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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人听出了对方意有所指,急忙接口笑道,“皇后说笑了,既是西席当重才学,与相貌何干?”
“两位王爷乃龙蟒尊身,非饱读诗书之大家鸿儒不得启蒙,这位公子颇为年少,不知才学如何?”皇后笑问。
“无量天尊,请皇后谕下。”莫问平静的说道,这位看似稚气未脱的皇后实则很是阴毒,此番无疑是来发难的,若是被问住了就表明没有真才实学,若是没有真才实学就不是王爷西席而是贵人面首。
皇后闻言看向门旁一红衣侍女,那侍女先前可能早已得到授意,见状立刻开口,“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
“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莫问随口接下,对方问的是诗经雅篇,暗示皇位当归谁所有,由此可见对方确是有备而来。
“在上位不凌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红衣侍女再问。
莫问闻言心中微有怒意,对方引经据典刻意刁难,这段话出自四书中庸,意思是我不欺负你,你要安守本分,不要妄想其他。此语对周贵人多有不敬,但对方既然发问又不能不答,故此只能接下,“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红衣侍女未曾问倒莫问并不罢休,再度开口,“乾卦九五。”
“飞龙在天。”莫问挑眉冷笑,对方竟然以易经考他,当真是班门弄斧。不过对方寓意亦很明显,以皇帝压人。
“斯二者,天也。”红衣侍女再问。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莫问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而是借用孟子之言来对他进行恐吓。
“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红衣侍女再引大学中句。
莫问闻言抬头看向周贵人,周贵人会意,冲那红衣侍女发问,“莫先生做我两位王儿的西席便是违了人性?便有灾难降临?”
“嘻嘻,姐姐说的哪里话,侍人别无他意,只是与公子言书而已,”皇后冲那红衣侍女摆了摆手,“再敢口不择言,看本宫不割了你的舌头,下去吧。”
“前日车骑内眷前来,送有锦绣八匹,颇为轻柔,请皇后挑上几匹,亦是我的一点心意。”周贵人试图扯开话题。
“不忙的,姐姐,本宫听闻昨夜王府大有异动,不知所为何故?”皇后冲周贵人问道。
周贵人未曾想到皇后会问起这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无量天尊,回皇后问,昨夜有人以妖法谋害两位王爷,贫道出手克之,方才引起震动。”莫问接口回答。
“原来如此,竟然有人敢谋害亲王,当真胆大,定要严加追查,莫要跑脱了贼人。”皇后佯装惊愕。
“多谢皇后关怀,那妖人所用妖法不过雕虫小技,昨夜已自食恶果,贫道本不愿多生是非,但那妖人实在欺人太甚,贫道已然忍无可忍,若是再有妖人上门,定要寻到他的老巢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问正色说道。
皇后闻言神色大变,面皮微微抽动,强忍怒意挤出笑容,“莫公子当真是豪气冲天,昨夜立下大功,本宫要禀明圣上,为你求赏。”
“无量天尊,贫道告退。”莫问厌烦了这种虚假,稽首过后转身离开。
皇后碰了壁,心中懊恼便借故匆匆离去,周贵人送走了她,回到莫问房中遣走了两位宫女。
“今日多亏先生应对得体。”周贵人提壶为莫问倒茶。
“份内之事。”莫问叹气摇头,他本是道门中人,最为厌烦这种勾心斗角,却偏偏无法避免。
“先生今日好生豪迈,那贱婢日后想必不敢再暗中使坏。”周贵人将茶杯推至莫问近前。
“希望如此,这皇家官场之事太过烦心,你每日应对这些事情,便不厌倦?”莫问再度叹气。
“便是厌倦又能如何,我一妇人比不得你,你有绝技在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有牵挂拖累,离不得,躲不开。”周贵人轻声说道。
莫问见周贵人语气轻柔,察觉到不妥,急忙借故去膳房查看,起身离去。
中午时分,圣旨来了,不过不是赏赐而是差事,“朕闻听东海王府西席多有异能,城北天宁庵妖物作祟已然多年,道长可前往降之,以分君忧。”
“既然作祟多年,为何不让国师前去降服?”莫问冲那宣旨内侍问道。
“国师所为皆是大事,抽不得身。”内侍乃皇后一党,回答的很是傲慢,言罢转身离去。
莫问看着手中圣旨,苦笑不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宁庵
自正堂走来的周贵人并没有听到莫问的自言自语,但她却听到了内侍宣读圣旨,这道圣旨无疑是皇上在皇后的撺掇下发出的,目的自然是要害莫问。
“连累先生了。”周贵人移步莫问近前。
“天气如此炎热,当真是可怜了那些轿夫。”莫问摇头笑道,皇后上午巳时方才离去,中午圣旨就下到王府,这家伙回宫路上估计是一道催着轿夫跑回去的,由此可见她有多么气恼。
“而今如何应对?”周贵人抬手指着莫问抓在手中的圣旨。
“贵人可知道那天宁庵是何所在?”莫问转身向东厢走去。
“不知其详。”周贵人转身跟随。
“禀贵人,奴婢倒是听得一些道听途说,只是不知道是否作准?”那名为红玉的侍女轻声插嘴。
“但说无妨。”莫问回身看了红玉一眼。
“那天宁庵位于城北天宁山,占地颇广,房舍众多,是一座皇家寺院,每当有皇帝驾崩,那些被皇帝宠幸过却没有诞下子嗣的宫女便会被送到那里出家,那天宁庵之前是道姑主事,不知何时换成了尼姑,早些年那里开始闹鬼,居住在那里的宫女多有被魇者,甚至有人怀了鬼胎,腹胀如鼓。初时司徒府不明所以,误以为那些宫女贞洁有亏与外人有染,便严刑逼问奸夫是何人,那些宫女只说为鬼所魇,并无奸夫,待得临盆时候亦不能产,皆腹胀而死,仵作剖腹查之,腹中只有黑水一滩,鬼胎已经化掉了。”红玉说到恐怖处,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可有人见过那妖物?”莫问回到屋中抬手请周贵人先坐,随后落座端茶。
“奴婢听说那鬼魂多于夜间出现,来无影去无踪,无人见过它的样貌。”红玉摇头说道。
“你这丫头自何处听来这些乱神怪语?”周贵人皱眉看向红玉。
“宫女皆知,只是贵人不知。”红玉低声说道。
“那天宁庵此时可还有人居住?”莫问抬手示意周贵人无需训斥侍女。
“有的,先前被送到那里的宫女多在,先皇和皇上多仁政,并不曾断了那里的供养。”红玉看了周贵人一眼,低声回答。
“既知那里有妖物作祟,为何不派人前往降服?”莫问问道,虽然红玉一直说那妖物是鬼,但他却知道天宁庵作祟的并不是鬼魂,因为鬼魂无法令妇人怀胎,应该是某种异类。
“奴婢不知。”红玉摇头回答。
莫问闻言没有再问,红玉所说多为听来,做不得准,要想知道详情必须亲身前往。
“圣旨既然下了,便不能耽搁,贫道这就前往天宁庵一查究竟。”莫问放下茶杯冲周贵人说道。
“将危险转嫁于先生,我心不安,先生可多率府兵前往,以作驱使。”周人说道,而今她和两位小王爷已经没有危险,危险全部转嫁到了莫问身上,对方在害掉莫问之前,绝不敢冲她们母子动手。
“谢贵人关心,暂不需要调动兵丁,贫道先前看上一看。”莫问离座站起,冲周贵人抬了抬手,转而迈步出屋,出院,出府。
出得王府,莫问并没有立刻北行,而是前往了振威将军府,报上名号,门丁前往通报,没过多久张洞之便欢喜的跑了出来。
“兄弟,今日你怎么有空到我府上,快快请进。”张洞之打了个哈欠,此时正是午后小憩的时候。
“贫道今日有事在身,便不进府与二老见礼了,你可随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开开眼界。”莫问笑道。
“去往何处?”张洞之陡然来了兴致。
“天宁庵降妖,你可有兴趣?”莫问笑问。
“再好不过,我早就想去那天宁庵一观,你稍等片刻。”张洞之闻言面露兴奋,转身向内院跑去,片刻过后携带兵器回返,由于不是沙场征战,他只带了刀,未曾提矛。
“张将军前行带路。”莫问请张洞之先行。
“你没去过天宁山怎么知道那里有妖物?”张洞之行走之际转头回问。
“一言难尽,昨夜城中巨响乃是我与谋害两位小王爷的妖人斗法所致,今日上午皇后便去了王府,与我百般刁难,我未曾退让自然得罪了她,中午时分圣旨便到了王府,命我前往天宁庵降妖。”莫问苦笑解释。
“那天宁庵闹鬼由来已久,你不明底细,怎么能冒昧前往?”张洞之摇头说道。
“我倒不愿多生是非,可是圣旨已下,由不得我,你若害怕可调头回去。”莫问笑道。
张洞之闻言横了莫问一眼,大步前行。
张洞之是本乡人氏,对于天宁山很是熟悉,他所说的情况与红玉所说大致相同,天宁庵闹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多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说什么的都有,明详情的却不多,那里住的都是死去皇帝的未亡人,说是寺院,实则是囚禁妇人的牢狱,皇上碰过的女子外人是不能碰的,此时又并无殉葬恶习,故此便将她们送到那里等死,既是等死自然无人在乎她们的死活,闹妖闹鬼亦无人在意,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众人心中的不祥之地,少有人去。
“既然那里有妖物作祟,朝廷为何不派僧人前往降服或是干脆迁往别处?”莫问接过张洞之自路旁买来的果子。
“你这般聪明,可猜上一猜。”张洞之吃着果子笑道。
“当是那些僧人有自知之明,知道无力降服那妖物。”莫问猜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猜测,错啦,实话说与你吧,那处天宁庵牵扯到后宫争斗。”张洞之压低了声音。
“何解?”莫问追问。
“后宫之中只有皇上一人为男子,却多有宫女,那些宫女要想出头只有攀龙一途,宫女引诱皇上,那些有名分的侍妾自然心中不快,却又无可奈何,皇上若想宠幸谁哪个敢阻拦。可是自从那天宁庵闹鬼之后,宫女引诱皇上之事大有减少,若是远离皇上,来日或许还有机会被放出宫去,一旦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诞下皇子公主自然是一步登天,若是不留子嗣便要被送到那闹鬼的天宁庵,她们焉能不怕?”张洞之说道。
“如此说来我定要将天宁庵妖物降服,将那鬼域变成仙境,让后宫宫女见到皇上便卖弄风姿,让那皇后防不胜防。”莫问面露坏笑。
“哈哈哈,使得。”张洞之大笑附和。
天宁山位于城北,离此着实不近,二人行的很快,未时刚过已然出了城门,再行十余里,张洞之手指东北方向的一座山峰冲莫问说道,“那便是天宁山,山腰那处寺院便是天宁庵。”
在此之前莫问已然注意到了那座山峰以及那片位于山腰的寺院,天宁山有一处主峰和多处子峰,都不算很高,山上虽然绿意盎然却并无高大的树木,一座较王府还要大上三分的寺院就坐落在主峰山腰正中,周围皆有绿意拱绕,远远望去很是清幽。
“这处寺院貌似修建时日不长。”莫问打量着天宁山的地势,自堪舆角度来看,此处风水并不算很差,不是那种能够滋生阴物的地势。
“我记事之初没这么大,只有很小的一处道观,后来多次扩建,才有了今日的规模。”张洞之拐上了前往天宁山的小路。
“里面住了多少女子?”莫问随后跟上,此处距离天宁庵已然不足十里,他能够感知到天宁庵有着强烈的阴气,这种阴气是由女子发出的,在这种强烈阴气的干扰之下,他无法辨别出天宁庵是否有妖物盘踞。
“南国定都此处不到三十年,却更迭了三代君主,此时是第四代,每一代君主少说也与百十名宫女有染,如此算来这天宁庵里当有数百宫女。”张洞之大致估算。
“如此说来,这天宁庵的女子年岁皆不很大?”莫问随口问道。
“大的不过四十出头,还有不久之前刚刚遣送到这里来的,可能还不到二十,这里归司徒府管辖,平日里男子是不准进入的,不然便是欺君之罪。”张洞之越走越快。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晋国皇帝皆有血亲关联,当朝皇帝自然不会允许外人碰触他父亲或者兄长的女人。
到得山脚下,道路变窄,不过两尺,道路左右皆有荆棘探出,行走其中多有刮扯。时至此刻莫问仍未察觉到有妖物潜伏,不由得怀疑此间闹鬼是否是后宫有名分的女子为了恐吓那些宫女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寺院的围墙并不高,与寻常人家的院落差不了许多,墙外密布荆棘,有些甚至攀至墙头探入院内,寺门为木门,外包铜皮,与官府大门有几分相似,门上左右各一的兽鼻铜环表明了这处寺院与官府有所关联。
还未走到门口,莫问便听到院内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声音很是凄惨,当是负痛而发。惨叫过后便是诸多女子的尖笑。随即又是一声惨叫,惨叫过后又是众人哄笑。
莫问闻声皱眉,快步走到门前抬手就要叩门,张洞之急忙摆手阻止,转而抬手指向门楼,莫问会意,二人先后跃上门楼俯视院中,院内的情形瞬时令得二人面面相觑,惊骇不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囚禁的宫女
这处尼姑庵与寻常寺院大为不同,并无可供举行法事的场院,到处都是房舍,只在靠南的这片区域有一处空地,空地上放着一盘石磨,此时这石磨上正捆着一个身无寸缕的年轻女子,此人年纪当在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很是干瘦,头发已经被人剪的斑秃不全,在她四周围绕着十几个身穿宫装的中年妇人,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根枣枝,树枝上皆有一只绿色的刺虫,此时她们正在以手中的刺虫蜇那年轻女子的前胸和下身,枣树上这种绿色的刺虫较寻常毛虫毒性要大,若被其蜇中会极为痛苦,便是蜇中手背已然难以耐受,更何况蜇的是敏感的下身,故此那年轻女子每次被蜇到都会发出惨叫,吃痛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而那些中年妇人不但不停手反而大感兴奋,那年轻女子叫的越惨她们蜇的越勤。
那年轻女子貌似已经被蜇刺了很久,前胸泛红肿胀,剧痛之下已然失禁滴沥,惨象令人不忍直视。这十余人周围亦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宫女,那些人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或摇扇乘凉,或扎堆儿私语,皆未上前阻止。
就在莫问斟酌如何处置此事之时,张洞之已然跃入了院中,左右开弓将那些虐人的中年妇人打趴在地,张洞之气怒之下下手颇重,被打妇人无不嘴角挂血,但这些妇人挨打之后并未跑走,而是欢喜的看着张洞之,更有胆大者竟然探手拉他。
莫问从未见过女子有这种眼神,这些妇人的眼神之中除了欢喜还是狂热,短暂的停顿之后,几名妇人竟然同时拽开了衣服,或敞怀高喊或坦胸低呓“看我,快看我。”“来,来呀。”“别走,求你别走。”
别说未经人事的莫问了,便是年过而立的张洞之又何曾见过这种架势,惊慌之下伸手去推那些妇人,由于速度不快,被一妇人抓到了手掌,那妇人抓住张洞之的手掌之后立刻拉向自己的前胸,张洞之皱眉抽手,就在此时另外一妇人已然自下方抱住了他,探手摸向他的胯下,张洞之有感,勃然大怒,起脚将那妇人踹飞,这一脚用力更重,那妇人撞上了门房的北墙跌落在地,口中吐血,却捧着右手狂喜高喊,“我摸到了,是真的,是它。”
其他几位妇人虽无那么大的胆子,却纷纷褪下本就不多的衣裳捧胸弯腰示于张洞之面前,竭力想让张洞之多看她几眼。
“放肆!”张洞之挑眉怒喝。
可惜他的怒喝并没有令得这些妇人收敛,反而有人上前撕扯他的衣服,张洞之起手将其掴倒,那妇人抓的甚紧,倒地的同时撕下了张洞之的一绺衣摆,那妇人抓着那片布条视若珍宝,紧紧握在手里自身上寻觅藏掖之处。
“再敢无礼,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张洞之无奈之下自背后抽出一把钢刀反握在手。
直待张洞之抽出刀来,那些妇人方才有所收敛,但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却更加疯狂,袒胸露乳,弯腰显股做出种种诱人姿态,这些姿态若放于床帏之中确是诱人,但作于光天化日之下则大为丑陋,其口中所说言语亦放肆失态,“我体肤白滑,无人可比,带我走。”“我还可以生养,要我。”“你要怎样,奴婢都答应。”
此时周围的那些妇人已然闻声而至,张洞之眼见情势不好,反手割断了身后女子手上的绳索,还刀归鞘跃回了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