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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家闺女也赚过一次三十两银子,那次就把他惊得够呛。这才过了几天,就又是这么一大笔钱?他家闺女,这是拿准了有钱人的喜好吧?
其实,严格说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袁冬初生长的那是什么年代?那是个完全不用为吃饱肚子忧愁的年代。周围的人,都在挖空心思的琢磨:咱今天吃什么?哪里又推出了新奇的美食?原有的食物是否有了花样的吃法?
“还好啦。”袁冬初笑眯眯的往自己碗里夹了一条小鱼。
别说,这小鱼的味道极好,不用多放什么调味品,就鲜美异常。
“什么叫还好啦?”袁长河失笑,虽然他的感叹有点酸溜溜的,但做女儿的,如此敷衍自家爹也不好吧?
最大的那条小鱼放在自己碗里,袁冬初才抬眼,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们今天遇了个事儿。客船管事拿野菜回去试时候,码头上有两个人找我们寻衅。我原本想着客船上回来人解围,结果有个在码头上扛活的,叫顾天成,上来说了几句话,就把那两人吓跑了。他说他认识您,您知道这人吗?”
袁长河正拿筷子夹空心菜,闻言停了手,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按说,在码头上兜售小食,交两个铜板就成,怎会有人找你们麻烦?他们没做什么吧?”
只顿了顿,心里的担忧更甚,不等袁冬初答话,继续说道:“以后码头上再有客船,爹回来专程送你们过去吧,你们女孩子家的,万一遇到歹人,连个替你们出头的人都没有。”
“不用,”袁冬初忙道,“不过是卖个野菜,我们三个女孩子出面才不容易引人觊觎,也更容易赚到赏钱。您这样的成年男子去卖野菜?天然就差一份好感。”
主要是她爹以后要做大事的,挎着一篮子野菜去兜售,那叫什么事儿?以后说起富豪袁长河,这一段就是黑历史了。
袁长河依然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袁冬初只得接着说道:“原本也不会有事,卖野菜的主顾都是有身份的人家,心高气傲着呢,哪容得下歹人踩他们脸?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不往别处走,只守在河边卖野菜、等船,众目睽睽之下,啥事儿都不会有的。”
道理是这样,所以,袁长河之前只是和相熟的摆渡船工打了招呼,就放心让她们三人去各个镇子做事。
可如今看来,保不齐就有那种不开眼的糊涂蛋。
今日的事情就是这样,万一买野菜的主顾出面晚了,女孩子家的被人家揪扯得吃了亏,就算事后把歹人就地正法,也换不回自家女儿的清名啊。
自家好好的闺女,可不敢拿这种事来碰运气。
[24.第23章 素有凶名]
思虑良久,袁长河干脆劝袁冬初金盆洗手了:“要不,卖野菜这事儿就算了吧。原本你也说过,这生意做不长,只一个月就赚了这许多银子,以后多少咱都不稀罕了,能保得平安才是根本。家里的日子有爹呢,这几天爹的路子又多了些,你不用担心赚钱的事。”
袁长河是真担心,炖的香喷喷的小鱼和爽口的空心菜,这时也没了味道。
袁冬初却依然吃得美滋滋:“您看您,我说的不是这事儿啊。我是问您知不知道顾天成这人?他说认识您,还说今天的活儿就是您做的介绍。”
“算认识,给他介绍活儿,赚了十文。”袁长河闷闷的,感觉自己刚对女儿说的、家里的日子有他什么的,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随即才想起,顾天成出面救他女儿于危难,“你说是顾天成帮你们的啊,这个……这可不是小事,咱得好好谢谢人家。明日爹买两包点心,当面向人家道谢,日后也帮他留意客船装卸货物的消息,不收他钱。”
袁冬初无语良久,一边把一条小鱼的鱼骨抽掉,一边斜着她爹:爹您这中人的活儿还能做不?不能做咱就不做了成不?
之前不收张大户中介费,那是为了以后做河运不被做手脚。这还没怎样呢,都不带问顾天成为什么出头帮忙,就要终身给人家免费服务,这样子还能赚钱吗?
“您好歹也得知道顾天成为什么会帮忙,再决定怎么酬谢人家吧?”
袁长河表示不赞成:“无论为什么,人家终究是帮你们解围,你们平安回来了,当然要谢人家。”
“这人的人品还好吗?”袁冬初问道。
“这怎么说呢?”袁长河斟酌着语言,“爹只是听过他的一些事,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虽然素有凶名,但日常处事还是讲道理的,通常情况下待人也和善。”
那叫和善吗?那是厚脸皮好不好?袁冬初暗暗吐槽,却抓住了袁长河话语中的关键点,“他小小年纪,外表看着也还好,怎么会有凶名的?”
“他家和镇上好多人家一样,也是当年兵荒马乱时,逃难来到咱们这里的。只不过,别家都是拖着家口,老老少少一家人,他家却只有他和他娘孤儿寡母……”
顾母带着顾天成在牧良镇落脚那年,顾天成才八岁,真的是孤儿寡母。顾母通常在一些酒楼和食肆后厨做些杂活儿,偶尔也揽些有钱人家浆洗缝补的活计。
虽然家境贫寒,但顾母却硬是挤出束脩,把顾天成送进学堂读书。
据说顾天成书读的也还好,只是性子太过跳脱,整日里调皮捣蛋,还时不时的和几个没人管教的无赖小子来往。
所以,年少时的顾天成就经常被学堂的夫子教训,顾母拎着扫帚撵着打,更是家常便饭。
变故发生在顾天成十三岁那年,顾母在镇上一个姓李的乡绅家帮忙做针线。结果,那家大太太丢了一件喜欢的首饰,三问两问,窃贼人选直指临时在府里做事的顾母。
搜身拷问多时,顾母都坚称自己什么都没做。虽然如此,但李家好几个下人都有指证,【创建和谐家园】的罪名最终还是落在顾母身上。
乡绅并没有报官,只是把顾母打了一顿板子,加上拷问时多次掌嘴,到顾母被扔出乡绅大门时,脸已经肿得眼睛都睁不开,站都站不起来。
顾天成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找了几个小兄弟,先把母亲送回家,请了郎中。
然后,趁着晌午前人多的时候,带着一把刀子、拎了一块砖,站在了乡绅家的大门外。就是早些时候,顾母被架着扔出来,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方。
年少的顾天成没有上前哭闹,而是用手中的砖砸开了乡绅的大门。
大门打开,看门人出现时,顾天成手中板砖回转,他把自己拍了个满脸开花。
一时间,人声鼎沸,十三岁的顾天成虽然是个半大孩子,但身量已经长开,就那样不逊的站在临街的大门外,扯着变声期的嗓子,指名道姓的让乡绅和他家大太太出来分说事由。
说话间又挥手,手中的尖刀在腿上插了个窟窿。
当时正值初秋,人们衣衫单薄,围观的人看着血从刀口溢出,滴滴嗒嗒的滴落地面。很短的时间,这边发生的事情就开始疯传,乡绅门前宽阔的街道站满了围观的人。
初时,乡绅没出现,是管家带着人出面呵斥的少年。
怎奈少年怡然不惧,好像脸上、身上的伤和他无关一样,只冷森森的告诉所有人:不要想着等他的血流尽,在失去希望之前,就是他和李家拼的鱼死网破之时!他顾天成年纪虽小,却绝不会做一命换一命的蠢事!他发誓要让李家家破人亡,让他们为诬陷他母亲付出代价,让李家人为此事懊悔终身!
当尖刀在腿上戳出第三个窟窿,场面足够血腥时,围在外面的人不但多的水泄不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直指李姓乡绅为富不仁、欺凌孤儿寡母。
李家乡绅和他家大太太终于出现了。
同时出现的,还有衙门里的衙役。
衙门参与询问,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家日常清扫大太太房间的一个小丫头,是大太太身边得脸婆子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