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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龙刚刚飞奔过来，就听见后面呼一声，后脑勺被人用木棍轮了一下。他晃了两下，实在支撑不住，晕乎乎的躺下了。小乞丐最终还是不敌对手，打到浑身无力，晃晃悠悠也倒了。
张北羽这边已经解决了眼前的对手，汇合江南干翻了最后一个。至此，还能站着的只有这两个人。
这个结果其实并没有出乎意料，反而在情理之中。很多来看热闹的人心里早就有数。主要是这段时间以来，张北羽带领的七班风头太劲。话虽如此，可当他们亲眼看到六个人干倒十六个人时，还是惊得不小。
黑子身边的一个小弟轻声说：“六对十六！这个张北羽是不是太夸张了？”黑子呵呵一笑说：“这有什么夸张，比他更强的人多了。立冬一打七且全身而退，博关高中的九龙能干掉两个成年人，双雁高中的杨啸林一个人拦住20个。当然…他也不赖，如果可能的话，倒是可以拉拢拉拢……”说完，他轻轻笑了笑。
呼啸北风掠过，卷起沙石穿梭。眉角滴血凝土，抬眼哀嚎遍地…
好吧，实际上没有风，没有沙石，更没有哀嚎。血倒是有不少，其他都是张北羽自己想象出来的，他觉得现在的气氛应该配这个场面。
长毛已经醒过来，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望着地面。周围都是他的人传来的哀叫，身体上的疼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心疼。这么一败，他们在三高也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江南对张北羽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结束了。后者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三宝这时候突然打了个响指，“啪”一声，所有人都回头看他。这家伙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贱兮兮的说：“此处应有音乐！”接着，用蹩脚的粤语和五音不全的声音唱了一首《乱世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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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北羽白了一眼，没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长毛。可这句歌词不断环绕在他耳边…“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他受的伤虽然不是很重，可体力已经几乎到了极限，恨不得现在就躺下休息。但他无法这样做，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就算是爬，也要爬到长毛面前。
站在长毛面前，张北羽深吸一口气，左手抓住他的衣领。长毛半坐半跪在地上，身体像一滩烂泥，任由被张北羽拎起来。
“你服么？”这三个字是七班和六班之间的ending，是他们之间恩怨的句号。不过长毛却没有任何反应。一秒、两秒、三秒…张北羽不知道在心里默数了多少秒，反正数着数着就数乱了。他也懒得再数，因为他的拳头已经准备就绪，伴随着一声怒吼，砰一拳砸在长毛的脸上。
长毛晃了晃，从嘴巴里飚出一滩血，眼神也有了些变化，慢慢抬起头来。张北羽不想再等，再次举起了拳头。他正要发力的时候，长毛微弱的说了一句话，“我输了。”
“啊？什么？！”张北羽喊了一声。他并不是李俊枫这种【创建和谐家园】的人，明明听到了非得再问一遍，让人家大点声，已达到羞辱对方的目的。他是真的没听清。不过长毛不这样认为，他显然把张北羽当成李俊枫一样的人了。他呼了两口气，大声的喊：“我输了！六班输了！”这句话带着哭腔，夹杂着他的无奈。
听到这句话，周围几个趴在地上的小混混甚至轻轻的抽噎。张北羽很想同情他们，很像走过去伸手把他们一个一个拉起来。但现在他不能这样做，他要做的是冷酷无情，要做的就是欢呼庆祝！
三宝的歌声也停下了，他第一个喊了出来，“耶！！！”紧接着，七班、八班的人都开始欢呼雀跃。张北羽转过头与江南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点点晶莹的泪珠，也从笑容中读懂喜悦。
从始至终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立冬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终于开始了，让我看看你能到什么程度。”
黑子拍拍手，喊了一声：“恭喜！从此以后，三高再没有六班这面旗了。”
王子脸上尽是笑意，轻轻撩动短发。小三在她身后说了一句：“姐，你准备给张北羽什么福利啊？嘻嘻。”王子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大长腿和几个七班的学生更是直接冲了上去，把他们几人团团围住。这些人都不是混混，但七班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集体，他们与彼此荣辱与共。当然，这份荣有很多，学习、体育等等，当然也包括混混们。
成者为王，败者寇。没人上前安慰长毛，他手下的人人慢慢聚在他身边，脸上除了伤痕，充满了沮丧。
一阵狂欢后，张北羽一行马上离开。除了他和江南以外，其他几人伤势都很重，不敢再拖，马上去了医院。王子告了别就带人离去，三宝一直跟着帮忙。
全部忙完时已是深夜。张北羽累的浑身无力，拖拉着双脚走出医院，点上一支烟，给小七发了条微信：我赢了。
“在给谁报喜讯？”张北羽一回头，看见了被绷带缠了半个脑袋的江南。“嘿嘿，没有，随便看看手机。”江南走到他身边，要了支烟。张北羽突然开口问：“咱们现在赢了，可长毛以后怎么办？”
江南给他讲了一下。摆场子通常都是两个势力的终极对决，赢的一方自不用说，可以收服对方的各种资源，当然这说的是社会上真正的混子。学校里的混混大部分还是图个威风，唯一的利益就是那点保护费。而输的一方，有很多种结果，第一是从此跟着赢家；第二是直接转学、辍学，总之是消失；第三是就此沉寂，也就是不再混了。
张北羽问，你觉得长毛会是哪种？江南想了想说：“第一肯定不是了。他不会主动跟着我们，我们也不会要他。第二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再混了，但会继续留在三高。”张北羽点点头，又问：“那长毛手下的人怎么处理？”
江南说：“如果你想用他们，就一个一个找来谈谈。不想用的话，有可能被其他班收编，也有可能跟长毛一样，就此不混了。”江南顿了顿，看着他说：“你想怎么做？”张北羽说：“说实话，长毛的人，我都不太想用。但是为了安稳，必须得找几个人镇着。对了，之前我们观察下来，长毛手下有十六个人，今天少来了一个。我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反正，这件事交给我吧。”
江南笑笑，不再说话。连抽了几根烟之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北，有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每次都…”
“我知道！”张北羽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别说了，你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别这样做。”江南转头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我不当你是兄弟，就不会说了，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才能开口说。你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让七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是我们以前不曾想过的。小北，你比我适合当老大，我心甘情愿把位置让出来。我相信你会带领七班走的更好。”
“不。”张北羽只说了这一个字，语气却十分坚决。江南继续柔和的说：“听我说，这件事情，三宝、赵子龙他们都知道并且都同意我的做法。大家都觉得你更适合做老大，你…”“我们不分高下，永远是兄弟。”
江南停顿一下，微微有些哽咽，“这我当然知道，可咱们这伙人总得有一个领头的，你是最合适的。”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我想了很久才慎重做下这个决定。”
说着，江南想起了半个小时前…
江南站在走廊的尽头与王子通话。王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你真的想好了么？”江南没有犹豫，“对。”“你不觉得太草率了么，我承认他有些本事，可毕竟是个新人。哎…他们怎么说？”“三宝很赞成，孙健和胡胡也没说什么，就是子龙有些不愿意，不过也同意了。”王子笑了两声，“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还打这个电话征求我的意见？”
江南也笑了，“当然了，从小到大你就像我亲姐一样，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希望得到你的祝福！”王子呕了两声，“行了吧，还祝福，你要跟他结婚啊？”江南马上把话题扯开，“你可拉倒吧。倒是你，最近跟小北走得很近嘛，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他？”王子立即否定，“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总给他看腿？！”话筒里沉默了几秒，接着就传来王子的骂声。
江南哈哈大笑，不停的说：“你看，被我戳到痛处了吧。行了，不跟你闹了。选在提前跟他说，还有一个目的。”“什么？”
“如果他应下来，就说明我看走眼了，从此以后也就没这个兄弟。”王子哎了一声，“你这人真无聊，你不是想让位么。那你到底希不希望他应下来。”江南叹了口气，“我也很纠结…”
江南依旧望着张北羽，他觉得自己的话句句戳到心缝里，并且态度诚恳，足以打动一个人。
张北羽轻轻笑了笑，“好啊！”
第52章 规矩
江南眼皮一抖，刚要说话，张北羽继续说：“我们两个都做老大不就行了，三宝也一样。”听到这江南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失望，不过还有点高兴。失望的是张北羽还是没有答应他，高兴的是他没看走眼。
江南相信，既然他们还在一起，就有机会促成这件事情。并且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也就不急了。
接下去一整天大家都在休养。睡了一觉之后张北羽觉得身上无处不是酸痛，小七也是在一大早才回复他的微信。说了句恭喜，还问他是不是受伤了，让他好好休息。
张北羽看着手机，嘿嘿的笑。江南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说：“你脸上洋溢出幸福的气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韩小琪给你发消息了。”张北羽点点头，江南摇头叹息，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周一，只有张北羽和江南来了学校，其他人实在爬不起来。他们两人其实也不想来，但是刚刚战胜长毛，正是需要扎稳的时候，这时候必须硬撑。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传遍学校，路上看见他们俩的人都是堆满了笑容。回到教室更是不得了，各个都像见了爷一样。他们的确是因为高兴，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六班的人也是如此，长毛和三五个受伤重的人也没来学校。
每次下课，张北羽都找来几个六班的混混谈话。他们哪敢不从，一个个都是恭恭敬敬的，到了中午的时候，他确定了管理六班的人选。
这个人就是决战那天没有来的人，有一次说：“既然胜负已分，就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伤亡了。”也是这个人。他长得又高又瘦，外号叫麻杆。张北羽后来问过他那天为什么没有来。他还是说了那句话，“既然胜负已分，就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伤亡了。”他笃定长毛会输得很惨。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是对的。
除了麻杆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不过另外两个是辅助，也不算张北羽的人，只算是帮麻杆的。他俩也是以前对张北羽态度尚可并且没有落井下石的人。当然，他不会因此将他们当成兄弟，肯定还要考察一段。
接着，张北羽和江南定下了六班的规矩：交保护费采取自愿原则，交了的人受他们的保护，不交的人不受。最低标准每个月二十块钱，上不封顶。交的多还有额外福利，比如你看某某某不顺眼，就可以帮你揍他。
这个规矩是张北羽江南连夜商量制定下来的。首先江南以前在七班就定下了规矩，张北羽也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两人一致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麻杆对这个规矩不是很理解，说以前长毛是想收就收，每个人五块十块的，每次都能弄个两三百块，一个月少说也得两三次。现在这样的话收的太少了。
张北羽笑笑，搂着他肩膀说，所以长毛才有现在的下场。他如果平日待六班的人好一点，他们会不站出来帮他么。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下个月你就知道是我收的多还是长毛收得多，我不但收的比他多，还能让大伙把钱交的心服口服，毫无怨言，顺理成章，争先恐后。
江南赶紧说停停停，你那点水平就别背成语词典了。麻杆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张北羽吩咐的去做了。
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麻杆叫六班的人都留一下。有几个人当时就不乐意，说六班什么时候轮到你麻杆做主了，你说留就留啊！麻杆没跟他动气，淡淡的说北哥要过来说几句。这学生一听立马闭嘴，乖乖的坐下了。
接着麻杆就把张北羽定下的规矩讲了一遍。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创建和谐家园】，有人说张北羽太好了。有人说张北羽太傻了。有人说那我就不交了，用不着他们保护。还有人说这一个阴谋！
其实他们并没有仔细算过。如果按照麻杆所说，长毛每个月也就收个千把块钱。若是按照张北羽的办法收，六班56个人，每个月一样可以收到1000块。而长毛收的民怨载道，张北羽收到合情合理，高下立判！
最终的言论还是倾向了张北羽。有个学生说：“我觉得他至少比长毛强。前几天一下课就来找我聊天，哪有这么平易近人的老大，反正这钱我交。”另外一个学生说：“我还记得那天他们砸班的时候，张北羽说能跟咱们做朋友，只是跟长毛有过节而已。”马上就有一个人附和道：“是啊，人家还说要是他，就一个人扛下来。多爷们，我信他！”
另一个以前长毛手下的混混也说：“我是服了，可惜他不要我，不然我就跟他混了。这钱我交。”随后，都是各种说张北羽好、张北羽妙、张北羽呱呱叫的话。少数几个不赞成的也不说话了。
张北羽前些天的努力现在终于有了回报。他每天都来跟六班的人聊天，把自己最友好、最大度的一面展现出来，为的。
一阵喧闹之后，张北羽和江南一前一后走进六班教室。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麻杆对着他俩点点头，站到了一边。张北羽和江南毫不客气的走上讲台。“你说。”江南轻轻说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张北羽咬牙说了声。江南直起身子，扫视眼前，一言不发。张北羽白了他一眼，抬起头，清了清嗓。
“咳咳，我说两句。”刚说完，下面“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好不尴尬，脸都红了。掌声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来，张北羽终于开始正题。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就不再废话。我说到做到，长毛的事情结束，咱们还是朋友。不过，有些规矩不能破，麻杆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无论男女，每个月最低二十块，绝不强迫，大家自愿。交的人出了事，我张北羽用命帮你扛，没交的人，出了事也别来找我。如果有哪位手里宽绰，愿意帮我们，我们自然也会回报。如果有人想交，但是有特殊情况，可以私下找我。”
这番话着实到位，江南频频点头。而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想交却没钱的人，可以来私下来说，稍微降点也没关系。这无疑让许多穷学生对张北羽印象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个月20块钱的确不多。下面的学生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江南敲了敲桌子，开口道：“你们自己算算，每个月上学22天，平均下来一天不到1块钱。小北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交与不交，自己衡量。”
接着，张北羽又说：“以后六班的事就交给麻杆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
说完，两人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教室，有个学生站起来大喊：“北哥，南哥，我每个月交100！”两人停下脚步，张北羽回头看着他笑笑，双手抱拳说：“谢谢兄弟，我记下了！”
六班保护费的事情算是办妥，至于效果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
两天之后。下课间，张北羽和江南去超市买了几包薯片，往回走的路上遇见了麻杆。麻杆一脸笑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递过来。“北哥、南哥，钱收上来了，一共是1340块。有个土豪交了300，三个人交了100，其他都是20。还有16个人没交，大部分是以前长毛的人，还有几个家里太穷的。”麻杆说完，张北羽和江南都满意的点头。这家伙办事还算机灵。
张北羽示意江南收钱，自己往嘴巴里塞了一把薯片，含糊的说：“行，办的不错，今天晚上叫上兄弟吃饭。另外，把拔尖的四个人和没交的十六个人的资料都给我，越详细越好。”
麻杆笑着说放心吧。等他走后，江南又把张北羽夸了一番，说你不做老大简直是暴殄天物。张北羽说我现在就是老大啊，咱俩都是，嘿嘿。
晚上，张北羽在学校外面找了一家大排档。小乞丐、赵子龙他们也回来了，加上六班的三个人，一共九个人正好坐了一桌。点菜的事情自然交给江南，张北羽说一看你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你来点。江南苦笑着说，我就算再见过世面，也不能在大排档点出鱼子酱吧？
反正连荤带素点了满满一桌子，又拿了几瓶白酒，大家倒满之后，张北羽举杯站了起来。“话不多说，大家都懂。为了庆祝拿下长毛，为了兄弟们受的伤，为了咱们在三高更好的明天。干了！”
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特别容易受到言语的带动。张北羽短短两句话说的大家热血沸腾，纷纷举杯。“干！”“干了！”
一轮喝完，又倒满一杯。这次是江南站起来，“小北该说的都说过了，我就说一件事。从今以后，张北羽与我江南平起平坐。”说完，举杯豪饮。其他人纷纷叫着：“南哥！北哥！”接着就是一通胡吃海喝。酒菜过半，张北羽有些微醺，挥手一摆，“兄弟们听我说。”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他。
“我跟江南商量过，外面的规矩定下来，自己也得有规矩。每个月收上来的钱，拿出一半放起来，留着急用。另外一半，大家按劳分配。”
孙健大叫着：“没问题！小北，不是不是，叫习惯了哈哈。北哥，兄弟们都服你，也信你，你说怎么弄，咱们就怎么弄。”小乞丐也跟着说：“对…对，首先南哥和北…北哥得先…拿。”
麻杆一边摇着头，一边端起酒杯敬了张北羽一杯，“北哥，我是真服你了。说实话，我刚开始对你这规矩没有多大信心。没想到现在效果这么好！”
张北羽伸出手指晃了晃，“这你就满足了？等你把资料搞到，咱们再推上一把，这效果会更好！”
赵子龙这时候突然问了一句：“怎么个按劳分配？”
第53章 眼见为实
张北羽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麻杆和另外两个六班人的身上，沉声说：“首先，七班几个人分钱的基数肯定比六班高。”
其余人一听也都不吵闹了，视线全都转向麻杆，等待他的反应。
这件事情其实是理所当然的，张北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也是为了震一震麻杆。他毕竟是外人，想要进入核心的圈子还有一段路。
麻杆的反应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他大笑着点头，说这是当然，就算不分给我们，能让我们跟着北哥混，也就心满意足了。张北羽对他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就继续说：“除了基数以外，分成自然是多劳多得，谁做得多，拿的就多。”
这顿饭吃到凌晨才结束。众人都喝的七七八八，连滚带爬、胡言乱语的回到了宿舍。张北羽也醉了，意识却很清醒，因为他时刻能感受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麻杆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那些人的资料交给了张北羽。趁着下课期间，他就一个一个仔细研究过来。江南也凑过来看了两眼，问他打算怎么做。张北羽说很简单，杀鸡儆猴、敲山震虎，让交钱的人知道交钱的好处，让没交钱的人知道没交钱的坏处。
江南对他十分信任，拍着肩膀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说。张北羽说现在就有，叫赵子龙他们几个帮个忙。两人说了一番，江南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叫来赵子龙他们几个人吩咐下去。
又一节课结束，四楼走廊里喧喧嚷嚷。张北羽搂着一个学生穿过走廊，径直走到六班的范围，两边的人纷纷扭头偷瞄。他抬手指着一个六班的学生，大喊道：“过来。”
这个学生就是交了三百的土豪。他回头一看，先是笑了笑，随后看到张北羽身边的人，脸上一愣。张北羽从麻杆搞来的资料上得知，这人在十班有个仇人，两人为了一个女孩结怨，结果越来越深，十班这个人虽然不是混子，但找过蒋超来打他。他也想找长毛，可是长毛不管，这口怨气已经憋了好久。
三百哥慢慢走过来，点头哈腰的说：“北哥。”张北羽微微点头，把旁边的人往前一推，“揍他，出事我扛着。”十班的人战战兢兢，显然知道要发生什么，用乞求的眼神望向张北羽。张北羽点起一支烟，笑道：“看【创建和谐家园】嘛，要求就求他。”
十班的人刚一扭头，三百哥一个大嘴巴子甩过来，“草泥马！”他哪敢还手，三百哥一把抓住头发，叮光二五一顿揍。围观的六班学生都瞪大眼睛，一愣一愣的。三百哥的怨气好像真的挺大，打到快上课才停下来。
不过他这些拳脚跟张北羽他们比起来差多了，打不出大事。当然也不能排除失去理智搞出大事。所以张北羽才站在旁边，如果苗头不对，他会立即制止。
打过之后，张北羽蹲下来拍拍他的脸，“这兄弟是我罩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来找我。滚吧。”十班的人艰难的爬起来，看都不敢看一眼，狼狈的跑了。三百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都快哭出来了，连说谢谢北哥，谢谢北哥。张北羽说你这就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开口。
这件事对六班的人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大家都知道三百哥交了三百块钱，所以才有这样的待遇，几个有仇人的学生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也想多交点让张北羽帮忙。这是让交钱的人多交。
下午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就是让没交的人赶紧交。还是下课，还是那条走廊。赵子龙吊儿郎当的晃悠，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六班的学生。这个学生就是没交钱的十六个人当中之一，也是长毛以前手下的人。
他本能回头看了一眼，赵子龙立刻瞪起眼睛，“你他吗是不是瞎，撞着我了还瞪眼睛，你他吗跟谁瞪呢！”这学生刚想开口解释，赵子龙一拳轮过来。孙健和胡开阳围了过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张北羽和江南也慢慢走过来，问了一声。
赵子龙指着那学生说，他故意撞我，还跟我瞪眼睛，看样子是想找茬，莫不是准备反了吧？学生吓得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还指着赵子龙说是他撞我的。赵子龙上去就是一脚。张北羽摇摇头，“别跟他废话了，既然有反的苗头，就直接灭了。”
话音一落，其他几个人全都冲上去，包括小乞丐、麻杆也跟上去打。他们下手可比三百哥狠多了，呯呯砰砰一顿毒打，这学生就躺在地上了。打完之后，他们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剩下小声议论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