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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云却霸道的道:“我是主人,我说可以就可以,你照我的话做就是,这次我看你藏在什么地方!”
秦信芳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鲜活的外甥,一时有些愣怔,何子佩却很欣慰的低声与丈夫道:“看来他们相处得不错,孩子果然就应该跟孩子玩才对。”
秦信芳微微的点头,踏步上前。
正在争执的两个孩子听到脚步声都扭过头来,黎宝璐是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顾景云却是跑上前嘟嘴道:“舅舅,舅母,我要跟宝璐妹妹玩捉迷藏,可是她胆子小,不敢跑进房间里躲起来,您现在就告诉她我们可以用家里的房间好不好?”
秦信芳抬头敲了一下他脑袋,含笑道:“你妹妹如此是知礼,怎能说她胆小呢?”
说罢微笑着抬头看向黎宝璐,见她白白胖胖,圆眼睛圆脸,连身子都是偏圆的,心中更加满意,正要抬手与她打招呼,黎宝璐却已经斟酌好了对方的称呼,见他看向她,就抬头冲他笑道:“秦叔叔,何阿姨。”
秦信芳就被自个的口水给呛着了,看着跟前的两个小豆丁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的辈分好像差了。
秦信芳与黎博是忘年交,早五年前就亲切的黎兄,秦贤弟的叫开了,每次黎博来给他们家的人把脉看病,顾景云都是叫黎博做黎世伯。
但黎宝璐是黎博的孙女,按说他也该是她祖父辈。
秦信芳有些郁闷,外甥定亲后好友变成了自己的叔叔辈怎么办?
何子佩瞟了丈夫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难得见他吃瘪,高兴起来,拉了宝璐的手笑道:“叫什么叔叔阿姨?还是跟着景云叫我们舅舅,舅母吧。”
黎宝璐张大了嘴巴,所以他们的亲事算成了?
祖母不是说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吗?
她还以为秦家要犹豫很久呢,谁知道不到一个时辰就定下了!
黎宝璐忍不住挠了挠脑袋,小声的叫道:“舅舅,舅母。”
何子佩高兴起来,将小人抱起来问道:“你祖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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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在睡觉。
她昨天晚上思虑过度,根本睡不着,一大早又背着黎宝璐走了将近三个时辰的路,与何子佩交谈过后心事放下了一半。
不管对方应或不应,她都开口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了。
所以万氏一放松就在客房里睡着了。
本来黎宝璐也是要睡的,结果她还没睡着就听到了脚步声,一出来就迎面碰上一脸严肃,故作大人的顾景云。
对方一脸“我是主人,所以我赏脸来招待你”的表情,让黎宝璐想开口回屋睡觉都不行。
而且她也想通过顾景云了解一下秦家的情况,毕竟这是祖母万般思量后给她找的庇护之所。
可惜她还没开口打听了,对方就从各个方面鄙视了她一顿,于是黎宝璐果断忘记正事。
她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毕竟她才三岁嘛,孩子都是健忘的。
至于她有前世记忆这件事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
虽然在与顾景云的交锋中她略处下风,但应对何子佩时还是彬彬有礼的,所以她请三人在外室坐下,自己蹬蹬的跑回内室叫醒祖母。
何子佩见她小大人一样正儿八经的请他们坐着稍候,心中不由好笑。
秦信芳眼中也闪过笑意,还特意扭头瞥了外甥一眼,和他们家景云一样总是爱假装大人。
但顾景云扮着大人时是过于严肃,失了孩子的天真,黎宝璐却蠢萌蠢萌的,不仅何子佩,便是秦信芳也对她多喜了几分。
“祖母,”黎宝璐推了推万氏,凑到她耳边低声叫了两声。
万氏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疼,头晕目眩,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冲着宝璐挤出一抹笑问,“宝璐怎么了?”
“秦舅舅和秦舅母来了。”
万氏瞬间清醒过来,她没想到秦信芳会回来得这么早,一般人下地不应该等太阳落山了才回家吗?
万氏整理了一下仪容,正想拉了宝璐出去突觉不对,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叫他们舅舅,舅母?”
秦信芳与丈夫是忘年交,即便不让宝璐叫他世伯,也该让宝璐叫他爷爷吧?
“是秦舅母让我这么叫的,”宝璐道:“秦舅母说要跟着景云哥哥一起叫。”
万氏眼睛顿时亮得惊人,抓住黎宝璐的手微微用力,激动道:“他们这是答应了!”
万氏拉着宝璐高兴的出去,两边这才重新见礼。
秦信芳倒是很想称万氏为嫂夫人,不过看了眼屋里的两个小豆丁他还是改口道:“黎夫人的打算内子已与我说过了,两个孩子年龄相当,我并无意见,舍妹也答应了。只是定亲是大事,就算宝璐是做童养媳,我秦家也不会委屈了她,所以夫人不如先把她带回去,我们选了好日子再带礼上门提亲,到时候再把她接过来。”
万氏怜惜的看了宝璐一眼,摇头道:“先生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时间紧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近日就定下吧,若是能把日子定在明天那就更好了。”
秦信芳心中不悦,脸上却依然微笑道:“夫人放心,便是你带着宝璐回去了,我与内子也会很快定下时间上门的。”
以为万氏是怕他们出尔反尔。
万氏稍楞,继而反应过来,她苦涩的道:“先生误会了,并不是我急着把孙女往外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怕先生笑话,家有逆子,我实在是不放心宝璐待在家里……”
秦信芳蹙眉,就是何子佩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只这一个外甥,而且有可能这一代只有这根流着秦家血的独苗,因此对他百般宠爱。
本来让他娶童养媳已是有些委屈了,若是定亲再弄得如此仓促,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万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抹了抹眼泪,起身回到内室,捧出一个小包袱来。
“先生和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不愿意委屈了两个孩子,我倒是不反对定亲礼大办,但不能在黎家。”万氏摩挲着手上的包袱道:“在来之前我就想好了,若先生和夫人不同意这门亲事便罢了,若是同意,那就顺便把亲事定下,我给宝璐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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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芳和何子佩看到底下的书不由坐直了身体,满脸严肃起来。
万氏怅然的摸着那四本书道:“这是我黎家历代祖先书写的医书,外子能年纪轻轻坐上院判的位置,这四本书居功至伟,现在便让它们给宝璐陪嫁吧。”
“夫人有儿子孙子,为何要交给一个三岁稚儿?”还是一个注定要出嫁的女孩。
别说是黎家这种家族技艺类的东西,便是秦家这样的书香世家,有些书,有些东西也是只给男孩看,而不许女孩接触的。
因为不管女孩学得再好,她出嫁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
而万氏竟然舍得弃子孙而选择黎宝璐,秦信芳佩服她的抉择,但同时也很好奇。
万氏却没有这么复杂的考量,她道:“黎鸿没有学医的天赋,钧哥儿三岁时就被他祖父带在身边认过草药,也没有天赋,这医书留给他们也是落灰,还有可能保不住,还不如给了宝璐。”
万氏郑重的对秦信芳道:“所以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先生。”
“夫人但说无妨。”
“若以后宝璐长大成人,我黎家还在,那便让她抄录一套给黎家送去,到时候是传承下去,还是变卖掉就看他们自己了。”万氏叹息道:“黎家几辈先祖的努力不能只寄托在黎鸿及其子孙身上。”
这套医书是她和丈夫费尽千辛万苦,一路躲躲藏藏带到琼州府来的,为此他们一路上带的钱财几乎都贿赂了衙役。
对于万氏来说,是否由黎家子弟继承这套医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把这套医书传承下去,不管继承者的是谁。
经由黎鸿遗弃宝璐一事,万氏对他不再信任,自然也不敢把这套医书交由他继承。
秦信芳是丈夫的忘年交,两人这几年来往密切,她将医书带上便是打定了主意将书给对方保管,不管他是否同意这门亲事。
万氏的开明让秦信芳惊讶,他立时明白万氏坚决要快速的给两个孩子定亲并不是怕他们这边变卦,而是她那次子的确不堪到让她不能把宝璐带回去,以至于连这样的传家宝都不敢留给他。
再珍贵的手镯都是死物,秦信芳和何子佩都不在意,可书却是无尽的财宝,特别是像这种家族自己整理书写的传家之书,里面可都是世间难得的医学知识,是黎家几辈人的智慧结晶。
黎宝璐的这份陪嫁的确够“雄厚”。
秦信芳并不是固执己见的人,领悟到了万氏着急的真正原因后他就答应了明日定亲,黎宝璐不用回黎家了。
这就是童养媳的好处了,礼可以是最简的,规矩是可以随意变通的。
虽然定亲礼简单了一些,但秦信芳依然郑重其事的拿出一张纸来写黎宝璐的嫁妆单子,并在上面签名。
他与万氏保证道:“这份单子一式三份,我拿一份,景云拿一份,宝璐拿一份,等她长大一些这套书我会亲自交给她。”
万氏就规规矩矩的与秦先生行了个礼,秦信芳忙避开,道:“我们两家既要定亲,那我便是夫人的晚辈,夫人对我行礼岂不是折煞我?”
“这是先生与夫人该得的,”万氏红着眼眶道:“这些医书是我黎家先祖的心血,别说只是一福礼,便是大礼你们也受得。”
三个大人愉快的定下了两个小孩的婚事,而一边旁听的两个小孩早已经懵逼了。
顾景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要有媳妇了!
顾景云扭头看向黎宝璐,见她一脸呆滞,立时嫌弃的撇撇嘴,不过想到她已父母双亡,人又还算不是非常蠢笨的份上他便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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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祖母藏有这么多钱,既然祖母有钱,那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出来当童养媳呢?
他们可以自己交自个的丁税,大不了脱离二叔自己过呗。
黎宝璐内心火热起来。
她愿意听从祖母的意思去做童养媳,但那是在他们别无他选的情况下。
二叔为了那点丁税容不下她,与其被他随便找个人家送走或是被他遗弃,还不如听祖母的呢。
可祖母有钱啊!
他们有钱可以自己交丁税,为什么还要做童养媳?
别以为她年纪小就想糊弄她,虽然她统共没见过几次银子,但包袱里那四锭银子她还是认识的,每一个都有十两!
四十两足够她与祖母相依为命的长大成人了!
黎宝璐眼巴巴的看着祖母,不知道她脑袋里怎么想的,竟然在有这么多钱的前提下送她出来当童养媳,还把所有的钱都给她做了陪嫁!
黎宝璐伤心得不能自已,所以就抿了嘴不说话,落在顾景云的眼里便是觉得她也震惊两人要做夫妻,而在秦信芳和何子佩看来,这孩子仰头瞪大眼睛的样子蠢萌蠢萌的,一看就是没听懂他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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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好笑的上前将人抱上床,柔声问道:“是不是和景云哥哥吵架了?我见你一直有些不开心,晚饭都没吃多少呢。”
黎宝璐抬头看向祖母,问道:“祖母,我们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来秦家?我们不可以自己过日子吗,只有你和我。”
万氏闻言心中一痛,眼中酸涩的看着黎宝璐,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是把她按在胸前,喃喃低语道:“傻孩子,祖母也舍不得离开你,但这是无奈之举,能跟顾景云定亲,获得秦家庇护已是最好的结果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黎宝璐固执的道:“祖母,我不想离开你,我们和秦舅舅说一声,带了银子回去自个过吧,我们也不跟二叔一块儿过了。”
万氏闻言苦笑,“若是可以,便是再苦再累祖母也愿意抚养你长大,但不行!”
万氏犹豫了一下道:“我说了你也未必听得懂,但你既然要听,祖母便讲与你听,你先记着,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秦家和顾家都是大户人家,让宝璐提早接触一些人情世故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是流放的罪人,一罪名对一户主,三代之后方能从罪籍上脱离,也才能搬离我们现在所住的罪村,但无朝廷允许,同样不能离开琼州府。”
“你祖父在时他就是我们家的户主,本来下一个户主该是你爹,你二叔依附你爹生存,可惜……”万氏怅然的叹息一声,继续道:“所以不仅你,就是我都离不开你二叔,赋税劳役都得通过他向朝廷缴纳,我们的权利与义务都是通过你二叔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