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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挑眉：“气什么气？这些东西我拿着也烫手。”
“之前我也想过直接霸占了算，后来才发现，先皇私库里的东西虽然都是顶尖货，可大部分都有内务府的印制。”
“若是想兑换成银子……呵呵，只能倒卖偷卖，虽然很多人追捧宫里流出去的东西，市场很火热。”
“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做得太频繁了，终究会被人抓住把柄的。”
“就我目前的处境来说，还不至于到那种不管不顾的地步。”
柳芸看面前的菜空盘了，不得不放下碗筷等着：“原本也有很多孤本和字画，甚至绝版的文房四宝，若是用来赏人，确实很有排面。”
“可偷卖，就还得遇上特定的人才能卖出本身的价值，又要瞒住消息，说真的，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处理。”
“既然他想要，就给吧，他若有本事，就自己换成银子，还舍得拿出来用之于民，也算是一桩好事儿。”
能够很好变卖处理的没有特殊标记的，她早就提前拣了出来，就这，还需要时间才能慢慢转化成银子。
否则，她也不至于这么穷。
红叶点头：“那李公公应该很了解先皇的私库，必然不能全部留在手上的。”
柳芸轻笑：“红叶，内务府那边有个叫小青子的小太监，你注意点他，逸阳郡主的事跟他有关，主要看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补充能量这段时间，她也捋了捋。
按照“听”来的消息，逸阳郡主算计林子凡，被柳凝打晕了截胡，顺手将郡主扔到了角落。
而林子凡的人发现情况后，为防意外，将逸阳郡主扔得更远。
结果，有人启用小青子这颗棋子，把逸阳郡主带到了他们屋里，并且扒掉了贵重首饰和衣服，装成宫女的样子，伙同其他几个太监欺负了。
至于太监是如何“欺负”的？
只能说，非男人有非男人的办法，她不想去深入研究。
柳芸突然有些好奇现在的徐家是什么情况，可一想到消耗之后的状态又泄气了。
不想再折腾，而且，徐麟带着女儿上午就回了府。
有什么情况也不会拖到现在。
最后吃饱喝足，一脸惬意的打了一套拳才爬上床安然入眠。
老娘也是有武功的人了，哪怕只是三流，也入流了……
第25章 那下场不敢想
这一夜，有很多人辗转难眠。
比如，好不容易盼来了皇帝，却没能留住人，还莫名被数落了一通的孙贵妃。
高贵清冷的人设差点崩裂。
“韦姑姑，御膳房怠慢太后了？”孙贵妃半天回过神来，莫名的问道。
韦姑姑皱眉：“要说怠慢，倒也没有，那毕竟是太后。”
“只不过，如今御膳房归娘娘管，下面的人就没那么捧着太后了，若是太后紧急要点什么，或许会有很多借口，最后也不了了之。”
“但凤翼宫有小厨房，御膳房只需要送食材过去，没有多接触。”
孙贵妃脸色黑了：“没有多接触也能给本宫搞事？太后可是皇上亲娘，就算不捧着本宫，也该捧着太后啊！”
“这才多久，皇上亲自过来打脸，这些人是专门来给本宫拖后腿的吧！”
“不过送点食材都做不好，那就别做了。”
孙贵妃气得宽袖一扫，桌上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地上。
韦姑姑连忙安慰：“娘娘，别生气，身体要紧，皇上既然亲自上门提及，旁人就还不知道。”
“若是此刻换了人，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于娘娘承认了怠慢太后，这才让人看了笑话。”
“这事儿其实也不大，依奴婢看，或许太后也就随便这么一说，皇上纯孝才记在了心上，此事不宜闹大，奴婢去警告一番御膳房的管事，让他好好紧着凤翼宫就是。”
孙贵妃揉了揉额头：“好好敲打一下，不只是御膳房，还有其他各司，谁要是给本宫惹事儿，本宫就要他们的命。”
“虽然是这么说，可今日皇上从本宫的梧桐宫离开，若是回了养龙殿还好，若是去了别的宫……”
结果简直不敢想，明天她就会成为笑柄。
韦姑姑强笑：“娘娘不急，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只要娘娘不提及，如今还有谁敢在娘娘面前提？娘娘今日不同往昔，即便是姜贵妃和景贤妃，左右不过偷着乐，她们也不敢跟娘娘撕破脸的。”
孙贵妃掐着手指，咬着贝齿：“但愿如此。”
所幸，孙贵妃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倒不是皇帝替她着想，而是刚得了父皇的私库，他着急去瞅瞅有什么好东西。
亲政快一个月了，他看似很忙，实际上苦的一逼，什么事情都没干成。
似乎所有事情汇聚成了一个东西——银子。
好不容易朝太后开口了，皇帝急于清点财产，哪里顾得上温柔乡？
当皇帝数家产数得高兴的时候，嫔妃们一头雾水的猜测着他的操作，不知道该嘲笑孙贵妃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人留住，还是该嫉妒皇帝这么忙都去看了孙贵妃一次？
徐家，等一切尘埃落定。
徐麟才有空询问长公主具体细节，而严温茂那副模样实在骗不了人，他自然起了疑心。
长公主见瞒不住了，只得和盘托出：“……当时，严温茂一心想给那女人和孩子一条活路，昔阳正在气头上，不肯罢休，派去的人下了狠手……所以，一不小心伤到了严温茂的根本……”
徐麟惊呆了，当年本来就一地鸡毛，居然还隐藏了那么大的事。
“这种事，你也要替昔阳遮掩？替她描补？”
“呵呵……那这严温茂是不能做男人了？还是不能传宗接代？”
长公主尴尬，有些心虚的瞄了徐麟一眼：“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这件事瞒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会全部挖出来，早知道就不让大女儿去百花宴了。
众所周知这种宴会就是相亲宴，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算在公主府去参加，本来就牵强。
徐麟倒吸了一口凉气，顿觉腿根凉飕飕的。
“所以，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男人一出事就不喜欢了？”
“这是寂寞了想另外找男人？呵呵，公主真是教的好女儿。”
“如今连太后都不帮你，你这个长公主，到底还有多少本事耀武扬威？”
长公主脸色一沉，很是生气：“徐麟，你什么意思？难道昔阳就不是你女儿了？如今连逸阳都出了事，你倒是想撒手不管了？”
“柳芸现在什么权力都没有，谁稀罕她帮吗？本公主都懒得理会。”
徐麟一巴掌将桌上的茶盏扇飞，撞到柱子上碎裂，扬起的白纱珠帘沾染成了褐色。
“你还有脸提逸阳？那是你的女儿，不是别的棋子，还妄想去攀附平国公？”
“你已经是长公主了，还是徐家的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成功嫁进了徐家非常得意，还让女儿走一模一样的路？”
“云勤，我看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吧，那这事儿你就自己处理，我和徐家都不会管，自个儿受着吧！”
温润之人也爆发了脾气，徐麟真被气得七窍生烟，连昔阳郡主肚子里是谁的骨肉，以及逸阳可能被谁欺负了的事都忘记问。
直接甩袖就走，再也不想在这污秽的地方多呆一秒。
面对精心打扮，面容精致的长公主，徐麟就怕多看一下，眼睛会瞎。
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个女儿有一个算一个的苦逼，还有空打扮自己？
是，女为悦己者容，但他觉得心寒。
侍女小心翼翼：“公主，这……”
长公主盯着徐麟的背影脸色阴沉，哪里有丝毫柔弱的样子：“无妨，本宫都习惯了，驸马有好几年没在公主府宿夜了，今日也不可能例外。”
一觉到天亮，柳芸却感觉睡得不算好，略微头疼恶心：“红叶，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到很多虫子，软软的，真是……噩梦吧！”
红叶偏头：“主子莫不是在凤翼宫呆久了？有些闷？”
“好像是有点。”柳芸挑眉。
虽然她很喜欢咸鱼，可日日足不出户也是很要命的。
天网鹰眼技能虽然可以吃瓜，可昨晚的惨状她还是有点悚。
亏得家大业大能吃饱饭，否则那下场……不敢想。
“可惜啊，皇宫再大，住了十几年也看够了，哪怕以前不能去的地方，这四年来也没少逛，真没多少兴趣。”柳芸感慨。
似乎想到什么，柳芸眼睛一亮，通过镜子跟红叶对视一眼，仿佛达成了共识。
第26章 内心其实在滴血
柳芸琢磨了一上午，忍不住问道：“红叶啊，我好歹也是会点武功的人了，应该能自保吧！”
那她是不是可以偷溜出宫去看看那么大的世界？
这皇宫的守卫力量像筛子一样，保不齐离开了皇宫，汇入人流，她的安全等级还更高了。
何况，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穿成两个孩子的娘就够惨了，难道还要她认真在皇宫守寡一辈子？
“主子，你不是还有奴婢吗？奴婢这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排得上号的，总不能奴婢打不过的都那么恰好在京城，还恰好要杀主子吧！”
红叶笑嘻嘻：“何况，主子是不是忘了奴婢的随机技能。”
柳芸这才想起，暗卫卡都有随机技能的，红叶自带易容术。
原本还觉得用处不大，现在看来，绝顶的妙啊！
“所以，只要主子不是长时间离开皇宫，让紫叶或者蓝叶姐姐假扮一下肯定没问题。”红叶心疼主子，完完全全被困在这金牢笼了：“奴婢相信主子一定会把握其中的度。”
柳芸点头，蓝叶和紫叶是原主培养起来的，对她的习惯了若指掌，加上太后的身份，要敷衍人还不容易？
当然，她最多出宫散散心，看看这云昭的帝京是何等的繁华风采，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都会尽量安排好。
“哀家本质还是很宅的，对出门的兴趣也没有那么大。”柳芸开始考虑掩人耳目：“皇上不是将先皇私库都搬走了吗？那个房间也就空出来了，回头让人来处理一下，给哀家做个小佛堂。”
“哀家哀家，呵呵……整天没事儿，就该多吃斋念佛，万事不管。”
红叶立刻出门去找内务府安排。
柳芸看着满桌子好菜，便知道御膳房学乖了：“还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啊，连皇宫都是这样的。”
正要好好享受美食，紫叶一脸古怪的跨进来：“主子，柳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