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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神》-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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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叔赶紧打圆场:“哪能,出去混的哪有李真这么勤快的。”

        “李真哪,你别怨姨说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儿,能忍就忍一忍。”刘姨拉着他的手往柜台走,“倒不是就得叫你吃亏,可是为了那点钱万一弄出个好歹怎么办,你这么点儿岁数……”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李真的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来。只觉得这个平时风风火火的寡妇凭空多了几分亲切,就真的像是自己的“姨”一样了。

        她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四十块钱分出两张放进柜台里,又把另两张往他的手里一塞:“这二十块钱拿着。远山说你身上难受,明天去医院看看。”

        李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有钱……”

        “你能有几个钱。拿着!”她又把钱一塞,把他往外推,“赶紧的,去干活吧!”

      第15章 异像

        正赶上张可松那一桌招手要人去结账,于是他就只好把钱收进兜里,从柜台上拿起本子和圆珠笔,走了过去。

        他点着盘子算账的时候,一桌的人纷纷跟他搭话,而张可松则一直看着他不做声。胖子边把啤酒瓶里最后一点酒往杯里倒,一边笑嘻嘻地跟他说:“哥们你牛哇,一看以前就是道上混的吧?!”

        李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哪啊,那种人你跟他拼命他就怂了。”边说边偷偷去瞅张可松——她眉头微蹙,好像在想些什么。

        这时从后厨传来孙叔的喊声:“李真,传菜了!”

        张可松的脸色刹那之间就变了。李真手里的笔一顿,在纸上划出一条小蛇来。

        坏了。他心道。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虽然身份证上的假名是“李太真”,然而大家叫顺了嘴,只喊他李真。他起先也是怕给自己取了个没印象的假名、别人叫自己的时候反应不过来徒增麻烦……可谁能料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张可松?

        他本指望一边正端着撮子往后厨走的齐远山能帮他顶上这一遭,结果他走过李真身边的时候还笑眯眯地拍了拍他:“你算账吧,我去。”

        然后怪模怪样地朝李真努努嘴,瞥了张可松一眼。

        女孩儿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撑在桌面上:“你叫李真?!”

        旁边的同学都吓了一跳。红衣女孩赶忙拉着她的胳膊:“可松你怎么了?”

        没错儿。我叫李真。他在心里说道。我就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李真。

        他看着女孩儿的眼神——那里面有激动、有彷徨、有疑惑,但最多,还是希望。

        多美的眸子啊……

        从前很多次,他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双眸子,眸子里也有他。

        很想,就大声地告诉她,张可松,我就是李真,就站在你面前,我又活了!!

        他怔怔地、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与她对视了那么两秒钟……然后微微笑起来,说:“大家都这么叫我。但是我大名叫李太真。”

        随后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承惠十一块五。”

        之后他不知道是怎么找的零、怎么看着他们远去的。张可松在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但他赶忙把头低下了。

        直到他们走得远了,他才走出门去,看那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街对面的音像店忽然换了首歌。

        一个人在唱……

        “我想大声告诉你,你一直在我世界里……”

        就好像是一段咒文,将深埋的澎湃情感尽数引发了。胸腔里抖得厉害,心跳得也厉害。一股暖流直上喉头,他赶紧闭上眼睛低下头,鼻子里痛苦酸楚地“吭”了一声。

        但终究还是没忍住。泪花从眼角渗出来,被风吹得冰凉。

        齐远山从后边走过来,叼着烟拍拍他的肩膀:“咋,还在看哪?”

        “迷眼了。”他闭了一会眼睛,睁开来,平静地说。“给我来一根。”

        “呵呵……这下我老姨非说我把你带坏了不可。”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抽出最后一根递给李真,把盒子捏瘪了,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李真就着齐远山的火把烟点着了,瘪着腮帮子深吸了一口。想了想,又用喉咙吸了一口。烟雾终于灌进了肺里,然后他眯起眼,长长地吐了出来。

        齐远山看得目瞪口呆:“你早就会抽烟啊?”

        李真看看手里掐着的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实际上他一点都不觉得呛。不过自己这身体么……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轻微的麻痹感很快就上了头,他终于觉得,胸口畅快一些了。虽然仍有些东西沉沉堵在那里,然而……至少还可以忍受。

        正想再和齐远山说些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时候,肩胛骨的位置忽然一阵刺痒。他一皱眉头,痛苦地哼了一声。因为那刺痒在下一刻就变成了钻心儿的疼——比在坟堆里慢慢长肉的时候更加难以忍受!

        就好像有两把锥子从骨头缝里……不,是从骨髓里往外死命地钻,只一个呼吸的就让他更痛苦地仰起了头、靠着门边坐下了。

        齐远山连忙撇掉烟头扶住他:“咋了咋了?抽烟咋还抽成这样?”

        李真的额头已经渗出一阵冷汗来,嘴里嗬嗬地说不出话。齐远山赶紧扯开嗓子嚎了一声:“老姨,快过来!”

        他抱住李真的肩膀想要扶他起来,却感到一片湿润温热。收回手一看……指间都是血。

        “【创建和谐家园】!”左手当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

        “别……”李真试着伸手去阻止他,然而肩膀一动,后边就像断开了一样一阵剧烈抽搐,胳膊不听使唤地放了下去。

        刘姨快步跑了过来,一见齐远山手上的血迹,一下子慌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皮肤病出血了!我不是跟你说他有皮肤病么!”齐远山低压嗓子说道,留了个心眼儿没让正往这边看的客人听见。

        刘姨看看店里,又看看李真,慌了手脚,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把金元来塞给齐远山:“你赶紧,叫个出租车带他去医院——问司机怎么走……去二院!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别……不去……”李真试着站起来,齐远山也就趁势把他拉了起来,但是随后又一使牛劲儿,一下子把他肩上,“都啥样了还心疼钱,赶紧走!”

        要在平时,虽然李真看起来文文静静,然而齐远山这样的壮实少年还真的制不住他。然而此刻这古怪的疼痛不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更像是抽干了他的力气——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那两枚小电钻里了。

        他只得由着齐远山扛着他,一溜小跑来到路边,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

        而后等来了出租车、被塞进去、晃晃荡荡、下车、排队、挂号、大喊大叫、电话声、消毒水味儿、哗啦啦的车轮声……

        疼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16章 异种

        等李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挂着点滴。

        刘姨在不远处跟一个大夫嚷嚷:“啥样骨刺能把后背都戳破了?他才多大点年纪就有骨刺?那背上都长白毛了咋不是皮肤病?”

        他睁开眼睛,眯了眯,适应了病房里的灯光,又往窗外一看——天已经黑了。

        齐远山正站在他身边,一见他睁开眼,连忙摸摸他的头:“烧退了啊?”

        李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怎么还躺到病床上来了。大夫说什么了?”他边问边看着齐远山,试图从他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然而那个黑黑壮壮的少年只一皱眉头:“那大夫说你这是……骨刺。”

        “哦……”李真应了一声,“给我验血了?”

        “连X光都拍了。”齐远山说道,“我瞅了两眼,好像是有两个小疙瘩……可我就弄不明白那两个小疙瘩怎么就能把后背弄出血了?”

        李真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垫着高高的枕头,透过胸口缠着交叉的绷带。眼下后面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就连刺痒也消失了——估计是伤口已经愈合。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右手摸到自己的左臂弯。

        三片小鳞还在那里……万幸扎点滴的时候没被发现。

        只是……被验血了。

        然而看他们俩和那大夫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说验血的指标一切正常?

        “验血没啥事吧?”于是他问道。

        “没事。就是之前你高烧的厉害,给你打上退烧药了。”齐远山说着,又对刘姨喊:“老姨,别吵了,李真醒了。”

        趁着刘姨往这边看的当口,大夫赶紧溜了。

        这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气哼哼地走过来,先是摸了摸李真的头:“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全好了。谢谢你,刘姨……看病的钱我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老扯钱。”她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出门在外,你就拿我当亲姨……等会儿这个打完了咱就走,换一家看看。啥大夫啊,还骨刺……”

        李真的喉头动了动,最终“嗳”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ù¡ù¡ù

        东非,肯尼亚共和国,肯尼亚山脉某处营地。

        大型运输直升机的螺旋桨激荡起强烈的气流,地面工作人员弯腰着,快步走向直升机。待劲风终于平息,便开始迅速地搬运物资——整个现场有条不紊,相当安静。

        倘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随着货物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的五个人,左臂上都有一个金黄色的蟠龙肩章。

        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远远站在一处帐篷前,瞧着那架直升机。白人耸了耸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五架了。”

        黑人哼了一声:“这些中国人……好像全世界都该是他们的。刚刚取得了点进展,就迫不及待地摘果子了——约翰那边怎么说?”

        先前那白人叹了口气:“他说——这是部长的原话——在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之前,不要和中国人发生冲突,要保持克制。狗屎……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发现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官僚作风、这就是官僚作风!”黑人怒气冲冲地呸了一声,“原本是美中主导的项目——现在几乎成了中国人的天下。等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天,那是什么?”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死死地盯住了正从货仓里抬出来的一个大箱子。

        箱子上有一个淡蓝色的水波形标记,标记的两边还伸出两根橄榄枝。

        白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了张嘴:“我想我看到了一个生物舱。”

        “这玩意儿……”黑人怔怔地看着,“中国人不是说还在研发中么?”他随即一脚将两人面前的小铲子踢得远远飞了出去,“实质性进展?!等他们看到了实质性进展,中国人早走得一个不剩了!”

        “那两个美国人相当生气啊。呵呵。”戴炳成坐在一个货柜上,瞧着远处两个美国人的举动笑眯眯点了一根烟,然后又把烟盒往旁边一递,“来一根?”

        旁边的中年人略一迟疑,然后接了过来,就着戴炳成递过的火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晕机?”戴炳成笑着打量他。

        “还行。”中年人想了想,也坐下了,“就是天热。非洲这是什么鬼地方。”

        随后他抬起了头。假如现在李真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先是会发呆,然后会狂喜,之后就会飞奔过来。因为现在这个略显拘束、坐在了戴炳成身边的中年人,正是他的父亲、他认为已被秘密拘禁起来的李开文!

        还不等戴炳成回话,李开文又说了一句:“不过热点也好……比在国内强。”

        戴炳文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就说你出来走这一趟准没错,比在区里看那些小崽子的脸色好。可惜咱俩都待不长……一旦有了结果了就还得回去。哎——你还多长时间‘出狱’?”

        李开文在心里算了算:“还有……半年吧。”

        “比我那会可强多了。”戴炳成说道,“我那会在区里混到了中尉,才批准出去探亲。一直到了上尉才能自由出入。你们文职可就方便多了。”

        “啥文职啊。”李开文讪讪地笑了笑,“就是实验室里给人打下手的,还得看人脸色。”

        戴炳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慢慢混吧,刚进来都这鸟样。不过……上次那事儿有结果没?”

        李开文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但犹豫了一番仍旧答道:“年前去了一趟。他们想开坟,我死活没让。最后用的是探针,里面人都已经……”

        他停了一会,“最后说烂成这样了,没啥价值了,就又回来了。”

        戴炳成拍了拍他的肩头:“唉……想开点吧。都快一年了。你和嫂子年纪也还行……想要还能再要一个。”

        李开文点了点头,显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两人肩并肩坐着,闷闷地抽完了一根烟,最后站起来。戴炳成眼见货物已经搬完了,就对他说道:“我先过去了。有事找我,我和保卫局的就在西北角那个营地。”

        李开文见他走远了,才再次坐下,又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接着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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