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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楫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道:“此事公子知道也好。阿里海牙对我们也算有恩,大家都想帮他保住儿子罢了。后来知道公子不想杀他,也不好改口。公子若是责罚,也是应该的。”
程越道:“应该的?只怕我要是罚了你,你会边喝洒边骂我吧?不过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有情可原,我不想追究,只是从你这儿确认一下。唉,不光是你们,我那四个小妾那么讨厌阿里海牙,也没告诉我这个,看来阿里海牙还是有他成功的地方啊。这两个儿子也挺不错吧。”
谢汝楫道:“阿里海牙虽然贪婪**,但对下属也能恩威并施。这些年,大家都得了他不少好处。就算是四位夫人,也过得锦衣玉食。大家帮他隐瞒此事,不过是还他的人情罢了,决不是对公子有二心,请公子明鉴。”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们。我只是想说,你们有事尽管对我说。如果你们想让我饶了阿里海牙那两个儿子一命,我会不肯么?都瞒着我,未免太不相信我。我连阿里海牙都能让他活着,还在乎他的儿子吗?我在乎的是你们的信任,而不是阿里海牙的儿子。”
谢汝楫呆了一呆,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错了。大为惭愧地施礼道:“公子对我们推心置腹,而我们却有事瞒着公子,此事我们确实大错特错,惭愧无地。属下真心实意地请公子责罚,以儆效尤。”
程越笑了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怪杨霆,他是职责所在。你要是过意不去,非要我罚你,那就罚你帮我给这些老兵上课,教他们识字读书,不过要学我的简体字。你也得用简体字。如何?”
谢汝楫满心既是感激又是惭愧,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程越等他走了,问杨霆道:“大都的那些亲眷都撤出来了吗?”
杨霆道:“大部分都撤出来了,这几天陆续到了很多,已经安排好了,忽必烈慢了一步。只是那一万多的老兵的家眷是个难题。我担心迟早军心不稳。这次忽必烈要与公子谈和,我们不妨用阿术换他们。至于阿里海牙,我这里有一封很有意思的诏书。请公子看一下。”
程越一看杨霆抄来的诏书,就笑道:“真够阴损的,让阿里海牙来背黑锅,这下子阿里海牙得多恨我啊。只怕他们谈和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杀阿里海牙,坐实了他帮我的罪名。好在他两个儿子也在这里,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他了。”
杨霆问道:“公子要如何处理阿里海牙和他的两个儿子?此事棘手了。”
程越微笑道:“阿里海牙是个枭雄,他的想法很难猜的。就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看他反应如何再定。这个人不太奸滑,不太可能跟我玩两面三刀这一手。你把诏书给他的时候要好好观察他和他那两个儿子的反应。我很好奇他会做何选择。”
杨霆点点头,又道:“想来马上伯颜就会派人与公子接触,脱温不花那一路怎么办?”
程越道:“打着谈就是,我要的地方必须归我,管他谈不谈的。我只是好奇忽必烈的底线是什么,我能得到多大的地方。不过我看此事忽必烈必然交给伯颜处置。伯颜这个人,倒是很正直,不能逼得他太紧了,得让他有台阶下,回去才能交待。”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杨霆就去找阿里海牙了。
杨霆刚走,张贵就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程越接过来,道:“哦,文相公又来信了。这次应该有趣多了。”拆开来看了看,笑道:“张贵,你看看。”
张贵浏览了一下,有些吃惊地道:“朝廷竟然为公子创设了一个新的官职,这么什么意思?水陆大都督?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
程越背着手踱了几步,道:“水陆大都督,还是节制三边兵马,收复失地。朝堂里为这个官职肯定有一番争斗,封个普通的官职被许多人管怕我不接受,又觉得我可能是什么童子转世,所以干脆创制了一个官职。南宋这是把所有的元军都交给我来对付,他们朝廷里的人只管享受我们血战的成果就好了,打的好主意啊。”
张贵转念笑道:“这不也是公子想要的吗?反正伯颜也要谈判了,三边人马都不敢进攻,公子这个大都督不用左支右绌地到处灭火,还有朝廷的供奉可以拿,何乐而不为?”
程越也笑道:“虽说我也想过,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南宋竟然这么没出息。真就全交给了我,这就叫病急乱投医。既然这个担子交给了我,我也当仁不让就扛起来。他们迟早得知道,我这个大都督可不是好应付的。”
张贵呵呵一笑,施礼道:“那就恭喜大都督了。”
程越摆摆手,道:“等圣旨下了再说。你愿意叫我什么都随便你,咱们哥俩,用不着那些。”
张贵道:“是。不过这时候给公子封官,所为何来?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越道:“摘果子呗。南宋朝廷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仗是打不下去了,当然就要谈和。如果我没有个官职在身,那好处就都是我的了。给我个大都督干着,好处就成了他们的了,还能接着让我替他们当看门狗去对付元军。这盘算,早就定下来了。还有一点,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一下子就封了个大都督,朝廷待我不可谓不厚,反正他们现在是对付不了我了,不如索性大方点。我若日后反了南宋,他们也可以义正辞严地来谴责我了。这就像一个人把所有的武器都交给你,你还好意思打他吗?民心啊,他们要的是民心,用民心来防我。这叫捧杀,比棒杀还厉害。”
张贵恍然大悟,道:“前面我猜得到,后面公子不说我是不明白的。朝廷上这些老爷整天净琢磨这个,难怪南宋积弱不振。”
程越微笑道:“可有一点你要记住,天下大势,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算计就改变。自以为聪明的人,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以为可以捆住我的手脚,可是他们错了,错得离谱,他们其实是把自己的脑袋送到了我眼前。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用的。”
张贵总算明白了程越的意思,哈哈笑道:“公子,他们自以为得计,只怕得有人得人头落地了。”
程越也笑了起来。
吃完饭,程越把学农的人召来,又给他们讲了一课,告诉他们新的农作物的栽培方法和生长条件、过程、施肥方法、病虫害防治和采收时间、保存事项。眼看就要开春了,种苗的培育应该要开始了。
这些学农的都很激动,因为程越告诉他们,他们在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一场农业的革命将从他们的手中诞生。
程越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注意事项写成了一本小册子,送他们走的时候给了他们,更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被别人破坏或偷挖,这些种子比黄金还要值钱。
学农的学生们哪里会不明白程越所说的,都非常郑重地承诺了。有人还说自己干脆就住在尹榖所修的农庄里面,看着庄稼,哪里都不去。
程越笑着送走了他们,尹榖已经把苏州附近一处非常大的官田整个圈上竹篱围墙,上面还按程越的要求竖起了铁丝网,以官兵看守。那里就是程越实现粮食梦想的基地。
李芾已经建起了炭笔和水泥厂、红砖厂,但生产出来合格的产品是需要时间的,程越并不着急,因为他强调过很多次,质量必须得到保证。至于玻璃的制作和研发,相关的技术程越并没有给他们,他打算掌握在自己手中。倒是铅锡活字已经制作了许多,李芾在这方面格外用心。油墨的配方程越已经交给李芾了,等铅字全部做好,真正意义上实际的印刷术就会诞生。
谢枋得已经建起了一个很大的医院,不过不是后世那种大楼型的,而是更像一个小区。谢枋得把一大片民居买了下来,集中了许多精通各种医术的医生和药房,分成各种科室,再集中一批医生研发新药和制订治病制药的各种标准、收集各种药方。还遵照程越的指示,用动物来做试验。
第五十四章 伯颜要和谈
这些事情别人来做是做不好的,各种医生自家悬壶,为什么要集中到一起去?但谢枋得不同,他本身是大儒,而且也颇通医术。再加上程越保证要给他们最新的医学知识和器械,才渐渐召集了许多医生来。
来了之后发现很多医生聚在一起其实挺不错,又有交流又可以接触些新东西。虽然程越训练的医生还没到,但这个叫医院的地方真的欣欣向荣,程越的想法真的太聪明了。
而程越培养的医生正在一边整理前些日子解剖得到的知识,一边用动物来学习做手术。程越有时间过去就给他们讲课,而且保证只要生产出显微镜,第一个就送给他们,让他们看看细胞和病菌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早上,伯颜派来张弘范和一个叫孟祺的来到程越的军营外求见。程越吩咐不得刁难,杨霆还没回来,派刘师勇很客气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程越在大帐门口迎接,刘师勇忙对张弘范和孟祺道:“这位就是我们程越程公子。”
张弘范和孟祺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本以为程越会在帐篷里等他们拜见,没想到程越一点架子也没有,根本不以胜利者自居,竟然亲自在帐外迎接他们。他们本已做好受一番羞辱的准备,但看样子程越完全没这个打算。
再看程越,年轻而英俊,眉目间自然带着一丝微笑,笑容可亲,举止潇洒自如,哪里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对抗元军的统帅?反而像一个读书人,这就是所谓的儒将吧?可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嫉妒。
程越看到那一口美髯,就知道哪一个是张弘范。不等张弘范和孟祺给他施礼,就拉住张弘范的手道:“张先生幸会,不才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又握住孟祺的手道:“孟先生我也久闻大名,我对农学也很感兴趣,而且听说先生知兵甚深,有机会的话一定向孟先生请教。”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大惊。
张弘范名闻天下,程越知道他并不稀奇。但孟祺在元军中并不掌大权,虽然才能出众,但就算是元军内部知道他的人也很少,更不要说了解他知兵了。程越到底在元军中有多少奸细?
程越微笑着请两人入内。
程越落座后,张弘范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程越道:“大元丞相伯颜有信要交给程公子,请程公子一阅。如有回复,我们也可带回。”
程越打开书信一看,伯颜的汉学颇为精通,书法也不错。大意就是打算双方谈和罢兵,各以所占的地方为界,互通友好,更可通商。
程越哈哈一笑,道:“伯颜的字写得不错啊。我的字可比不了,回信失礼就不好了。我还是口述吧。”
张弘范道:“我大元皇帝陛下对程公子极为欣赏,对程公子仅率五十人就救出八千人,俘获一万五千大军的战例拍案叫绝,直呼生子当如程公子,所以令丞相与公子言和。丞相也对公子赞不绝口,多次说公子少年英雄,惊才绝艳,必是**人物。今日一见,公子当得此赞。”
程越微笑道:“多谢你们大汗和丞相谬赞,程某愧不敢当。其实我对忽必烈大汗和伯颜丞相也是神往已久,可惜不能识荆。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谈和了,迟早有机会见到他们吧。”
张弘范道:“说到双方见面,在下听说阿术丞相在公子这里做客,怕是麻烦了公子。”
程越笑着摆了摆手道:“张先生太客气了。我与阿术丞相一见如故,常在一起喝茶谈心。我年少无知,阿术丞相对我多有教导,实在感激不尽哪,怎么会谈得上麻烦。若不是怕阿术丞相思乡甚殷,就算在我这里住一辈子,我也是欢迎备至啊。”
张弘范笑道:“之前我就说程公子心胸博大,有安童丞相当年之风,只怕还尤有过之,还有无知愚夫不信。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哪。”
程越也笑道:“早听说伯颜丞相英武睿智,张先生文武双全,孟先生深藏不露,在我看来,还是评价得低了啊。”
两人相视,就如两只老狐狸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张弘范一边笑,一边心道:这个程越真是难对付,水米不进。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还得再探探他的口风。
孟祺一边陪笑一边想:这程越哪里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明明就是个老狐狸。要小心啊,别着了他的道了。
笑声刚落,张弘范道:“既然阿术丞相思乡甚切,不知什么时候要回家团聚?”
程越道:“唉,还不急,这些日子我与阿术丞相相得益彰,获益匪浅,就这么走了,我到哪里找这样的好老师?阿术丞相对两位的评价也很高啊。再说,唉,不瞒两位先生,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妹,平常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阿术丞相这样一位长者能对我耳提面命,心中实在又是感激,又是牵挂。这些日子我已把阿术丞相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来看待,正想着要拜阿术丞相为义父呢。如果就这么走了,那我得多么难过啊。”说着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因为肖震不在,帐内只有刘师勇在侍奉,看到程越精湛的演技,不由得眼球都快瞪出来了,刹那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拍马一辈子也赶不上啊。
张弘范和孟祺也哭笑不得,他们两个哪里会被程越这点小伎俩给骗了,但也不能拆穿,还要装着安慰几句。心里都感慨万端,这种人精如果不成功,那还真是没天理。大元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碰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张弘范挤出一丝笑容道:“程公子性情中人,实在让人心折。不过公子也要这样想,公子这么舍不得阿术丞相,丞相的家人肯定更加惦念啊,不如让他们团聚更好。至于公子,两军谈和,还怕没有与阿术丞相相见的日子嘛。”好不容易讲完,张弘范自己都觉得恶心。
程越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半天才伤感地道:“张先生说的对啊。是我太自私了。这样吧,既然两军谈和,我又与阿术丞相相宜,就请大元皇帝陛下把阿术丞相的家眷送到这里,我一定奉养如故,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这一来岂不两全其美?只是阿术丞相乃大元【创建和谐家园】,俸禄也不在少数,可以一并送来,我找地方帮他保管,决不妄取一丝一毫。两位大人可相信我的人品?”
张弘范与孟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这个对手太狡猾了,到底要怎么对付才好?
张弘范只好道:“家人嘛,都想在家中团聚,何况阿术丞相的家人都是北人,住在南方怎么能舒适呢?听说程公子军中有很多北军,家眷都在大元境内,想必也是想团聚的吧?不过他们以【创建和谐家园】居多,就算过来团聚应该也可以吧?“
程越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哦?那可是有很多人啊,况且他们也未必想过来,来了我也怕养不起那么多人。”
张弘范道:“无妨。愿意来的,我们放行,不愿来的,我们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也有一些家在南宋的将士,希望公子也依此处理。两军谈和,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这个开价真的很大方,甚至超出了程越的预期。程越不禁暗中佩服,忽必烈的气魄真的让人不敢小视。自己除了接受,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程越道:“张先生的话入情入理,的确不负阿术丞相对张先生的看重,这件事就依先生,只是可惜了我与阿术丞相的一番相交。唉,知己难寻啊。”
张弘范见自己亮出了一张底牌,果然就谈下了一件大事,心里也落定不少。他是知道忽必烈对阿术的重视的。阿术身为中书左丞相,以前更为五丞相之一,不可能让他长时间在程越的手上,损害元朝的威严不说,也不能担保程越会得到什么情报。所以阿术是志在必得的,忽必烈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就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定下来了,就得谈双方的分界线了,这才是最难的部分。伯颜有交待,只管坚持以现在双方所占领的地方为界。如果程越不同意,就推说要回去问他或者打向忽必烈禀报,磨也得把程越磨烦了,一点一点地谈,这样让给他的地方也可以把人口和财物都抢走,总不能让程越得了好。
第五十五章 谈判
张弘范道:“程公子,两军罢兵之后,我可以为公子引荐伯颜丞相,大家不动刀兵,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程越鼓掌道:“说得好。我正想在襄阳宴请几位丞相,听说那里景色绝佳,不禁心向往之。”
什么?襄阳?张弘范与孟祺气得差一点破口大骂。心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一下子就把元兵几年的征战成果全都要收回去,是以为我们好欺负吗?如果放手一搏,你只有这些人马,承受得起吗?
张弘范心知不能示弱,笑道:“襄阳比之广州大有不如,听说那里四季如春,水草丰美,是个养马的好地方,不如就定在那里如何?”
张弘范的意思很明白,我与你程越打得不可开交,但另一边进展却颇为顺利,不要惹毛了我们。
程越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大笑道:“南方多雨阴湿,哪里会是个养马的地方?我倒是听说你们上都的白水泺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忽必烈每到那里,都要呆上很久,不如我去拜访一下,说不定就此交上了朋友,把大都赐给我当食邑也未可知。”
张弘范见他脸皮如此之厚也不禁有些莞尔,道:“白水泺是围猎的好地方,公子若是想去,我们大汗必然欢迎备至。不过公子的见面礼可是要备好啊。”
程越也笑道:“借花献佛,我再抓一个丞相什么的送过去也就是了,他总不能说我的礼物不好吧?”
张弘范声音冷了下来,道:“哦,若是没有叛徒内应,程公子怕是连谁是丞相都弄不清楚吧?”
程越依然笑道:“怎么会不清楚?看哪个最怕死不就知道了?”
孟祺忍不住插道:“不知程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我大元的丞相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程越连忙摆手道:“你可别胡说,我对伯颜丞相、阿术丞相还有安童丞相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啊——哈哈哈哈……”张弘范、孟祺和刘师勇被程越夸张的说法逗得捧腹大笑,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无厘头的表达,笑得满脸都是泪水,几乎都要满地打滚了。
张弘范笑到全身无力,他向来以风范自许,现在胡子全乱了,也没办法整理,揉着肚子直想喊疼,却止不住这笑声。只觉得这个程越处处出人意料,刚才还让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却逗得他们都要笑疯了。
笑了好一阵子三个人才大致上停了下来,一边揉肚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还回味着笑几下。
又平复了一会儿,张弘范咳嗽几声道:“那不知程公子是什么意思?两军谈判,若是程公子辱骂我们丞相,那我们也谈不下去,只好回去禀报了。”
程越嘿嘿笑道:“我听说有个叫阿合马的,光老婆都有四百多个,此人若不是个大大的贪官那才是怪事了。既然你们大汗不管,安童伯颜阿术管不了,我倒想帮你们这个忙。再说,我对美女一向兴趣浓厚,你们说怎么样?”
张弘范与孟祺闻言心中狂跳!
他们不是不想把阿合马扳倒,但他们哪里来的能力做这件事?忽必烈四处征战,打仗就需要钱,谁能弄到?只有阿合马。所以阿合马根本就倒不了,谁劝谏都没有用。他们偶尔谈到此事,也是喟然长叹,无可奈何。可是这个程越居然说他有办法除掉阿合马?如果真能借程越的手除掉这颗毒瘤,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哪!
张弘范与孟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张弘范假咳一声道:“不知程公子是否知道,阿合马是我大元朝中书平章政事,总揽六部,大汗视之为左膀右臂,须臾不离左右。权势之大,尚在安童丞相之上,已是位极人臣。而且,阿合马丞相勇于任事,从来没听过他贪生怕死。”
程越知道他们已是动心了,笑嘻嘻地道:“人总有一死嘛,怕也没用,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运气不好喝口水都能呛死,阿合马得罪了那么多人,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嘛。”
张弘范不禁有些心急,程越很明显是话中有话。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想弄死阿合马,程越想必是有办法帮忙的。但是谁?怎么帮?用什么手段?这些都让他们一头雾水,偏偏又不能把这件事摊开来谈。
孟祺道:“阿合马丞相护卫向来森严,纵有暗算,也不必担心。”
程越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就看想不想去做而已。可惜像安童这样的贤相也是有志难伸啊,也不知下场如何。”
历史上阿合马是被一名千户诱骗刺杀而死,时间就在三年后。一开始忽必烈非常痛心,等到阿合马的罪状被一一揭开后,忽必烈又命人将他鞭尸,所以程越才有了这番话。但也不知被程越这么一搅合,这件事还会不会按时发生。
张弘范道:“程公子未免危言耸听,大元朝的主人是我们大汗,不是阿合马。就算安童丞相被迁到边塞,也是掌一方雄兵,何患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