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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十点二十分，沃苏勒市西区郊外，，陈道和古德里安并肩站立，叼着宇宙牌香烟一边抽烟一边观看军械局的工程师们测试武器性能。

  上午九点整，以陆军军械局局长托马斯少将为首的调查团准时飞抵沃苏勒市，他们和古德里安陈道简单的寒暄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沃苏勒市西郊，在古德里安为他们准备好的场地上测试赫尔曼戈林团的武器性能。

  自从法国战役开始以来，古德里安可以说是与赫尔曼戈林团朝夕相处，对那些装备的性能早已经是一清二楚，自然不会有兴趣观看测试的过程，转而与陈道讨论起装甲兵的建设来。

  “你认为我们的装备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古德里安问道。

  陈道抬起右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动几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你是说缺钱？”古德里安问道。

  “缺钱不仅是装甲兵的建设面临的最大问题，也是德国陆海空三军面临的最大问题。不过法国战役胜利之后我们在军费上的压力可以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有句谚语说得好，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谚语有两层意思，战争一旦爆发，投入的将是海量的资金，如果战争失败这些投入将会血本无归，可是如果打赢的话，收益也将是海量的。法国战役胜利之后，法国人肯定会赔付给我们数以亿计的战争赔款，到时候我们就有钱来生产足够的技术装备了。”陈道说道。

  “在装备的性能与配套上你有什么看法？”古德里安接着问道。

  “开发武器要具有前瞻性，还要考虑到后勤保障的问题。可是陆军军械局在这两项工作上做的还很不足......”

  “罗森上校。你能具体说一下我们在武器开发的前瞻性和后勤保障方面存在哪些问题吗？”一个声音在陈道身边响起。

  陈道扭头看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

  陈道仔细回忆了一阵，想起了这个秃顶男的身份，他是陆军军械局第六处（负责管理战车设计与开发的部门）的总工程师海因里希.克尼坎普。

  陈道装作没有看出克尼坎普眼中的不满，对他解释道：“克尼坎普先生，我说的前瞻性是指一辆坦克的火炮应该能够击毁战争爆发两年后遭遇的敌军新式坦克的装甲，而坦克的前装甲也要能够抵挡住战争爆发两年后敌军新式坦克射来的炮弹。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我让斯柯达兵工厂的工程师们改造出了你看到的四号g型坦克，正是有了四号g型坦克我们才能从容应付法国的b1坦克和英国的玛蒂尔达2型坦克。避免了大量的伤亡，这就是前瞻性带来的好处。”

  陈道停顿了几秒钟，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可是陆军军械局在武器的设计上不仅没有表现出前瞻性，反而出现了严重的滞后。如果我没记错，三号坦克在一九三六年就制造出试验型，直到今年为止，整整四年的时间，它竟然还在使用46.5倍径的37毫米坦克炮，这门炮绝对配不上它接近二十吨的重量。

  “四年啊，四年的时间你们都没有给三号坦克研制出一门合适的火炮。你不觉的你们的工作已经严重滞后了吗？”陈道伸出四根手指向克尼坎普晃了晃。

  “三号坦克的新式坦克炮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我们只给大约50辆三号坦克完成了改装，这些改装后的三号坦克已经参加了法国战役。”克尼坎普辩解道。

  “三号坦克换装新式的坦克炮了？让我猜一猜，难道是60倍径的50毫米炮？”陈道疑惑地问道。

  “是42倍径的50毫米炮。”古德里安说道。

  陈道瞪着克尼坎普，猛地拔高声音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外行，以三号坦克的体重完全可以安装60倍径的50毫米坦克炮，你们陆军军械局为什么只给它们安装42倍径的，那18倍径难道被你们给【创建和谐家园】了吗？”

  克尼坎普吃了一惊，看来自己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位“小舅子阁下”，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知道。

  陈道把克尼坎普惊讶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克尼坎普先生，你不用惊讶，我不仅知道三号坦克能够搭载60倍径的50毫米火炮，我还知道它能够像四号坦克d型坦克那样搭载24倍径的75毫米榴弹炮。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因为它涉及到我刚才说的后勤保障的问题。

  在古德里安将军提出的装备体系里需要两种类型的坦克，它们分别为携带高初速炮用以反装甲作战的主力坦克，以及携带大口径榴弹炮射击高爆弹药的支援型坦克，这种装备体系完全可以通过在三号坦克上分别装备50毫米l60火炮和75毫米l24火炮来实现，或者是像赫尔曼戈林团那样，只用四号g型这一种坦克来完成这两种任务。总之我们只需要一种坦克底盘就能达到古德里安将军的要求，可是你们陆军军械局是怎么做的？你们竟然让两家公司各自研制一种坦克，而且这两家公司研制的坦克上的零配件之间毫无通用性，最后还得是装甲部队的后勤部门来为你们的失职埋单，他们不得不多维修一种坦克的底盘，通过这种多余的劳动来体现他们的存在感。”

  克尼坎普对陈道的揶揄没有还口，而是扭头看着试验场上的四号g型坦克深思起来。

  陈道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继续敲打克尼坎普道：“克尼坎普先生，你看到那辆被当做靶车的b1坦克了吗？你觉得他在外型上有没有我们可以借鉴的优点？”

  听到陈道的话。不仅是克尼坎普。就连古德里安也看向试验场中的b1坦克。

  “我没看出b1坦克的外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嗯？你难道是说他的前装甲？”克尼坎普问道。

  陈道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说道：“看来你也发现b1坦克的前装甲是带有倾斜角度的了，我们在设计坦克的时候为什么不采用带倾角的前装甲，而是采用垂直装甲？50毫米厚的垂直装甲和50毫米厚带有50度倾角的装甲哪个防御力更强，需要我解释吗？”

  克尼坎普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不过还是辩解道：“我也知道倾斜装甲的优点，只是在招标三号和四号坦克设计方案的时候，我们对周边国家坦克火力的调查结果是他们的坦克大多都在使用37毫米的坦克炮，有些坦克甚至只装备了机枪。现有的垂直装甲已经足够防御敌军坦克的火力，所以......”

  克尼坎普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到陈道和古德里安两人目不斜视地紧盯着他，不由得一阵心虚，最后气馁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在设计坦克时缺少你说的前瞻性。”

  这个秃顶男的态度还算端正，既然这样，我再点拨点拨你。

  陈道心中拿定了主意，便背手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周身散发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要想让古德里安将军闪击战学说的装备体系得到完善，我认为陆军军械局对我们的装备至少还要进行四项研究。你知道是哪四项吗？”

  “是哪四项研究？”克尼坎普和古德里安不约而同地问道。

  陈道见成功吊起了克尼坎普的胃口，便很恶毒地低头看着手表惊呼道：“竟然快到十二点了，这可不好办了。这样吧，古德里安将军会请你们吃晚饭，我也会参加。晚饭之后你来找我，我再和你细说是哪四项研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们晚上见。”

  陈道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留下克尼坎普和古德里安相对无言。

  克尼坎普是个老实人，也是一个充满了执念的研究狂人，自从中午和陈道分开之后，他便不停地抬手看表。

  克尼坎普第一百七十八次看表时，晚宴开始。

  第一百九十二次看表时，晚宴结束。

  晚宴刚刚结束，克尼坎普急不可耐地追上陈道问道：“罗森上校，请等一等。”

  “克尼坎普先生，有什么事吗？”陈道装傻问道。

  “你说的那四项研究究竟是什么？”克尼坎普问道。

  “哦......”陈道仿佛才想这件事，他在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克尼坎普。

  “克尼坎普先生，你回国之后马上就开始这四项研究，这四项研究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对你来说属于学前班级的难度，但是却非常的紧迫，希望你抓紧时间把他们完成。如果你在研究过程中遇到无法触动的阻力，你来找我，我替你解决。”陈道说道。

  克尼坎普顾不得回答陈道，迅速地展开白纸看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三号突击炮的两项技术没有任何难度，纯粹是时间问题。二号坦克的改进也没什么难度，咦，你竟然连亨舍尔公司正在研究的重型坦克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当初为了给赫尔曼戈林团挑选装备，我可是走遍了德国几乎所有的军工企业。”陈道说道。

  克尼坎普郑重地把白纸重新叠好塞进口袋。

  “罗森上校，请你放心，这四项研究我回国之后立刻动手，我会向你证明我们陆军军械局的研发实力。”

  “克尼坎普先生，我有一点善意的提醒。”陈道盯着克尼坎普说道。

  “你不是为了我而搞科学研究，也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你的实力，你是为了德国、为了胜利而研究，请你记住我的忠告。”

  ......

  五月二十五日上午十一点，沃苏勒市西北圣马丁路上的一栋暗红色二层楼里。

  陈道叼着烟对曼陀菲尔问道：“这么说十九装甲军的学员已经到齐了，我们的这个培训班可以正式开课了？”

  “不仅是十九装甲军，四十一装甲军的学员也到齐了，他们正在背武器参数。十五装甲军的学员还在路上，预计下午两点能到达这里。”曼陀菲尔说道。

  “这么多人？场地够用吗？”陈道问道。

  “场地足够。不仅是他们，我刚刚接到电报，十六装甲军和第九装甲师的人也要来，他们的人会在今晚到达。”曼陀菲尔把一份电报递给陈道。

  “十六装甲军不是在比利时作战吗？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开培训班的？”陈道看着电报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曼陀菲尔摇摇头。

  “十六装甲军下辖第三和第四装甲师，再加上第九装甲师，这么说我们要发达了。”陈道砰地一拍桌子兴奋地喊道。

  曼陀菲尔被陈道的反应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哈索，做人要有点追求。你仔细想想，先是十九装甲军、然后是四十一装甲军和十五装甲军，再加上远道而来的十六装甲军，对，还有第九装甲师，这样一来，德国所有的四个装甲军十个装甲师都有人在我们这里学习先进装备的使用方法。培训班解散之后，我们赫尔曼戈林团的学生会遍布德国所有的装甲师。你想一想，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随意路过某个战场、某个装甲师，都会有一群装甲兵围上来说，‘罗森老师，你好。’‘曼陀菲尔老师，你好。’你不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吗？”

  曼陀菲尔脸上先是露出深思的神情，随后眼睛一亮爆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那种感觉一定是棒极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腥的毕业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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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五日晚，来自十个装甲师的学员全部到齐，培训班正式开课。

  陈道和曼陀菲尔把培训班里的五百多名学员不分单位全部打乱，按照各个车组之前使用的坦克型号重新编为四组。

  编到第一组的学员全部是使用过四号d型坦克的坦克手，因为四号d型坦克和四号g型坦克性能极为相似，说是“双胞胎兄弟”也不为过，所以陈道和曼陀菲尔给他们的训练时间最短，只有两天。

  第二组的学员是曾经使用过三号坦克的坦克手，他们的训练时间是三天。

  第三组的学员是使用过38t型坦克的坦克手，他们的训练时间是四天。

  第四组的学员是曾经使用过一号和二号坦克的坦克手，他们的训练时间最长，是五天。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十点二十分，沃苏勒市西北郊区，赫尔曼戈林团开办的临时培训班的一号训练场上，十七辆四号g型坦克不停地做着前进、倒车、转向等动作，钢铁铸成的履带旋转碾压中，一蓬蓬的黄色的泥土被带离地面，无数夹杂在泥土里的青草粉身碎骨，连【创建和谐家园】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陈道的悍匪一号带着一股狂风冲进训练场，停在了训练场的西南角。

  洛伦兹上尉率先打开车厢后门下车，随后站在车厢后门处等待陈道。

  陈道没有走车厢的后门。他左手按在车厢壁上方。脚下用力。一拧身直接跳出车厢，落在曼陀菲尔面前。

  曼陀菲尔等陈道站直身子，抬手指着站在车厢后门的洛伦兹上尉说道：“以后再走捷径的时候要和他打个招呼，你看他又白白等了一次。”

  “没关系，就当做让他锻炼身体了。”陈道不以为然地说道。

  两人说着走向悍匪一号的车头，曼陀菲尔指着训练场西南角落里的四辆四号g型坦克说道：“你是来看他们的吧？他们不愧是开过四号d型坦克的老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熟悉了四号g型坦克的用法。”

  陈道举目望去，看到那四辆四号g型坦克或是开进一段距离忽然停车射击。或是倒车一段距离后停车射击。

  “他们是在训练短停射击？这已经是最后一个科目了。”陈道背着手问道。

  “他们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今天上午就能完成训练，你的考试场地准备的怎么样了？”曼陀菲尔问道。

  “我刚从那里回来，地形堪称完美，四十二步兵师那里我也协调过了，就等他们过去了。“陈道说道。

  “既然这样，等他们完成了这一轮的训练，我们就通知他们考试的内容。”曼陀菲尔说道。

  “好。”陈道说完便专心致志地看起那四辆四号g型坦克的训练......

  下午一点三十分，沃苏勒市西北部沃苏勒第一小学。

  战火烧到沃苏勒市后，沃苏勒市所有的学校都停了课。教学大楼也被闲置下来。

  陈道和曼陀菲尔征用了这座四层高的教学大楼当做赫尔曼戈林团的临时团部，培训班开课后。这里又成了培训班的授课地点。

  教学大楼的一楼，一间门上挂着一年一班门牌的教室里，培训班里第一组的二十名坦克手像一群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整整齐齐地坐在课桌后面盯着讲台上的陈道。

  陈道背着手站在讲台上，身上穿着熨的笔挺的蓝色空军上校制服，一头金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一个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黑框眼镜，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道伸出右手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居高临下盯着教室内的学生说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你们熟悉装备的性能，你们的学习到今天为止，明天你们将会参加一次考试，如果考试合格，你们就可以领取四号g型坦克的驾驶执照。如果考试失败的话，你们会被留级察看以观后效。”

  学员中军衔最高的一个少尉举起右手问道：“罗森上校......”

  “鲍尔特同学，叫我罗森老师。”陈道打断了那个少尉的话。

  “罗森老师，如果我们通过了考试，我们什么时候能够领到属于自己的四号g型坦克？”鲍尔特少尉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十六装甲军的第三装甲师服役，你们在比利时作战？”陈道问道。

  “是的。”鲍尔特点头说道。

  “祝贺你，鲍尔特少尉，等你回到第三装甲师，你会发现崭新的四号g型坦克已经在等着你了。享受同等待遇的还有第四装甲师的学员，至于来自其他八个装甲师的学员，他们要等到马其诺防线的守军投降之后才能领到新坦克。”

  听到陈道的回答，鲍尔特少尉不禁欣喜若狂，虽然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他已经爱死了长得又帅而且威力强大的四号g型坦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四号g型坦克。

  鲍尔特少尉兴奋地问道：“我们的考试内容是什么？”

  “你们的考试是实战。”

  陈道说着拿起教鞭，指着挂在黑板上的法国地图说道：“五月二十二日，十九装甲军攻占了法国东南部的交通枢纽贝尔福市，驻守马其诺防线的法国第二集团军群被合围，据我们初步的调查，他们的兵力大约有四十个师。自五月二十二日至今天为止，a集团军群的部队发动了两次有限进攻，压缩了包围圈的面积。同时也通过撒【创建和谐家园】、炮击、空中轰炸等手段不停地打击他们。给他们施加压力。争取让他们早日投降。可是他们很不给面子，所以我给你们设定的考试内容是到前线去，给法国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考试的场地我已经联系好了，在沃苏勒市东面二十五公里处的吕尔地区，四十二步兵师正在那里和法国人对峙。你们两点钟准时出发，到吕尔镇去熟悉地形，然后在夜间进入阵地。明天天亮之后开始考核。”

  “我还是不明白，考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配合四十二步兵师发动一次有限进攻？”鲍尔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