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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远图话里的意思,好像不用打听了。
卓远图把手中茶盏放下,抹了抹胡须,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在牧良镇或易水县,是否惹到过什么人?”
牧良镇和易水县?
顾天成颇感意外,事情的源头居然在自己那边?
那里没这么大仇的人吧?
顾天成脑子飞快转着,逐一过着他熟悉和不熟悉、曾经打过交道、甚至大打出手过的人。
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没有吧?我通常不接触心机深沉、睚眦必报的人。即使必须动拳脚棍棒,遇到心地阴暗、难以捉摸的人,我的处理也很谨慎,不会留下后患。”
打架也是要看人的。
大家都是明面上的人,因为互相触犯利益什么的,即使是相互性格不合,也可以大打一场或者几场。
梁子结下,大家谋求事后报复,即使不是明刀明枪,也知道对头是谁。
但那种表面和你一团和气、甚至亲近有加,却时刻找机会暗地里捅刀子的人,遇在顾天成这里,不动则已,只要动手,就会使尽所有手段,把他压到再无翻身之力才行。
必要时,直接抹杀的事情也得做。
而这次,通过远在翼阳的码头大哥,做打压他的事,却有点让人费解了。
曾和他过过招的人,哪个有这种能力?
有这种能力的人,又哪里用这么费事,直接在牧良镇动手便可,简单省事的很呢。
而且,当时翼阳码头的手段,也够狠了。
那是袁冬初处理得当,他也回来得及时。
否则,若真被赵博财得手,把他的船和货毁去,再把人拘起来,安上个土匪蓄意滋事、扰乱地方安危的罪名,直接发配十年都是有的。
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跑来通州和翼阳这么远的对方算计他?
[86.第85章 通州的流言二]
卓远图见他琢磨不出头绪,便也不绕弯子:“你们离开之后,通州这边就有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说易水县牧良镇出来的那个顾姓后生……”
卓远图对顾天成点点头:“这明显就是在说你。”
顾天成郁闷,肯定是他啊,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说你做河运是假,用船载着一干亡命之徒,打着整合运河所【创建和谐家园】头的主意。首要谋算的,就是翼阳和通州。一旦翼阳码头势力被收入,就会合并通州码头。
此外,流言还列举了你手下若干地痞流氓,姓名、家住何处都说的明明白白。
流言传开,通州这边还有人印证,你的确从通州带走好些个颇有名头的地痞无赖。”
顾天成有些【创建和谐家园】。明亮且坦诚的眼睛看着卓远图,眨了两下,又眨了两下。
卓远图失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真让人说着了吧?”
顾天成摇头晃脑的吊了个书袋:“虽不中,亦不远矣。”
tnd,散布谣言的人是谁啊?若不是他对自己手下兄弟有信心,几乎要怀疑,这使坏的人是他们内部人做的了。
除了他的兄弟,谁能这么了解他?
他要做河道上最大、最具规模的河运行,必须要【创建和谐家园】头势力帮扶。收拢一部分有影响力的码头,很有必要,作用也很大。
卓远图继续挑战真相:“流言还说,你不会先动大码头的主意,最先挑选下手的,是距离大码头不远的次一等、但位置不错的码头。不会连这个也说中了吧?”
顾天成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坦然:“那倒没有,我是易水县牧良镇人士,当然是从自己本乡开始打码头。”
“打码头,你还真敢说!”朱远图吐槽。
顾天成摊了摊手:“码头不都是打出来的嘛,很正常啊。”
“你小子有胆!”卓远图再次对这货无奈。
码头的确是打出来的,但大家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同时,卓远图也略有些惆怅,回想曾经的时光,已经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等人物了。
谁不曾青春年少过?年少之时,谁没有热血奔腾的时候?
可真能撇开所有顾虑,真正肆意一生,或者肆意年少时光的,又能有几个?
“那个……”顾天成有点儿坐不住了,“不知袁姑娘那边谈的怎样了?若是谈妥,我们这就告退,我得安排人去打听打听,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被人如此惦记,还是被摸不着头绪的人惦记着弄死,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不过在通州散步了一段流言,他就差点被算计到血本无归,顺便搭上自己和自己的精英人员。
潜在暗处的敌人才最可怕。
这敌手不管找不找得到,总要尽全力试试。
顾天成频频看向门口处,看那样子,只要一得到袁冬初那边的消息,立即就会告辞。
“急什么?”卓远图说道。
“哎呀大官人,您的船厂在大齐朝都是响当当的,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艰难。这个事儿非比寻常,一定得找。有敌手咱不怕,可怕的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卓远图依然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说道:“听到谣言时,我已经安排人去查问了。”
“是啊?”顾天成茫然了一下,卓大官人这么给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