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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行三国》-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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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得手的消息,孙策叫来了蒯祺。

      被关了几天,蒯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蓬头垢面,走路打晃。蔡家所余的存粮有限,俘虏自然别想一天三顿这样的好事,蒯祺每天只有一顿饭,饿得皮包骨头。

      孙策将一根旧竹杖扔到蒯祺面前。

      蒯祺看了一会儿,原本散乱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他扑了上去,拿起竹杖,尖声叫道:“孙策,两军交战,祸不及家人,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读书读傻了吧,还祸不及家人。”孙策戏谑地笑道:“你也不想想现在身在何处,蔡家都被我抢了,你蒯家怎么能幸免,这样也太不公平了。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要想活命,就给你父亲和叔父写信,要么投降,要么决一死战。不战不降,算怎么回事?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如果明天到晚我还没收到回复,我就先杀你,然后将你蒯家老少三百余口全部推到沔水边斩首。”

      “你……你不是人!”蒯祺嘶声大吼,话音未落,林风上前一个大耳刮子,抽得他转了两个圈,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蒯祺挣扎着爬起来,又要叫骂,孙策说道:“你如果不肯写信,我也不勉强你,直接砍下你的首级,送进襄阳城,也许更有说服力。”

      林风“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刀,架在蒯祺的脖子上。冰凉的刀锋接触皮肤,蒯祺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了,遍体生寒。他看着孙策,见孙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剩余的那点勇气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我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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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6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求推荐,求收藏!)

      蒯越腾身而起,险些撞翻了面前的案几。

      竹杖滑落在地,裂开了一条缝。蒯越却没心思去管,拿起蒯祺的信,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直奔刺史府。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沉思片刻,叫来一个亲信,吩咐了两声。亲信点头答应,匆匆地去了。

      蒯越在屋里来回踱了两步,在竹杖前停住,低着头看了片刻,俯身捡起,眼神越来越阴冷。

      孙策派人袭击了蒯家,手段堪称【创建和谐家园】。可此时此刻不是和孙策讲仁义道德的时候,蒯家几百口人的生死存亡才是关键。蒯祺落在孙策手中已经让他很为难了,刘表派兄长出使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现在蒯家全部落入孙策手中,就算他不肯低头,一心忠于刘表,刘表能相信他吗?

      就算刘表能相信他,这个代价值不值?乱世将临,刘表迂阔书生,太平盛世可以成为名臣,乱世却不足以成霸业。这样的人迟早会被人吞并,为了他,付出整个蒯家值不值?

      孙策只给他一天时间。一天之内,他不给出答复,蒯祺就会送命。蒯祺是兄长蒯良的长子,蒯良又不在襄阳,责任全部落在他的肩上。如果蒯祺因此送了性命,兄长蒯良能不能原谅他,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时间不长,亲信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消息。六天前,蔡瑁以联络诸家为借口,在城外一夜未归。

      蒯越咬牙切齿。“蔡德珪,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他带上竹杖,赶往刺史府,来到刘表面前,双手奉上竹杖和蒯祺的信,放声大哭。

      刘表莫名其妙,一边去扶蒯越,一边展开信,刚读了一半,他就面色煞白,腿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异……异度,孙策真的劫了你的家人?”

      蒯越泪如雨下,将竹杖紧紧地抱在怀中。“使君,这是家父常用之物,确认无误。”

      刘表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行了。蔡洲落入孙策之手,蔡瑁因此成了闲人。现在蒯家又被孙策劫了,蒯越如果也请辞,他还能依靠谁?他单马入宜城,靠的就是蒯越、蔡瑁,还没来得及培养自己的力量,这两人先后被孙策控制,他就成了孤身一人。

      孙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异……异度,你……待如何?”

      “使君,越不才,承蒙使君错爱,本想与使君共成一番事业。现在家人被孙策所劫,精神恍惚,哪里还有心思为使君谋划。请使君解除我的兵权,委托更有能力的人。若能逃过一劫,我将从此退隐,不问世事,以免连累家人。”

      “异度啊,你不掌兵,谁还能掌兵,难道你要让我向孙策投降吗?”

      “使君,蔡德珪忠心可嘉,蔡家又与孙家刚刚结成姻亲,若使君委任德珪为将,令他与孙策谈判,定可保襄阳无恙。使君纵不能保荆州,也可为一郡太守。”

      刘表的脸慢慢涨得通红。蒯越这是在当面羞辱他啊,他是朝廷正式任命的荆州刺史,不能保境安民,还要向孙坚投降,做一个太守,难道我离开了荆州就不能生存了吗,非得在孙坚手下委屈求全?

      对了,蒯越为什么推荐蔡瑁接替兵权,他可是一直反对蔡瑁觊觎兵权的。难道这件事和蔡瑁有关?

      刘表越想越不安,他将蒯越扶起,好言安慰。蒯越好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将情况说了一遍,再次请辞。他没有直说蔡瑁与蒯家被袭有关,但是他提到了蔡瑁与襄阳诸家联络非常紧密,甚至夜不归宿,留在城外。

      刘表一听就怒了,冷笑道:“他是回蔡洲去了吧。”

      蒯越只顾抽泣,一言不发。

      刘表怒不可遏,立刻让人叫来了蔡瑁。蔡瑁好半天才来,刘表等得火大,一见面就问道:“德珪,诸家可愿协助守城?”

      蔡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儿的抱屈。“使君,孙策夺蔡洲,败水师,劫粮道,连战连胜,随时可能越沔水而战,各家都不敢得罪孙策。我磨破了嘴皮,也没人愿意出钱出粮,实在是难办啊。”

      刘表冷笑道:“他们说我怯懦,不敢出战,那德珪领兵出战如何。夺回蔡洲,一报家仇,二振士气,岂不美哉。”

      蔡瑁这才发现刘表脸色不对。他看看一旁的蒯越,说道:“异度掌兵,众望所归,使君为何突然有此意?”

      “异度家人被孙策所劫,方寸乱矣,岂能统兵。蔡洲虽然被孙策所据,德珪却心静如水,不动如山,这才是大将之才。”

      蔡瑁如梦初醒,这哪是要把兵权给他,这是怀疑他与孙策勾结啊。他登时怒了。蔡洲被孙策攻占,蔡家老少近千口被孙策押往大营做人质,都是因为蒯越见死不救,刘表什么也不说。现在蒯家也被孙策劫了,刘表却什么也不问,一口咬定他是幕后黑手,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蔡瑁心如死灰,摘下腰间的印绶,送到刘表的面前,又摘下冠,拆开头发,挺立在刘表面前。

      “蔡洲被袭,我父母家人近千口被孙策俘虏,孑然一身,感激使君赏识,不敢弃使君而去。如今蒯家亦遭大难,使君怀疑与我有关,我有口难辩,任凭使君处置。使君若是念在我曾有微功,不愿取我性命,我也无颜见乡党,就此匹马出城,与孙策一战,以死明志。”

      刘表被他顶得直翻白眼,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偏袒蒯越,在蔡瑁心里留下了疙瘩。别的不说,蔡家目前的损失比蒯家只大不小,就算蔡瑁有意坑蒯家,那也是蒯越咎由自取,他不好拉偏架。现在两个人都要请辞,他还能依靠谁?

      “苍天啊,难道我皇汉四百年,气数真的尽了吗?”刘表不知道如何回答蔡瑁,只好捶胸顿足,涕泪交流。“为何区区一个孙策就能逼得我进退失据,无处安身啊。”

      蔡瑁不为所动,转头看了一眼蒯越。“蒯异度,你若是想报仇,现在就是机会。若是不想报仇,我可就去了,你不要后悔。”

      蒯越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蔡瑁也不理他,转身就走。“德珪留步。”蒯越起身拦住他,摘下腰间的印绶,放在刘表面前的案上,深施一礼。“使君,临别一言,还请使君留意。”

      刘表一边哭一边挥挥袖子。“异度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使君,与袁公路谈判吧,拖得一时是一时。”

      刘表灵光一现,连忙起身抓住蒯越的袖子。“异度,若与袁公路谈判,于公于私,你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蒯越摇头。“使君,这件事蔡德珪更合适。”转身又对蔡瑁一揖到底。“我蒯家三百余口,就拜托德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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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7章 沔南名士黄承彦(求推荐,求收藏!)

      蔡瑁连夜回到了蔡洲,看着面目全非的庄园,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家人的处境有多危险。孙策这是铁了心要战斗到底,如果不是他抓了蒯越一家,不管蒯越是围而不攻还是主动强攻,蔡家都会元气大伤。

      恶人自有恶人磨,蒯越自诩聪明,遇到孙策也只能认栽。说到底,他和蒯越都犯了一个错误:根本没有意识到战争究竟有多残酷。大战之际,居然还将家人留在城外,一点防备也没有。庄园毕竟是庄园,对付一些流寇没什么问题,遇到孙坚、孙策这种大盗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

      荆州承平日久,民不习战啊。蒯祺一战成擒,固然可耻,他和蒯越又能好到哪儿去。

      得知蔡瑁回家,孙辅不敢怠慢,一面通知蔡讽、蔡珂,一面通知孙策。孙策接到报告,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孙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安排人跟着蔡瑁,防止他有异常举动。

      蔡瑁来到小院,跪倒在蔡讽面前,泣不成声。一方面是因为老父亲受了苦,另一方面是他自己心里也苦。长这么大,他都没受过这种煎熬。

      蔡讽也很感慨,父子俩相对垂泪,良久才恢复平静。蔡讽问起了蔡瑁的来意。蔡瑁说,孙策威胁要杀蒯越全家,蒯越无奈,求他来谈判。当务之急是救蒯祺,孙策只给了蒯越一天时间。

      蔡讽思索片刻。“你可以去求孙策,但是,他不会答应你。”

      “为什么?”

      “孙策本来就想杀人立威,首先目标是我蔡家,若非你姊姊嫁给孙辅,蔡洲只怕已经血流成河。他不能再杀蔡家,只能退而求其次,蒯家就是最好的目标。这时候去求他,他能答应吗?”

      “他疯了?”蔡瑁目瞪口呆。

      “他没疯,他要土地。”蔡讽长叹一声:“他要我们的土地来屯田养兵。”

      蔡瑁后背凉嗖嗖的,冷汗透体而出。他盯着蔡讽,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我们家……吃什么?”

      蔡讽无奈地看着蔡瑁。“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讲条件吗?德珪,孙策是个疯子,和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你待会儿去见他,转达蒯越的意思就行,其他什么也不要说。出庄之后,你不要回城,立刻去找你大姊夫,让他去找庞德公。孙策曾与庞德公见过一面,相谈甚欢,现在只有请他出面才能一线生机。”

      蔡瑁想了想。“那我也不用这么急,等孙策杀了蒯祺再说。我家死了人,蒯家也要付出代价。”

      蔡讽长叹一声:“尽力而为吧。你抓紧去办,杀不杀蒯祺,那是孙策自己的事。”

      蔡瑁心领神会,躬身退出。他来到正庭,求见孙策,孙策理都没理他,只派人传了一句话:如果是为蒯家说情,就不用见了。除了蒯越投降或者出战,没有第三个可能。明天中午看不到蒯越,我就把蒯祺的人头送给他。蔡瑁也不坚持,转身就离开了蔡洲,一面派人给刘表、蒯越传话,一面赶往大姊夫黄承彦家。

      ——

      第二天一早,孙策刚刚吃完早餐,正在听孙辅、黄忠汇报情况,有人来报,黄承彦求见。

      孙策还没反应,孙辅、黄忠一下子站了起来,离开了坐席,拱手站立,一副恭迎圣驾的模样。孙策不解。“你们干什么?”

      “伯符,黄承彦是沔南名士,不可怠慢。”

      孙策冷笑一声。看你们这点德性,一个名士来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至于吗?你也不想想他是来干什么的。常言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个名士主动求见总不会是因为仰慕我们孙家吧。

      见孙策不屑一顾,更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黄忠也劝道:“将军,黄承彦不仅是蔡家女婿,更是江夏黄氏别支,不可小觑。他主动来访,正是将军结交襄阳世家的好机会。”

      孙策哈哈一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黄承彦是谁,蔡瑁的大姊夫,刘表的连襟,更是诸葛亮的岳丈大人,这位名士虽然在三国志里没正式出现,但研究三国史的人却不能忽略这种隐形大佬和他背后的关系。这两天,他和蔡珂了解了不少襄阳世家的情况,其中就包括黄承彦,当然知道他江夏黄氏的背景。

      江夏黄氏兴自汉章帝年间的名臣黄香,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算得上百年世家。黄承彦是别枝,迁到襄阳居住,没有本家那么有名,但家底也很厚实,不用出仕也能衣食无忧,所以才能安心做个名士。昨天蔡瑁来为蒯越求情,没怎么坚持就走了,孙策就估计他去请说客了,说客的最佳人选当然是能言善道有声望的名士,只不过他没想到黄承彦会主动来见他,他一直以为会是近在咫尺的庞德公。

      那庞德公去了哪儿,黄承彦来蔡洲,他应该是去大营找老爹了吧。如果真是这样,这襄阳豪强还真是会抱团,不管平时斗成什么样,一旦面对真正的危机,立刻放下矛盾,一致对外。

      难怪刘表在荆州十几年都没能搞定这些豪强,看来我还得下点猛药啊。

      “都给我坐下。”孙策没好气的说道:“名士怎么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孙辅和黄忠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无语。孙辅又劝道:“伯符,这不太好吧,就算叔父在此,若有名士来访,也是要迎一迎的。”

      孙策摆摆手。“黄承彦既是蔡瑁的大姊夫,和你便算是连襟,你去见见,问他有什么事。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就请他等一等,我处理完军务再见他。”

      孙辅还想再劝,见孙策脸色不好,不敢再多嘴,连忙赶了出去。黄忠见状,知道孙策早有安排,也没有再劝,回到席上,继续汇报军务。孙策听得很认真,事无巨细。他现在不仅是听汇报,也是在学习。好在黄忠也是新手,两人互相切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两人正说得热闹,门外忽然一阵喧哗。孙策抬头一看,见蔡珂正和看门的亲卫争论。亲卫拉住了她,却没拦住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从两人之间挤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堂上。

      “孙将军想学楚霸王项羽,用武力征服天下吗?”

      孙策放下了手中的简牍,盯着小姑娘看了好一会儿,脸一沉。“孙国仪,你给我进来。”

      孙辅连忙赶了进来,满头大汗,面色潮红。孙策一拍案几。“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庄园,这小丫头是谁,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没汇报?”

      孙辅还没说话,小姑娘抗声道:“我姓黄,小名阿楚,听说将军占了蔡洲,阿母让我随阿翁来看看外大父是否安康。我阿翁求见将军半日了,将军只是不肯见,我只好硬闯进来。将军武功高强,杀一个小孩自然不在话下。阿楚别无他求,只想问将军一句,你敢杀光襄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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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8章 阿楚姑娘

      黄阿丑?孙策眨眨眼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月英吧?

      小亮还没见着,先见着他媳妇了。

      孙策忍不住想笑。名士?不过如此。刘表主政荆州十几年,这些名士一直不鸟他,自己才在蔡洲呆了十几天,黄承彦就主动登门了。所以啊,名士的派头很多时候都是被惯出来的,你越是求着他,他越是端着。黄承彦主动登门,肯定不是因为他的名声——他的名声估计都已经臭了——也未必是为了蒯祺或者蒯家,而是为了他们切身利益。

      他敢夺蒯家的家产,就敢夺黄家的家产。没了家产,他还能做个逍遥自在的名士吗?真正能像庞德公一样自食其力的名士有几个。就算是庞德公,背后也站着一个一点也不出世的庞家呢。

      “黄阿丑,我问你一件事……”

      “将军,我叫阿楚,不是阿丑。”

      “有区别吗?”孙策很意外。他没听出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说是的丑陋的丑,而我的名字是荆楚的楚。”

      孙策盯着黄阿楚看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这荆州土语真是别扭,如果黄阿楚不解释一下,他还真分不清。怪不得史书说把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讹成了丑女,都是方言惹的祸啊。

      “好啊,阿楚姑娘。”孙策突然想起了一首民谣,觉里面有几句歌词和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还真有像,一时出神。黄阿楚被他看得羞涩起来,摆弄着衣带,却又不肯退缩,只得咬着唇,睁大了眼睛,用力的回瞪着孙策。孙策看在眼中,忍不住想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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