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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药子辨药查毒,那是行家里手,可要说心理素质,那是麻绳提豆腐——提也别提了。但见他抱着那罐罂粟汁便哆嗦开了,双手跳得似乎能将那陶罐颠落下来。薛向见此情状,辟手夺过陶罐,一把扯开封皮,伸手便进了陶罐,掏出墨黑的汁水,便往猪身上涂抹起来。
那罂粟汁散发出的气味实在浓烈,一会儿功夫,薛向便觉头晕。薛向强忍着这股困意,三把两把将猪身抹遍,大手一挥,康桐会意,便招呼他新收的手下,将铁棒依着断崖慢慢下放。
喝了几口山风,薛向才觉心中烦闷稍解,刚掏出烟,准备点上,解解疲乏,却被邓四爷辟手夺过。薛向正待喝问,邓四爷挥手朝断崖前方一指,薛向顺着指向望去,但见千米开外的林间,陡然掀起一阵惊天波浪,那如海的林木不断地倒伏,时不时,还有断木、小兽腾空而起,这是,是那畜牲到了啊!
薛向猛然一凛,吩咐大伙儿退后,伏身。他和康桐大步上前,前去支应那五名攥着铁棒的民兵。那几位民兵也窥见远方的动静,自是吓得人人色变。当薛向和新连长康桐齐步走到跟前的时候,诸人心中的那份紧张顿时消散,便觉天大的困难,大队长还是和咱们一起的。
这就和打仗一样,将乃兵之胆,一员猛将往往抵得过千兵,那是镇压士气的大梁。薛向正是这五名民币的胆,有他前来,诸人哪里还有不安,是生是死,一起闯了便是。
那道波浪来势极快,片刻就到了前方树林的尽头,又一个呼吸的功夫,那蟒便钻出林来,现出真身。薛向一见那蟒,心里就打了个突。他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竟有这么大的蛇!据他前世追问度娘,世上最大的蟒不过十米有余,碗口粗细。可眼见的这个物件儿长度倒是堪堪十米左右,可身粗竟有他薛某人的大腿粗细,那岂是寻常。这种粗细的蟒蛇别说吞猪了,吞头小牛犊子也是寻常啊。
薛向见那蟒此番威势,心中早没了先前那般自信。果然,未几,双方便起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双龙斗!
第二十九章屠龙缚虎除三害(5)
那蟒探出头来,径直昂了脑袋,向崖上望去。奈何蛇类天生视力就差,这蟒活了四十多年,视力早退化得差不多了。况且,二十年前,它更是被麻三爷一支毒枪,取走了左眼,就剩下了只右眼,眼下,已和睁眼瞎无异。
那蟒的视力极差,可触觉和嗅觉却敏锐异常。它那粗糙的皮肤甚至能洞彻青萍之末的微弱气流;猩红、尺长的蛇信更是天生的嗅觉利器。方才,那蟒方在十里开外,山风飘来的一缕罂粟分子,立时就被它捕捉到,片刻功夫,就奔到了这味道的源头。
山下那蟒昂头而望,岿然不动,山上众人却又是各般形状。薛向和康桐并身立在最前端,双手紧持了铁棒,面色刚毅;五位民兵初见那蟒,也是惊得差点魂飞魄散,后来,见了大队长竟抢身挤在了最前端,心中羞愧,惊惧顿消;邓四爷和李拥军则伏在崖后,一人提了壶柴油,一人背着担柴禾,只等薛向那边功成,就放火烧铁;韩东临则抖抖索索地捏着一个硕大的水袋,准备待会儿给拴缆绳的铁环浇水降温,以免缆绳被点着了;徐队长、小孙和老药子则是奔到了大榕树边,只等薛向招呼,便开始拉绳。
那蟒伫立良久,只觉崖上再无它初到时剧烈的气流波动,再加上,实在抵御不住那许久不曾尝到无上美味,便拖了肥大的身子缓缓向崖下行去。
那蟒每前进数米,薛向便觉手中的铁棒上移数分,用余光看去。但见康桐脸色如常,只是眉峰骤聚,倒是五位民兵则是一脸的紧张。薛向回眸冲诸人一笑,轻轻点头。民兵们见了。镇定不少。紧张时刻,微笑果然收到了奇效。
薛向估测那蟒的身长,冲众人打个手势,缓缓地调动着钓饵和地面的距离。直至高度堪堪长过蟒身,方才稳住。谁成想。钓饵这么一动。那蛇以为散发着奇美香味的宝贝要逃,腹中的四只粗壮的脚掌陡然伸了出来,速度爆增,如旋风一般。几个呼吸,就冲到了崖下。
但见那蟒猛地窜起,巨大的蛇头探至半空,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涂了罂粟汁的死猪咬住。那蟒咬住罂粟猪的霎那,薛向只觉手中的铁棒猛然一紧,险些拖出手去,幸亏反应及时,复又握紧。
薛向但觉手下沉重异常,几乎快握之不住,回眼看身边诸人,连同康桐,六人竟齐齐被那蟒猛地一个扑食,给挣脱了手。此刻,就他一个握着铁棒,如何能不沉重?亏得他臂力奇大,兼之这蟒腾空吞食,无处借力,且药猪正慢慢入腹,藏在猪肚的铁钩尚未露出,那蟒并未吃痛,所以没有挣扎。薛向此时承担的不过是一蟒一猪的重量,八百斤有余,勉力倒还能支撑。
康桐一个激灵,赶紧紧握了双手,正要上提,却被薛向拿眼止住。直到另五人齐齐握住铁棒,薛向大喝一声“提”,众人齐齐使出吃奶的力气,沉臂猛提。尖利的弯钩在这股巨力的驱使下,瞬间划破猪肚,钩上了那蟒的肠胃。
那蟒凭空吞下药猪,正贪婪地享受着美味,哪顾其它。哪知腾空的蟒身刚要落地,薛向在崖上的喝声便传了过来。那蟒窥见崖上的动静,正待转身向坡上爬去,便觉腹间一股巨大的疼痛传来,刚要动作,身子却被慢慢地朝空中拽去。
尖利的铁钩划破那蟒的胃囊,钩住了蟒身,被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崖上拽去。那蟒吃痛,猛地犟起了身子,扯得薛向几人几乎把持不住。铁棒本就光滑,极难着力,薛向见这么僵持,也非办法,出言让众人松开铁棒,去扯棒后的缆绳。
果然,众人握住缆绳的霎那,便觉着力极易,那蟒身再是如何挣扎,也被一点点地朝崖上拽起。孰料,就在诸人以为大功告成之际,手中的缆绳竟嗖嗖向前脱去,粗糙的缆绳立时将众人的手掌磨得鲜血淋漓。
原来,崖下的那蟒吃痛不过,一条粗大的尾巴剧烈的拍打着身侧的山石。那山石虽是年深日久,坚固异常,终究敌不过那蟒的怪力,被拍打的扑簌直落。那蟒拍打出一处悬空的立柱,一条粗大的尾巴便缠了上去,有了借力处,这番角力才算正式开始。
薛向等人初时不明就里,被那蟒打了个突袭,双手被磨得血迹斑斑。这会儿,回过味儿来,料到崖下起了变故,复又使出浑身的力气和那蟒对峙。众人的打算是,就算不能把那蟒在半空吊死,也得用那尖钩,给那畜牲来个开膛破肚。
孰料,那尖钩已经透蟒背而出,却是再难划动。原来,那怪蟒生来肌肉骨骼就坚固异常,再加上四十年漫长的岁月沉积,骨质、皮肤早已固化,哪里那么容易破开。
那蟒在崖下猛拽,薛向七人并着榕树后的徐队长三人蹬着土地,死命硬拖,谁也奈何不得谁,那崖边拴着缆绳的铁环竟似拔河比赛的手绢,顿在当场,一动难动。
薛向见状,大喝一声,呼喊李拥军和邓四爷行动。这二位早看得傻了,一直呆立当场,还是薛向一声喝叱方才将这二人惊醒。李拥军扛起装着干柴的麻包袋,几个跨步就到了崖边,寻好位置,也不将麻包解开,直接塞进了一处铁棒和地面形成的夹角。
李拥军刚把麻包塞进去,李四爷随后杀到。李四爷拧开柴油壶对着麻包就泼洒开来,待将麻包浸了个透湿,拿着薛向先前塞给他的火机,左打右打,就是打不着火。
李四爷这番笨拙,看得众人差点吐血,正待喝叱。谁知老头子骂骂咧咧地将火机塞进了兜里,伸手掏出对火石来,靠近柴禾一打,冲天火光瞬间暴涨,将老头子雪白的头发燎去不少。
火光乍现,通红的火舌贪婪地舔着灰亮的铁棒,片刻功夫就烧得漆黑,又过片刻,那漆黑又化作通红。忽然,崖下传来一阵尖利的嘶吼,众人只觉手上的缆绳瞬间猛紧,几乎快要握不住了。
薛向见状,慌忙喝叱邓四爷和李拥军过来帮忙。谁知吓昏了头的韩东临也跟着跑了过来,还是薛向一顿喝叱,才让这小子清醒过来,转身拿了水袋去给铁环降温。
火焰越来越高,铁棒也越来越红,那道通红从崖上缓缓的游走至崖下。此时,那蟒体内的铁柱虽未被烤红,可温度已然极高,烫得那蟒几乎发了狂。眼见,那通红的火线沿着铁柱就要烧到那蟒的嘴边。忽然,那蟒正张口嘶嚎的嘴巴猛地一合,尖利的獠牙竟将那已炙烤得脆软的铁棒咬成了两半。
铁棒刚断,和崖上众人对持的巨力猛消,引得众人齐齐跌了个屁墩儿。亏得薛向习武经年,下盘功夫扎实,才未跌到。
这缆绳猛地一松,薛向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立时大声呼喊正给铁环降温的韩东临回撤。哪知道,薛向话音方落,一颗巨大的蛇头便探出崖来。那蛇头左眼处已是空洞,铜钱大的右眼猩红一片,死死盯住已吓懵了头的韩东临。
山神今天遭了生平从未遭过的大难,就是二十年前,和四大炮手交锋,也不过是让它眼睛受创。这次却是从内部攻击,一尺钩,一把火,几乎要去了它的大半条命,此刻山神心中的恼怒岂是可以说得清的。
但见山神仰天一阵嘶吼,便朝最近韩东临奔来,大张的嘴巴戳着半截乌黑的铁棒。这会儿,韩东临早已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哪里知道逃跑、躲避,就这么痴愣愣地立在当地,双眼已然空洞无神。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韩东临就要葬身蟒口,薛向一个蹬地,便蹿出两三米,几个大步便赶到火堆近前,右脚霍然踢出,踹中火堆。立时,四五根柴火棒被他踹得腾空而起,眼见就要落下,薛向复又出脚,将那将落未落的火把,立时踢得倒转了方向,朝奔来的蟒头追去。
亏得这数根火把一阻山神的来势,薛向抓住空当,撩起根火把烧断了缆绳,辟手抓过被浸的透湿的铁环,持着已烧得通红欲燃的铁棒,迎着蟒头就奔了过去。
山神刚扫落那几根火把,薛向便闪身到了韩东临的身边。他一把提起韩东临的肩膀,便倒甩出去,扔回了后方人堆里。此时,山神快被气疯了,到嘴的食物飞了不说,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敢冲上来。这会儿山神庞大的身子已经全部上了断水崖,但见它用粗大的尾巴,当头就朝薛向打来。
薛向身形极为灵活,一个跳跃便避了开来。那尾巴没扫中薛向,却打得那崖一阵摇晃。薛向瞅瞅手中的火棒,再不迟疑,竟主动攻了上去。但见他一个前冲,右脚猛地跺地,借着冲力,竟跳起两米有余。那蟒迎着冲天而起的薛向,张开大口,便咬了过来。孰料薛向火棒一挥,那蟒早吃足了这铁棒的苦头,见了,猛然低头躲避。薛向抓住空当,按着蟒头一个借力,便站上了蟒背。
这下,薛向再不容那蟒做出丝毫动作,高高扬起烧得殷虹如血的铁棒,对准蟒头便插了下去。那铁棒此时已是上千度的高温,一插下去,火铳都打不透的蛇皮,却如腐乳般,被一穿而过,棒尾从蛇头的下方透了出来。
薛向持着铁环,在蛇头上这么一搅,那仰天而起的蛇头仿佛失去了支撑,立时从半空里摔落下来,扬起漫天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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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屠龙缚虎除三害(6)
蟒头落地,薛向升天,喔不,升仙!诸人真正是瞧得傻了,哪知道这洪荒巨兽一般的山神,竟如此轻易地丧在了大队长手里。这一刻,在众人心里,大队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吕布、关羽、赵云同时灵魂附体。不然,大队长哪里来的如此神勇,杀鸡一般将那山神剿灭。
薛向抽出早已冷却的铁棒,从蟒身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韩东临身边,向他讨水洗手。哪知道韩东临这会儿还没回过气啦,痴呆地拔开塞子,对着薛向的一双血手,就浇了起来。待薛向把手收回,韩东临这浇水的动作依然保持着,雪白的水流哗哗落地。还是李拥军上前给了他一脚,韩东临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忙着收拾水囊。
其实此战,看似薛向胜得简单,不过是有备而来,打死老虎,再加上三分运气罢了,和那日老刀把子正面对撼山神,自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先前一尺钩、一把火,将那蟒折腾去了大半条性命。以那蟒满状态时的速度和力量,岂能让薛向如此轻易的避开和跳到它头上?更何况,要不是这“兵刃”选得对路,寻常刀枪如何能伤到那蟒,恐怕连蟒皮也难刺透。
………………
薛向洗罢手,开口道:“老邓头,老药子,你们一个老山客,一个老药客,可知道这四脚蛇的尸身有何用处?我可听说寻常大蟒的尸身尚且珍贵,这百年不遇的山神,浑身上下总不能没点奇异吧?”
邓四爷张了张口。正待回答,却又闭上了。此间,有老药子这个专业人士,老头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果然。老药子捻了捻稀疏的胡须。便摇头晃脑,滔滔不绝起来:“要说这山神岂止是身有奇异,除了那身酸肉,简直浑身是宝。不过眼前的这条山神实在是可惜了,可惜了。被这铁棒一捣、一炙。满腹的内脏算是毁了;一双眼睛也就剩了一只。单只难入药,也算完了;满身的蛇皮倒是宝贝,只是被大队长您一通搅和,卖不出价钱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四只脚掌还是完好无损。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四只脚掌简直是壮阳的圣药。据说早在明朝时,大太监刘谨要生发阳根,曾大索天下。搜寻此物,可见这玩意儿的不一般。”
听到此处,李拥军哂笑一声,道:“老药子,就一壮阳的玩意儿,谁稀得用它。我看在场的都是龙精虎猛,只有你和邓四爷需得好好补一补。”调笑完,又道:“说正经的吧,到底值多少钱,这个最实在。要我说,这大蛇是大队长杀的,杀蛇的工具也是大队长自个儿掏的腰包,这蛇身上的物件儿都归大队长。咱们别的不想,只是你大队长若是卖了那张皮和两对掌,可不能全揣自个儿腰包里,至少得请咱们吃一顿嘛。咱要求不高,就昨天中午的大老公鸡炖山药蛋,就成。”
李拥军话罢,众人齐齐跟着起哄,薛向含笑连连点头。众人正一派喜气洋洋,老药子又发话了:“我说,大队长这次可是发了啊!先前听李队长的口气,似乎对那两对脚掌瞧不上眼。我可告诉你们,这两对脚掌可是宝贝中的宝贝。你们方才也见识了这畜牲的能耐,该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捉了吧。若是一般人万幸能逮住一条,那肯定也是本领没长成、未成年的小山神。山神这玩意儿性子极傲,寿将尽时,也得钻进土坑里将自己捂死,不愿别人得了它的尸身。所以,老年乃至成年的山神掌,药店里几乎是百年难见。这下,你们该知道它多稀罕了吧。中原大战时,我跟我师傅四处流浪,侥幸在蜀中省的一家药店,见过这山神掌,当时标价是五百大洋一只,那只脚掌比这只可是差得远哩。”
众人正撺掇着薛向请客,嘴巴里已开始报出了菜名,闻听老药子说“一只脚掌五百大洋”,立时,齐齐住了嘴,脑子里蹿出一大堆大团结来。这帮山民可不似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对数十年前的大洋购买力一无所知。毕竟,时下解放也不过二十多年,解放前,大洋可是硬通货。康桐和一帮民兵没使过,可李拥军等人却是门儿清啊。虽不知道那时五百大洋相当于现在多少张大团结,可带了个“百”字,料来无论如何是少不了的。
薛向也没料到这两对蛇掌会这么值钱,他前世是文科生,对历史上大洋的购买力还是略知一二。中原大战时,一块大洋约莫能买六斤猪肉,而现在一斤猪肉需要八毛多,不考虑两个时空的猪肉供应情况,五百块大洋相当于时下的近六百元人民币,这可是了不得啊。况且,老药子方才说,这脚掌可比他曾经见过的那只大多了。虽然,不知现在蛇掌的价格、行情如何,总是一比不菲的收入。
薛向当然不会卖了钱,独吞,这不是他薛某人的风格,更何况,他也不缺钱。这四只脚掌,他打算拿两只由老药子处理了,他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当然,不是说俺们的薛大官人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可谁还没个老的时候。再说,用来送礼,也是妙绝。其余两只,则变卖出钞票,得给今儿个出力的众人分上一分。
众人获悉那脚掌的珍贵,却也无人反口,要薛向分润些出来。一来,山民质朴,虽爱钱却不贪占不该自己的,先前若不是大队长将蛇宰了,别说分钱,自个儿有命没有,都是问题呢。二来,谁不惧大队长先前杀蛇的手段,开口找他要钱,还是省省吧。
李拥军又开始饶舌,要大家伙儿重想菜名,先前的什么花生米、鸡蛋的通通不要了,得换精贵的。众人又说笑了会儿,薛向让老药子将四只脚掌卸了下来,便招呼民兵们扛着蛇身回屯子。今儿个,他薛某人要打散笼罩靠山屯乃至快活铺,近二十年的邪魅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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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掳卯玫卯玫卯玫隆颅隆颅..隆卤
“社员同志们注意啦,社员同志们注意啦,大队长召开会议,有大事要说,请大家马上【创建和谐家园】,椅子和红宝书就不要带了,马上【创建和谐家园】,马上【创建和谐家园】……”这回喊喇叭的是李拥军,他这破锣嗓子倒是比老好人苏顺民的声音,更具穿透力。
一袋烟的功夫,打谷场上便聚满了人,众人不知大中午的开什么会。可大队长号召,谁敢不来,没见蔡国庆此刻正脑袋缠着绷带,在牛棚里嘶吼么?对付蔡老虎尚且如此狠辣,收拾自己,还不是吹口气的功夫。
薛向不管这帮社员是怎么想他,敬也好,畏也好,听话就好。靠山屯的社员们到齐后,薛向站上青石磙,将山神的事儿,从五八年那次说起,直说到今天他们入山,将之剿灭。众社员听罢,有的大哭,有的倒抽冷气,有的不信,顿时,场子里乱糟糟一片,七嘴八舌吵了开来。
薛向敲了敲树上的挂钟,招呼众人睁大眼睛,又让小子、丫头撤出圈去,方才让李拥军和康桐上前,掀开压在山神死尸上的稻草堆。
“哗哗哗”
“啊啊啊”
¡°ÎҵεÄÇ×ÄïÚÀ¡±
“…………..”
各式样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更有不少胆小的妇女社员被吓昏过去。实乃是这么大的蟒蛇众人从未见过不说,这蟒独眼、烂头,样子也实在吓人。先前有不信的,这会儿哪里还有丝毫怀疑。这么大的蟒,要凭空摄走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好一阵子闹腾,场子方才静了下来。薛向拍拍手,引来众人注意力,开口道:“社员同志们,这做恶多年的畜牲被咱们除去了,这金牛山又活了。今天早晨,我可是去过山里,里面可是瓜果满地,牲口成群,这可都是宝贝啊。大伙儿说,这金牛山还要不要烧?”
这帮山民又不是傻子,难为众人多年的大患被除了,谁还跟这祖宗传下的宝山过不去,立时铺天盖地的“不要”声,朝薛向盖去。
薛向挥手,压下声音,便将进山挖去松露的事儿说了,并要每个小队挑出十名巧手的妇女社员,组队前往,由他亲自带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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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倦鸟归林,薛向大步在前,后边跟着一脸激动的老药子和邓四爷,再后面,便是采掘大军。此刻,薛向的脸上虽无喜无忧,心中却是乐坏了。这回进山,还真是满载而归啊!
原来,一下午功夫,邓四爷便领着采掘大军,来到西山坳的一片橡树林里。邓四爷当先示范,挖出一块黑松露后,采掘大军立时有样学样,奋战开了。一下午功夫,那片橡树林竟被诸人挖遍,采出黑、白、杂色松露,约莫有十来斤。
有了这些松露,薛向在靠山屯的诸般计划才能展开。要不,这会儿又没银行贷款给大队一说,他想做点事儿,光钱就能把他困死。
薛向迎着夕阳,刚踏上打谷场,小队长钟原便奔上前来,向他报告了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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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屠龙缚虎除三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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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尚未立定,满头大汗的钟原便奔了过来,喘息未定,便开了口:“大….大队长,蔡高礼和蔡国庆被铁….铁副队长骗走民兵,给放跑啦!”
“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不追!”薛向眉头紧骤,蔡家人在快活铺乃至承天县都不是善茬儿,本打算就这么变相的拘起来,待大事抵定后,再腾出手来收拾,哪里想到,这么快就出了变故。
钟原抹一把汗,道:“走时,听蔡国庆叫嚣,说是要去县里找郭主任收…收拾您,肯定是去县里了。另外,他们没走二道坡,而是绕了远路,咱们给追丢了”
薛向沉吟片刻,笑笑说没事儿,挥手让钟原去了。
凄绝的斜阳射在薛向脸上,他也不躲避,迎着那抹赤红望去,心中暗暗咬牙:要斗,咱们斗一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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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刚踏进办公室,便见康桐坐在门边抽闷烟,小家伙则拿着电话,小嘴叭嗒,说个不停。先前,他还怕小家伙听见钟响,会出头瞧热闹,担心她见着山神的死尸害怕,特意嘱咐康桐先进来,将她堵住。哪知道,人家小家伙忙着呢,哪有功夫理那边的热闹。
“嘻嘻,三哥,这里好好玩呀,保准比你在家好玩好多好多倍呢,你和二姐什么时候也过来呗。我你猜我今天去干嘛了,嗯。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我今天和二蛋哥他们去掏蜜蜂窝了,好大好大的一只窝喔。二蛋哥浑身缠得只露出两个眼,用竹竿一桶,就把窝捅了下来。呼啦啦。好多小蜂蜂飞了出来,追赶二蛋哥。二蛋哥把蜂窝塞进一个大木箱里,人就跑了个没影儿。到了下午,小蜂蜂追累了,自己就走了。我们就吃到了最甜最甜的蜂蜂网………”小家伙小脑袋支在胳膊上。笑颜如花,偶尔还咯咯笑几声,显是乐得不行。
小家伙得到此地,真算是困龙入海。玩得不亦乐乎。满屯子的娃娃们都把她这又可爱又大方的京城来客,当作宝,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都让着她,小家伙岂能不痛快。以前。小家伙片刻离不得薛向,可今天,薛向背着她入山,也不见小家伙蹙眉。原来,人家小家伙自个儿都玩儿得找不着北,哪有时间管臭大哥去哪儿了。
“上课?不上课啊,这里没有学校呢,嘻嘻,真舒服啊,每天都不用上课呢…….”似乎小意那边问了学习情况,小家伙立时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这边无法无天的生活,末了,还诓小意和二姐也赶紧过来。
听到此处,薛向一巴掌印在了自己额头上,心道: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就是不为小家伙,这满屯子的娃娃们也不能放了羊呀,他们可是最缺教育的时候啊。
薛向这边正自怨着,小家伙窥见他来了,冲着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哧溜一下,从椅子上溜了下来,便把电话递给了薛向。
薛向接过电话,果然是小意。他这个闷骚的弟弟素来和他不亲热,这会儿,相隔千里,话竟然多了起来,问起了这边的生活是否真有小家伙说得那般好,又问薛向什么时候回家。
薛向心中哂道:看来还是距离产生美啊。薛向如实作答后,小闷骚男也吵吵着放暑假,要过来玩儿,薛向笑着应了。
薛向同小意聊了好一会儿后,那边的话筒又换了主人,变成小晚了。小晚先前和小家伙说了一阵,倒是对靠山屯有了初步印象,只交待薛向在那边注意身体,千万记着给小家伙上学,莫耽误了。薛向苦笑着一一应下,他这个二妹早历苦难,倒是比他这个不着调的大哥,对小家伙的成长更挂心。
薛向和小晚说了好一阵子家常话,问了她的学习,又问了伯父和雷小天的情况,知道伯父出去赴宴,雷小天在上班,心中便安定下来,又交待几句注意身体,答应放暑假,便接他们过来,道声晚安,才挂了电话。
薛向搁下电话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暗,他抬手看表,这一通电话竟说了两个多小时。薛向刚把电话按下,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又跳了起来。
薛向刚拾起电话,那边便传来咆哮声:“方才又和你的哪个小女朋友挂电话了,一谈就是两三个钟头,老子给你安电话,是要你观察周边气候,以及探测是否有敌机入境,不是给你小子唠家常用的,要记住你现在还是老子安办的参谋,时刻莫忘了危机感…..”
一听见这粗糙、急躁的声音,薛向便从心底笑了出来:安老爷子永远是这么副做派,事情明摆着是假公济私,可人家愣是瞪眼说瞎话,还给说出了番煌煌道理来。说什么观测气候和敌机,这谎扯得都没谱了!气候自有地方气候门部观测、记录,哪用的着自己这个外行费力;至于观测敌机更是笑话,先不说,敌机从境外飞到了腹心江汉省,对军方会造成什么样的震动,就是敌机来了,千米高空,连飞机的型号和徽标都看不清,如何辨别,难道自己长着千里眼不成?
薛向知道老爷子有这毛病,自打那回下棋,给老头子剥了光猪之后,老爷子见着自己,总得寻着由头,喝叱几句,似乎不那样,就拿不住他老将军的威风。薛向已是见怪不怪,决意配合一下,沉声道:“报个首长,现在靠山屯天气,晴转多云,偏北风二到三级,温度十到二十摄氏度,空气能见度良好,暂未发现敌情,汇报完毕,请首长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