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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尊和典史病倒的事柏擎也都听说了,虽然觉得他俩生病的时间来得好凑巧,但生病这事是真的,柏擎也就不好说什么,而且他能猜到今晚这小宴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回复了送信的沈氏家丁一定赴宴,然后叫了把总一起讨论在酒桌上怎么虚与委蛇。
一直监视沈氏大宅的祁可自然知道今晚沈族长要请客的事,监视了这么久已经能确认那天她看到的清瘦老头就是族长,按捺住想往族长酒里扔头孢的念头,回厨房给自己烧肉吃,掐着时间赶在狱卒巡逻之前到牢房里亮个相,花了一钱银子请狱卒给她买了一包馒头,因为牢房里气味难闻吃不下东西,而买馒头剩下的钱自然是进了狱卒的口袋,换成酒肉又是一顿美美的夜宵。
祁可昨晚上通宵,只打了个盹,白天一天又因为要干农活和应付狱卒的定时巡逻也没法连贯休息,她想今晚一直呆在灵境内修炼,不想老是被巡逻的狱卒的打扰,于是就想着在狱卒刚买的酒里下『药』。
人用的安眠『药』祁可没有,她能吃能睡从不失眠,但她有兽用麻醉剂,她有养殖场嘛,而且是规模化养殖场,按照要遵守的建筑标准,其中一条就是要配备兽医室,一应『药』品齐全。
兽用麻醉剂给人体用,搁以前那肯定是犯法的,但现在这个世界,她就是用了又有谁知道呢,再说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兽用麻醉剂是否对这个世界的人起效都不知道,权当是做一次人体实验了。
这行为想想有点无良,但祁可一个外来灵魂,现在又被关在牢里,旁人的『性』命哪里会有她自己重要。
所以祁可迅速地准备好了麻醉剂,用滴管取了一点,趁着女狱卒暂时离开,酒菜旁边无人时,她悄然现身,将麻醉剂滴入了小酒坛中。
过了片刻,那女狱卒带着牢头和另两位同伴回来,四个女人围着桌子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言语中女牢头还不忘提醒从这女犯手里多敲些银两,她白天听到风声,已经定了要把这女犯流放三千里,她手上银钱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她们。
女狱卒们连声应好,痛快的大口吃肉喝酒,好似因这消息让酒菜都变得更加好吃了。
一直监视着她们想等着看『药』物反应的祁可自然听到了女牢头的话,反省自己太手软,只把县尊大人搞出一身皮疹太便宜他了,得再来点厉害的。
官员最怕什么呢?
仕途断绝。
寒窗苦读十几年、几十年,好不容易考出来,经过了候选和候补,总算有了一个实职,成了受人敬仰的县尊大人。
已经走在通往人生巅峰大道上的人,能接受一朝跌落下来并再也爬不上去了吗?
祁可不再等着看女狱卒们的麻醉剂『药』物反应,她呆在千荷境内,监视的目光迅速地转向了县衙后宅。
能跟乡绅勾结到一块儿的官员,为了自保,肯定手上有黑账,这东西得藏在自己身边最安心最安全。
第188章 柏擎紧跟上(七)(shukeba.com)
祁可的目光首先落在后宅的书房里,现在县尊生病,全家上下都在卧房内外侍疾,书房这边直接在门上挂了个大锁,门口空无一人,连个看守的小厮都没有。
趁着还有一些天光,祁可直接从千荷境进入县尊的书房,戴着手套,先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想象着县尊大人在这里处理公私事务,如果他要翻阅黑账或者记一笔新账时,账本放在哪里才隐秘不引人注意。
大书桌就是普通的老木桌子,桌面都有包浆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物件,祁可自己也不会蠢到在这样的桌子里藏暗格。
想到这是县尊天天要坐的椅子,祁可在心里暗爽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地『摸』了『摸』同样包浆光滑的椅子扶手,向后一仰靠上椅背。
这可不是文物单位里面陈列出来只能看的文物,而是真正的现任县尊正在使用的桌椅。
爽,就一个字。
坐在这椅子上看四周,有墙的地方都是书架,说起来县衙后宅其实并不宽敞,屋子都小小的,这书房里多摆几个书架就显得『逼』仄了,只是看木料『色』泽都是老物件,搞不好多年以来连摆放位置都没变过。
想到此,祁可眉『毛』一扬,多年老物件要改装动静太大,如果不彻底翻新的话,单是加装暗格,极容易因为新旧东西颜『色』对不上而让人看出破绽。
所以……
祁可的目光在室内的陈设摆件上打转。
房门两侧有两扇大窗,此时都从内部上了闩,而对门的墙上还开有两扇八角窗,窗格拼成花状,此时也是闩着的,两花窗中间的墙下摆着一张茶桌,立着一对细颈大肚彩绘人物瓶。
祁可盯着那瓶子看了半天,要说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这对瓶子了。
谁说黑账就一定是厚实的本子呢,完全可以是几页纸卷一卷啊。
祁可轻轻地扶椅起身来到那茶桌前,端详了瓶子片刻,闪身回千荷境拿来工业内窥镜,探头往瓶里一伸,顿时就笑了。
里面一卷一卷的都是写了字的纸。
两个瓶子里都有。
祁可立刻又回了一趟千荷境,这次带出来一根四爪取物器,左手控制着内窥镜的灯,右手控制着取物器,把两个大瓶子里面的一卷一卷的纸卷轻巧地全都夹了出来。
带着所有东西回到灵境,祁可随意地拆了几支纸卷,上面的内容有书信,也有记录了钱财来往的黑账,因为都混到一块儿了,她懒得分类收拾,干脆又回县尊大人的书房『摸』了一张大白纸,将那些纸卷一股脑儿地全包了,然后扔在茶几上,转头又接着关注一下吃酒肉的女狱卒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久之前还大口喝酒吃肉的四个女狱卒这会儿都东倒西歪地趴下了,三个人趴在桌上,女牢头抱着小酒坛滚在桌下,桌上杯碗狼藉,光是看这场面,谁知道这是兽用麻醉剂生效了还是她们喝醉了?
祁可拿了个手电筒现身出去,挨个『摸』了『摸』四个女狱卒的颈部动脉,心跳稳定,应该是没有不良反应。
第189章 柏擎紧跟上(八)(shukeba.com)
祁可立刻开始收拾现场,将残酒全部泼在她们身上,既是湮灭证据也是伪造个满身酒味的现场,连女牢头抱在怀里的酒坛子也拔下来倒空,空坛放回她身边,桌上吃剩的烧鸡烤鸭同样是拣了拣,将肉剔了留下骨头,等明日女狱卒们醒来,看到这空空如也的桌子,只会以为她们自己喝断片了。
至于这剔下来的香喷喷的肉,祁可扔在了县衙后头的墙根下,很快香味就吸引来了路边流浪的野狗,几个眨眼的工夫那点肉就都没有了。
一切收拾完毕,祁可拍拍手,悄然隐回灵境去了。
吃饭洗澡更衣,祁可来到阳台的瑜伽垫上坐下,盘腿坐好,眼帘微垂,将脑海中这几日一直在默诵的经典翻出来从头诵读,借助文字间引导的力量,很快就收敛心神,沉浸到冥想修炼之中。
次日清晨,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一夜好睡的祁可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跟前天一样,姿势不良地低垂着头坐了一夜,脖子疼【创建和谐家园】酸,龇牙咧嘴地『揉』颈抻腰。
好不容易坐直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空间重叠查看一下监牢里女狱卒的情况,见她们睡得呼噜山响,这才爬起来去管自己刷牙洗漱做早饭。
用面条机压了一叠馄饨皮,一气儿包了几十个兔肉馄饨,猪牛羊满山跑她光看着流口水可是杀不来吃肉,幸好她还有兔子也是红肉。
馄饨煮好搁饭桌上晾凉,一直监视监牢情况的祁可突然发现交班的女狱卒来了,看到那四个醉鬼后正在紧张检查各个监牢,她顾不上坐下吃,匆匆披上衣裙闪身回到牢里,往墙边小床上脸朝外一躺,衣裳当被盖,假装还在睡觉。
她刚准备好,狱卒就过来了,火把在外面一照,看清祁可的脸后就走了。
重犯监牢里女犯人本就少,女狱卒转了一圈什么疑点都没发现,疑『惑』地回到监牢门口,包括牢头在内的四个人还在呼呼大睡,摇都摇不醒,让人很好奇她们四个昨晚上到底喝的什么美酒佳酿竟然醉成这样。
祁可确定危机过去后,立刻跑了。
一大碗热乎乎的馄饨下了肚,美美地打了个饱嗝,祁可把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拿起茶几上的那一堆纸卷熟门熟路地闪身去了城外千户所大堂,将纸卷轻轻地放在公案上,再一脚踹翻了椅子。
门外值守的士兵听到屋里面砰一声响,抄起火把踹门进去,搜了一圈,愕然发现跟昨天一样,没有任何人进来过的痕迹,但椅子倒了,桌上多了一堆打卷的纸笺。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不得不接受事实,垂头丧气地派人上报柏千总。
所幸这时间,柏擎已经与两位把总在『操』场上监督士兵们『操』练,传信的士兵不必把他从床上叫起来。
听闻那来去无踪影的神秘高人又送来了礼物,柏擎立刻赶去大堂,二位把总紧随其后。
大堂内外被士兵们包围得水泄不通,柏擎看到那么多纸卷,就猜可能是谁的秘密书信,等他随便拿起几张展开阅读,从开头结尾的称呼中立刻知晓了这些纸卷来自何处。
第190章 柏擎紧跟上(九)(shukeba.com)
“好东西,本县县尊的秘密书信,带下去安排几个书吏分类整理好给我。”柏擎的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一抹笑意,那是眼看着这位县尊大人要倒霉的幸灾乐祸。
“是。”
两位把总也是乐不可支,招来两个书吏牵着最底下的大白纸,将这一堆散『乱』的纸卷小心地兜走了。
柏擎的书吏真是手都要累断了,前一天从衙门带回来的旧档还没整理完,这又来了新的,而且还都是县尊大人的小辫子,能看不能说,憋得辛苦。
县尊大人的秘密书信和黑账透『露』了很多东西,而且正是他们军方跟地方上打交道时最需要的情报,原本整理旧档的书吏们一起放下手过来先整理这些。
一天整理下来,光是从这些账面上算,这位县尊到本县四年多就已经捞了不止十万雪花银,这还是刨除了他平日孝敬上面花出去的银钱。
书信里牵扯到的大小秘密就更惊人了,破家县令干得很称职,那十万雪花银除了日常收到的孝敬,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官绅勾结鱼肉百姓的报酬,祁可现在遭的罪在县尊和他手下佐官们手上那就是明码标价的生意。
看到书吏们初步整理后呈上来的卷宗,柏擎越来越觉得县尊这病来得着实凑巧,于是吩咐下去明天登门探病。
昨晚在沈族长的宴席上,柏擎再次得了准信,县尊和典史全部病倒,而且典史病得还很严重,如果醒不过来就得换新人,衙门里现在人心浮动,有资格争这位子的人都在开始四下打听活动,县丞和主簿只能先保证衙门日常事务,所以祁可身上那所谓的杀人案子都暂时搁置,沈族长很大方地表示案子不急。
其实那场酒席的主要目的就是跟柏擎澄清四柳村那庄子的所谓真相,在座四个人,除了柏擎,其他三人都拍胸脯只差发誓说那庄子确实是沈氏从之前的盐商手上买的。
手里握着真实过户文书的柏擎当然一个字都没有信,不过嘴上还是附和两句,劝酒劝菜,再夸奖沈族长高风亮节。
此刻,看着县尊的秘密,柏擎思索着,要不干脆把县尊也换了算了,来个新人,军政双方说不定还能更好相处。
念头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柏擎铺开纸笔给父亲和祖父写信,征求他们的建议,怎样把这事办稳妥。
待到天明,柏擎让人把信送往东安府后,然后让秦川把总以他的名义给县丞写信,邀他立刻来千户所议事,过时不候。
县丞收到这封语气强硬的信时心里打了一个突,又不敢置之不理,吩咐主簿坐镇衙门,他急匆匆地出门赴约。
秦川在他办公的屋子里接待了县丞,屋里士兵书吏人员整齐,他一脸杀意地将一张过户文书拍在他面前,摆出要是不解释清楚县丞就不必回去的态度。
县丞看清楚文书中的内容后,顿时一脑门的汗,完全没功夫去想这张文书怎么被卷在了柏家军借走的那些旧档里面,一门心思都在怎么过眼下这一关上面,好在他多年县丞不是白干的,情急智生,一再表示肯定缺失了祁沈双方买卖的过户文书,再三坚称四柳村的庄子确实是沈氏产业。
第191章 柏擎紧跟上(十)(shukeba.com)
秦川于是给了县丞半日期限,要他在午时前把过户文书和地契交过来,不然的话,他就要去牢里见一见那个小姑娘。
县丞一再保证回去就找文书,擦着头上的汗起身告辞。
呆在千荷境内一边干农活一边监视三方动静的祁可,马上把她带去牢里的包袱整理了一下,将当初刻意带上的地契清单和钱袋收回,包袱里只留下换洗衣物和离开京城必要的户帖和路引,然后算着时间换回衣裙一脸憔悴疲惫地在监牢里等着。
县丞赶回衙门,没一会儿,女狱卒得了命令,进来祁可的牢房,两个人拿着棍棒她赶到墙角站着搜身,找到了她藏在衣袖中的半钱碎银,另两个人打开她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抖落一地,所有纸张全部捡起,然后锁上牢门走了。
祁可慢条斯理地整好身上的衣裙,再捡起地上弄脏的衣服,看着上面好几个黑黑的鞋印,祁可撇撇嘴,懒得再收拾,往床边一扔,一脚返回千荷境继续监视各方。
女狱卒不识字,在监牢门口把搜来的纸张全部交给等在那里的县丞,县丞都不用看内容,只看纸张大小就知道没有地契。
“她包袱里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除了衣服,就是这些。”
户帖和路引有什么用呢,只能证明祁可是从京城来的。
“衣服都抖开检查了?没有藏起来的?”
“都抖开了,里外衣裳都检查了,没有藏起来的。”女狱卒们一头雾水,纸张这么大的东西还能往哪里藏。
“搜身了没有?”
“搜了,瘦得皮包骨,一『摸』一手骨头,身上没藏东西。”还搜到半钱银子的事自然一个字不提。
“她的牢房呢?各个角落都搜过了?没有藏起来的东西?”
“她的牢房就她一个人,四壁皆空,真的没地方藏东西,除非藏『尿』桶里。”
县丞一噎,有气无处发地撕了手里的户帖和路引,纸片扔了一地,抬脚就走,“算了算了,找不到算了。”
“大人慢走。”
没能在祁可手上找到地契,县丞觉得这事麻烦了,他们能轻易伪造增添一份祁沈双方的过户文书,却难以即刻伪造一份新的地契,祁可没带在身上,那就只能是藏在四柳村的庄子里了。
县丞想来想去,写了纸条让人送去给沈族长,告诉他事情经过,问问他地契是否找到了。
沈族长看完纸条也觉得这下有麻烦了,他派去四柳村的家丁还没有传回找到地契的消息,而柏家军居然找到了那张过户文书也让沈族长对衙门上下大为不满。
深吸口气后,沈族长按捺下这份不满,午时前要把东西交去千户所,谁叫他们昨晚上左拍胸脯右保证,现在好了,在柏家军眼中这两份文书是真实存在的,柏擎要求看一眼一点都不过分。
如果交不出文书,柏家军就会派人去跟牢里的小娘仔谈谈。
沈族长眯了眯眼睛,细小的眼缝里『露』出一道凶光,招来管家耳语几句让人速办。
柏家军不是要跟牢里的小娘仔谈谈么,那就让那个小娘仔说不了话。
第192章 柏擎紧跟上(十一)(shukeba.com)
在牢里要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牢中时疫就足以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沈族长没时间等人染病,他给管家的命令是直接给人下『药』,拖个一天半载再死,从表面上看就好像是真的突然高热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