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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害大清》-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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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鼠目寸光吗?”卢胖子毫不理会汪士荣的指责,仅是在背后单独向满脸不悦的刘玄初吐露了自己的心迹,“恩师,学生知道,你肯定觉得学生是鼠目寸光——可是,恩师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成功说服了王爷与鳌中堂结盟,并且帮着鳌中堂行废立之事,那后果才危险!”

        “为什么这样的后果才危险?”刘玄初疑惑问道。

        “以王爷得过且过的优柔寡断性格,如果不把他彻底逼急了,那么王爷会举大事吗?”卢胖子严肃反问道:“以鳌拜的老奸巨滑,在废立皇帝人心不稳的情况下,会对王爷采取过激手段么?还有【创建和谐家园】皇帝那边,假如鳌拜在王爷的支持下和他斗得两败俱伤,就算【创建和谐家园】皇帝也会元气大伤,太皇太后那条老狐狸也必然会阻止【创建和谐家园】皇帝把王爷逼到绝地!那么王爷在没有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情况下,他会冒险起事?恩师和学生的心愿能够得偿吗?”

        刘玄初许久不语,再开口时,刘玄初之前尽是不悦的老脸上已经尽是欣慰微笑,“你比我们看得更远,我和汪士荣才是鼠目寸光。”

      第九十章 坚决不要

        也许卢胖子天生就是一个忙碌命吧,在曲靖组织百姓开荒春耕忙,和李率祖争权夺利斗得你死我活忙,来到了昆明,卢胖子照样是忙得不可开交。回到昆明的第二天上午,卢胖子先是到昆明城中参加了林天擎的接印仪式,然后谢过了林天擎的宴会邀请好意,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马上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五华山,把正在书房里搂着漂亮小妾午睡的吴应麒从被窝里给拖了出来。

        “一峰啊,你急匆匆的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看在卢胖子这半年来给自己争光不少的份上,睡眼惺忪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吴应麒也没发火,只是揉着眼睛说道:“如果是你亲事的事,那你去找杨山梓,我记得父王是交代他安排的。”

        “二王子,如果是为了亲事安排这样的小事,我会来麻烦你吗?”卢胖子苦笑,又问道:“二王子,卑职敢问一句,王府军队所用的火药,是自己配制还是向商人采买?”

        “都有。”吴应麒打着呵欠说道:“自己配和向商人采买都有,不过自己配的要多一点,你问这个干什么?”

        “二王子,那卑职再问一句,我们平西王府自己配火药,那土硝是从那里来?”卢胖子追问道:“是在云南就地开采?还是向商人购买?”

        “你傻了?南酸北碱,云南那来的硝土?”吴应麒没好气的说道:“就算深山老林里有点硝土,也要挖山钻洞才能开采出来,谁肯去费那么大劲?”——顺便说一句,云南其实也有硝矿,只是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没办法大量开采而已。

        “这么说来,云南的土硝全是向北方采买的了。”卢胖子继续追问道:“价格贵不贵?”

        “怎么不贵?”吴应麒越听越是火大,“一两土硝一两银,从北方运来更贵,我们平西王府每年为了采买土硝,都得花出二三十万两银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没其他事我可要回去睡午觉了!”

        “二王子,如果你少睡这一次午觉,就能每年省下这二三十万两银子,你乐不乐意?”卢胖子满脸神秘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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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卢胖子神秘兮兮的说道:“卑职奉命出使广东期间,见西洋外藩的商人军士喜用火器,火药耗费巨大,便设法打听了一下他们的火药来源,这才知道他们西洋军队有一个非常神奇的法子可以造出土硝,不分季节和地域,只要有人有六畜的地方,都可以造出大量土硝,质量比我们大清的土硝质量还要好。卑职觉得此法或许对二王子就用,就花了大力气研究从他们那里买来的西洋书籍,找出了这个西洋制硝的法子,准备献给二王子。”

        “还有这事?”吴应麒眼睛一亮,紧张问道:“真的还是假的?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吧?”

        “二王子请放心,卑职已经试过了,绝对能造出土硝。”卢胖子从袖子里抽出几页纸,双手捧到吴应麒面前,满脸谄媚的说道:“西洋造土硝的法子全写在上面,请二王子过目,原料虽然臭了点,可我们云南贵州到处都是,只要用这个办法造土硝,我们平西王府就再也不用为了火药不足而困扰了,每年买土硝所用的几十万两银子,也全部可以省下来……”

        卢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吴应麒就已经把那几页纸给抢过去了,而上面写的其实就是卢胖子当初教给陈近南的那个厕土制硝的法子,利用厕所马厩土富含硝酸钙的特点,用水溶出硝酸钙,再加入富含碳酸钾的草木灰,加热制成水硝再熬成土硝。唯一不同的,就是卢胖子在这几页纸加上了一条土硝更进一步提纯为高纯度硝酸钾的办法——卢胖子这倒不是偏心吴老汉奸,关键是郑经控制的台湾军队和日本来往太多,卢胖子可不想把这个办法流传到倭寇那边。

        “真有用吗?”吴应麒又是欢喜又是惊奇,“照这个法子造土硝,岂不是说,就在我这个小院子里,就能熬出不少的硝了?”

        “千真万确。”卢胖子拍着胸口说道:“卑职已经亲手试验过了,二王子如果想亲眼目睹,可以马上找几个军队里的火药工匠来,卑职把这个法子教给他们,让他们依法而行,然后最多到了晚上,第一批上好土硝就能造出来了。”

        “还教什么教?”吴应麒极没良心的嚷嚷道:“我马上叫人去准备工具和材料,再找几个工匠来给你当帮手,你一边教他们一边造土硝,如果真能造出上好土硝,我重重有赏。”

        “完了,今天晚上婉欹那个鬼丫头绝对又不准我上她的床了。”卢胖子心中叫苦,可是人在屋檐下,也由不得卢胖子推辞,卢胖子只得无可奈何的提醒道:“那好吧,不过二王子,不要怪卑职罗嗦,你调的工匠可一定要可靠,否则的话,这个法子流传了出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那是当然。”吴应麒哼哼道:“这么好的法子,白白流传出去,那我们平西王府不就亏大了?”

        于是乎,在吴应麒的亲自指挥布置下,很快的,平西王府里就开始鸡飞狗跳开了,一个个平西王府的仆人拿着锄头、撮箕和柳筐,骂骂咧咧的钻进厕所马厩,挖刮陈年厕土,装筐搬到平西王府西侧的开阔地带堆积,弄得大半个平西王府都是臭味熏天,骂声不绝,而吴应麒倒是躲在熏香的房间里避臭躲味了,可怜的卢胖子却还得身临其境,指挥更可怜的仆人甄选厕土,招来无数白眼与臭骂。

        这样的动静当然把吴三桂给惊动了,问了侍卫说是吴应麒和卢胖子搞的鬼,吴三桂立即火冒三丈的把吴应麒和卢胖子叫来臭骂。而当听说这是为了制取土硝时,也一直为云南火药产量稀少而头疼的吴三桂先是大喜过望,然后又把卢胖子和吴应麒臭骂了一顿,“你们两个蠢货,搞这种东西不会到军营里去?干嘛要在王府里试验?现在好了,老子今天晚上连晚饭都吃不去了!”

        卢胖子和吴应麒都是哑口无言,这才想起平西王府确实不是搞火药实验的好地方。还好,吴三桂显然更关心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生产出土硝一些,又说道:“算了,反正整个王府也都被你们两个笨蛋给搞得臭烘烘的了,今天你们就接着搞吧,一会搞出来的时候过来禀报一声,我也要亲眼去看看。还有,只有这一次,下次再这么在王府里瞎搞,就都给老子滚出去住!”

        收集了足够的厕所土和马厩土,又找来大量含钾最多的棉杆和荞麦杆烧成灰,卢胖子又捂着鼻子指挥工匠把这些东西按八比一的比例混合,加水淹没再加热,搅拌十五分种后停止加热,放置澄清,然后滤出硝水抛弃料渣不用,又将硝水加热搅拌,熬成水硝再过滤一道,再加热一次蒸发水分,取最浓的卤水冷却,分析出结晶,造火药最重要的原材料硝酸钾就滚出来了。

        第一批大约二十来斤土硝制出来时,吴三桂老汉奸还真的捂着鼻子过来参观,同来的还有平西王府的四大智囊刘玄初、汪士荣、方光琛和胡国柱,理财专家刘沂,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另外大将马宝、高得捷和吴国贵等人——这些人也是被熏来的。而当卢胖子将一把硝酸钾粉末撒在烧红的木炭上时,木炭上立即爆出一大团鲜亮的火花,显示出了高纯度硝酸钾助燃的优良特性,吴三桂和胡国柱、马宝等人先前的怒气也就立即一扫而空。

        “好东西啊!”刘沂第一个惊呼起来,“我们花大价钱从北方买来的土硝,还没有那一批能赶上这种土硝好,可以想象,如果用这种土硝配置火药,火药的质量也肯定比以前的好!如果这个法子能大量制造土硝,那我们今年准备用来采买土硝的二十五万两银子,就可以全部省下来了!”

        “刘大人,这个法子绝对可以大量制造土硝。”卢胖子捂着鼻子,愁眉苦脸的说道:“下官听西洋的商人说,万里之外的英吉利国,十几万的军队全都是用火器,火器用的火药也都是这么造出来,为了保证火药来源,英吉利国的国王还特别任命了一个厕所官,专门负责收集厕所土和马厩土制造土硝,另外规定不管什么人家,厕所里都只能铺土。”

        说罢,卢胖子又补充道:“那个英吉利国的人口,实际上和我们云南贵州加起来差不多,所以下官认为,只要王爷效仿那个西洋王爷任命一个厕所官,在云南的各个大城市专门收集厕土,产出来的土硝就足够我们平西王府用了。如果能把云南和贵州的厕土都收集起来,那么就算把我们平西王府的军队全部武装成火器兵,火药也绰绰有余了。”

        “王爷,这是好主意啊。”高得捷兴奋的说道:“有了这么便宜的火药来源,省下来的银子可以造出无数火器,我们的火器兵数量就可以提升好几倍了。”

        吴三桂捂着鼻子和嘴巴一边听,一边拼命点头,就是不肯张口说话——这一带实在太臭了。倒是刘玄初、汪士荣和胡国柱等人不嫌臭,迫不及待把首先造出来的白色硝酸钾抢过来争过去的看,还抓了扔进火堆实验。末了,胡国柱才又说道:“岳父,这个办法好倒是好,可是这么一来,我们这么大的举动不可能不被朝廷察觉,万一走漏了风声让朝廷知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胡大人,卑职已经想好办法了。”卢胖子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指着远处的料渣说道:“王爷,胡大人,你们请看,卑职看西洋书籍记载说,这些厕所土马厩土用来造出土硝以后,剩下的废渣可以拿去当做肥料,让土地变得更肥沃,种出来的粮食更多。王爷完全可以借口造这种肥料给军屯用,或者卖给百姓用,这样既悄悄造出了土硝,不引起朝廷猜忌,又提高了云南贵州的粮食产量,一举两得。”

        “好主意。”精于理财的刘沂第一个同意,附和道:“王爷,把剩下的料渣拿去给百姓当肥料,我们连人工费都可以节约一大笔。另外我们还可以在云南贵州多修一些厕所给百姓用,既方便了百姓,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收集土硝。哈,卢大人,想不到你对西洋学问这么精通,这一次,你可是为我们云南贵州立下盖世奇功了。”

        “回去,回去再说吧。”吴三桂终于开口,哭丧着脸说道:“都先回去,等洗了澡换了衣服再说。还有,赶快派人把这些东西都搬走,要不然老子明天都吃不下饭去了!”

        把善后工作扔给仆役下人后,一大堆平西王府的精蝇都匆匆离开了现场,各自回房洗澡更衣,又熏了一会的香,这才赶到银安殿去与吴三桂见面,而吴老汉奸洗澡更衣之后,这会也神清气爽了许多。刚一见面,吴三桂就指着卢胖子说道:“一峰,看不出来你对西洋学问也这么精通,还肯下这么大的苦工夫钻研,给本王立下了大功,也让我们平西王府再也不用为火药不足而头疼了。——当然了,臭是确实太臭了一点。”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卢胖子也是傻笑,颇有点尴尬的说道:“王爷,实在对不住,卑职之前也没想到会这么臭,可能是材料准备得太多了吧。”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吴三桂挥挥手,大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给本王立下了大功,本王要重重赏你!这样吧,你不是替本王省了二十几万两银子吗,本王赏你纹银万两,表彰你对本王的忠心!”

        “如果把吴小菟赏我就好了。”卢胖子在心里嘀咕一句,行礼说道:“谢王爷赏,但卑职斗胆,不想要这个赏。”

        “怎么?你嫌少?”吴三桂一楞。那边吴应麒则赶紧过来往卢胖子脚跟上踢一脚,压低声音说道:“别犯傻,我父王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收回去的先例。”

        “二王子,王爷,你们都误会了。”卢胖子解释道:“卑职是不想要这个赏,想求王爷赐给另一个恩典。”

        “哦,那你想什么恩典?”吴三桂问道。

        “回王爷,曲靖西面五十里外,有一座叫做怒勒峰的山峰。”卢胖子说道:“卑职听说,那一带方圆几十里,都是王爷你当年圈下的藩地,只是地方偏僻,土地贫瘠,一直没有开垦播种,卑职想求王爷把那块土地借给卑职一段时间,不用很长,三五年就行了。”

        “本王在那里还有一块藩地吗?”吴三桂有些惊奇,说道:“如果真有,那别说借你几年了,本王把那个山头和那块地赏给你都行,可是你要了做什么?”

        “想必王爷已经听说过了,卑职对西洋的学问很感兴趣。”卢胖子沉声说道:“卑职研究西洋学问,对他们的螺丝机械十分入迷,想要试验仿造却又找不到地方,所以卑职斗胆,想请王爷把这个地方借给卑职,再借给卑职一些工匠和几百人的军队,在那里设立一个小小的军营,让卑职可以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为王爷造一些西洋机械。”

        “什么西洋机械?要这么麻烦?”吴三桂一时没醒过味来,有些糊涂的问道。

        “很普通的西洋机械,还有一些奇巧淫技。”卢胖子恭敬答道:“比如更透明更漂亮的西洋琉璃,威力更大的火药,更轻更薄但更坚韧的刀剑,比鸟铳打得更远更准的西洋火铳,还有,比红夷大炮更轻更灵活、但是比红夷大炮打得更远更准的新式西洋礼炮。有了这些东西,以后王爷想上山打只鸟,迎接那位贵宾放些礼炮什么的,就比以前更方便了和更威风了。”

        银安殿中鸦雀无声,在场的几个吴三桂绝对心腹都是面面相觑,却并不言语,而吴三桂虽然十分心动,也见识了卢胖子在西洋学问上的造诣,知道卢胖子绝不敢拿自己对他的信任吹牛皮开玩笑,可是造这些玩意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吴三桂再位高权重也不敢随便下顶决心。

        许久后,刘玄初忽然骂道:“大胆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本朝不许私铸火器,你想被抄家灭门么?”

        “王爷,老夫教导无方,教出来的学生胡说八道,惹王爷生气了,请王爷恕罪。”刘玄初转向吴三桂拱手,又说道:“不过老夫这个学生喜欢钻研西洋学问,也是好事一件。老夫认为,王爷可以借他一些人手,在怒勒峰那一带搞一些西洋琉璃工坊,还有搞一个鞭炮爆竹工地和几个铁匠工坊,为云贵百姓们造些过年用的鞭炮和耕田用的农具,还是完全可行的。”

        “卢大人,你说的那种西洋礼炮,真的可以造出来么?”高得捷不动声色的向卢胖子问道。

        “有七八成把握。”卢胖子严肃答道。

        “那么造上一两门,也没什么嘛。”高得捷笑笑,又转向吴三桂拱手说道:“王爷,既然卢大人这么喜欢钻研西洋学问,那么就让他试试吧。末将听吴国贵将军说,卢大人在曲靖搞的琉璃工坊,已经造出一些上好的琉璃来了,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外人偷学了去,断了我们云贵军民百姓的财路。所以末将建议,王爷可以派三五百军队过去,在怒勒峰那一带建一个小军营,专门腾出一块地方给卢大人造琉璃,免得别人偷学我们云贵的技术。”

        “还有,刘大人。”胡国柱也转向刘沂问道:“上次听你说,怒勒峰那一带好象有什么矿,我们怎么不派人去找一找?”

        “没错,听说那一带好象有煤矿。”刘沂心领神会,向吴三桂拱手说道:“王爷,怒勒峰那一带的矿产,是该仔细勘探一下了,既然卢大人这么喜欢研究西洋学问,那干脆就派他去勘探怎么样?”

        “对对对。”马宝也不笨,转向卢胖子说道:“一峰,如果你能在怒勒峰那一带找到上好精铁,干脆给我打一把上好的马刀怎么样?还有你刚才说的那种鸟铳,能不能给我也打一把?”

        “马将军放心,只要给下官时间、人手和地方,下官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卢胖子恭敬答道。

        “那就好。”马宝满意点头,转向吴三桂说道:“王爷,那干脆就把怒勒峰借给卢大人吧,反正那里空着也是空着。”

        “没错,王爷,就把怒勒峰借给卢大人吧。”方光琛和吴国贵等人纷纷附和,“造一些琉璃农具什么的出来,也是好事一件。”

        “我反对。”唯一持反对意见的是汪士荣,不过汪士荣可不是反对卢胖子造农具和找煤矿,说道:“曲靖距离昆明始终远了一点,朝廷的眼线李率祖又在曲靖蹲着,万一打造新农具和造琉璃法子被他知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依学生看来,可以把这些工坊搬到滇池边上来,辛苦卢大人来回多跑几趟,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汪先生,不是下官怕受那点奔波之罪。”卢胖子沉声说道:“只是铸造新农具不比研究怎么制造土硝,必需要无数的时间和无数次实验,不是来回跑那几次就能办到的。而且滇池这一带人口众多,远比不上地广人稀的怒勒峰安全。”

        “可是李率祖那里?”汪士荣担心的问道。

        “汪先生放心,王爷也请放心。”卢胖子沉声说道:“卑职是这么想的,等卑职先把西洋的琉璃镜仿造出来,卖到了大价钱,到时候王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项技术收到手里,然后又借口技术保密,在怒勒峰那一带建立军营工地造琉璃镜,卑职再慢慢带着平西王府的工匠,一边生产琉璃换本钱,一边给王爷造新农具和新鞭炮。而且到了那时候,卑职和林天擎也应该能联手把李率祖赶出曲靖了。”

        “那就这样吧。”吴三桂终于点头,说道:“等你把西洋的琉璃镜成功的造出来,李率祖也滚出曲靖了,本王就把怒勒峰借给你,再给你提供足够的军队和人手,让你在那里制造琉璃和别的东西。——当然了,只准造新农具,西洋鸟铳和西洋礼炮什么的,本王可不要,你造出来本王也不要,坚决不要!”

      第九十一章 魔影再现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时间稍微回转,回到卢胖子从曲靖出发赶往昆明拜见吴老汉奸顺便举行婚礼的当天夜里,当卢胖子开始在易龙堡里杀猪一样惨叫的同时,一只展翅翱翔的灰色信鸽已经穿过了广西的崇山峻岭,飞入广西庆远府境内,笔致插向庆远府西北端的南丹城,最终飞进城中最为豪华那座宅院落下,信鸽腿上捆绑的细小字条,也迅速被送到这个宅院里的一个房间之中,送到了一对正在坦诚相对和深入了解的年青男女面前。

        这对正在坦诚相对和深入了解的青年男女,女的叫孔四贞,因为自告奋勇代表广西军队议饷惨败,磨磨蹭蹭不敢回桂林。男的叫周昌字培公,因为被某个祸害的祥瑞光环荼毒,惨遭发配充军到了广西南宁,幸得同病相怜的老情人孔四贞相助,在南丹把总萧迟的军营里当了一个书办,侥幸摆脱了劳役之苦。为了报答老情人的援手之恩,周培公当然得以身相谢,鞠躬尽瘁的满足孔四贞近乎无穷无尽的欲望了。

        “四格格,末将方便进来吗?”南丹把总萧迟在门外敲门,小心翼翼的说道:“曲靖那边有消息过来了,末将也按你的吩咐,第一时间把消息送来了。”

        房间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喘息声并不停歇,直到孔四贞又发出几声歇斯底里的无意识呐喊之后,又过了片刻,孔四贞才在房间里哼哼道:“进来吧,门没闩。”萧迟答应,赶紧推开外房的房门,又直接进到内房,却见男女衣服散落一地,孔四贞瘫软无力躺在床上,单薄被子随意盖在身上,露出许多雪白的【创建和谐家园】肌肤,披散的头发被汗水沾湿,紧贴在肌肤之上,黑白分明,诱人无比。周培公则穿着一条短裤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休息。

        “他娘的,到底还是小白脸吃香,天天晚上都可以陪四格格过夜。”萧迟羡慕的在肚子里骂了一句,这才把信鸽带来的小纸条双手捧起,毕恭毕敬的递到孔四贞面前,说道:“四格格,这是你布置在曲靖那边的眼线刚刚用信鸽送过来的,看模样,曲靖知府李率祖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培公,你看了说过我听,我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了。”孔四贞【创建和谐家园】着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遮。”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的周培公更加有气无力的答应,从萧迟手里接过那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条,仔细看了片刻后,周培公说道:“回四格格,从李率祖管家李景福的报告来看,李率祖的情况确实不太妙,因为被卢胖子当众弹劾,林天擎又公然偏袒卢胖子,李率祖已经把林天擎也咬上了,一边上表云贵总督卞三元,弹劾卢胖子贿赂林天擎,一边把他的老婆任泽玉也派往了京城活动,还带上了任泽玉五年前给康王爷生的儿子,看模样,李率祖是打算动用他在朝廷里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把林天擎也咬上了?”孔四贞冷哼起来,“李率祖那个老小子是老糊涂了,连林天擎都敢咬?虽然林天擎那个老东西平时不哼不哈,只喜欢和稀泥,可这个老东西实际上和朝廷六部的大员都有密切联系,人脉深厚无比,李率祖咬上他,简直就是叫花子端碗进茅厕——找死!”

        “四格格,学生到认为李率祖做得很对。”周培公说道:“李率祖这一步虽然是险棋,可是他也是看准了才走了。既然林天擎故意偏袒卢胖子的迹象很明显,李率祖如果只是在云南境内和卢胖子斗,那么他必败无于,轻则降级调任,滚出云南,重则就是杀头抄家,成为卢胖子的又一块垫脚石。”

        说到这,筋疲力尽的周培公顿了一顿,拿起床头的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才接着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李率祖唯一的法子,就是把林天擎也拖下水,把这场争斗扩大化,这么一来,林天擎因为涉案需要避嫌,无法继续偏袒包庇卢胖子,李率祖就搬掉了地方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同时又争取到了一定的宝贵时间,让他的老婆任泽玉有时间进京活动,把康亲王这座强硬靠山搬出来,这样李率祖才有希望反败为胜啊。”

        “当然了,李率祖这一步也是非死即生的险棋!成功了,他反败为胜,卢胖子轻则丢官免职,重则杀头抄家。”周培公补充道:“可如果这一步李率祖如果赌输了,那他也就彻底的万劫不得翻身了。在官场上,卢胖子和上司针锋相对确实不招人喜欢,可是李率祖这种把上司拖下水的作法,更是招人嫉恨——不管什么样的上司,对待这样的下属都只有一个策略,让这样的下属死无葬身之地!”

        “有道理。”孔四贞恍然大悟,抬起白生生的大腿,用小脚丫子在周培公脸上轻轻一点,娇笑道:“不枉我疼你一场,果然头脑清醒,看事清楚,你这番见解,比起你先前那个主子图海来也不遑多让了。”

        “谢四格格谬赞。”提起之前的主子图海,周培公语气异常低落,叹息道:“可惜学生无能,至今都想不明白,图中堂到底是为了什么被抄家入狱,还全家都住进了刑部大牢,天天饱受末等小吏折磨【创建和谐家园】,学生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啊。”

        “图中堂的事,我也非常痛心,可是也是无能为力。”孔四贞有些心虚——图海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可也是出了一分力落井下石的。当下孔四贞急忙转移话题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图中堂蒙冤入狱,八成又和这个卢胖子有关,所以我们要想为图中堂翻案,要想找出他蒙冤入狱的真相,就一定得先把这个卢胖子收拾了,至少得先让他丢官罢职,沦为平民,这样我们才可以对他下手,查出这一切的真相。”

        说罢,孔四贞赶紧又问道:“培公,你说说,李率祖这一招险棋,能不能把卢胖子给收拾了?要不要我们帮他一把?”

        “很难,学生认为,如果光凭李率祖一人之力,这一着险棋很难成功。”周培公摇头,沉声说道:“为什么说李率祖这一着险棋很难成功呢?这其中有三个关键,第一个关键是云贵总督卞三元,卞三元很听吴三桂老东西的话,又和林天擎颇有私交。如果卞三元为了讨好吴三桂和林天擎也偏袒卢胖子的话,那么他大可以把这个案子压在云贵境内,以云贵总督的身份查办此案,抢在朝廷做出反应之前,定李率祖一个污蔑上司的罪名,将李率祖捉拿下狱,把案子给结了,那么李率祖再想翻过案来就更是千难万难了。”

        “第二个关键,康亲王的态度。”周培公接着说道:“倘若康亲王不肯为了李率祖得罪林天擎,不肯得罪林天擎背后的庞大人脉关系网,对李率祖见死不救,那么李率祖更是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得很对,第三个关键是什么?”孔四贞追问道。

        “第三个关键,是皇上。”周培公压低了声音,更加严肃的说道:“如果皇上继续被卢胖子的虚伪面目所骗,决心要用卢胖子在曲靖监视吴三桂,那么不管李率祖翻起多大的风浪,都伤不到卢胖子的一根毫毛了。”

        孔四贞不说话了,因为孔四贞实在太清楚小麻子对卢胖子的宠信了,而且孔四贞更知道,就连之前对卢胖子保持高度警惕的太皇太后孝庄老妖婆,现在也一改初衷,对卢胖子赞誉信任有加,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过气家族出身的李率祖,能把卢胖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盘算了许久,孔四贞用被子半掩着酥胸坐起,沉吟着说道:“这么说来,李率祖这一次注定是又要倒在卢胖子脚下了?”

        “如果光凭李率祖一人之力和卢胖子抗衡,失败的可能性确实极大。”周培公阴阴的说道:“但是,如果四格格你在这件事向李率祖伸出援手,给他一点帮助和指点,那么李率祖扳倒卢胖子的成功希望,也就大大增加了。”

        “我向他伸出援手?”孔四贞眼睛一亮,忙说道:“快说来听听,我该怎么帮李率祖那个老东西?怎么给他帮助和指点?”

        “四格格,如果你想为傅弘烈和图中堂报仇的话,可以分两步走。”周培公竖起两根指头,表情无比阴狠的说道:“第一步,四格格你出面向云贵总督卞三元施压,不让他把这个案子压在云贵境内,得把林天擎受贿案上报朝廷,更不能让他抢在朝廷做出反应之前迅速结案,要让他稍微拖一些时间,给李率祖的老婆在京城活动争取时间。”

        “这个主意好!”孔四贞大为兴奋,说道:“我和卞三元老东西还算有点交情,又拿得有他的一点把柄,我写封信给他,应该有希望说服他。”

        “四格格,为了稳妥起见,给卞三元的压力不能太大,也不要逼着他和林天擎老东西翻脸。”周培公建议道:“只要他把这个案子拖上两三个月时间了,反正要调查一个巡抚的受贿案,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轻率定案的,最多只要他拖上三个月,李率祖那里就有希望了。”

        “反正这里离贵阳没多远,明天,老娘亲自去一趟贵阳!”孔四贞哼道:“老娘亲自出马,就不信卞三元老东西不给这个面子!老娘不但要他拖上三个月,还得让他把这个案子上报给朝廷!”

        “谢天谢地,明天晚上终于可以解脱了,否则的话,再这么下去,老子非得精尽人亡不可。”周培公心中暗喜,忙又说道:“四格格如果下定了决心,那么第二步就是该指点李率祖了——学生建议,四格格可以立即写一封信送去给李率祖,教他怎么告卢胖子。”

        “教他怎么告卢胖子?”孔四贞追问道。

        “很简单,只要让他在弹劾卢胖子的奏章加上一句话就行了。”周培公语气益发阴冷,“这句话是——卢一峰回云南之后,每每向人夸耀,称今上中其反间之计,玩弄于鼓掌之间,蔑君之意,溢于言表。如此狂悖犯上,不惩之恐有玷圣威!”

        “这话什么意思?”孔四贞大为惊奇,“你还没汲取图海的教训?又想说卢胖子实际上是吴三桂老东西的反间了?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四格格,错了。”周培公阴阴说道:“不是学生说,也不是四格格说,是李率祖说!四格格你和学生说,皇上也许不信,会怀疑我们是对卢胖子坏恨在心,诬陷报复——可是李率祖并没有参与京城的议饷之争,他对皇上说,卢胖子得意忘形,回到云南就到处吹嘘说皇上中了他的反间计,皇上会怎么想?还会继续完全倒向卢胖子一边吗?”

        孔四贞沉默不语,许久后,孔四贞忽然展颜一笑,伸手一把将周培公拉到自己身上,用春葱一样的手指连戳周培公的小白脸,娇笑道:“你这条小色狼,可真够狠的!这道奏章送上去,皇上想不猜忌卢胖子也不行了!”

        “谢谢四格格夸奖,学生也不过是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三人成虎这个道理。”周培公满脸得意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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