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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权臣是病美人by百里牧烟》-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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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过去,隔着门就听到曹璋结结巴巴道:“云、云公子,这、这是文书。”

        云越道:“给我就行。”

        “可是,这、是加、加急。”

        “加急你就可以进去了?”云越语气又冷又犀利,低斥道:“你给我记住了,主公的房间,你不准进去,无论什么理由。”

        “是、云公子”曹璋唯唯诺诺道。

        “云副将”云越纠正。

        “是、是、云副将。”

        “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别去烦主公,行了,你下去吧。”

        然后萧暥就听到推门的声音。

        好嘛,这云越看不出还挺横啊。

        按理说这曹璋相当于他的秘书,文书往来递送很正常,你不让他进来算怎么回事?

        你小子越俎代庖就算了,还不让我知道?嗯?

        寻思间,云越已经推门进来了,“主公,京城的加急文书。”

        萧暥本想说道他几句,一听是京城那堆破事儿,立即预感不妙。

        怎么着?斗殴又升级了?京兆尹衙门的大牢关不下了?

        他拆开文书,一扫,脸色顿时就变了。

        西市和东市全都被烧了!

        本来只是械斗□□,结果不知道谁放了把火,火势蔓延,不但是东西两市,附近的里坊民居都被牵连。

        萧暥脑仁疼啊!

        这东西两市可是大梁城的核心商业区啊,这一把火给烧了精光,多少人失去生计且不说,大梁市民出门连买个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了吧?

        更不用说两个月后的上元灯会。他本来还指望着能赚一笔呢,现在好了,烧个一无所有!

        具体损失以及伤亡情况,文书上没有写,这要到了大梁才知道。

        但是透过这文书,他都能感到一片浓浓的焦土味。他揉着眉心,真是心力交瘁!这一边嘉宁公主跑了,那一头京城又拼命闹腾。

        萧暥把文书交给云越收好,疲惫地问:“程牧还没有消息吗?”

        云越道:“才过了半日,尚无消息,主公不要心急。”

        萧暥皱眉。

        什么叫才过半日?

        知不知道失踪人口的找回概率是随着时间逐渐递减的?

        也就是说刚失踪的几个小时内是黄金时间,争分夺秒的!超过二十四小时找不到,那么寻找到的概率就下降一半了,若超过一星期,那么基本人就是找不到了!

        在刚发现嘉宁失踪的时候,人应该跑了没多久,沿途找,照理应该能立即会有线索,为何现在还没有消息?

        程牧办事不力吗?

        还是……嘉宁公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若干脆到了北狄,萧暥反倒放心些。这阿迦罗虽野蛮,但他毕竟不会碰公主。

        今天那宫女都说了,昨晚公主回来,眼角带泪,闷闷不乐,牙都咬碎了。这明显就是表白被拒了。

        这会儿他倒有点庆幸阿迦罗是弯的,就算他扣留公主作为棋子,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

        可现在嘉宁还没到北狄,路上如果遇到个匪寇采花贼了怎么办?

        这乱世里处处凶险,半个月前他逃到安阳城时就差点领便当了。好在他毕竟是男人,又有易妆术加持,功夫也不错,出行前还准备充分了。

        这嘉宁公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久居深宫,又被原主宠坏了,任性得很,完全不知世事险恶。这一到了外面,遇到匪寇采花贼了怎么办?

        萧暥越想越不安。

        “云越,你也去找。”

        云越正在勤快地给他铺床,忽然怔住了,“我?”

        萧暥道:“程牧这个大老粗,找人怕是不行,你也会北狄话,你带一队人去找。”

        云越皱眉:“可我不在,主公这里……”

        “不是还有曹璋吗,正好让他历练一下。”

        云越瞥了一下门外,眼红得像只兔子,阴测测道:“曹璋?那个抽屉下巴?”

        萧暥道:“好好说话。”

        其实曹璋五官还是挺方正,就是下巴长得比较有特色。

        云越这小子刻薄惯了,总是拿着人家的缺陷吊打,人家老实人招你惹你了?

        今天这一路上他也看在眼里了,这云越对曹璋是一万个看不上眼,各种diss,各种轻蔑。

        虽然曹家二公子的身份是比不上你宛陵云氏云渊大学士的公子,曹璋也没有你敏捷能干,所以你小子这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云越见萧暥脸色沉了下来,赶紧殷勤地绕到他背后,开始乖巧地给他揉按肩颈。

        萧暥这边刚想教训他,话到嘴边,……唔……舒服……

        见他微微眯起眼睛,云越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见机道:“主公忘了吗,程牧将军绰号猎犬,胆大心细,对北狄境内又熟悉,我虽然会说北狄话,不过是跟我家的马奴学的三言两语,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程牧将军分心,以为我是主公派去监督他的,办事就放不开手脚了。”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云越看他蹙着眉头,就乖巧地开始给他揉按太阳穴,手指再顺着耳后滑到细致的后颈,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嘉宁公主向来跟我不对付,如果她看到了我,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最后一句说到萧暥心里了,十天前,这小子言语挑衅,就差点和嘉宁兵戈相见。

        这两活宝,一个是任性刁蛮的公主,一个是云氏骄养的小公子,天生不对付。

        他叹了口气,算了。

        而且云越小助手一走,他也确实也不方便。

        他使唤起云越来只要一个眼神,云越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可那曹璋见他怕得要命,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见他都低着头,跟他说话,视线都擦过他肩头躲闪过去。

        萧暥搞不懂,他有这么可怕?

        他觉得经过这一阵努力洗白,他的名声比起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为什么这曹璋见他还一副如避蛇蝎的样子?

        莫名地有点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萧暥道:“好吧,先等程牧消息。”

        云越大松了一口气,又听萧暥道,“五天,如果五天还没有消息,我把京里的事情解决了,亲自去找她。”

        “主公,我跟你一起去。”

        萧暥无语:噢,这又肯去了……

        再一次佐证魏西陵说的,忠犬。

        他瞥了眼云越清俊的脸,心里又开始不着调了:他这是什么品种?这么粘人?贵宾犬?哈士奇?泰迪?

        云越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四六不着的,见他脸有倦容,眼神还有点飘忽,就赶紧勤快地吩咐下人打来了热水,侍候他洗漱。

        萧暥实在没力气了,就随他拾掇,心道这封建社会的帝王将相都是寄生虫吗,自己全手全脚却要别人侍候……

        【创建和谐家园】,太【创建和谐家园】。

        夜里,萧暥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可脑子里却依旧千头万绪停不下来,一会儿想到小嘉宁不知道现在哪里,投宿客栈会不会遇到登徒子?一会儿又想这两市的火灾,不知烧成什么样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肚子饿了……

        他看了眼窗外,已是夜色沉沉,约莫都过了戊时,总不能这个时候猫进厨房里找东西吃吧?搞不好会被当成贼的。

        而且这是古代,厨房里也没有冰箱啊?灶头一熄,你上哪里觅食去?

        萧暥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比怀念小区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

        孜然烤翅、脆皮炸鸡、酱烧肥牛饭,再不行,来一桶方便面也好啊。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窗户轻轻扣响了两下。

        谁半夜三更敲窗户?不像正经人啊?难道这驿站还闹鬼?

        他顿时警觉起来,摸出床头的柳叶刀,利索地藏进袖子里,然后披衣下地,点了一盏灯烛,走到窗边,谨慎地推开了窗。

        窗外漆黑一片,屋檐下稀稀拉拉几点寒星。

        只见魏瑄像只小夜猫一样趴在窗沿上,一双漆黑的眼睛被他手中的烛火映地熠熠发亮,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倒影进眼底。

        萧暥一愕:“殿下?”

        魏瑄也是一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暥‘衣冠不整’的样子。

        他没有束发,泼墨垂云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衫,随意在肩上搭了一件外袍,看上去是刚刚起身。

        他的手中托着盏灯,烛光映着修长清劲的手指剔透如玉。他隽秀的脸容在清幽的烛火下影影绰绰,一点烛光落在眼底,恰似墨玉熔金,清宁又温柔。明明发丝微乱,眼神涣漫未醒,衬着那一身白衣,竟莫名生出矜雅庄凝来,皎洁清致,恍然若神。

        魏瑄有点缓不过念来,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才挑这个时候来,实在是非常地不合时宜啊!

        但他也没有办法,他怕被桓帝发现,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才敢溜出来。

        “将军,我……”寒夜里,他觉得嗓子有点干。

        萧暥见他一张小脸冻得发白,手里好像还拎着个藤盒子,赶紧给他开了门,又谨慎地看了看门外,轻道:“进来罢,外面冷。”

        大概因为翻墙越院,魏瑄连鞋都没穿,只穿了一双白袜,应该是怕鞋子踩到屋瓦上发出声响惊动守卫。

        萧暥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哪一出?

        就听魏瑄道,“白天都是我不好,给将军惹麻烦了。”

        萧暥其实有点方,所以这孩子半夜三更爬墙是……来向他道歉的?

        这可是武帝啊,让武帝给他这个乱臣贼子道歉?

        萧暥连忙说道没事,赶紧让他先坐下,又给他找了双鞋子。

        魏瑄皱着眉道:“都怪我,是我不该帮皇姐逃走的,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你不用解释,只要给他点时间,其中利害关系,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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