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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博文被几个店员包围,重新开始换衣,这一次果然只试了一套,确认没什么不妥,众人这才打道回府。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洛小楠落在后面,偷偷拉了雍博文一把,雍博文停步回头,洛小楠悄声说:“刚才在服装店里发现你突然不见了,小鱼儿急得不得了,安排人四处找,还跟卢向北发了一通火。平时小鱼儿都对他态度特别尊敬,这次真是急得狠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为什么人这么着急呢!现在外面这么乱,你怎么说跑就跑,也不留个话,能不让人着急吗?”雍博文尴尬地挠头道:“是我不对,我欠考虑了。”洛小楠道:“跟我说有什么用,关键是跟小鱼儿表示一下道歉的诚意。你送她件饰品吧。”说着话,掏出手机播出一张照片,“这是刚才逛街时候看到的,小鱼儿特别喜欢,你回去买下来送给她吧。”雍博文为难地道:“我还要带嘉兵卫去见鱼主席啊。”洛小楠白了他一眼,“笨,引见完再去不行吗?我把店面名也照下来了,都传给你!那店面大招牌亮,一找就能找到。”
回来之前,雍博文在路上给鱼承世打电话说了五十铃嘉兵卫的事情,此时鱼承世就在自己的房间中等着,进了酒店,雍博文带着五十铃嘉兵卫去见鱼承世,引见过后,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至于他们双方谈什么雍博文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反正是跟自己没有关系。出了酒店,打车回到四条河原町路,按着照片找到那家首饰店买下照片中的水晶吊坠,又急急忙忙返回酒店,来到鱼纯冰的房间。
敲门后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鱼纯冰只探出个脑袋来,警惕地看着雍博文问:“死色狼,你跑来干什么?”她似乎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是湿的,原本总是扎成马尾的长发高高盘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雍博文拿出那水晶吊坠的包装盒,道:“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个是我的一点诚意。”
“送给我的?”鱼纯冰皱了皱眉,从门后探出一只手接过水晶吊坠,也不拆开看看,“行了,东西我收下了,快走吧!”缩回头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雍博文便讷讷的觉得好生没趣,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新买的一整行头都换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那些护身的符箓装进各个口袋,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这才坐回到沙发上等着出发去参加晚宴。
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过去开门一瞧,却是代表团的一个法师领着五十铃嘉兵卫站在门口。
雍博文便问:“谈完了?”
“谈完了。”五十铃嘉兵卫点了点头,“鱼主席允许我来陪岩里小姐,等待她醒过来。”
雍博文连忙把五十铃嘉兵卫让进房间,那代表团法师跟雍博文打了个招呼,也没进门就离开了。卧室中的岩里麻央仍熟睡未醒,睡得小脸通红,只是紧握的拳头和不时发出的低低喃呢清楚地表明即使是注射了药物,她睡得依然不是很安稳。五十铃嘉兵卫坐到床边,轻抚岩里麻央的脸蛋,默默地注视了片刻,才转头对雍博文道:“雍先生,非常感谢你把她救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向雍博文致谢,未免来得晚了点。雍博文客气两句,见五十铃嘉兵卫的样子大抵是不用自己在旁边碍事,便识趣地离开卧室,心里却忍不住恶意的猜测,“瞧他看岩里麻央的眼神,太暧昧了,肯定对这个小丫头怀有特殊感情,难道他是个获真价实的萝莉控?”
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就有电话打过来,通知他下楼,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要去参加晚宴。雍博文跟房间中的五十铃嘉兵卫交待了一声,便出门下楼,到了大厅,果然看到酒店前外停着六辆车,都是一水的德系贵族,连一辆日产车都没有。每辆车旁都站着个穿着笔制服的司机,带着雪白手套,见雍博文走出酒店门,第三辆车的司机立刻拉开车门,雍博文走过去,探头往里一瞧,不禁一呆。
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正是鱼纯冰。
可是眼前的鱼纯冰跟往日的鱼纯冰大不相同,往日里总是随意扎成马尾的长发高高盘起,用金丝蔷薇花纹的发带束成髻,一身雪白的带着金色细碎花边的露肩低胸晚礼服,露出【创建和谐家园】雪嫩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如同天鹅颈子般细长雪白的脖颈上挂着的水晶吊坠闪烁着微微星光。她侧腿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静得如同某幅著名的静物写生画作。
看到总是如同生猛海鲜般活蹦乱跳的鱼大小姐突然间变成了个仪态端庄高雅的小淑女,真得让雍博文很是一阵失神。
见雍博文盯着自己发呆,鱼纯冰面孔微红,心底却是喜不自胜,女人无论大小总是爱美的,即使生猛如鱼大小姐也不例外,这次难得的精心打扮一翻,最希望看到的自然就是这种因为过于惊艳而导致的呆滞眼神了。
“看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快上车啊!”鱼大小姐心里爽快,声音难得的温柔,却把雍博文吓了一跳,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天,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盛装打扮的美女,这才提着小心上车坐好,兀自不住歪头打量鱼纯冰。
鱼纯冰忍不住白了雍博文一眼,“老雍,干嘛老看我?不认识啦?”
“认倒是能认得出来。”雍博文忍不住挠头,“不过,头一次看到你穿裙子,比较稀奇。”
“出席这种正式的宴会当然得穿礼服了。”鱼纯冰颇有些不舒服地拧了下身子,“其实这种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啦,可是没办法。对了,谢谢你的吊坠,很漂亮。”说着还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亮晶晶的吊坠。
“这个是洛小楠告诉我说你喜欢,让我买给你,好哄你开心的。”雍大天师很不识趣地把实话讲了出来,鱼纯冰哼地一声,掉过头去不理他了,倒弄得雍博文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晚宴在野比家族的一处私人别墅里举行,当雍博文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来了好多人,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名贵的大小车子,简直就像是一场名车展览会。与中国法师协会里穷鬼一堆的情形截然相反,日本法师协会本身就是由诸多驱魔世家组成的一个联盟,家族都各有产业,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想要找出个穷鬼来还真比较困难的事情。
车子绕过庭院中央的花坛,停在门前,雍大天师一马当先下了车,就见鱼承世正从前面车里下来,就想过去打个招呼,当即迈步就往那边走,那个给他拉开车门的侍者一脸吃惊,盯着雍博文直看,雍博文心里还直嘀咕,“这服务员素质不行啊,怎么这么盯着客人看,真没礼貌。”正嘀咕着,却见前面下了车的鱼承世并没有立即往里走,返身伸手,从车中扶出个穿着晚礼服的美女来,仔细一瞧,竟然是梁婷婷。雍博文立刻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连忙退回到车门旁,学着鱼承世的样子半躬身子探出一只手。鱼纯冰不爽地哼了一声,搭着雍博文地手,自车中出来,一脚狠狠踩在雍博文的脚面子上,还使劲碾了碾,痛得雍大天师面孔扭曲,险些没当场惨叫出来。
“给你个教训!”鱼纯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来,面带微笑,摆出端庄淑女样,挽着雍博文,跟在鱼承世和梁婷婷后面,走进别墅。
这是个自助餐式的晚宴,两溜长席摆在大厅两侧,上面摆满了各式点心、小吃,托着洒水饮料的侍者在人群中如同穿花蝴蝶般来回奔走。此时大厅中已经聚了百十号人,男男女都是盛装大扮,男士统统都是西式礼服,女士中却有一多半穿的都传统的和服。
鱼承世一走进宴会厅,立刻就有人上来热情地招呼,显示出这位国际术法军火大鳄在此时此地的高涨人气。雍博文跟在后面,脑袋转来转去,真是看不够热闹,正看着,忽听鱼纯冰低声道:“你的徽章呢?”
“什么徽章?”雍博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往别人身上看了看,也就明白了,宴会中往来应酬的人,无论男女胸前都别着法师协会的级别徽章,这清楚地标明了他们的身份。
“没人告诉我还得带徽章啊,我把它扔酒店了。”
“笨蛋,这点常识都没有,参加法师协会举行的宴会怎么可能不带徽章?”
“那我回去取来?”
“老实儿呆着吧,我去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过来!”
在这种场合,鱼纯冰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甩开雍博文,径自走开,想要找个僻静点的地方。雍博文独自站在原地,见鱼承世忙着跟人寒喧,一时顾不上自己,便走到餐桌旁,拿起碟子,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确实是有点饿了。
第二十四章 刺杀
像这种宴会,哪会有人真是来吃东西的,不过是托个宴会的名头不至于太过正而八经,拉关系谈生意交朋友,大家都是几人一帮一伙地聚在一起谈笑,最多是手中拿着半倾的酒杯作作样子罢了。
这大抵是日本法师协会最高级的一次宴会了,在场的但凡是挑出一个来都挂着高级会员的徽章,端盘子递酒的侍应也都临时客串的中低级法师,大抵是各个家族偏远旁枝的小字辈,虽然不能像家族中重要人物和嫡系子弟那样堂而皇之地正式参加,但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些许大人物,或许就能得到天赐良机,被人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了。像日本法师协会这种由百年世家组成的联盟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没什么身份背景想要上位,那是千难万难,如雍博文那般一跃而成紫徽会员的事情,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参加宴会的除了日本本土法师,比鱼承世先行一步来到宴会现场的中国法师代表团外,还有在开战之前就很热情地主动前来帮忙的俄罗斯法师协会代表团,一行六十多人,无论男女个个人,在人群中穿来走去,甚是抢眼。
雍博文一个人也不认识,也没什么人认识他,自然不会有人找他套近乎,又没了鱼纯冰在旁边约束,乐得清静,霸在餐桌旁,端着碟子,看到哪个卖相好,就挟一块来尝尝,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吃了个八分饱,有道是肚里有食心中不慌,雍博文也不再像开始那样急吼吼地见什么都吃,而沿着桌走,看到新奇的没见过的才会挟一小块细细品尝,其间还拦住侍应要了杯果汁,以防吃得太干会噎住,这样沿着长长的餐桌吃过来,眼瞧着走到头了,便想从另一边转过去。
餐桌头上聚着一帮年轻人,都是十【创建和谐家园】岁二十上下的样子,胸前都挂着银色徽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协会的高级法师,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日本法师协会这个凡事讲出身门弟的地方,大抵是日本各法师世家的嫡系传人才有机会,在日本法师协会中也算是一群天之骄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几代之后日本法师协会的中坚和骨干就将在他们之中产生。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如此成绩,那是相当从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以人人脸上都带着矜持的自信与骄傲。他们多是由家族中的长者带来参会,按着他们自己的意思想来是不愿意主动来参加这个全都是老头子没劲宴会,跟这些老古董也聊不到一起去,干脆就自己凑成一帮,聊些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中国代表团里的年轻人也都在一角聚成一堆自顾自地聊天,洛小楠和季乐儿这两个代表团编外人士也都混在其中,穿着得体的晚礼服,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在雍博文和鱼纯冰进来的时候,还冲着两人招手示意,只是考虑到雍博文是今晚宴会的主角,所以也没有招呼他们过去。
雍博文试图绕过这帮年轻法师,转到桌子另一边去继续吃,其中一个法师不经心地扫了雍博文一眼,眉头突地一挑,扯着身旁的同伴指了指雍博文,低声说了几句,那个同伴盯着雍博文瞧了几眼,又跟旁边的人说,最后那一小群年轻的日本法师都盯着雍博文看,最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中央一人身上。站在群中央的是个高大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帅风度佳,更主要是胸前挂着一枚红色徽章,明显就是这一群年轻人的中间的领袖。年轻人看了下中国法师代表团那边,随后摇了摇头,就有一个法师走过去,拦住雍博文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没带徽章?”
这日语雍博文却是听不懂的,见这个年轻人脸色不善地冲过来跟自己说话,一时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碟子里刚挟过来的一块鱼烧,心说:“难道这鱼烧是【创建和谐家园】供应的?”
那法师也就十【创建和谐家园】岁的样子,正是年轻气盛好出头且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年纪,但他也不是没有大脑,刚刚之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中间的那人,除了他身分较高外,还因为他这几天一直负责接待中国法师代表团,需要他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中国法师代表团的成员才行。他一摇头就表明对方不是中国法师代表团的,瞧那长相自然也不会是俄罗斯的代表,那十之【创建和谐家园】就是日本人,大约是个低级法师什么的,不知以什么身份混进来。对于这种可能会给法师协会丢脸的行为,小法师自然是不能容忍的,当即上前阻止。
看到雍博文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年轻的法师先生做实了自己的猜想,重重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气恼,“这是给客人吃的,你怎么可以吃,被人发现那是丢整个法师协会的脸!快放下!”
雍博文继续茫然,试探着把碟里的鱼烧给挟回到原位。
年轻法师见雍博文虽然把鱼烧放回去,但仍端着碟子一副要继续吃的样子,不禁大为光火,上前一把夺下雍博文的碟子放到桌边。
雍博文大感不爽,心说不让吃鱼烧还不让吃别的了?抢我碟子干什么?但想着自己生平头一次参加这种高级别的宴会,又是相对比较重要的角色,行为举止一定要得当,不能给自己人丢脸,也不好意思拉下来抢那一碟子,只好忍着气,转身就想走。
哪知道那法师却不肯罢休,冲着宴会边上的侍应领班招了招手,那领班也是野比家的中级法师,只不过是地位较低那种,常年在野比家的这间别墅当总管,倒也逍遥自在,这回在这里举行宴会,自然由他这最熟悉的人干起了侍应领班的位置,看到那位年轻法师招手,连忙跑过来。他认得这个小法师,是关西那边菊间家的嫡系【创建和谐家园】,名叫菊间小次郞,小小车纪就已经是高级法师身份,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得罪不得。
菊间小次郎指着雍博文道:“那边那个家伙是混进来的低级法师,嗯……他进来也不容易,别赶走了,你安排一下,给他找点事情做,不要让他无所事事的混吃混喝,给协会丢脸!”
领班“嗨”的应了一声,赶紧追上雍博文,一把拉住他。
雍博文回头一瞧,是张陌生的面孔,正想问他什么事情,不想这位嘀哩嘟噜地说了一大堆,语气还挺严厉,说完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拉起他就走。雍博文稀里糊涂,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有心想问问,又怕是宴会上的什么规矩,自己张嘴一问就显得太无知兼老土,生怕被人笑话以至于丢了代表团的脸,只好闭嘴跟着。现在雍大天师的心态大抵就跟土财主进省城一般,明明什么都新鲜什么都不懂,可死要面子,偏要装出什么都懂的样子,打死也不要多问一嘴,最后喝一肚子清水池汤那也自找的不是。雍大天师只要开口一说话,听到他说的是汉语,领班就会立刻意识到这是场误会,至少会把他送到中国代表团那边去,可现在倒好,他不开口,领班只以为他是心虚,又记着菊间小次郎的话,扯着雍博文就进了员工更衣室,翻出件马夹扔给雍博文,道:“穿上!”想了想,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个个宴会里经常会发现,他本人虽然是低级法师,可既然敢这么干,那没准儿身后就是什么高级法师世家大族,哪怕是世家的偏支小子弟,自己要是太得罪了,只怕也不会太好过,当下把语气缓和下来,道:“年轻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这种宴会不是你这个级别可以参加的!不过,既然进来了,也不容易,我不赶你走,你就专心干会活儿,也可以近距离多接触些大人物。”这话一转,菊间小次郎的安排就成了他的好心了,可惜这位一翻心思都白废了,正所谓媚眼抛给了瞎子瞧,雍大天师压根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见这位扔过件马夹来,猜测他是让自己穿上,便脱下外衣把马夹穿好,那外衣却舍不得随意乱放,便在手中领着。
领班见这年轻人已经紧张得手足无措,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缓和气氛,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选了个空的储物间挂进去,又把钥匙塞过去,然后转身领他从侧门进了厨房,招呼人拿个托盘进来,摆上洋酒杯子,随后推着他走出厨房。
于是法师协会的紫徽会员、大天师雍博文先生就这么重新又回到了宴会场上,以侍应的身份,还托着酒具。
“这搞什么?难道吃了【创建和谐家园】供应的食物就得罚作侍应?是不是什么事情搞错了?”
雍大天师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太对头,转身就想钻回厨房,身旁有人却伸手从他盘里拿起走了一个酒杯,他瞧了那人一眼,那位端着空酒杯在那等着,眼神也没落到这边,兀自跟身旁的人说笑。雍博文犹豫了一下,拿起酒瓶给对方倒上。他本可以不理会,但想来客人会挑理,就会叫人,到时候这件事情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光,再要一提经过,那他脸可就丢大了,面子要紧,倒杯酒也没什么打紧的。可这一怀刚倒完,旁边立刻又伸过一个杯子来,既然第一个倒了,那再倒一杯也没什么关系,倒……又一个杯子伸了过来,有一有二也可以有三,再倒……
也不知道是他手中的这瓶酒够好够吸引人还是在场的都酒中恶鬼看到酒就想喝,总之这递过来的杯子没完没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雍大天师就已经把一瓶酒给倒光了,再一抬头,已经不知不觉地跑到宴会中央。他抹了把汗,暗自庆幸这酒瓶虽然精致却装得不多,把空瓶子放到托盘上,转身就往厨房那边走,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谁知道这一转身,正撞进一群从身后经过的人当中,手臂被人撞了一下,酒瓶倾倒,一点残酒全都洒在了身前那个胖大的身体上,严厉的喝斥声立刻响成一片。雍博文愕然抬头,却看到鱼承世那张好像看到火星人光临地球般满是惊讶的满脸。
陪着鱼承世的是几个老头子,当先两个都穿着传统的和服,与周围一片西装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清楚地表明了两人身份的不同寻常。再往周围却是一围年轻的日本法师,正是刚才雍博文在餐桌旁遇见的那群,菊间小次郎也在人群中,正看到雍博文这个混进来的家伙居然把酒撒在了贵宾的身上。
陪着鱼承世的两个和服老头,正是日本法师协会现任的正副两位会长,樱木夏森和野比不二雄。樱木夏森是长得又白又胖,脸上总是堆着和气的笑容,猛一看上去很像隔壁卖杂货的老板大叔,而不是堂堂日本法协会的会长。可事实上,就是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杂货店老板最终拍板下了与真言宗全面开战的决定。
樱木夏森也是刚刚才到,在正式开始前,特意在野比不二雄地陪同来与鱼承世见面,双方进行短暂却友好而热烈的寒喧,也就是用了三分钟来相互说些久仰客气之类的废话,而后又用两分钟稍讨论一下关于租借武器协议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鱼承世咬得极死,你租借武器可以,但必须连同武器使用者,也就是法师作战部队一同租过来。日本法师协会自然是不会答应这种条件,但见再讲下去势必会进入僵持话题,今晚毕竟只是拉关系的宴会,而不是正式谈判,他们做为双方大老板,没有必要在这里谈那些俱体条款,初步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线就算完成任务,樱木夏森便即转移话题,说是你们中国出了个年轻的大天师,可是我们日本也是有人才的,就要介绍一下日本法师协会的年轻英才给鱼承世认识,随后就把餐桌旁的那帮子年轻人给叫了过去。这些人虽然不愿意跟老古董聊天,但这两个老古董却不一样,人人都想找机会接近,一听召唤立即到来,还有好些只是在附近的也跟过看热闹,以期找个机会能在二位会长跟前露露脸。介绍了一圈之后,眼见时间不早,宴会即将正式开始,樱木夏森与鱼承世互相谦让着往讲台方向走,说是讲台也不过就支了个话筒,一支爵士乐队正在那里演奏乐曲。
这正走着呢,雍博文就一头撞进来,与鱼承世来了个面面相觑。
这可真是尴尬地见面啊!
旁边有陪同的法师立刻大声喝斥,并让雍博文立刻道歉。
附近的两个女侍应看到这种情况立刻跑过来,一个拉开雍博文,一个掏出手帕就要给鱼承世去擦身上的酒渍。三个人恰好把鱼承世围在中央,与周围众人隔开。
鱼承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防,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那女侍手中的手帕蓦得变成一支利刃直刺向鱼承世的心窝,而拉着雍博文的那个女侍猛得一回手,整个手臂化为一柄长刀,对着鱼承世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侥是周围一堆法师高手,可都被隔开,竟然无法出手救助,眼看着鱼承世就要血溅当场,忽听一声“赦”字大喝,平空飞来两张黄纸符,与那刺砍而下的利刃撞个正着,便听锵锵两声脆响,火星四溅,两柄利刃竟然砍不断刺不透两张纸符,却是近在咫尺的雍大天师及时祭出断金符,救下鱼大会长性命。
鱼承世得此喘息的机会猛得向后跃出,四周的法师会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雍博文救下鱼承世,正要再次出手,对付那两名女刺客,谁料身后忽地风声炸起,不假思索地转身出掌,一道纸符自掌中射出,在空中爆成一团火球,正中偷袭者。那偷袭者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捂着被烧得七零八落的脸放声大叫。
周围怒喝声大作,也不知多少人向雍博文冲了上来。
雍博文一看那人穿着一身晚礼服,就知道自己烧错人了,想是有日本法师上来捉拿刺客,一时误会以为自己也是刺客一员就动了手。
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周围的法师一看同僚被烧伤,群情激愤,尤其是最近处的那些个年轻精英法师,更是怒不可挡,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捉拿这当众打法师协会脸的狂徒。
便听一声大喝,一人当先跳出,冲着雍博文怒吼一声,就冲了上来。雍博文一看,这位却是见过,正是刚才那个阻止他吃鱼烧的年轻法师,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这位雍大天师不知道叫什么的法师自然就是菊间小次郎了,这位年轻人现在满心懊悔,原以为这只是个混进来捡便宜的低级法师,没想到却是个潜藏的刺客,自己明明已经发现了此人的不妥,居然还让他继续留在宴会中当更容易接近所有宾客的侍应,简直就是在协助敌人刺杀一样,以现在的战争氛围,要是事后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少不得要被当成间谍对待,就算是最后能洗清罪名,在协会记录下也会留下污点,以后再想进步可就千难万难了。想及此处,当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此时第一个跳出来,抱着的却是要把这刺客干掉的心思,他想得清楚,等会儿上场就施杀手,就算旁边有人喊留活口,也只当出招太猛收不住。
第二十五章 千符在手,天下我有
菊间小次郎双手在空中一挥,十指间立时多出八朵颜色各异的菊花。
这菊间派之所以菊为名,这一身术法也都是以菊为引,菊间小次郎这八朵菊花各有妙用,称为八菊妙法,正是菊间派最高深的本事,平时轻易也不肯施展,此时一出手就拿将出来,委实是动了全力,只是旁人不知他杀人灭口的心思,只以为他要在诸位会长、理事等协会重要人物面前表现,身后诸位年少精英们不禁都是低声暗骂“这货下手太快”!
“刺见!”菊间小次郎一声大喝,第一朵素白菊花在指间轻旋,花瓣纷飞消失。雍博文突觉周身刺痛,似乎有千针万刺同时刺入,若不及时应对,只怕当场就要被刺死,也来不及张嘴分辩,扯了张符在指尖一晃,一溜火光顺着符纸燃下自指尖钻进,全身蓦得红光一闪,便听啪啪啪碎响不绝于耳,针般的素白菊瓣自其身周落地,尽都断裂粉碎。菊间小次郎惨叫一声,原本夹着素白菊花的右手食中二指微微颤动,食指血流如注。
“霜见!”菊间小次郎不理伤处,再转第二朵菊花,不想雍博文一符即燃,随即一晃手,又燃起一张符纸劈面向菊间小次郎射去,便听霹雳一声大响,平地炸雷一声,当场把菊间小次郎炸了跟斗。这一张纸乃是雷鸣符,出身天师派五雷正法,天师派素以雷法闻名,其中五雷正法更是翘楚天下,据传乃是开派祖师自九天雷劫化来,故此一动可发心雷袭人,一咒可引五雷护体,一剑可落九天神雷,一阵可布天地雷霆,雍博文如今修行甚浅,只能念五雷护身咒,打天雷掌,再高级一些的金光玄引雷霆咒就不大能用得动了,更别提据说可击天裂地的九天雷霆大神通这种高级别法术了。雍博文只靠一道五雷护身咒就逃得无数凶险,由此便可其它雷术威力一斑了。这雷鸣符其实是五雷护身咒的一个变种,与五雷护身咒相比,大抵是地雷阵与单颗地雷的区别。菊间小次郎被雷鸣咒击个正着,侥是修行不浅,也被当场震昏。
其它年少精英们一看大喜,便有一人抢先一步,猛得迈出,喝道:“我是九隐流浅野见日,接招吧!”这一声吼其实是说给旁边协会的诸位大人物听的,好让他们第一时间就知晓这位奋勇擒凶的少年英雄出自何方,以免日后嘉奖晋升什么的给错了人。
这九隐流是日本大抵类于是茅山派的身份,所有本事都脱胎于传统的忍术,据说当年开派的祖师本是一个忍者只是机缘巧合习了法术,与忍术相互参考触类旁通,开创了九隐秘术流。
浅野见日一声吼,随即将身子一拧,突地消失在空中。
雍博文一见对方居然会隐身,也不慌张,攸地又扯出张符来,此符名唤水镜符,燃起往空中一抛,火光一涨化为一团直径半米左右的透明水球,悬在雍博文头顶上滴溜溜直转,左侧球面便现一点黑影,雍博文立时知晓那位浅野见日不是隐身,而是钻进了一旁的餐桌里,正蓄势偷袭,当下回手往桌上掷出一道雷火符,那符粘桌即着,诺大个桌子忽啦一下子烧得精光,躲在其听浅野见日也未能幸免,全身衣服都被烧得精光,只剩下一个人赤条条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嘴巴惊得大张不合,其间还有缕缕青烟冒出,这也是雍博文心慈手软,虽然处在敌对状态,却知道大家只是一场误会,不愿痛下杀手,不然的话再加两张雷火符一起烧过去,浅野见日本人也是一眨眼就烧成灰的结果。
见浅野见日受挫,又有一人大吼着报名跳出,再接再厉,誓要在诸位协会大佬面前擒下这凶徒,露一露脸,只是他们的吼叫对于雍大天师来说,一概听不懂,大抵与猪叫犬吠也相差无几,也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上来,便对症施符,两三张符上去,立时放倒一个。
此时,另外两名刺客早就被制服,众人看到这边仍未得手,纷纷围过来旁观,却见场众年少精英一个接一个下场,各展其能,妙法纷呈,端得无一虚名,可惜那场中刺客只是一张符又一张符地掏燃掷,就轻轻松松摆平一个又一个年少精英,转眼间脚下已经躺了十几个人!这下所有日本法师都有些挂不住脸了,要知道现在就有中国和俄罗斯的法师在场,当着他们的面倒了这么多人还摆不平一个刺客,那可就是实实在在地打日本法师协会的脸了!每倒一个人都不异于狠狠打了日本法师协会一个耳光,这倒了十几个个,就等于是十几个响亮沉重的耳光,若是面皮稍薄些,只怕已经红肿淤青了。老一辈的法师们纷纷大声呼喝,显得极是不爽,却又不好亲自出身,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能由小一辈的人物自己解决,那能挽回些颜面,若是他们亲自出场,那就等于是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小辈能力不足,这是好面子的大日本法师们绝对不能忍受的,是以他们虽然呼喝急迫,却并不亲自下场,只是督促小一辈的法师们速速将这刺客解决。
但羊祜说得好,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创建和谐家园】。那场中的刺客稳当当站在那里,也不知身上有多少符纸,一张张扔出来,但凡有敢上来的,尽数放倒。一开始那些少年精英法师们还自持身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总不好与他人联手抓一个小刺客,可到得后来也顾不上这些,三三两两结伴上场,到得最后剩余的六七个人干脆一声发喊并肩齐上,各施手段,就要来个以多欺少。却见那刺客只将身子一转,几十张符纸好似雪花般翻飞而来,空中彩光闪动,爆响不绝,并肩子上的众精英英雄齐齐翻倒,躺了一地。
雍博文自幼习练天师派法术,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捉鬼驱邪除妖,从未想过把一身所学用在同类身上,如今身处险地,不得不画符傍身,如今一遭施来,竟是爽快淋漓,隐约间竟觉得比用在妖魔鬼怪身上还要好使,心底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天师派的法术实际上捉鬼驱邪只是附带真正用途其实打架砍人?一时间几乎产生幻觉,那些在心中宛如神仙般飘逸的历代祖师突然间把道袍一抛,露出满身刺青,拔出西瓜刀,狂喊:“我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胸前神挡杀神佛当杀佛……”身后无法天师派【创建和谐家园】都高举西瓜刀狂呼猛冲向敌人……呃……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幻觉!雍大天师连忙把这对历代祖师大不敬的想法抛诸脑后,定了定神,见眼前再无敌人袭来,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开口道:“我是中国的法师,不是刺客!”
在场的日本法师中不乏精通汉语之人,听到雍博文这一嗓子,不禁人人变色,同时扭头向中国法师代表团方向看过去。此时出席宴会的中国法师代表团成员却并没有过来,而是都围在不远处的座位旁。刚刚险些被刺的鱼承世就坐在那里休息,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樱木夏森、野比不二雄正副两位会长和数位常任理事都在那里坐陪,对于这边拿刺客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对于这些日本法师协会大佬而言,这里聚集了大半自家协会精英高手,要是能让几个小小刺客跑了,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只顾在这里照看鱼承世这位刺杀目标。毕竟,鱼大主席虽然闻名世界,那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世界术法军火贸易市场崩溃的人,可他却从来不以个人武勇或是法力高强而闻名,似乎他自从加入法师协会以后就一直是在使用各种术法物品,到身家厚实之后,自己动手的需要更是基本没有,他反倒与普通的商人或是官僚越来越没区别了,他的法师级别一直停留在五年前的蓝徽会员未有寸进,这也是当选一个地方法师协会会长最基本的入门条件。这让所有人知道鱼承世的人都形成这样一个印象,这位军火巨头,头脑是精明的,手腕是高超的,行事的霸道的,法术是不行的!刚刚刺杀中的表现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遇袭时的茫然失措,过后的惊魂未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修行高人应有的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胆气。
听到雍博文这一嗓子,这边的中国法师代表团成员也都是一愣,他们与雍博文接触的机会极少,倒没有听出这位雍大天师的口音,只是突然听到有刺客嫌疑犯自称是中国法师都大感诧异,但鱼承世一听这一声音却立刻认出是谁,立刻顾不得再安惊定神,攸地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闯入人群,正看到雍博文独立场中,四下群情激愤,显然处境大大不妙,连忙大喊了一嗓子,“误会,误会,不要动手,是自己人!”
这一下等于是证实了雍博文的身份,可这样一来周围的日本法师们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当口,樱木夏森与野比不二雄带着一大帮人也都赶了过来,这些可都是日本法师协会真正的顶层人物,这一过来,任其他法师心里怎么不平,也不敢随意造次,当下都按住愤怒,只看会长如何处置。
樱木夏森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躺了一地的协会小一辈精英,不禁心中一跳,喝道:“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这一声也不算是无心,有道人老成精,樱木夏森一走过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也不管发生了什么,先来个话题转移法。这一招果然好用,众日本法师听到会长下令,顾不上再寻雍博文晦气,便下场救人,雍博文乘机离开场中,来到鱼承世身旁。
鱼承世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雍博文便把他从吃鱼烧起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鱼承世听完之后,神情古怪地看着雍博文,道:“你是说,刚才这些小法师上来抓你,你就靠着身上画的符纸就把他们全都搞定了?”雍博文点头道:“是啊!这可浪费了我上百道符,还得回去重画。”鱼承世摸着下巴道:“你不是天师派的吗?可我听说这天师派向来捉鬼驱邪斗妖怪是行家里手,打架方面却不怎么在行,怎么你打得这么顺溜?”雍博文挠头道:“我不知道,这些符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以前一直只是练习,很多都没有用过,您知道我之前别说妖邪,连个鬼都没有碰上过,也从来不跟人打架,这些符效果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书上说了,这些都是捉鬼驱邪除妖的,不是用来打架的。”鱼承世啧啧称奇,摇头赞叹,连连要求雍博文以后有机会再给他表演一下这用符咒跟人打架。
这时,樱木夏森也听完在场法师的讲述,一时沉吟不语,良久才低声问身旁的野比不二雄,“雄君,你看怎么样?”野比不二雄道:“会长,你没有看出那个年轻法师是什么人吗?”樱木夏森一愣,他与野比不二雄不一样,野比不二雄在机场接鱼承世的时候,就因为雍博文成为日本警方口中的【创建和谐家园】而被鱼承世搞得险些当场下不来台,所以对雍博文的样子极为深刻,而樱木夏森一直只是知道雍博文这件事情,看过一次雍博文的在摄像头中拍下的照片,印象不深刻,现在听野比不二雄一提醒,盯着雍博文仔细看了看,这才恍然道:“原来是他!”随即摇头叹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鱼承世耍手腕捧出来的傀儡,只是为了加强自己在法师协会中的话语权,没想到他居然竟然有这么一身本事!他是大天师,跟我一个等级,那些孩子败在他的手下也算冤枉,一会儿过去介绍一下吧。”他言外之意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外,毕竟在他现在的心目中对高野山之战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误会非要挣面子,而得罪鱼承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野比不二雄却摇头道:“会长,你错了。”樱木夏森也不着恼,只是问:“怎么错了?”野比不二雄沉声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通过与鱼承世接触,对他还算有些了解。这是个野心勃勃之辈,他这次宁肯暂停北非方面的军火供应,也要全力支持我们的需求,目的绝不仅仅是想要分点战后的好处,那根本填不饱他的胃口!他肯定是想要借机在日本本土立足,建立自己的分支机构,弄不好还对高野山上的东西感兴趣。这次事情我们大失颜面,要是不想办法讨回来,而是一味委曲求全,只怕鱼承世会更加看不起我们,胃口会变得更大,到时候反而对我们的大计不利!这倒是一个打击鱼承世气焰的好机会,有俄罗斯法师代表团在场,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我们绝不能这时表现出退缩!只有我们表现出足够的强硬,才能给前方谈判人员足够的支持。”
樱木夏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雄君,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差点误了大事!只是他的法术这样厉害,小一辈中的有谁能胜过他?”野比不二雄道:“我看这雍博文只是符箓神奇,本身法力却并不强劲,九城盛夫足可以将其击败!”樱木夏森连连点头道:“好,好,那就这样吧,你看我们这样做怎么样……”
两人商量妥当,便即带着身后一众常任理事走向鱼承世、雍博文等人。要是放在中国法师协会,这么大的事情,至少也得先在常任理事会议上吵足三个月才会有决议,可现在两位正副会长一商量就拍板做了决定,简直是独裁到了极点,偏偏身后那些常任事理们一个个都跟摆设一般,一点异议都没有。原因无它,日本法师协会理事会的共有十个理事其中三人姓櫻木,四个姓野比,剩下三个是野比家世代联姻的对象,乃是日本第三大驱魔世家荒树家族的人。
看到樱木夏森等人过来,鱼承世收起好奇,领着雍博文,带着一众代表团成员迎过去,还没说话,先开口大笑几声,“哈哈,误会,真是一场误会!”樱木夏森一团和气地道:“误会就好,误会就好,和谐为重嘛,不知道这位是贵团哪位代表,怎么我先前从未见过,还穿着……这身衣服?”鱼承世道:“樱木会长,我正要给你引见,这位就是本会的新生代大天师,雍博文!”这个名字一介绍出来,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人人都面带惊奇看着雍博文。
雍大天师就这样以自己都想不到方式,第一次在世界级舞台上亮相,当然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第二十六章 单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樱木夏森缓步上前,紧紧握住雍博文的双手,满面慈和地端祥着雍博文,似乎要把雍大天师的样子深深在心底,一双混浊的老眼中泪光闪闪,那就好像突然见到了失散了几十年的亲人一般。
雍博文心下嘀咕,“这日本老头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刚打了他一堆手下,他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觉得我级别够高,团灭有我手下也不算丢人?”这话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很虚伪地在那里谦虚,“樱木会长过奖了,还请前辈多多提携。”
“诸君!”樱木夏森蓦得把雍博文双手举到空中,大喝道,“这是我们亚洲法师协会的光荣,是我等东方法师的光荣!从此以后我们亚洲法师协会中又多了一名大天师,在世界法师联合会上的发言权又重了一分!为我们的天才大天师鼓掌欢呼吧!”
四下的日本法师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拍起巴掌,倒是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俄罗斯法师代表团成员使劲鼓掌大声呼喝甚至还有在那里吹口哨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