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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篡清天使奥斯卡》-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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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还站着不动,徐一凡已经猛踢他一脚,大吼出声:“想跟着我,就只能听我的命令!”这一脚一下将李星踢醒,掉头就回去招呼华人青年准备收拾伤员。徐一凡回头疾走几步,跳上马车。张旭州架着李云纵紧紧跟在他身后。

      徐一凡冷冷问张旭州:“还冲不冲得动?”

      这个时候也亏张旭州笑得出来:“大人指向哪儿,我们就死在哪儿!”徐一凡冷笑:“好。咱们就再朝丹戎佩拉克港冲过去,调大炮轰这些王八羔子!”

      学兵们顿时在徐一凡周围【创建和谐家园】。章渝也跳上马车,稳稳的把住了缰绳。徐一凡回头一瞧,李璇身子还软软的躺在车厢上。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再看看身边跟上来,已经带了一点伤的杜鹃,他这时如铁的心肠也是一软,对着杜鹃道:“你带着李姑娘。还有云纵,躲到李家宅子里面去……”

      杜鹃一怔,顿时就红了眼圈,嘴唇一咬:“不去!”

      要是徐一凡喝骂她,甚至打她。杜鹃都打定了主意,死也不下车。这个时候。徐一凡沉默一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微笑道:“等我回来。你老爷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这样地温言软语,顿时就让杜鹃眼泪扑簌簌而落,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她看了一眼徐一凡,回头就抱起李璇,跳下了马车,这点震动让李璇微微【创建和谐家园】一声,睁开星眸,茫然四顾一下,又闭了起来。被张旭州扶着的李云纵正准备交给杜鹃,李云纵靠在他身上地身体一下又绷紧,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哪里来地气力,一下就跳上马车,站在了徐一凡的身边。

      身体笔直!

      徐一凡看他一眼,大喝一声:“走!”

      章渝一抖缰绳,因为受伤流血兴奋起来,一直躁动不安的健马顿时长嘶,轰隆隆的扯动马车,转而向西南方向。车轮转动,卷起血肉,不住打滑。看着车子转向,挡在道路后面不远处的那些土著,都纷纷变色,颤抖着后退,有的人还忙不迭的朝水田里面跳。

      个个带伤地学兵们同声呐喊,跟着徐一凡的方向,又向来路冲了回去!

      ~~~~~~~~~~~~~~~~~~~~~~~~~~~~~~~~~~~~~~~~~~~~

      这时在丹戎佩拉克港口,空气也紧绷到了极处。

      几十人的队伍,形成圆圈拱卫着徐字节旗,钦差委员的象征。和周围百余洋兵警察们对视,枪口指着枪口,刺刀碰着刺刀。谁也不退让一步。

      山上炮台的地井要塞炮已经升了起来,炮口黑森森的指着致远来远两条兵船。

      在海面上,四条对峙地兵船锚链都早已经出水,锅炉升起的烟气,通过烟囱一阵紧似一阵的朝外冒。四条巡洋舰地炮口互相指着,这么近的距离,谁一炮打中,都是不得了的局面。

      两国的水兵都是脸色或铁青或苍白,紧张得嘴里早就没有了吐沫。心都像是要从腔子里面蹦出来一样,只是盯着对面的目标。各种口径的实弹已经装进了炮膛。枪炮长守在传话筒旁边,都看着舰桥。一点火星,似乎就可以将这碧蓝的大海点燃!

      邓世昌脸上汗珠已经有黄豆大小,挺胸站在舰桥前面,只是向西面望去。一丛丛的烟柱已经波及到了那儿。喧嚣的声音,随着烟尘隐隐向这里飘来。

      陈金平站在邓世昌身边,汗水比邓世昌流得更多。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一会儿拿望远镜看看远处,一会儿又看看来远。只是下意识的不住跺脚:“徐大人在什么地方?这如何可了?这如何可了?”

      邓世昌一句话也没有,身形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泗水西面的方向。

      徐一凡。应该就在暴徒涌向的地方。大清二百余年,到了这万马齐暗地年月,这样的钦差,只有这么一个。

      胸口一种莫名的火焰在邓世昌胸口涌动,烦躁得让他想抓开领口,想下令开炮!

      陈金平突然又望向来远:“邓大人!来远又放一条舢板泛水,上面好像是丘管带!”

      邓世昌动也不动:“他来做什么?听我致远旗号就是了,这是擅离战位!”

      陈金平无奈的看看自己大人,知道没法儿跟他解释。现在他还是致远管带,回国之后。因为今天的举动,还不知道有什么不测之祸等着他呢!

      他低头向着舰桥底下发令:“垂绳网。将丘大人接上来!”

      来远的舢板很快划抵致远,绳网垂了下来。丘宝仁这个时候身手出奇的敏捷,一把抓住,三两下就爬了上来。几个水兵想扶着他跳下,都被他挥手推开,一溜烟的就直奔舰桥而来。

      他人还没有进舰桥,就听见了他的声音:“邓大人,我们不能再顶下去了。如此举动。朝廷北洋,都有雷霆震怒啊!”

      话音才落,丘宝仁已经冲了进来,脸色又青又白。身上官服已经湿得跟水里捞出来的那样。

      邓世昌回头冷冷地瞅着他:“我已经挂出了备战的旗号,你身为管带,为什么擅离职守?”

      丘宝仁摊着手:“邓大人。难道你真地想和洋人见仗?这是疯了哇!我们犯不着和那个二百五钦差一起发疯,咱们要听朝廷的,要听北洋地!”

      邓世昌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声音象是金铁交击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编队长,朝廷和北洋还没解除我这个职位。来人哪!将丘大人看起来,因为他不尊军令,擅离职守!挂起旗号,让来远副管带陈荣游击接替职位,备战命令不改!”

      两名武装值更水兵大声应是,就来扭丘宝仁双手。丘宝仁用力一推他们:“邓疯子!老子不怕死,和洋人干仗也没什么,可是这是乱命!我看你如何向中堂,向丁军门解释!”

      他猛的转身,两个值更水兵呆呆的看着他,丘宝仁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啪的一声就抽了一个水兵的嘴巴。掉头就噔噔噔的下了舰桥,值更水兵捂着脸忙跟在后面。

      邓世昌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丘宝仁说的话只是过耳清风一般。

      陈金平看着邓世昌,在心里长叹一声。大声传令:“没听见邓军门的话么?挂旗号!”

      ~~~~~~~~~~~~~~~~~~~~~~~~~~~~~~~~~~~~~~~~~~

      就在旗号又在致远桅杆升起的时候儿,就看见码头那里烟尘四起,一队洋兵飞也似的赶了过来,马上端坐一个肩章耀眼的家伙,正是总督副官德坦恩中校。

      他们这队洋兵,一路向搜集散落在泗水各处地轻步兵和警察,一边向去最混乱的城西面恢复秩序。但是一路过去,哪里还找得到洋兵和警察的影子!暴乱到了如此规模,洋兵们都退到了各处殖民地公共建筑那里,执行保卫任务,调也调不出来。土著警察不少就脱了衣服,混进了暴徒当中,跟着施暴起来。

      逼近城西一看,这几十名洋兵心都凉了,包括德坦恩中校都是脸色铁青。黑压压地土著们正是到了最狂暴的时候儿,这样还怎么镇压?他们人手也太势单力薄了一些。中校还好没吓傻,脑子比较快,想起了在丹戎佩拉克港口这里,还有数百名洋兵警察,两条军舰上面也可以抽调数百水手。顿时就掉头向这里奔来,手下们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西面那个鬼地方。

      没想到一路跑吐血的赶过来,看到的却是清国兵船和荷兰兵船都在生火,大炮互指。码头上面清国士兵和洋兵们同样在剑拔弩张!

      这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心下已经是慌乱到了极处。暴乱已经失去控制,要是这里再爆发海战,那么这个局势将乱到了什么地步?中校连想象一下都不敢。顿时下马找到了码头上面负责灯号旗号通讯的水兵,对着两条荷兰军舰就打起了旗号,同样也是打给致远来远看的。

      陈金平站在邓世昌身边,读着这些国际通用的海上信号。

      “解除戒备……荷兰皇家海军绝不会向清国海军开炮……我们需要尽快维持住泗水秩序……”

      这旗号还没有读完,陈金平就松了一口大气儿:“谢天谢地!这些洋人还不想将事情闹大!军门,咱们也解除戒备命令吧。您看,洋人兵船上面大炮都掉转炮口了!”

      邓世昌身子一抖,几乎要软下来。重重的也出了一口大气儿:“放丘管带出来吧……咱们也掉转炮口……只是锅炉还不能熄火……现在就是徐大人了,他究竟在哪里呢?”

      不光是他在担心,码头上面一直绷紧身子的楚万里也跳了起来,直直冲向在码头不住转圈,等着【创建和谐家园】大队轻步兵和水兵的德坦恩中校。

      洋兵们纷纷呼喝,将步枪指向楚万里。楚万里不管不顾的冲着德坦恩大叫:“我们徐大人呢?我们清国的钦差呢?”

      他的华语没人听得懂,洋兵们只是乱骂着将枪抬得更高了。

      楚万里愤然掉头,大声道:“咱们回头,将徐大人救出来!”

      一声吼叫,顿时激起一片整齐的应和,不少水兵都跟着答应,准备跟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学兵们去将徐一凡接应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码头外又传来马蹄声音和脚步杂沓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远远就看见马车驰来,车上端然而立,正是徐一凡!他脸上血迹殷然,官服也已经破了。身边掌着钦差节旗的正是李云纵。

      他和死死跟在马车后面,互相扶携的学兵们。伤势之重,让人难以想象他们是这样一路奔走,杀退土著暴徒,一路转战过来的!

      每个人都是衣衫破碎,有的人一边奔跑还一边呛血。但是威武凛然的气息,却不因之稍减!

      徐一凡目光只是投向邓世昌,邓世昌也看到了徐一凡。两人目光相隔遥远,就这么直直撞上。邓世昌一把抓住了面前栏杆:“徐大人!”

      徐一凡却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海天中的致远大吼。

      “邓大人!泗水华人,将要灭顶!向西开炮!救我同胞!”

      十几名水兵拼命的板着手中木浆,随着舢板前面站着的小武官的呼喝声音,整齐的起伏。每一下波动,都溅起雪白的碎浪,每个人浑身的气力都使了出来。

      大清唯有此钦差!

      每个水兵眼中都是全然的崇敬。对于这些刀头舔血,整日在严刑峻法之下,过着单调乏味而且对于平民来说是相当严酷生活的丘八们,看人都很简单。

      有种,或者是没种。

      而徐一凡带着区区几十个人,从泗水暴民当中一路冲杀而出。钦差节旗不倒,拯救华社同胞数千。这时候还满脸是血!

      他麾下那几十条汉子,全部衣衫破碎,伤痕累累的。有的当场就晕在码头,有的只是平躺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旭州那样的健壮汉子,都跑得一口一口的吐血。仍然拱卫在他身边不散。

      何等的人物,才能带出这样的汉子出来啊……

      就连围着致远来远两船,岸上船上的洋兵们,都看着这个穿着大清朝服,凛然站立的徐一凡。大家都不知道,徐一凡这个时候心里是纠作一团。

      他带着数十随员,私运枪械上岸,一路开枪冲杀,无一不是肆意妄为之事。本来码头情势已经缓和,但是德坦恩中校看到徐一凡他们持枪而来的时候,顿时又面色紧张。洋兵们的枪械又举了起来!水兵们自然不肯让学兵吃亏。一下双方又对峙起来。

      致远来远在此,加上徐一凡钦差节旗飘扬,德坦恩也不敢当场有什么举动。只是僵在那里,一时都将控制局势地事情忘了。只是派人回去传信,等候总督府的处理意见。

      但是徐一凡却丝毫没有忘记眼前局势!

      他这么肆意妄为,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为的就是一个结果,将最坏的结果变成对他最为有利的现实!今日他快马来去,甚至豁出了小命,都是为的这个。如果暴乱能够平息下来,他在华人声望当中一时无俩。只要后续经营得法。南洋就是他开局时最好的后勤基地。

      但是如果暴乱不能平息,那么他一切都是鸡飞蛋打!

      抛开这些利害关系不谈。单纯放着那么多的华人被土著暴徒淹没。不管他如何功利,如何盘算。都是绝对不能不管的事情!

      说到底,这场变故,也有他蝴蝶翅膀扇动的部分因素。

      现在只待这最后地手段了!他这几十学兵,众然豁上性命,也是平息不了这场暴乱的……再说了,他也还不想死。

      眼看得舢板接近了致远号,绳网早就放下。邓世昌和陈金平也步下舰桥。一脸急切地等着徐一凡上来。水兵们翻过栏杆,挂在绳网上伸手来拉徐一凡。眨眼功夫就将他扯上甲板。

      脚一触到这片浮动的国土,徐一凡浑身都快软了下来。种种桩桩地焦虑,激动,见血的兴奋,处处盘算。还算一路所见的惨状。让他不由自主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邓世昌一把就抱住了他:“徐大人!”

      陈金平也在旁边扶着徐一凡:“啊哟皇天!徐大人脱险就好,咱们守在这儿,看哪个暴徒洋兵敢来犯钦差虎威!大人。您赶紧歇歇去吧!舱室已经为大人准备好,受伤的兄弟我们都一船船接过来……总不会让自家兄弟受了委屈!”

      徐一凡闭了闭眼睛,用力平平自己胸口气息。一把握住邓世昌的手:“邓大人,正卿兄!速速向泗水城西发炮,轰散那里数万暴民。那里还有成千上万的华人百姓,正在遭受屠杀!”

      此言一出,邓世昌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陈金平更是沉下脸来。

      “徐大人,您是南洋宣抚筹饷钦差委员,指挥兵船开炮,还要北洋水师衙门……再说了,这炮是能开地吗?”

      徐一凡只是看着邓世昌。而邓世昌却只是回避他的目光。如果荷兰兵船启衅,以邓世昌的胆子,不是不敢还手。再坏也不过就是前程有碍。但是大炮轰击荷兰殖民地泗水,那真是要掉脑袋的!

      他低声道:“徐大人……这要从长计议……”

      徐一凡看看他,又看看泗水那里。不知道那些宅院,还能支撑多久?致远来远,难道还真的奢望置身事外?

      他抓住邓世昌的手:“邓大人,此时不开炮,真地到泗水糜烂。那才是真正你我人头落地!”

      邓世昌瞪大眼睛,一下死死的看着徐一凡。

      徐一凡却只是苦笑:“咱们宣慰,结果惹动的是这么一场风潮。枪械上岸,钦差随员开枪冲突。兵船生火与荷兰人对峙。那点不是肆意妄为?这样回去,也是逃脱不了干系!”

      这话儿就说得有些无赖了,邓世昌一腔热血为他所激动,担着血海一样地干系运枪给他自卫,致远来远赖着不走为他撑腰。现在在徐一凡口中,却变成了大家是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

      要不是看徐一凡一身是伤,想着他为华社真是豁出命冲突出来,邓世昌真想大耳刮子抽他丫的。

      徐一凡脸色一沉,肃然的朝邓世昌一揖:“邓大人记不记得徐某人的话?真理正义,只是在大炮射程之内。如今致远来远,锅炉已经快生足。机动起来,两条荷兰铁甲兵船,山头陈旧炮台……说实在的,在海面上不是咱们敌手!炮镇泗水,再不吃大亏。这等护侨交涉事宜,官司就有得打了。只要造成既成事实,咱们不但不是罪人,还是为大清扬威海外的功臣!您真指望朝中上下,吃了洋人那么多年的瘪,就不想出点气儿?荷兰他们还是得罪得起地。这点我可为邓大人保!”

      这句话又是说得邓世昌动容,他们现在所为,的确是肆意妄为了。但是朝廷上下,也的确是这样,对外交涉,要是占了事实便宜。对手又不强,那么就强硬到底。当事诸人无罪有功。要是软弱退下来。那么可真是祸在不测。

      在邓世昌记忆当中,现在在朝鲜。在北洋后进当中。那个相当招摇,而且眼看前程不小的朝鲜那个姓袁的同知……是叫袁世凯不是?在数年前朝鲜壬辰事变当中,在朝廷下令撤退,不得干涉朝鲜内部事宜的时候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闯朝鲜宫禁,开枪打死朝鲜大臣,击杀日本公使随员,“误伤”了英国俄国的外交人员。将朝鲜大臣劫持到了自己军营当中。整个在朝鲜大开杀戒。就因为他平息了事态,日本又不算强。朝廷上下不但没有罚袁世凯的胆大妄为,还将交涉包圆儿了了下来。

      而袁世凯呢?一个没打过一次仗,没进过一次学的河南子弟。居然以少壮之年,一下领了在朝鲜六营庆军的统兵大权,一下负责全朝鲜藩国地交涉事宜!

      如此说来。开炮表示强硬,平息事态,护侨成功。还是唯一的途径了咯?

      邓世昌和陈金平两人脸色都是变了又变。

      而徐一凡只是焦灼地看着他们。

      此时他也只能指望自己能说动他们!

      空气在不安的沉默当中绷得越来越近。一个管驾赶过来大声禀报:“军门,致远来远,锅炉气压都已经升足!”

      邓世昌仍然沉默不语。

      徐一凡突然一下推开扶着他地两个水兵,指着泗水全城升起的烟柱:“邓军门,可怜可怜这泗水十万华人父老!如果朝廷有所追问,我一身当之!”

      他伸手就去抽邓世昌腰间别着的洋枪,邓世昌一把抓住他的手。而徐一凡坚定的推开。邓世昌只是深深的看着徐一凡,停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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