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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害大清》-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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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四格格夸奖,学生也不过是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三人成虎这个道理。”周培公满脸得意的答道。

        “这个灵机动得好啊!”孔四贞娇笑着在周培公脸上捏了几把,笑容又忽然停住,犹豫说道:“可是李率祖会听我们的吗?他就不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四格格请放心,李率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周培公沉声说道:“学生建议,四格格这封信最好派一个口齿伶俐的信使送去,向李率祖说明各种情况,告诉他,他除了破釜沉舟告卢胖子这一个刁状之外,已经注定不可能打赢这场官司!学生认为,以李率祖的性格,听从我们这个劝告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那你去吧。”孔四贞又活动起来,把小手伸进周培公的短裤之中,熟练的挑逗捏摸着,娇笑道:“你口齿伶俐,熟悉情况,又是图海身边出来,再拿着我的介绍信去,李率祖不会不相信你的话。”

        “学生不是推脱。”周培公有些为难,抬头向一直在旁边垂涎三尺不说话的南丹把总萧迟一努嘴,说道:“关键是,现在学生还在是待罪充军之身,要想离开南丹去给四格格办差,必须先得萧把总同意和准假。”

        “呵。”孔四贞嫣然一笑,抬起另一只小手向萧迟招招,让萧迟走到自己面前,又伸手去抚摸萧迟早已支起帐篷的裤裆,娇笑说道:“萧把总,奴家求你给周昌准几天假,能答应吗?”

        “四格格开口,末将那有不许之理?”萧迟涎着脸说道:“能为四格格效劳,这是末将的荣幸,末将愿意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是吗?”孔四贞笑容益发娇媚,吃吃笑道:“那奴家今天晚上可要看看了,萧将军你是怎么为奴家竭尽全力的。”说罢,孔四贞又向萧迟抛个媚眼,娇声说道:“还不脱衣服?看在你给奴家办事尽心的份上,奴家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奖励一下你和培公。”

      第九十二章 事闹大了

        卢胖子和尚婉欹的婚礼是在三月初八这天举行的,在这方面一向大方的吴三桂为了收买人心,同时为了打老对头尚老汉奸的脸,不仅自掏腰包承担了婚礼的一切费用,还在平西王府里腾出了一个院子给卢胖子当新房,另外又把平西王府的点翠厅借给了卢胖子当彩堂,捞足了爱才惜才的面子,也把老对头尚老汉奸的老脸打得是啪啪作响。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婚礼贺客之中,竟然出现了靖南王府和平南王府的影子,靖南王府那边是耿精忠派来的使者,代表耿继茂和耿精忠父子给卢胖子送了一份不厚不薄的贺礼,并且言明仍然承认尚婉欹这个亲戚,也承认卢胖子这个拐弯抹角的亲戚,给足了卢胖子面子。而平南王府那边,则是尚之信以个人身份给卢胖子送了一份厚礼,言明不管尚可喜老汉奸和尚之信的其他兄弟怎么看,尚之信都认尚婉欹这个妹妹和卢胖子这个妹夫,着实让尚婉欹感动了一番,觉得尚之信这个大哥虽然心肠狠毒残暴了一些,但还是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有一点人情味。

        婚礼的男方长辈代表是卢胖子从大理赶来的舅舅秦川武——他也是卢胖子唯一在世的亲戚了,女方长辈代表则是吴三桂的弟弟吴三枚——他也是吴三桂特意安排了来打尚老汉奸脸的。婚后第三天,因为尚婉欹的娘家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吴三桂的原配张氏和陈圆圆把尚婉欹接去她们的院子住一天,权作回门礼,卢胖子则得开始张罗返回曲靖的准备了,另外还得抽出时间去拜见刘玄初,与他单独共商大事——准确来说,应该是商量怎么干一些理应被大清朝廷抄家灭门的大事。

        这次师徒密谈是在刘玄初的小院中举行的,赶走了书房中侍侯的丫鬟仆人后,刘玄初开门见山的向得意门生问道:“一峰,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干?”

        “回恩师,当然是积极着手准备。”卢胖子恭敬答道:“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火器的问题。托恩师和二王子的福,学生已经秘密参观了王爷的军队火器装备,发现王爷军队装备的火枪倒是和朝廷的火枪一样,都是相对比较先进的火绳枪,但是在火炮方面就差太多了,不要说【创建和谐家园】军队里已经普遍装备的红夷大炮了,就连前朝嘉靖年间就已经有的佛朗机炮都少得可怜,装备得最多的火炮,竟然是前朝洪武年间铸造的铜炮。”

        “这样的火炮笨重巨大,射速慢,射程短,威力也小得可怜,将来到了战场之上,必吃大亏。马宝和高得捷这些将军支持学生在怒勒峰搞火器工地,也是明白这个弱点。”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没关系,以学生对西洋学问的了解,只要给学生足够的人手和一两年时间,学生一定能为王爷铸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一举解决将来的攻坚难题,在战场上和【创建和谐家园】火炮对射也绝不吃亏。”

        “不错,如果你真能做到这点,是能解决我们在火炮方面吃亏的大问题,也能给王爷增加不少的信心。”刘玄初点头,又问道:“那么在应付朝廷方面,你又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虚与委蛇了。”卢胖子笑了,说道:“之前学生已经秘密向恩师禀报过了,【创建和谐家园】皇帝其实很欣赏学生的,还想把学生留在他的身边重用,但是在学生自己的要求下,【创建和谐家园】皇帝还是把学生放回了曲靖,为的就是利用学生监视王爷的动静,还给学生了密折直奏权,急报可以绕过地方督抚和朝廷六部,直接送到他的心腹索额图手里,再由索额图直接送给他或者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

        “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不和【创建和谐家园】皇帝秘密联络是没办法交差的,所以学生打算采取避重就轻的法子,一边向【创建和谐家园】皇帝鼓吹王爷的忠心,一边适当的禀报一些关于军队调动、将领升迁和财税收入这方面的不轻不重的关系,关键时刻,还可以扔一些【创建和谐家园】皇帝喜欢的消息给他,免得他对学生产生疑心。”卢胖子振振有辞的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学生得求恩师一件事,学生如果在曲靖干出了政绩,王爷想要给学生升官调任,学生倒不是怕别人摘桃子,就是怕在曲靖做的大事前功尽弃。”

        “这是当然,怒勒峰火器工地一旦顺利建成,我当然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调任,王爷也没那么蠢。”刘玄初点头,又严肃说道:“不过你打算和【创建和谐家园】朝廷虚与委蛇这点,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ºÍ³¯Í¢ÐéÓëίÉßÊÇ´ó´íÌØ´í£¿¡±Â¬ÅÖ×ÓÓе㻳ÒÉ×Ô¼ºµÄÀÏʦÊÇÀϺýÍ¿ÁË£¬¿àЦ˵µÀ£º¡°¿ÉÊÇÏò÷²×Ó³¯Í¢±¨¸æÔÆÄϹóÖÝÌìÏÂ̫ƽ£¬÷²×Ó³¯Í¢ÄÜÐÅÂð£¿Ñ§Éú×ܲ»ÄܶÔ÷²×Ó³¯Í¢Ëµ£¬ÍõÒ¯³ÉÌìÀïï÷ÂíÀ÷±ø¡¢»ý²ÝÍÍÁ¸£¬×¼±¸Ôì·´ÇýÖð÷²Â²°É£¿¡±

        “不错,你就应该这么向【创建和谐家园】朝廷报告!”刘玄初语出惊人,无比严肃的说道:“老夫今天约你单独密谈,就是要命令你,务必要把王爷那些不当举动向【创建和谐家园】朝廷如实禀报,甚至可以夸大一些,夸大王爷的兵力,夸大王爷的野心,夸大王爷对【创建和谐家园】朝廷的怨恨!”

        “恩师,你疯了?”卢胖子怀疑自己听叉了,压低声音惊叫道:“这么做,王爷不就更被【创建和谐家园】朝廷猜忌了?还有,让王爷知道学生这么做,还不把学生给剐了?”

        “你不如他知道不就没事了?你和索额图是单线联系,你向【创建和谐家园】皇帝说了什么,除了你和【创建和谐家园】皇帝、索额图知道,还能有谁知道?”刘玄初冷笑,又压低声音说道:“至于这么做,导致王爷益发被【创建和谐家园】朝廷猜忌——这也正是我的目的!”

        “恩师这么做的目的……”卢胖子并不笨,很快就猜出刘玄初的真正用意,“莫非是想借【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把王爷逼反?”

        “聪明。”刘玄初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为师跟着王爷也快有二十年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为师对王爷的了解,甚至还在王爷自己对自己了解之上。他这个人啊,十分之不争气,打仗的本事有点,但野心和魄力都远远不足。说客气点是得过且过混日子,说得不客气点,那就是鼠目寸光逆来顺受,典型奴才,不被真正逼得狗急跳墙了,绝不敢反咬主人一口!”

        “但是没办法,他也是我们【创建和谐家园】最后的希望了。”刘玄初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尚可喜和耿继茂你也见过,是不是觉得他们比我们的王爷更烂,更没指望?至少老夫是这么认为的,耿继茂的亲爹耿仲明因为收容逃人,被【创建和谐家园】朝廷逼得上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每天里只会欺负欺负老百姓,横征暴敛,奢靡无度,比我们的王爷更不成器。至于尚可喜,那就更不用说了,卖国求荣卖得连裤子都不要——老夫甚至可以肯定,要是【创建和谐家园】皇帝那天痔疮犯了要用到他,他肯定会伸出舌头去给【创建和谐家园】皇帝舔【创建和谐家园】,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当然了,台湾郑经或许在气节志向上比王爷强点,但是台湾的内乱太过严重,郑经连个台湾都控制不好,就更别说反清复汉驱逐鞑虏了。”刘玄初的笑容益发苦涩,“正因为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更烂,所以为师也就死了指望他们反清复汉的心思,全心全眼辅佐王爷,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幡然悔悟,高举大旗反清复汉,驱逐鞑虏,光复我们华夏江山。”

        说到这里,刘玄初又摇了摇头,叹息道:“现在,你该明白为师为什么要您这么做的原因了吧?我已经老了,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能在死前看到这一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玄初感叹的时候,卢胖子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日益苍老的老师,看到刘玄初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的落寞表情,还有白多黑少的辫子,卢胖子忽然有些鼻子发酸,便点了点头,略带哽咽的说道:“学生明白,请恩师放心,学生一定不会让恩师失望,一定会让恩师看到这么一天。”

        说罢,卢胖子还抹了抹眼角,刘玄初不由笑道:“眼窝子怎么这么浅?这可不是好现象。总之有你说的这些话,为师就欣慰许多了,为师能在垂暮之年收到你这么一个有骨气有志向的学生,也是上天垂怜,给我最大的安慰了。不过……”

        说到这,刘玄初换了一副疑惑表情,问道:“不过为师很奇怪的一点是,你在文章文笔方面是一塌糊涂,怎么又那么精通西洋学问?为师还在世子的信上看到说,就连正宗的西洋神甫,都对你掌握的西洋学问惊叹不已,佩服之至,你说老实话,你到底是在那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恩师,学生不想骗你,所以学生不说可以吗?”卢胖子犹豫着反问道。

        “你不愿说或者不方便说,为师当然不会强迫你说。”刘玄初很是通情达理,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反清义士之中能出现你这么一个学究中西的全才,是我们【创建和谐家园】之福,华夏之福。还有,也是【创建和谐家园】的丧钟,螨清的灾难。”

        “恩师过奖了。”卢胖子难得的肥脸一红,正要谦虚。刘玄初却忽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卢胖子不要说话,又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卢大人,卢大人。”果不其然,院子里响起了平西王府下人的声音,“卢大人,听说你在这里,林巡抚林大人派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找你,要你马上去昆明城里的巡抚衙门见他。”

        “林天擎这么急着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卢胖子先是一楞,然后猛的醒悟过来,转向刘玄初说道:“老师,看样子八成是学生和李率祖那件事闹大了,学生得立即去一趟巡抚衙门,就先告辞了。”

        “小心些。”刘玄初本想和卢胖子同去,但考虑到自己名声颇响,贴了铁杆平西王府支持者的标签,和卢胖子一起到已经不可靠的林天擎巡抚衙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无奈之下,刘玄初只得叮嘱道:“小心行事,李率祖的背景也不简单,你虽然不输给他,可还是小心两败俱伤。如果需要为师帮你做什么,只管开口,为师尽力而行。”

        “多谢恩师,但没关系,学生早就在李率祖身边埋伏得有棋子了。”卢胖子拱手道谢,又微笑说道:“而且只要学生在曲靖撑过了半年,无论是谁,都扳不倒学生了。”

        “自信是好事,可过于自信就是狂妄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刘玄初笑笑,说道:“快去吧,林天擎还算有点良心,对你不算差,你也要对他尊敬一点。”卢胖子答应,这才出门匆匆而去。

        ……

        骑了一匹快马离开五华山,没用多少时间,卢胖子就顺利进到了昆明城,又一路来到了巡抚衙门前。刚到衙门口,卢胖子就看到云南布政使崔之瑛,看到卢胖子,前几天还卢大人长卢大人短亲热无比的崔之瑛马上发挥墙头草特长,把脑袋一缩,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钻进轿子就连滚带爬而去,就好象生怕自己沾上什么霉运一样。不过卢胖子也懒得理他,上前递了名刺,又直接进了巡抚衙门。

        “一峰,情况不太妙啊。”在巡抚衙门的二堂见到林天擎,林天擎立即就劈头盖脸的对卢胖子说道:“一峰,你和李率祖的事彻底闹大了,老夫这次也彻底陷进去了,你可要做好事情闹到朝廷上的心理准备了。”

      ¡¡¡¡¡°Ôõô£¿±å²¿ÌõÄÃÅ·£¬ÁÖ²®¸¸Äãû×ßͨ£¿¡±Â¬ÅÖ×ÓºÃÆæÎʵÀ£º¡°±å²¿Ìò»ÊDz®¸¸ÄãµÄºÃÓÑÂð£¿ÔõôÁ¬ÕâµãÃæ×Ó¶¼²»¸ø£¿¡±

        “老夫也奇怪这事。”林天擎满头雾水的说道:“按理来说,以老夫和卞三元的交情,李率祖又是很明显的污蔑诬陷,老夫要求他把这个案子压在云贵境内解决,他没理由不答应老夫的这个请求,也不应该不给老夫这个面子的。可很奇怪的是,卞三元刚刚用六百里加急送来急报,告诉老夫,他已经决定把这个案子上报朝廷,请朝廷派遣钦差大臣调查了。”

        “用的什么借口?”卢胖子追问。

        “自请依法回避。”林天擎顺手把卞三元快马送来的公文递给卢胖子,皱着眉头说道:“依大清律,查案人与被查者有恩怨过节者和有血缘亲属关系者,必须回避。卞三元借口自己与李率祖曾有旧怨,还有借口自己与老夫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关系非浅,所以恳请朝廷允许他回避此案,另派钦差大臣调查此案。”

        “卞三元和李率祖有过什么旧怨?”卢胖子惊奇道:“别是卞三元来曲靖的时候,李率祖没出城迎接的借口吧?”

        “相差不多。”林天擎苦笑说道:“康熙二年,卞三元带着李率祖重修曲靖城墙,有大约二十两银子的帐目出入,卞三元为了讨好王爷乘机弹劾了李率祖一次,恶心了李率祖一把,结果不了了之。”

        “他娘的,这摆明了是没借口找借口吧?”卢胖子骂了一句,又问道:“林伯父,那依你看来,卞部堂这次是为了什么不肯帮这个忙?是不想卷进这个漩涡,还是惧怕李率祖背后的康亲王?”

        “关于这点,老夫也拿捏不准了。”林天擎沉吟道:“按理来说,卞三元用不着太过忌惮有名无权的康亲王啊?难道是李率祖用银子走通了卞三元的门路?或者说,又有人给卞三元施加压力了?还有,李率祖的老婆已经北上进京活动了,卞三元拖着不结案,不是给李率祖夫妻争取时间么?”

        掌握的情报不足,卢胖子再机灵、林天擎官场经验再丰富,也没办法分析出卞三元忽然帮李率祖这个大忙的原因。无奈之下,林天擎只得要求道:“一峰,看来这事已经注定要闹到朝廷上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老夫已经准备上一道奏表弹劾李率祖污蔑上司,你也得马上写一道奏折,说明事情原委,通过你的渠道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只有皇上站在我们这边,李率祖背后的靠山才翻不起风浪。”

        “这是当然,小侄回到平西王府,马上就让师爷代拟一道奏章递给皇上。”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林伯父请放心,李率祖的家族早就过气了,所谓的靠山康亲王又没有掌握实权,只要伯父和小侄一道奏章上去,包管他李率祖死得更惨!”

        ……

        卢胖子自信过头了一些,也实在太低估了李率祖的能量一些,当他的奏章和林天擎的奏章送到京城时,李率祖在周培公指点下修改的第二道奏章也已经同时送进了京城之中,并且由李率祖的老婆任泽玉直接送到了螨清康亲王杰书的手里,又向杰书哭诉了卢胖子在曲靖是怎么怎么的横行霸道,怎么怎么的倒行逆施,要求杰书帮忙活动,重重惩治卢胖子这个无君无父无上司的大逆不道之徒。

        虽然李率祖白白帮自己养了几年的儿子,杰书也从没把卢胖子放在眼睛里过,可是李率祖这次连林天擎也咬上了,深知林天擎在朝廷里有着深厚人脉的杰书还是有点想打退堂鼓,言语之中颇多推辞,不想搀和进这个案子。但就在这时候,杰书忽然注意到了李率祖奏章里的这句话——卢一峰回云南后,每每向人夸耀,称今上中其反间之计,玩弄于鼓掌之间,蔑君之意,溢于言表。如此狂悖犯上,不惩之恐有玷圣威!

        “玉儿,卢一峰回到云南之后,真的到处向人吹嘘,说皇上中了他的反间计?”杰书指着那段文字向任泽玉严肃问道:“说实话,不得打诳语!”

        “说了,说了。”差不多已经绝望的任泽玉见转机到来,赶紧说道:“女儿不敢撒谎,那个卢胖子到了云南之后,天天对人吹嘘,皇上怎么怎么的上他的当,被他蒙得昏头转向,还说了无数的对皇上不敬的话,还有对干爹你不敬的话。干爹,你可千万要替女儿做主啊。”

        其实光以年龄而论,任泽玉还比杰书大着七岁——不过,人家杰书辈分大不是?所以任泽玉不仅一口一个干爹的叫得亲热,还把李率祖给杰书养那个便宜儿子拉出来,跪在杰书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苦苦哀求杰书出面收拾卢胖子。而杰书仔细盘算许久后,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好吧,我替你把这道奏表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如果卢胖子真在议饷一事中骗了皇上,那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按理来说,招惹上卢胖子这个大清第一祸害的大清官员,基本上就没有一个不倒大霉的,但李率祖在周培公指点下告的这一状实在过于刁毒,大大出乎卢胖子事前的一切预料。接着究竟是卢胖子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呢?还是咱们可怜的杰书王爷步前辈后尘,又被卢胖子的祥瑞光环普照,悔青肠子又霉掉裤衩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三好有好报》!

      第九十三章 三好有好报

        下定了决心替干女婿除掉政敌之后,当天下午,杰书便拿着李率祖的第二道奏章出了康亲王府,一路来到东华门外递牌子求见。也是凑巧,今天在东华门外站值的侍卫恰好是小麻子的心腹亲信之一的李煦,与杰书甚是熟稔,所以杰书刚在东华门前站定,李煦马上就过来打千,谄媚的说道:“奴才李煦,给康亲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李煦?快快请起,用不着这么客气。”杰书知道李煦是小麻子的心腹,不敢摆架子,赶紧亲自搀起李煦,又好奇问道:“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象一直是在养心殿和乾清宫当值吧?怎么调到东华门来了?”

        “王爷,别提了。”杰书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李煦眼睛中就有泪花闪烁,哭丧着脸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小人眼红,妒忌奴才在皇上身边得宠,就造谣说奴才在背底里给奴才的祖父设灵祭奠,这话还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噶大人耳朵里,又恰巧宫中侍卫班值调整,奴才就被调整到东华门来了。”

        “你给你祖父设灵祭奠是好事啊?碍着什么事了?”杰书听得满头雾水。

        “王爷有所不知,奴才的祖父不太争气。”李煦有些扭捏,但还是红着脸老实说道:“奴才本姓姜,祖籍山东昌邑,祖父叫姜演,是昌邑大族的族长,大清崇德七年(1642年),大清兵围昌邑,奴才的祖父不仅没有顺天行事迎接大清八旗入城,反而率领全族壮丁帮助昌邑县令李萃秀守城,与大清军队对峙八日,杀害了我们大清不少的将士,罪该万死!”

        说到这,李煦更是扭捏,“城破之后,奴才的祖父仍然不肯投降,投火自焚而死,奴才的一个伯伯和三个叔叔也是执迷不悟,誓死不降,被我大清军队正法,惟独奴才的父亲归顺了大清,又拜大清汉军正白旗佐领李西泉为父,全家都改姓了李,将祖父逐出宗谱……王爷,现在你该明白噶大人为什么这么在意奴才给祖父设灵祭奠了吧?不过奴才确实是冤枉啊,奴才恨逆天行事的祖父入骨,怎么可能给他上香跪拜呢?”

        “原来是这样。”杰书哑然失笑,说道:“这个噶布喇还真是,祖上不光彩,不识时务逆天行事,关后人什么事?照他这么定罪,那朝廷里该被收拾的官员能有多少?算了,不说这事吧,李侍卫你快给本王递一下牌子,本王有急事进宫,改明儿本王有机会见到噶布喇,替你喊喊冤。”

        “谢王爷,真能如此,王爷你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李煦大喜过望,赶紧跪下磕头——在远离小麻子的东华门当差,不仅远没有在养心殿和乾清宫当差威风,升官外放的机会更是渺茫得可怜啊。

        磕头之后,李煦接过杰书的腰牌就要进宫,不曾想远处又快步过来一个官员,远远就叫道:“李侍卫稍侯,本官也要递牌子进宫,麻烦顺便把我的牌子带上。”李煦和杰书一起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是刑部尚书兼弘文院大学士——纳喇·明珠。

        “明相爷也来了。”李煦慌忙停住脚步,上前给明珠打千行礼,又双手过顶去接明珠的腰牌。那边明珠则一边递上腰牌,一边向杰书打招呼道:“康王爷,少见啊,你也递牌进宫?今儿个来宫里,不会是为了你义子李率祖和卢一峰互相参劾的事吧?”

        “明中堂怎么知道?”杰书惊讶问道。

        “果然被我猜中了。”明珠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几天时间里,通政使司已经接到好几道关于这件事的奏章了,李率祖弹劾林天擎和卢一峰,卢一峰又和林天擎联手弹劾李率祖,卞三元找借口推脱不敢搀和,正白旗的官员又火上加油,帮着李率祖弹劾林天擎和卢一峰,罗圈架打得不可开交。我知道李率祖是你义子,看到你这会进宫,就猜到你难得进这次宫,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为了这事了。”

        “卢一峰?”也是恶有恶报,听到这个令人恶心的名字,受害者之一的李煦立即就立起了耳朵,心头也燃起怒火——如果不是卢胖子在酒楼上那番鬼话,深得小麻子宠信的自己能被别人墙倒众人推?噶布喇又敢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就调离养心殿,到这个东华门来担任跑腿苦差?

        “明相真不愧是三只眼,见微知著,果然厉害。”杰书一笑,坦然说道:“不错,本王今天求见皇上,确实是为了这件事。不过那个卢一峰也确实闹得太不象话了,仗着有点小靠山,就在曲靖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欺压良民,作恶多端!这些还不算,我那个干儿子李率祖是他的上司,他不仅不尽下属的礼仪,反而对李率祖口出恶言,污言侮辱!见微知著,这样的人,能对皇上和朝廷尽人臣之礼吗?”

        “不见得,卢一峰我见过,很好的一个人,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是他的做人准则,人送外号卢三好,说他顶撞上司我相信,可是说他无缘无故污辱上司,我第一个相信。”明珠摇头,又好心说道:“康王爷,奴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奴才斗胆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搀和进这件事里,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杰书有些惊奇的问道:“听口气,明中堂你好象比较站在卢一峰那一边?”

        “王爷误会了,奴才不是站在他一边,更不是想包庇偏袒他。”明珠继续摇头,又极其神秘的说道:“奴才是为了王爷你好,那个卢胖子的运道非常邪,凡是和他做对的,没有一个不倒大霉,倒邪霉!图海、傅弘烈、四格格和尚之孝这些人都是证明,就因为和他做对,都稀里糊涂的吃了大亏!倒了大霉!还有王煦,开始对卢胖子态度极其恶劣,结果就稀里糊涂的下了大牢,直到对卢胖子的态度变了,马上就出了大牢又官复原职。所以奴才认为,王爷你如果不想沾上霉运,就最好别搀和进这件事里。”

        “胡说八道!”杰书那里肯信,冷笑着不屑说道:“世上还有这么邪门的事?本王坚决不信!本王今天不仅要试一试,还要重重告他卢胖子一状,把他送进大牢,送进天牢!”

        “信不信随便王爷你,反正奴才信了。”明珠无可奈何的说道:“反正奴才是说什么都不搀和进这个案子,不去碰卢胖子那一身的霉运。”

        说了几句闲话,明珠和杰书一起催促李煦进宫递牌请见,那边李煦虽然一直不敢开口插话,表示自己的意见看法,可这会也忍不住开动起了小脑筋算计卢胖子,心说你明珠不是偏向卢胖子吗?老子偏不把你牌子和康王爷的牌子一起递给皇上,不让皇上一同召见你和康王爷,不给你为卢胖子说话的机会!

        盘算一定,李煦当即赶到养心殿,故意先把杰书的腰牌送进养心殿中,直到小麻子下旨召见了杰书。又过了片刻,李煦才把明珠的牌子又递进养心殿中,这么一来,小麻子先单独召见了杰书,比较偏向于卢胖子的明珠自然就得干等着了,再没机会在关键时刻为卢胖子说好话了。

        靠着李煦的故意帮忙,杰书单独先进了宫,也顺利进到了养心殿中,与正在殿中与索额图说话的堂弟皇帝小麻子见了面。见杰书进来磕头行礼,小麻子甚是高兴,忙说道:“王兄平身,赐座。”

        “谢皇上。”杰书磕头道谢,坐到了曹寅搬来的椅子上。

        “王兄,你在这里可是稀客。”小麻子亲热的笑着问道:“今天进宫,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打算邀请朕去郊外射兔子?”

        “皇上误会了,奴才今天进宫,不是来请皇上出城射猎的。”杰书摇头,也不忌讳,开门见山就说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今儿个进宫,是为了曲靖知府李率祖的事来的,李率祖的妻子是奴才的旗下人,又拜了奴才做干爹,他被人欺负了,也牵扯进了案件,奴才不能不出面管一管。当然了,如果罪责是在李率祖身上,奴才也不会包庇偏袒,一定会支持皇上将其严办。”

        “是为了这事啊。”小麻子一笑,说道:“其实王兄不说这事,朕也会抽时间和你谈谈这件事的。在这几天时间里,朕先后收到了好几道关于这事的奏折,李率祖告卢一峰横行不法,污蔑上司,又告新任云南巡抚林天擎收受卢一峰贿赂,包庇偏袒;林天擎告李率祖污蔑上司,一口咬定自己没收过卢一峰一两银子;卢一峰告李率祖为害乡邻,【创建和谐家园】受贿,纵容妻舅为害一方;正白旗的张旭、曹振彦和袁文弼给李率祖助拳,上表要求朕严惩卢一峰;偏偏云贵总督卞三元又上了折子,说自己与李率祖有旧怨,与林天擎有旧恩,请求回避避嫌。罗圈架打得天昏地暗,朕都快给烦死了。”

        “让主子烦恼,皆奴才等的罪过。”杰书跪下请罪,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从李率祖妻子的哭诉来看,那个卢一峰做得确实十分过份,李率祖的妻舅任兴来明明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卢一峰索贿不成,就故意污蔑他强占百姓农田,将任兴来强行收监,又唆使一大堆刁民诬告,意图置任兴来于死地,霸占他的家产。”

        “还有,李率祖为了避嫌,没有用知府身份强压卢一峰,只是私下里与卢一峰协商,要求他公正办案,谁知卢一峰胆大包天,竟然向上司索贿,要求李率祖出钱赎出任兴来,李率祖当然不给,卢一峰仗着他背后的平西王府和林天擎两座靠山,居然出言侮辱李率祖,又收买了许多刁民栽赃诬陷李率祖,无法无天之至!种种恶行,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说到这里,杰书又怒气冲冲的补充了一句,“这还不算,那个卢一峰竟然连奴才都不放在眼里,不仅扬言说就算奴才插手,他也要继续收拾李率祖,还出言污辱奴才,说李率祖的儿子,其实是奴才的……总之,不重重惩处这个卢一峰,国法难正,民怨难平,奴才也难息心头之怒。”

        “王兄,这里没有外人。”小麻子微笑说道:“索额图也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亲戚,朕就说一句家里人说的话——卢一峰说到的你和李率祖妻子的风流韵事,难道是假的吗?”

        “皇上,你都知道了?”杰书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王爷,什么事能瞒得过圣明烛照的皇上?”索额图笑嘻嘻的插话说道:“这件事,皇上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无伤大雅,也不失为一段美谈,所以皇上一直没有声张追究而已。”

        “奴才荒唐,请皇上治罪。”杰书老脸更红,赶紧磕头请罪——不过爱新觉罗家向来如此,杰书的亲爷爷代善还和继母公然通奸,所以杰书也没害羞和担心到那里去。

        “算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卢胖子也有点过分,【创建和谐家园】那有这么打脸的?”小麻子宽宏大度的一笑,又严肃说道:“不过,王兄,朕认为你还是偏听偏信了——李率祖弹劾卢一峰什么罪名,朕都可以相信,可以派人调查,惟独弹劾卢一峰贪贿受贿,朕不信!太皇太后老佛爷也不信!”

        “为什么?”杰书惊讶抬头。

        “卢爱卿不是贪财的人。”小麻子摇头,更加严肃的说道:“王兄,实话告诉你吧,在卢爱卿赴曲靖上任之前,朕和鳌拜其实都打算把两淮巡盐使那个天下第一肥缺赏给他,可是他为了替朕秘密监视吴三桂,都毅然拒绝了,自请从穷乡僻壤的曲靖七品县令做起,要一步步用政绩换取朕给他的赏赐!你说说,这样的官员,可能会为了银子丢了自己的前程么?”

        杰书目瞪口呆,这才知道卢胖子在堂弟面前居然还有这样的精彩表演,也开始有些后悔贸然为老情人出头了,但转念一想,杰书忽然又恍然大悟,忙从鞋筒子里抽出李率祖的奏折,严肃说道:“皇上,奴才与卢一峰接触不多,他的这番举动,奴才不知道他是不是发自真心。不过皇上如果看了李率祖的这第二道奏章,或许就能猜出卢一峰的真正目的一二。”

        “李率祖的第二道奏章?他怎么不递给通政使司转呈?要麻烦你转呈给朕?”小麻子惊讶问道。

        “回皇上,因为这第二道奏折中,有一段话,实在不方便让外人知晓。”杰书阴阴的答道。

        小麻子不说话了,向旁边的张万强一努嘴,张万强赶紧上前,从杰书手中接过那道奏章,又转呈到小麻子面前。小麻子接过,打开只看了片刻,小麻子就张口结舌了,然后麻脸猛的一下涨得通红,心里狂吼道:“难道前段时间议饷那件事,朕真的被那个卢胖子给骗了?中了吴三桂老东西的反间计?卢胖子得意忘形,回到曲靖就四处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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