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卢一峰?这个死胖子敢耍我们?”胡同春和全节等广西将领一起握起了拳头。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很象女人的清脆娇嫩声音响起,“明白了!原来那个死胖子是在玩明缓暗急的花招啊,一边放出谣言说援军要两个月以后才到,一边援军急行军绕到鳌拜走狗联军的背后,果然杀了这帮鳌拜走狗一个措手不及!”
“死胖子,算你狡猾,连我都被你给骗了!等一会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缐虞玄这撒娇一般的嗔怪声音,还有看到缐虞玄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上的兴奋、憧憬还带着无比娇羞的神色,杜辉和胡同春等人一起生出一个念头,一头撞死在这南宁城墙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以德服人卢三好
“吴狗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飞过来的?不是说两个月以后才到吗?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惊惶莫名的惨叫声中,白衣白甲的一万两千多吴军将士象一条白色洪流一样,汹涌奔腾至三省联军阵前,迅速排开阵势,骑兵保护两翼,一辆辆轻便单发火箭发射车一字排开,涂有桐油防潮防水的油亮箭头一起对准三省联军,弓兵火枪兵在后掩护,张弓搭箭、装弹填药一起对准前方。动作之娴熟标准,速度之迅捷准确,队伍之整齐统一,不仅让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志大才疏二五仔统率的三省联军羞愧欲死,也让三个二五仔更加心惊胆战——忽然杀来的这支吴军肯定不是临时招募的新兵,而是真正的一线精锐啊。
“后面的吴狗也杀出来了!”新的惨叫声响起,南宁东门忽然城门大开,缐虞玄军与杜辉军联手杀出城来,与援军将三省联军前后包夹。见此情景,孙延龄等二五仔更是一起慌了手脚,赶紧七嘴八舌的大喊,“快,备战,备战!”“向南撤!”“向北撤!”
乱七八糟的命令自相矛盾,三省联军还没接战就已经是先乱成了一团,还好,曾经代替尚之信执掌过一段时间广东兵权的尚之孝还算有点经验,冷静大叫道:“不要乱!不要乱!所有人原地驻守,不要乱!孙军门,聚忠兄,你们都赶快整理军队,聚成一团,千万不要乱!”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三省联军仓促迎敌而队伍大乱的时候,增援南宁的吴世综军和卢胖子军不仅没有乘机进攻,反而派人快马传令缐虞玄与杜辉友军,命令他们也保持冷静,没有命令不许进攻,坐等着三省联军重新整理队伍,约束士卒巩固阵型。但越是这样,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惊讶之余,难免更是心慌——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这样冷静得就象一块寒冰坚石的敌人最可怕!这样的敌人不动则矣,一动必然就是雷霆万钧,不给敌人留下半点机会!
也是托吴军没有立即发动进攻的福,三省联军总算是从仓促迎敌的慌乱中勉强冷静下来,摆出了一个便于防御的圆阵,准备着同时应对来自两面的攻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又惊喜的发现,原来忽然杀来这支吴军数量同样不多,大概只有一万两千余人,即便加上南宁的五千军队,兵力还是比不上拥有三万军队的三省联军,发现了这一点后,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难免精神大振,至少拥有了全身而退的逃命把握。
“孙军门,吴狗援军数量也不多,这场仗还有得打。”尚之孝兴奋大叫道:“要不孙军门你去冲冲吴狗援军大阵,看看这支吴狗援军战力到底如何?”
“凭什么要我去?”孙延龄大怒问道:“你自己不会去?”
“孙军门,之孝兄的广东军队和我的福建军队都是昨夜攻坚的主力,现在都已经很疲倦了,昨天晚上你的广西军队冲锋次数最少,现在你不去谁去?”耿聚忠不满的说道:“再说了,刚才孙军门你不是还在说——吴狗军队在贵州决战中元气大伤,就算从天上飞过来也不用担心,你照样不怕他们,现在正好,看军门你的了。”
乌鸦嘴灵验,孙延龄简直连抽自己一记耳光的心都有了,不过话已出口,孙延龄也没了什么办法,同时素来狂妄自大的孙延龄也还真有点不太相信吴军战斗力,并不觉得自己带的军队比起吴军差到那里。所以咬了咬牙后,孙延龄还是鼓起了勇气叫道:“好,冲就冲,老子就不信了,吴狗的军队还真能有三头六臂?你们小心压阵,我去冲吴狗大阵。”
尚之孝和耿聚忠眉开眼笑的鼓舞吹捧声中,孙延龄硬着头皮越众而出,指挥广西军队列队冲锋,并且亲自在阵前鼓舞打气道:“弟兄们,给我冲啊!吴狗没多少军队,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们了不成?给我冲,杀一个吴狗兵,赏银三两!杀两个吴狗兵,官升一级!杀啊!杀光这队吴狗援军,南宁城里的金子银子和漂亮女人就全是你们的了!杀啊——!”
孙延龄的鼓舞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仗着人多势众,孙延龄直属的一万多广西军队越众而出,组成战斗队列,呐喊着向吴世综军和胖子军正面冲了上去。可就是在这时候,吴军阵前的上百辆火箭车忽然一起点火,百余枚火箭拖拽着硝烟呼啸而出,铺天盖地的射向广西军队,不等孙延龄等二五仔惊奇这是什么武器,百余枚火箭已经在广西队伍中先后炸开,隆隆雷声之中,孙延龄军将领士兵鬼哭狼嚎,血肉飞溅,眨眼之间就躺倒数百人马,余下的孙延龄军士卒回身撒腿就跑,督战队和基层将领还跑在最前面,留下无数孙延龄军伤兵在硝烟笼罩下的血染地面上痛哭哀嚎。
“噢——!”看到吴军火箭阵威力如此巨大,南宁守军将士难免欢声如潮,缐虞玄叫得更是大声,一双美目紧贴望远镜,只是紧张寻找情朗身影。而孙延龄、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镇等人则面如白纸,这才总算是明白了鳌拜的二十多万大军为什么会在贵州全军覆没,七万吴军为什么能以少胜多,全歼数倍于己的螨清大军。
仿佛是为了警告三省联军,吴军故意在硝烟散尽、视野开阔时才重新装填火箭,而当看到吴军直接把火箭往发射车上一放就算装弹填药完毕时,尚之孝和耿聚忠等还算有点战场经验的三省联军将领难免更是心惊肉跳,心说吴狗的这种火器装填如此之快,不要说冲到火器阵地上了,恐怕在逃命中也躲不过这种火器追杀啊。
心惊肉跳间,吴军那边忽然又有了新动作,一队吴军士兵跑到吴军与三省联军对峙的中段,竟然在战场正中摆下一张酒桌,又摆下座椅酒菜,就象打算在这烽火硝烟的战场上悠闲饮酒吃饭一般,同时吴军阵中又出来一名相貌奇丑无比的儒生,打着一面纯白旗帜策马小跑过来,远远就挥舞着纯白小旗大叫道:“不要放箭,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话要说!”
“吴狗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队吴狗千里而来,明明已经把我们包围了,还掌握着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明明只要发动进攻就可以大败我们,为什么还要派人打着白旗联络交涉?惊讶之下,已经被吴军火箭吓破了胆的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自然是赶紧下令不许放箭,任由那吴军使者冲到阵前。
“孙延龄孙军门,尚之孝二王子,耿聚忠二王子,马雄镇马中丞。”那奇丑无比的吴军使者在阵前大叫道:“请你们放心,我们平西王府奉天讨逆,诛杀鳌拜,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不想和你们结下任何怨仇!这次兵进广西,也不是为了和你们厮杀而来,而是想来和你们谈判言和!我们平西王府的亲军右将军吴世综吴将军,曲靖将军卢一峰卢将军,现在特派小使过来传令,请你们四位到阵前一叙,我们平西王府的两位将军已经备下了酒菜,想请你们过去喝上一杯。”
“你当我们傻啊?”孙延龄大怒道:“到阵前和你们喝酒,你们忽然动手怎么办?”
“请将军放心,我们吴将军和卢将军绝对不会占你们便宜,双方各带二十名随从到战场中间谈判。”那丑书生又大声叫道:“不管谈判是否达成,在谈判期间,吴将军和卢将军以人格担保,绝不向你们发动进攻!”
明明已经占据了所有优势的吴军队伍并不急于发动进攻,反而主动伸出橄榄枝要求谈判,素来首鼠两端的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二五仔难免大为心动,只是害怕吴军设有陷阱不敢立即答应。正犹豫间,那丑书生又大叫问道:“请问你们中间,那一位是尚之孝尚王子?二王子,学生向你自我介绍一下,小生姓王名少伯,是你的亲妹夫卢一峰卢大人的幕府师爷,你的亲妹夫让学生向你担保,只要你出来谈判,他就以身家性命担保你的安全,也担保平西王府的大军绝对不伤害任何一名广东将士的性命!”
“尚王子,广东的弟兄们,别人的话你们可以不相信,你们平南王府小额附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你们的郡主额附,总不会勾结外人来害你们吧?”
王少伯的话打动了尚之孝和在场的广东将领士兵,个个都心说是啊,别人的话我们可以不信,可我们平南王府的郡主额附总不会骗我们吧?再说了,平西王府的军队这么强悍,打败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现在不仅没有发动攻击,反而派人邀请谈判,这摆明了是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了,与其顽抗到底死伤惨重,不如去和他们谈判,说不定还能体体面面的返回广东,不用冒着丢命危险突围逃命。
“孙军门,两位二王子,还有马中丞,切恕学生出言无礼,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见孙延龄等人许久不语,王少伯不耐烦的催促道:“如果不想接受吴将军和卢将军的善意也可以,学生这就回去向两位将军禀报,也请你们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发动总攻了!”说罢,王少伯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胆子最小的孙延龄慌了,赶紧大叫道:“王先生,请等一等,请回去告诉吴将军和卢将军,就说我们同意谈判!双方都只带二十随从,在战场正中间谈判。”
“我也答应。”尚之孝也是赶紧叫道:“回去告诉我妹夫,我这个做二舅哥的相信他一次,他可别阴我。”
王少伯大声答应,策马回去报信了。这边孙延龄和尚之孝又转向耿聚忠和马雄镇问道:“聚忠兄,马中丞,平西王府那边要求你们也参加谈判,你们去不去?”
“我去,大不了就是交换这些天来在南宁抢到的东西,只要弟兄们能平安返回福建就行。”耿聚忠自持自己是靖南王府中人,料定平西王府必然不会和自己们靖南王府彻底撕破脸皮,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我……,我也去。”马雄镇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下来,但又强调道:“不过孙军门,还有两位二王子,下官有言在先,和平西王府罢兵言和退出南宁可以,但是要我们背叛朝廷,投降平西王府,我可不答应,你们也绝对不能答应。”
孙延龄等人一起点头,拍着胸口表示绝不会投降平西王府,这时候,吴军那边吴世综和卢胖子果然带着二十名随从来到了战场正中,孙延龄等人清点人数发现无误,这才是也带上了二十名随从,一行一共二十四人拍马上前与吴军谈判。而后面的缐虞玄和杜辉等人都是满头雾水,搞不清楚吴世综和卢胖子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可又限于军令不敢妄动,只得在原地提心吊胆的耐心等待。
在两军对峙的战场正中见面之后,双方之间少不得下马互相假惺惺的行几个礼,卢胖子也老老实实的叫了尚之孝几声二舅哥,见吴世综和卢胖子确实没有恶意,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也终于下放心来,又在卢胖子和吴世综的邀请下一起入席,六人分为两帮对面而坐,开始阵前谈判。
“孙军门,二舅哥,耿二王子,马中丞。”卢胖子打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卢某就实话直说,实不相瞒,卢一峰这次与吴世综吴将军一起率军南下,就是奉了平西王爷的命令,来到广西剿杀奸相鳌拜余党的。你们几位在我平西王府主力与鳌拜老贼决战期间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袭击我军东线友军与海路粮道,平西王爷十分震怒,要我们务必要好生教训你们一次!”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补充道:“王爷还有一道钧旨,那就是你们如果胆敢顽抗到底,吴将军和我也不能客气,可以直接在战场上取下你们人头,任何后果由平西王府共同承担!”
要换了平时,卢胖子敢这么威胁孙延龄、尚之孝和耿聚忠三个二五仔,三个二五仔早就暴跳如雷当场翻脸了,可是在见识到了吴军火箭的巨大威力后,三个二五仔现在不仅不敢发作,反而一起脸上变色,露出胆怯神色。倒是马雄镇虽然是文官,这会倒露出些不亚于武将的胆气,沉声问道:“卢大人,既然平西王爷有此命令,那你们现在为什么又要要求谈判呢?”
“马中丞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当然不会无的放失。”卢胖子微笑说道:“想必马中丞和三位将军也知道,我们平西王府之所以起兵讨贼,全是因为鳌拜老贼擅权乱政,欺君罔上,暴虐百姓,上至当今天子,下到普通黎民百姓,无不是敢怒不敢言,而我们平西王爷高举起义旗,奉天讨逆,就是为了征讨鳌拜老贼,诛除权奸还政于朝,上报天子隆恩,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现在呢,安顺一战,我平西王府大军一战破敌,歼灭从逆贼军二十余万,鳌拜老贼首级也被我军斩下,高悬辕门,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剩下来的,也就是诛灭鳌拜老贼的余党,彻底铲除这个老贼的羽翼余孽了。而马中丞和三位将军你们,在我云贵大军与鳌拜老贼决战期间趁火打劫,偷袭我军背后,我们平西王府认为你们是鳌拜党羽罪孽,这并不为过吧?”
“我们不是。”孙延龄赶紧【创建和谐家园】,“我们是奉了皇上圣旨行事,这才与你们发生误会。”
“孙军门,你说的圣旨在那里?是真的还是假的?”卢胖子反问道:“况且孙军门你也非常清楚,鳌拜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就算你们接到的圣旨是真的,你们又能证明那道圣旨不是出自鳌拜老贼授意,假借天子之名颁布的伪旨?而你们明知有此可能,仍然坚持依旨行事,我们难道不能怀疑你们就是鳌拜党羽?乱贼走狗?”
孙延龄哑口无言,尚之孝则胆怯的说道:“妹夫,问题是那道圣旨就是真的啊,就算皇上是在鳌拜老贼的授意逼迫下颁布的圣旨,我们身为臣子的,也不能不听啊。”
“二舅哥,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也早就动手了,又何必和你们谈判?”卢胖子振振有辞的反问,又更加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二舅哥你也放心,妹夫我和吴世综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你们能证明你们确实不是鳌拜老贼的走狗党羽,攻打廉州和南宁也只是被迫依旨行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我和吴将军自然也会放你们平安离开,不会计较你们之前的从贼罪行,可以当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那你要我们如何证明?”耿聚忠迫不及待问道。
“很简单。”卢胖子答道:“平西王爷诛杀鳌拜老贼之后,为了更进一步消灭鳌拜老贼的余党,也为了保境安民和替皇上守卫西南,已经上表朝廷,请求皇上将四川、湖广和广西三个省份交与平西王爷管辖,军政民政,全由我们平西王爷一手管理。所以,你们几位只需要上表朝廷,请求皇上准许平西王爷兼管这三个省份,同时帮我们歼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即可。”
“什么?你要我们帮你们把广西打下来?”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全都吓了一大跳,猛一下子跳了起来。吴世综也是大吃一惊,偷看一眼卢胖子认真的严肃面孔,心里嘀咕,“我这个妹夫胃口还真大,竟然还想以蛇吞象,一口把整个广西全部吃下来。”
“错了,三位将军和马中丞都误会了。”卢胖子摇头,微笑解释道:“卢一峰不是要你们帮我们平西王府拿下广西,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迷途知返,将功赎罪,替平西王爷诛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证明你们与鳌拜老贼一刀两断之意。这么一来,我们之间不仅用不着刀兵相见了,我们平西王爷肯定还要重谢三位将军和马中丞你们,保管让你们拿到无数好处。”
“你做梦!”马雄镇大怒,呵斥道:“卢一峰,亏你还有脸自称大清臣子,平西王奉天讨逆,起兵对抗朝廷,功过成败目前还没有定论,你从他起兵作乱,现在自请死罪犹嫌不及,还想驱使朝廷军队为平西王效力,吞并广西,你就不怕诛灭九族?”
“马中丞,下官当然怕被朝廷诛灭九族。”卢胖子微笑答道:“不过马中丞你呢,如果你执意反抗平西王府的讨逆大军,将来被朝廷定为鳌拜贼党,只怕更会被诛灭九族吧?”
“本官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小人污蔑!”马雄镇大怒道:“就算本官为了保卫广西而被定为鳌拜余党,也绝不会背叛朝廷,将广西拱手交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无所谓,马中丞既然执迷不悟,下官也无话可说。”卢胖子也懒得和手中根本没有半支军队的马雄镇罗嗦,只是把目光转向孙延龄、耿聚忠和尚之孝三个二五仔,微笑问道:“孙军门,二舅哥,二王子,你们三位呢?你们又是什么意思?”
“你……你做梦。”孙延龄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将军身为大清臣子,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绝对不会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低头。”
“孙军门,你对朝廷的一片忠心,下官十分敬佩,也十分景仰。”卢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孙军门你麾下的将士们,会不会和孙军门你同样想呢?现在我们平西王府的大军已经把你们包围,如果下官喊出一句杀了孙军门你赏千金官升三级的口号,恐怕孙军门你麾下的将士们,有的是人争着抢着动手吧?”
孙延龄的脸色铁青下来,他在广西军队中威望本就低得可怜,如果吴军真的喊出这个缺德口号,只怕那些早就不服自己的老丘八们还真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动手。卢胖子则又微笑道:“孙军门,下官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象之前一直梦想继承定南王爷的爵位,也当上一个王爷吧?现在你如果帮着我们平西王爷拿下广西,以平西王爷的慷慨大方,还能亏待了你?”
孙延龄脸色更是铁青,不再说话。卢胖子则又不依不饶的威胁道:“当然了,孙军门你也可以坚持拒绝,不过据下官所知,孙军门从戴良臣那里接管来的军队,好象一直都不太孙军门你的话,现在我们平西王府大军已经把你们合围,他们为了活命,会不会全力保护着孙军门你杀出重围,孙军门你敢保证吗?况且孙军门你这个广西将军一直当得没什么味道,令不出宅门,号不传三军,就算想收拾几个戴良臣留下老人,也得冒着激起兵变的危险。”
“孙军门,我看啊,你与其这么窝囊下去,倒不如归降了我们平西王府,让我们平西王府帮你收拾那些不听话的王八羔子,帮你培植亲信,帮你真真正正控制广西军队。这么你不仅可以威风八面,还可以在我们平西王府的羽翼庇护下更进一步,位极人臣,岂不妙哉?”
一边是麾下军队不可能全力死战庇护自己逃命,一边是平西王府帮助自己整合军队,获得真正的军队控制权,甚至在平西王府庇佑下个进一步,素来志大才疏又首鼠两端的孙延龄难免大为心动。不过考虑到卢胖子坑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加上顾忌到给平西王府助纣为虐的后果,孙延龄又说什么不敢轻信。可就在时候,孙延龄等人带来的随从们忽然惊叫起来,“孙将军,两位二王子,后面出事了!”
孙延龄等人大惊回头,却见后方自己们的队伍中不断有人逃出,跑到南宁军队那边跪地投降,另外还有许多南宁骑兵正在奔走喊叫,招降自己们的军队将士。而当看清楚出阵投降的人全是自己的广西士兵将领后,孙延龄勃然大怒,转过头来大吼道:“【创建和谐家园】小人!说过谈判期间不动手的,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们没动手啊?”卢胖子奸笑说道:“我们只是传令请缐国安缐老将军出面招降,每一个投降的广西将士都有三两银子可拿,而且还是当场兑现,可没有出兵攻打你们。”
说罢,卢胖子又笑眯眯的补充道:“孙军门,看样子你对军队的控制还真是不只一般的强噢,就连一位病得连床都很难下的缐老将军出面招降,你的直系军队都有这么多人马上投降,等到我们平西王府大军真正发动总攻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听孙军门你的话,孙军门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了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清白了
“狗胖子!老子砍了你!”
听到卢胖子话里的嘲讽之意,又看到卢胖子肥脸上的【创建和谐家园】笑容和广西军队将士纷纷叛逃归顺吴军的景象,本就被卢胖子坑过不只一次的孙延龄终于忍无可忍了,狂吼一声就跳了起来,拔刀就要去砍卢胖子那张尽是猥琐笑容的肥脸。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孙延龄跳起来的同时,卢胖子身后的两个不起眼的亲兵,一个斗鸡眼一个黑胖子都是身体一动,还没等孙延龄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斗鸡眼的腰刀就已经架在了孙延龄的脖子上,那个小黑胖子则一把握住孙延龄的握刀右手,孙延龄使尽吃奶的力气都挣扎不动不说,手腕骨还被那黑胖子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疼得孙延龄差点流出眼泪,不顾脸面的杀猪一样惨叫,“娘啊!我骨头快碎了,你轻点!”
事起突然,旁边的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镇也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一起跳起手摸腰刀,他们带来的随从和卢胖子、吴世综带来的吴军士兵也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拔刀举枪,刚才还算友好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呵呵,大家都别怕,别怕,都把刀放下。”面对如此紧张敏感的气氛,卢胖子还是那么一副笑弥勒的模样,笑嘻嘻的招手叫众人冷静,又吩咐道:“世玉,熙官,你们都放开孙军门,孙军门气恼之间有些冲动,这是人之常情可以原谅,你们不要对他过于无礼。”
听到卢胖子的吩咐,洪熙官和方世玉两人终于还是放开了孙延龄,不过孙延龄的腰刀却还是被洪熙官一招空手夺白刃抢走,动作之迅捷准确,让旁边的尚之孝和耿聚忠等人都吓了一大跳,这才明白卢胖子为什么敢如此托大,为什么敢在战场正中展开谈判——就凭这个斗鸡眼和这个小黑胖子的身手,十几二十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妹夫,看不出来你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这两个亲兵的身手,放到军队里,当两个佐领应该绝对没问题吧?”尚之孝忍不住羡慕的说道。
“二舅哥,这还不是得感谢咱们的大哥。”卢胖子亲热笑道:“二舅哥难道还没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广东人,也都是大舅哥派到我身边来保护我的。”
“你们都是广东人?”尚之孝吓了一大跳。
洪熙官点头答道:“回二王子,小人是广州府花县人。”方世玉也答道:“我是肇庆府人。”字正腔圆,全是地道的广东口音,让尚之孝目瞪口呆,也让孙延龄怒视尚之孝,心说好啊,搞了半天你们平南王府和大反贼卢一峰还有这交情,怪不得在战场上那么靠不住。马雄镇也狐疑的看了一眼尚之孝,心中疑心大起。
“好了,好了,都坐下来,都重新坐下来吧。”卢胖子招呼着带头重新坐下,又冲孙延龄笑道:“孙军门,你也别生气,我们也不是故意挖你的墙角挖你的军队,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你的麾下将士中有很多戴良臣和王永年的老人,不仅在战场上靠不住,平时里在军营也是不定时就会爆炸的火药桶。缐老将军德高望重,替你把他们招降过去重新整合,将来也还会还给你的。”
“还给我?你们有这么好心?”孙延龄一边揉着被方世玉捏成青紫色的手腕,一边铁青着脸问道。
卢胖子也知道自己在孙延龄心目中靠不住,也不说话,只是向吴世综使了一眼色,吴世综会意,开口严肃说道:“孙军门放心,我们平西王府求贤若渴,重视诚信,只要你答应归顺我们平西王府,帮助我们王爷剿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我们招降过去的桂林军队,自然还会交还给你统属。”
“不仅如此。”卢胖子补充道:“我们还会帮你重新编制军队,收拾军队里的戴良臣和王永年余孽,让你可以真正统率这支军队,而不是让你象以前一样,身为全军主帅还得看部下士卒脸色心情。”
孙延龄重新犹豫了起来,卢胖子笑笑,故意留一点时间给他思考,又转向尚之孝和耿聚忠问道:“二舅哥,二王子,你们两位怎么说?有没有兴趣帮着我们平西王府剿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
尚之孝和耿聚忠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几个眼色后,由尚之孝出面说道:“妹夫,你就不要逼你的二舅哥和耿二王子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也就直话直说了。不错,我们趁火打劫攻打南宁,是做得不够地道,可我们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奉旨而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你们平西王府抢着我们平南王府的廉州,我们报复一下又是理所应当吧?”
“是啊,我们都是被逼的。”耿聚忠附和道:“卢兄弟,我是婉欹的姐夫,算起来咱们还是连襟,你看这样行不?我们广东军队和福建军队全线退出广西,这些天来在广西抢到的东西也可以还你们,你们让开道路放我们离开,我们就此停战,就不要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二舅哥,连襟,你们的难处,我和吴将军都明白。”卢胖子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和吴将军商量的时候,也都一致决定,只要二舅哥和连襟你们交出在南宁抢到的东西,还有主动退出广西罢兵言和,我们就可以这么算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三藩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能不伤和气,最好还是不要伤和气。”
“真的?你们也这么想?”尚之孝和耿聚忠都是喜上眉梢,惊喜问道。
“那是当然。”卢胖子笑着答道:“如果我们有恶意的话,就不会单单只招降广西军队了,广东和福建的军队都是二舅哥和连襟你们的弟兄,我们怎么好意思挖你们墙角?”
“这么说来,你们同意放我们走了?”尚之孝惊喜万分的问道。
“当然了。”卢胖子笑得更是亲切,说道:“二舅哥,连襟,小弟我邀请你们与我们平西王府联手剿灭广西境内的鳌拜余党,只是邀请,绝不是逼着你们这么做,你们当然可以拒绝。如果你们决心拒绝,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走,放下你们在南宁抢来的东西,带上十天的粮草,马上就可以离开南宁。我们还可以保证,你们在离开广西的途中只要不再伤害广西百姓,我们就绝不追杀你们。”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尚之孝大喜过望,赶紧说道:“妹夫你放心,二舅哥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离开广西的途中,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约束军队,绝不扰民害民,绝不让你们为难。”
“对,对,我们现在就走。”耿聚忠也是喜出望外,连声保证绝不在撤退途中扰民。吴世综有些着急,想要开口说话时,卢胖子却用膝盖在桌下碰了他一下,让他耐心等待,又笑道:“二舅哥,连襟,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可以走了。”
“谢妹夫。谢连襟。”尚之孝和耿聚忠做梦也没想到卢胖子这么爽快就答应放自己们滚蛋,赶紧拱手作揖的道谢,起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候,卢胖子忽然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二舅哥,连襟,请稍等。”
“又怎么了?”尚之孝和耿聚忠的心脏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广西军队已经自行崩溃,吴军如果执意要报复自己们之前的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自己们的军队就算不被全歼,至少也得被消灭一大半。
“不要误会,小弟我没有反悔强迫你们留下的意思。”卢胖子摇头,一双肥手扶桌托住下巴,微笑说道:“二舅哥,连襟,小弟只是想提醒你们,你们回到广东和福建之后,最好是赶快把家眷送到云南来,看在婉欹的份上,小弟我一定会全力照顾他们,不会让你们在九泉之下,或者在天牢之中都还得牵肠挂肚。”
“你这话什么意思?”尚之孝大惊问道。
“二舅哥,你和大舅哥的关系,兄弟我也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才这么提醒你。”卢胖子微笑说道:“二舅哥你奉岳父平南王爷之命收复廉州,现在不仅廉州没有拿下来,还把平西王爷得罪到了老家,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回到了广东,我那个大舅哥还能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一把?”
联想到自己与尚之信的恶劣关系,尚之孝难免脸色大变,颤抖说道:“我是奉旨行事,就算收复廉州吃了败仗,最多也只能算我治军无能,他能把我怎么样?”
“是吗?”卢胖子慢悠悠的说道:“二舅哥你好象还忘了一件事,平西王爷现在已经上表朝廷请求谈判言和,如果这谈判谈成了,平西王爷秋后算帐追究二舅哥你的趁火打劫之罪,再加上大舅哥落井下石,二舅哥你还能有好日子过了?如果谈判失败,皇上追究起二舅哥你的兵败广西罪过,再加上大舅哥的落井下石,二舅哥你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吧?”
尚之孝脸色阴沉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兵败广西之后,自己那个‘亲切温和’的大哥会怎么对待自己,还有自己那个脾气出了名暴躁的父王,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卢胖子察言观色,又微笑着补充道:“二舅哥,如果小弟我没有记错的话,因为康熙七年的议饷惨败,二舅哥你好象所有权力都被剥夺了吧?那滋味如何,好受不?这一次二舅哥你能够重新出山统帅军队,恐怕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大舅哥平南王世子与我们平西王府关系良好,岳父大人他无人可用,不得不重新起用你吧?”
“现在呢,我们平西王府大破鳌拜奸贼,歼灭鳌拜主力,胜券已然在握。皇上如果同样和我们平西王府罢兵言和,平西王爷和大舅哥不会饶了你!皇上如果拒绝谈判,你兵败广西无尺寸之功,皇上、岳父和大舅哥也不会饶了你!二舅哥,你自己说说,你不赶快安排一下家眷的未来出路,能行不?”
尚之孝被卢胖子的话打动,又缓缓的坐了下来,卢胖子则又抬头看了一眼耿聚忠,平静说道:“连襟,你也一样,当年连襟你为了和现在的靖南王争世子之位,明里暗里搞的那些小动作,连襟难道你以为靖南王爷真的不知道?靖南王爷给你五千二流军队让你进广西攻打我们平西王府,你以为他真是为了让你建功立业?连襟你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借刀杀人这个成语,难道连襟也没有学过?”
这次换耿聚忠脸色凝重了,盘算了许久后,耿聚忠也是脸色苍白着缓缓坐下,重新坐回卢胖子和吴世综的对面。卢胖子微笑着说道:“连襟,看来你终于发现了,你现在回去,只怕下场比二舅哥更惨,二舅哥好歹还有一位父王看在父子之情份上,可能力保他不死,可是连襟你呢?指望谁来保你?指望耿王爷的儿子们顾及亲情,力求他们父王饶你这位二叔一命,给他们的将来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耿聚忠嘶哑着嗓子问道。
“很简单。”卢胖子给出的答案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二舅哥和连襟你们马上回去,带上军队和我们决一死战,就算战死在了沙场上,将来也可以捞一个追封谥号,说不定还能为你们的家眷老小捞到一点抚恤。”
“哈。”饶是孙延龄和马雄镇此刻都是心事重重,也被卢胖子的话逗得笑出声来。而尚之孝和耿聚忠这会是说什么都笑不出来了,一想到就这么回到广东和福建的下场,两个志大才疏而又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二五仔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吴世综也不傻,见卢胖子的花言巧语恐吓威胁已然奏效,便也主动站了出来,认真说道:“两位二王子,一峰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他说的话确实是实情,你们两位回去之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与其如此,你们又何必回去自讨苦吃,不如就此留下帮我们平西王府拿下广西,我们平西王府对待盟友是什么态度,想必你们也非常清楚,南宁的缐国安和缐虞玄两位将军,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为什么不向他们效仿?”
“二舅哥。”卢胖子忽然一把拉住尚之孝的手,另一只手又拉住耿聚忠的手叫了一声连襟,无比诚恳的说道:“二舅哥,连襟,以你们的才具能力,不在任何人之下,只是你们两条蛟龙生平从未得水,广东和福建太小,容不下你们,也没有你们大展拳脚的地方!而我们平西王府足够大,可以容得下你们这两条金龙,让你们可以大展拳脚,翻云覆雨,加入我们吧,你们在广东和福建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有在平西王府,你们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