弟真不够意思,来了汉水,竟跟外人似的。躲着不见。真让老哥我寒心,大家伙儿说说,像他这种行为,该怎么办呀?”

      洪天发和刘勇凑趣喊道:“罚酒三杯!”

      薛向拉着众人落座,对洪天发笑道:“罚。该罚!罚酒我认下。不过,这苏处和刘科身在汉水我倒理解,怎么你洪大局长也在此处?”

      洪天发摸着亮堂的额头,笑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恰好在人事厅开会,就闻听老弟你的威风啊!这不,就和老苏、小刘赶了过来。”

      薛向齐道:“我有什么威风,莫非你们说的是早上在十二中广场上的事儿?那点小事儿。都传你们那儿去了?”

      “小事儿!薛老弟真是好口气,这事儿何止是我们知道了,省革委粟主任都拍桌子啦。”接话的是李勇,一张瘦脸,说得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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