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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多少人?”
顾怀瑾继续摇头,“父亲,对方动作很快,我只觉脖子一疼就晕过去了,后来他们又把我踢醒……”
“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顾怀瑾茫然的摇头,“我与同僚们一向融洽,最近又一心要谋外放,并没有得罪谁呀?”
顾侯爷看着他的手若有所思的道:“对方至少有两个人,踢你腰腹的是一人,碾踩你手的是另一人,那个踩你手的很恨你,你是翰林,最重要的就是一只手,你这双手要是毁了,你整个人也就毁了。”
顾侯爷苍老的道:“外放的事就算了,敌在暗,我在明,我怕你一出京就会没命。”
顾怀瑾脸色一变,“父亲,会不会是秦家?”
顾侯爷摇头,“秦信芳现在琼州,何况他也不会做这种事,你再仔细想想,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年纪往小的那面想,能做出袭击碾压你的人年龄必定大不到哪里去。”
年龄大的都习惯在别的方面打击他,没必要这么幼稚。
而正因为对方满怀恨意且年轻顾侯爷才担忧。
年轻人总会冲动些,在京城里他还能保证顾怀瑾的性命,要是出了京城,对方一个激动……
顾侯爷虽然不喜欢老二,但那也是他儿子,他可不想他死。
俩小孩并不知道他们的一次泄愤直接断了顾怀瑾出头的最后一个机会,他们正打包行李准备离开。
李安颇为惋惜的挽留他们,“乡试要到明年秋天,你们大可以等到明年入夏再南下,何必那么急?”
“我舅母也要生产了,这次回乡主要是看我舅母和新出生的孩子。”
顾景云本来计划要在外面呆足三年,等考中状元后再回乡,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秦舅母怀孕,顾景云之前受了伤不能立即赶回,现在既养好了伤,又经营了人脉,接下来留在京城也不过是读书,经营与太子府的关系。
但这些都比不上看舅母和新生儿重要。
所以顾景云才要回家一趟,当然在此之前他与李安要了两只信鸽,表示他们可以常联系。
知道顾景云要回乡,施玮和郑旭也来送别,看到同样来送别的太孙尽皆一惊。
他们都见过太孙,但没想到顾景云也能认识太孙。
李安对俩人微微点头,从下属手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顾景云,道:“这是你们住的院子的房契,以后若再京也有个停留的地方,院子里的花草我会派人给你们打理的。”
顾景云心中微暖,对李安点头笑道:“多谢!”
顾景云又看向施玮和郑旭,抱拳笑道:“施兄和郑大哥不用再送了,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郑旭和施玮冲他挤眉弄眼,小声道:“顾兄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顾景云知道他们说的是认识李安一事,他只微微一笑并不做解释。
李安不仅送了他们房子,还送了他们一辆马车,要不是黎宝璐坚持,他还想送他们一个车夫,若干护卫呢。
顾景云踩着小凳子上车,黎宝璐坐在车辕上冲着众人挥挥手便一甩缰绳离开。
又不是不回来,一年后他们就又回来了。
比起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来京之路,他们这次南下就要幸福得多了。
小两口虽紧着赶回家,有时候不免露宿野外,但在吃上却很讲究,而且少了外人,又不用躲着藏着,黎宝璐许多本领都有了用武之地。
露宿野外时她不仅能打猎,还能找到营养价值挺高的野菜,路过村庄时她还能与村民们买些蔬菜水果和肉食,二十天的行程下来顾景云不但没瘦,隐隐还胖了一些。
让黎宝璐欣慰不已。
顾景云掰着手指在算秦舅母生产的时间,“若是足月生产,我们说不定还能赶上,你速度快些。”
“傍晚就能进广州,但未必能找到船入琼州。”
顾景云心中隐隐有些急迫,他不知是感应到有事发生还是纯属归乡心切,他只想快点回到家。
想了想道:“我们去找宝来号的贺掌柜,他肯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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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踏着夕阳的余晖进城,黎宝璐不加停歇的往贺家去。
宝来号是来往于琼州和广州最大的商号,若论谁能最快的帮他们找到离开的船,非宝来号莫属。
黎宝璐拿着贺掌柜送给他们的帖子上门,很快就见到了贺掌柜。
贺掌柜还记得顾景云,实在很难不记得,琼州难出秀才,没想到今年他送的人里不仅出了一个,还是榜首。
所以他一看到当初给顾景云留的帖子立即亲自迎出来了,他不怕顾景云找他,就怕顾景云不找他。
有投资才能有回报。
贺掌柜沉吟道:“我们宝来号三天后才有船往琼州去,不过我还认得几家商号,我叫人问问明儿是否有船去琼州。”
顾景云微微弯腰道:“多谢贺掌柜。”
“能帮上顾公子是在下的荣幸,今日天晚了,不如今晚便在贺府歇息吧,我这儿有了消息也好通知。”
更大的情都承了,顾景云也不在意多欠一些,点头应下了。
贺掌柜即刻使人往码头去,明天出不出船,找人在码头上扫一眼就知道了,然后再根据船上门找人,一找一个准。
各商号之间是竞争关系,但也是合作关系,贺掌柜想要随船搭乘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黎宝璐他们还没睡下就收到了好消息,第二天卯时(五点)出发,这是直达船,且第二天顺风,没有意外的话傍晚就能到琼州。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高兴的道:“那样我们连夜赶路,后日凌晨就能回到家了。”
顾景云却摸着胸口道:“我总有些不安。”
而此时,秦府里何子佩刚用完宵夜要上床就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她摸了摸肚子,靠在迎枕上忍着,以为过一阵就能过去,可疼痛细细密密,而且越来越疼,她毕竟生产过,知道这是快要生了,她又害怕又期待,“骏德,我,我可能快要生了。”
正坐在榻上专心为孩子打磨玩具的秦信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也不知道踩到了哪里,一个跟头从榻上摔下来,连带着榻上的各种木料和玩具也都啪啪的掉在他身上头上。
何子佩目瞪口呆,却见秦信芳动作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狼狈的回头冲她吼道:“你别动,前往别动,我去找王太医,找……”
脚一下绊在门槛上,秦信芳立时骨碌一声滚出门去……
何子佩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摸了摸肚子低声道:“宝贝,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呀。”
王太医对秦信芳不忍直视,一边给何子佩把脉,一边赶了他去厨房烧水,他带来的徒弟则动作迅速的做着生产准备。
罪村没有稳婆,孕妇生产时皆是生产过的妇人来帮忙,而秦家现有太医在,秦信芳便没有请外人来。
秦文茵充作稳婆的角色在里面照顾何子佩,王太医则隔了一道帘子指点她。
秦信芳跑到厨房烧水,等到火足够大了又跑回来,满头大汗的对王太医道:“其实不必隔帘子,太医可亲自为内子接生,医者,父母也,我与内子都不是迂腐之人。”
秦信芳是真心实意这么认同的,王太医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最喜欢这样的患者了,因此也不推辞,只是道:“若有需要,下官自然不会拘泥形式,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秦信芳满头大汗的点头,问道:“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太医只管吩咐。”
“有,”王太医满脸严肃的道:“大人将烧好的水拿到产房来。”
秦文茵正握着何子佩的手安慰她,“嫂子放心,各种药品我们都充足,又有王太医在,您只要听他吩咐就好。”
何子佩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点头。
王太医的徒弟已经开始熬催产药,补血汤剂和保胎药了,到时候需要那种药便端哪种,虽然会浪费掉用不到的药,却很方便快捷。
除此外,太子府送的那株六百多年的老参也拿了出来,他切下几片用以熬汤,又切了薄薄的几片放在盒子里,若是孕妇危急,或是没有力气可含一片在舌尖。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何子佩开始生产。
王太医和他的徒弟都知道他们的责任——保住他们母子。
这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血脉,不仅对秦家,对太子府的寓意也很重大。
王太医给何子佩调理了两个月,孕妇的身体情况的确好转了许多,但依然危险的很,不仅因为何子佩是高龄产妇,还因为她的身体基础并不好。
不知是因为何子佩的身体原因,还是因为秦家的基因,她以前曾流产过两次,怀孕三次才保住一个女儿,流放后身心俱损,又调理不及时,可以说她的身体称得上千疮百孔。
这种情况下她能怀孕,一半是运气,上天垂怜,一半是因为她和秦信芳都坚持不懈的跳五禽戏,俩人筋骨强健,身体都好了不少,这种情况下才有幸有孕。
但同样的,怀孕后各种身体毛病也爆发了。
在他来前,秦信芳一直是高价请县城的大夫帮她调理身体,成效一般,身体未好转,但也未恶化,要不是他来了,又带来了许多适用及珍贵的药材,何子佩这胎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所以虽然准备充分,但王太医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子佩只是阵痛,他也守在帘子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留意她的情况。
直到凌晨时分,何子佩才的宫口才开至六指,开始生产起来。
而此时,顾景云和黎宝璐刚刚上船,站在甲板上,顾景云的面色很不好看。
黎宝璐担忧的扶着他问,“是没睡好吗,还是晕船?”
顾景云微微摇头,摸着心口道:“我心有些慌。”
黎宝璐扶着他的手不由一紧,默默地看向琼州的方向,心中暗自祈愿,“希望家里一切都好,顺利平安。”
顾景云也看着琼州的方向,此时,他恨不得生双翅,直接飞回去。
顾景云转身回舱房,盘腿坐在地板上默默地念着《大悲咒》,他并不信佛,只是好奇佛道之别,所以才会看舅舅书房里的佛经,但此时,他也不管世上是否有佛祖与道尊,只想为自己的心愿找个依托。
黎宝璐便也盘腿坐在地上陪他一起念,念完了佛经念道经,把西方佛祖和东方的神仙道尊都拜遍了。
两个小孩在海上临时抱佛脚,秦府里,秦信芳也忍不住和秦家的祖先们祈愿,老祖宗们,他媳妇现就在屋里生产,要是不想看他孤苦一生就保佑他媳妇和孩子平平安安吧。
也不知是哪方的祈祷有效了,或是何子佩的身体调理得实在是好,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痛死过去时,王太医在她身上扎了几针,宫口一阵痉挛,何子佩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一滑而下,就听到秦文茵惊喜的声音道:“生了,生了!嫂子,孩子出来了!”
秦文茵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起来,颇有些手忙脚乱,还是王太医的徒弟看不过眼,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快速的剪掉脐带,又拍了孩子的【创建和谐家园】一下,等她哭出声来就清理掉她口鼻中的秽物,然后才给孩子清理身体。
而王太医也给何子佩收针止血了,指点着秦文茵帮她清理身体。
谁也没顾得上通知屋外的秦信芳。
秦信芳几乎要急死了,他只听到妹妹喊生了,之后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稍后才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心里跟爪子挠似的,忍不住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直奔产床去。
“子佩怎么样了?”
“嫂子没事,只是累得睡过去了。”
秦信芳松了一口气,忙转身去看他的孩子,见王太医的徒弟已把孩子包起来了,就眼巴巴的盯着红皱皱的孩子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徒弟看了他一眼,木着脸道:“是女孩。”
秦信芳眼中一热,激动的点头道:“好,好,女儿好,女儿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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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芳紧张的手都抬不起来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他的女儿,他的外甥他都抱过,虽然十多年没抱过婴儿了,却还没忘了注意事项。
他把闺女抱在怀里,忍不住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叹道:“好孩子,父亲愿减去十年的寿命,只愿你能平安长大。”
面瘫脸徒弟不由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