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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这么做，只是不能保证在外面长大的孩子依旧忠于家族，那样的教育定然需要特定的手段。”
“可有了黄夫人，就能保证教育了，给黄大人弄几个‘庶子’也在试验。”
“若是这条路走通，望族未来的摊子就会越铺越开，黄夫人只是一个缺口，却能慢慢的改变格局。”
黄夫人也知道自己身系重大。
一招走错，定然满盘皆输。
所以，她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泄露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现在想想，黄夫人之前还真是忽悠着皇帝那三孩子玩的，怪不得不惧姜太师。
因此，在发现太后越猜越多时，她宁愿死。
红叶啧啧：“这么说，黄夫人会成为意外，也是有故事的啊！所以，其他家族都还没来得及效仿？”
柳芸点头：“恐怕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计划，明显才刚开始。哎，可惜了，这人死得干脆，我还有些疑惑没来得及问呢！”
青叶睁大了眼睛：“主子，还有啊？”
柳芸挑眉：“对啊，黄家必然是故意跟姜太师合作的，那……到底拿出来什么筹码？”
“姜太师肯定不知道黄夫人的身份，只是单纯觉得这家人得用，那获罪之后的黄家，价值又从何而来？”
“还有，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哀家让人调查黄妃，有过一条线索，说是黄妃的母亲跟长公主的心腹丫鬟关系莫逆。”
“当初黄妃进宫，长公主可是出了力的，所以长公主那边，黄妃和黄家还算她的人。”
“另外，消息有说黄夫人和那丫鬟闹掰了，关系突然疏远了起来，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波折和故事？”
红叶恍然：“是哦，照主子这么说，黄夫人带着这么大的目的，定然要在官场好好站住脚，岂能随便招惹强大的敌人？”
柳芸欣慰：“对，关系本来好，突然又不好了，这其中必然有大事。”
“而且，我所有猜测的故事，暂时都跟长公主无关。”
“所以，长公主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还犹未可知。”
“另外，还有江子显。”
青叶眨了眨眼：“黄妃的那个青梅竹马。”
柳芸手指磨蹭着茶盏上的釉纹：“嗯，其实我一直在怀疑，诱惑黄妃犯错的江子显，跟青梅竹马的那个江子显，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在黄夫人的布局中，江子显绝对是多出来的一环，也是走错的一环，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满盘皆输。”
“之前二十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然而，以黄夫人的智慧，黄妃和江子显青梅竹马长大，她能放任江子显这么一个变数吗？”
柳芸轻笑：“就黄家而言，完全没想过江子显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证明在黄夫人的认知中，这个人的性格应该不存在这样的威胁。”
“然而，事实就是江子显破坏了整盘棋。”
“江子显不过是跟黄妃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至于比黄夫人还老狐狸，还隐藏得深么？”
换而言之，江子显是突然出现的变数，黄夫人根本来不及把握。
这个时间节点，必定是在黄妃进宫之后。
江子显以某种名义进了御林军，同时也不用跟黄家的人接触了。
第147章 都值得尊重
红叶以拳击掌：“对哦，江子显能够跟黄妃做青梅竹马，人品性格自然被黄夫人认同过的。”
“如果真的那么爱黄妃，又怎么舍得她做出这等抄家灭族的错事？”
柳芸：“是啊，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试探黄夫人。”
“这段时间家族横生变故，黄夫人应该还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关键。”
“我是想试探她了解的江子显是什么样的，从而证实一些猜测。”
青叶迷惑：“那……江子显本来藏得很好，特意出来救走黄家的孩子，到底是因为对黄妃的感情，愧疚？还是因为知道内情，猜到那是望族黄家的血脉？”
柳芸摇了摇头：“不知道。”
“知道是黄家血脉的可能性不大，关于黄家，只有黄大人和黄夫人清楚，就连儿女都不清楚，那些孩子也还没有接触到完全的真相。”
“姜太师都没发现破绽，如果这个江子显并非本来的江子显，他几乎没有跟黄家人接触，从哪儿得知这样的秘辛？”
红叶看了青叶一眼：“所以，江子显会出手，是因为对黄妃有感情？”
柳芸挑眉：“这人明显是有目的的接近黄妃，可人心和感情不可预料，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跟紧这个江子显，总会知道的。”
目前，她对这江子显有些好奇。
这是谁的人呢？
到底有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为何刚好就选上了黄妃？
将事情理得差不多，柳芸睡前还在感慨万千：“黄家真是太复杂了，隐藏起来的真相还特别惊人。”
“这么一比，萧家还真是简单。”
红叶：“简单吗？那萧婕妤是怎么跟辰阳郡主纠缠到一起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辰阳郡主的身份？”
“又为何愿意以身犯险？难不成真是爱？”
柳芸轻笑：“你这些是八卦，并不关乎时局，看辰阳郡主那样子，萧婕妤绝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隐藏在暗处的狼崽子才有威胁，既然我已经发现他了，崽子就是崽子，对付起来可比老狐狸容易多了。”
“而且，我是长辈，他的晚辈，要对付他……嘿嘿……”
出乎意料的，晚上睡得还比较好。
第二天清晨，柳芸从橙叶口中得知云向彤为何会提到谢书，有些惊讶：“你是说，公主在特意接近谢书？”
回想了一下，她似乎已经记不得谢书长什么样了。
只知道这丫的是个金娃娃。
橙叶：“是，那日桃源文会，公主觉得主子很关注这位谢书，估摸着想帮忙先了解一番。”
柳芸皱了皱眉，她只记得谢书中二病重度患者，做事冲动，半点不沉稳，更加没有自知之明，没事老想着算计白沐。
若非白沐对他没有恶意，这人坟头草都能养羊了。
只觉一百个看不上，柳芸都不知道自己像是挑剔女婿一样，没有发现谢书任何优点。
主动接近这种事情，万一出问题了呢？
用早膳的时候，柳芸特意提及，慎重说道：“谢书的事情，母后自有计较，主要因为他是谢氏之人。”
“用不着你去掺和，故意接近这种事情不可控，而且，对你公主的名声不好。”
云向彤眨了眨眼：“我的名声也没有多好，我也可以替母后做事的。”
柳芸摸了摸女儿的头，好似幼兽的绒毛，又软又暖：“你现在练好武功，以后你能做很多的事情。”
“以前的名声不好可以慢慢扭转，等你瘦下来，那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你还不到九岁，不可碰这种男女感情之事，一旦被传出闲话就永远洗不白了。”
柳芸语重心长：“一般感情上的流言蜚语，女子总是要吃亏一些的。”
“区区一个谢书，怎么值得我赔上一个公主？”
见云向彤听得仔细，柳芸给她夹菜，认真的说道：“何况，你母后我啊，做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想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
“很多事，用感情或许是捷径，但是，既然有别的办法，宁愿麻烦点也不要走这样的捷径。”
“在我看来，感情和生命都一样值得尊重。”
“而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旦辜负了太多人，万一遭了报应……谁也不敢保证当自己遇见感情的时候，就能完全不被辜负。”
“最后，还不是得自己承受。”
说到最后也是感慨，不管云向彤这年纪能不能懂，她想表达自己的为人处世。
否则，大小乔这样的完美棋子真要放出去，有几个男人能稳住不上钩？
云向彤瞪着乌黑的眼睛，似懂非懂：“母后，你是怕我喜欢上谢书吗？那是不可能的，就那样的？没几个贵女看得上。”
柳芸微噎，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孩子跟她讨论喜欢？
总有种大家长看孩子早恋的复杂心情。
“不，我也担心谢书会喜欢上你，其实云氏有一条很隐晦的族规，云氏的女儿，绝对不能嫁望族子弟。”
“可以娶望族之女，却不能嫁望族之子。”
“就是怕八大望族之人借机顺杆儿往上爬，尤其你还是当朝公主。”
对此，柳芸略微嗤之以鼻，这样的规定，实则是将女人看成男人依附。
当家做主的都是男人，所以望族之女嫁过来，以夫为天，自然翻不起浪花来。
可云氏女儿嫁出去了，被望族之子指使回来搅事儿就不妥了。
总之，这条规定，跟八大望族的行为也差不多。
但是，这样不也出了一个黄夫人？
云向彤：“若是谢书喜欢上我，不是更好吗？那样我说什么他都能听话了。”
柳芸哭笑不得，她为什么要跟不到九岁的女儿讨论这种问题？
代沟简直超越马里亚纳。
“每一份真心都值得被尊重，被珍藏，可以拒绝，但不要利用。”
“哀家的女儿，是云昭的公主，自然值得一份最好的感情。”
“可是，在遇上生命中对的那个人之前呢，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尽量让自己变得完美，否则，当真的遇上了，你拿什么去争取呢？”
“仅仅是公主的身份可不够哦。”
“想想昔阳郡主，她用手段得到了郡驸马，后来又如何了呢？”
“所以，我的彤儿，要把自己变得更好，才有资格去等待属于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