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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身子一歪,身后似平地起狂风,倒拔杨柳般将他整个人甩了出去!震落林间黄叶纷纷。
若不是一个燕庭卫眼疾手快凌空截住一挡,两个人顿时摔倒在地滚成一团,这北宫皓此时怕已经筋断骨折。
“什么人!出来!”北宫皓趴在地上,气得发抖的手指着漆黑的丛林。
几个燕庭卫迅速靠拢,围在他身边。
北宫皓揪住燕庭卫的胸甲,吼道,“树林里有人!把他给我杀了!”
几个燕庭卫遵命进入树林搜索。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树林里漆黑一片,只有靠近火光处,投下斑驳错综的树影。
忽然间,丛林像海浪一样起伏起来,一个燕庭卫刚转身看去,就被一条黑影扼住脖子不声不响倒下了,随即林间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和打斗声,火光下错综的影子混乱地晃动了一阵子,火把就彻底熄灭了。
北宫皓叫了几声那几个燕庭卫的名字,没有一个人回应。
魏瑄也看呆了,脸色煞白,刚才那个黑影究竟是人,还是一头猛兽?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咔咔两声,北宫皓身边的一个燕庭卫颓然地倒地,一点挣扎反抗的迹象也没有,脖子断了。
这下几个人都看清了,出手的是一个魁梧的人。
他脸上蒙着黑布,身上穿着羽林卫的铠甲。
但那铠甲明显是借来的,短了一大截不说,而且因为那人极为强壮,宽阔厚实的胸肌使得甲胄腋下的金属扣子都被撑开,完全扣不上,就那么耷拉挂着。
另外一个燕庭卫脸色一惨,抽刀向那人砍去。
那人只是轻微一偏身就避开了,然后抓住那燕庭卫的手腕一拧,就听到骨骼错开的声响,那人闷哼了一声,刀咣当落地。
片刻之间,北宫皓身边的六个燕庭卫已经片甲不留。
北宫皓脸白如纸,勉强还想撑起一点世家公子的颜面,只可惜声音却在发抖:“你……你是何人?”
那人不说话,走过来,伸出一只大手。
那只手指节粗犷,肤色很深,看起来是经常骑马风吹日晒磨出来的。
北宫皓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哆嗦嗦把那只小竹马放到那人手心里。
屁滚尿流地跑了。
当然他跑前还说不忘恶狠狠撂下话,“此事不会作罢,给我等着!”
那人不屑地瞥了眼北宫皓仓皇的背影,走过去,把那只小竹马还给魏瑄。
魏瑄接过来,道:“谢谢你。”
少年一双漆黑的眼睛清亮如冰,他紧接着就道:“你是北狄人。”
北狄人常年在草原游牧,都比较强壮。
而且魏瑄的鼻子很尖,那个人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北狄胡人身上特有的体味。
那人闻言,一手扯下遮面的黑布。
那是一张典型的北狄人的脸,小麦色的皮肤,轮廓刚毅勇猛,鹰钩鼻,深邃的眼窝,很年轻,堪称英俊,桀骜飞扬的眼神如同草原上的骏马一往无前。
魏瑄不动声色问:“你为何冒充羽林?”
阿迦罗没料到这个中原人的小王子如此淡定,不仅不害怕,还用一种连成人都望尘莫及的冷静语气跟他说话。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澈,非常好听,语调里又暗含着不容挑战的尊贵。
相比刚才那个脓包世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阿迦罗向魏瑄谦恭地行了个礼,然后用非常生硬的中原话说,“我想请你帮助我。”
就在几个时辰前,阿加迦罗利用余先生制造的机会,穿上羽林卫的铠甲,顺利混了出来。
但是他的北狄人长相还是很惹眼,所以他潜伏在暗处,直到夜色降临才敢出来。
阿迦罗打着手势道:“我知道这个竹马对你的意义,一定是重要的人送给你的,而我,也是为了重要的人才逃出来。”
魏瑄问:“什么人?”
阿迦罗的眼中闪着琥珀般的光芒:“我的星辰和月亮。”
魏瑄微微一诧。
中原人的感情都是内敛和含蓄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直白地表达爱慕,心中失笑,果然是蛮夷。
魏瑄嘴角略微挽起一点弧度,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阿迦罗说:“我想参加比赛。”
魏瑄道:“你知道,萧将军有命令,不许你们北狄人离开营帐。”
阿迦罗道:“所以我才请求王子,将我安插在你的卫队里。”
魏瑄冰雪聪明,立即明白这个北狄人在盘算什么。
以他北狄人的身份已经被禁赛了,只要他这张北狄人的脸孔一出现在赛场就会被抓回营地,但是,如果成为他的卫士,穿上带着面具的甲胄,他就能混上猎场。
魏瑄想了想,还是边比划边道:“既然你不能露脸,即使你在猎场上表现再好,你喜欢的女子,也不知道你是谁。何必冒这个险?”
他不知道这个北狄人能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阿迦罗恳求道:“只要能,能再见她一次。”
魏瑄有些不懂,费那么大劲,冒着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看一眼那个人吗?
他年纪还小,无法理解,但是那种炙热的感情却让他无法无动于衷。
“好,我帮你。”
第18章 秋狩第二天
秋日的早晨,原野上蒙着一层白霜,阳光照在红透了的树叶上,层林尽染。
第二天是围猎。
围猎就是在山间张网,围出一片较为平坦的山林做为赛场,赛场中放进一些山鸡野兔狐狸之类,大型的还有猞猁山猪。
和第一天的射靶不同,今天射猎的是真正的野兽,所以每一个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可以配备两名亲卫,以防万一。
当然猛人除外。
魏瑄就让阿迦罗穿上全幅铠甲,戴上盔缨遮蔽眉目。充作其中的一名亲卫上场。
萧暥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魏瑄来找过他的事儿。
他昨晚确实早早就歇下了。
在匠作坊的时候,他胸口涌起的一阵钝痛不是偶然的。
他这几天疲于奔命,积累的忧倦终于压得身体扛不住了。
于是他早早回了营帐,喝了纪夫子配的药,又问了比赛的情况,在得知魏瑄夺魁后,他放下心来,就休息了。
没想到这一觉睡得那么沉。
他责问云越,“为何不唤醒我?”
云越道,“主公,这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啊。”
萧暥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懂什么,他可是将来的庄武帝啊,邪魅狂霸的暗黑系暴君!惹得起吗?!
萧暥心事重重地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去找小魏瑄,再和蔼可亲地问问他是什么事情来找自己的呀?
结果云越一句话就击碎了他的幻想,“主公,来不及了,晋王现在应该已经上场了。”
等等……
萧暥这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越淡淡道,“辰时。”
【创建和谐家园】!已经开始比赛了啊!!!
萧暥满脸黑线:“你为何不早叫我起身!”
云越正色:“外面有大司马在,主公你的病要多休息。”
呦,教训起我了啊!
“回来再找你算账!”
萧暥撂下话匆匆出门,云越立即跟了上去。
书上说云越对原主那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啊,指东绝不敢看西。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分明是一副瞧着他好欺负的样子?
萧暥觉得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好像使得他在云越面前的威信开始打折扣了。
所以这小子就敢自作主张了?就不拿他当领导了?嗯?
萧暥边走边寻思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猎场。此时已经是太阳初升,赛场上众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萧暥今天没有穿那身骚包的大红锦袍,而是挑了一件原主的衣物,加上他面色苍白,眉目间隐有倦色,在秋天苍茫的原野下,整个人看起来都凝着一股烈烈肃杀之气。
他一出现,魏瑄的目光就牢牢地粘在了他身上,萧暥赶紧讨好地点了点头。
见他似乎无恙,魏瑄感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才专心应对比赛。
萧暥今天来晚了,就想悄悄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前后左右都没有旁人,就连离魏西陵都远远的。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的气色不好。
而且昨天也真是糟心,看个比赛,何琰还要在他耳边冷嘲热讽。
萧暥就是皮再厚也趟不住他不停地朝自己扣帽子砸黑锅,有的没的全扔他脸上。
而身边的魏西陵则永远是一张千里冰封的脸,寒气四溢。除了偶尔会冷冷扫他一眼表达内心的鄙视外,几乎不睬他,完全把他当空气,搞得他也挺没趣的。
萧暥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人缘真的是很差啊!
加上今天身体又不好,愈发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所以还不如一个人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看个比赛。
好在北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不需要操心阿迦罗那破事儿。
但是他倒是想清净,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萧将军,为何不让我去参赛!”嘉宁公主一身皮甲,背着雕弓站在他面前控诉。
萧暥无奈啊:“公主,今日是围猎,比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