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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凶手把她们弄晕了？”凤之辰忍不住猜测道。
晏无悔摇头，道：“严太医检查过，她们既没有中过【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被人打晕过去的伤痕，但是身上却都不约而同出现了毒发之后，痛苦到挠破自己皮肤的伤，说明她们死之前是清醒的！”
“怎么会这样？”皇帝难以相信地看着晏无悔。
晏无悔微微低下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道：“我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她们全都是心甘情愿赴死！”
晏无悔的话音刚落，太后手里的佛珠就散落了一地，她蓦然抬起头，盯着晏无悔，道：“一派胡言！”
晏无悔知道太后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答案，但她还是冷静地解释道：“如果不是甘愿赴死，在毒发之前，她们哪怕有一个人弄出动静来，都会被人发现，可是她们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才被人发现尸体！”
“还有……原本守在那里的禁卫被婉妃娘娘故意支开了，她说要换衣裳，可是衣裳没有换，她的确换了衣裳，可是却把脏衣裳换给了替她而死的宫女！”
晏无悔想起那名宫女的死状，也不禁觉得心寒，婉妃到底为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才牺牲这么多人呢？
“你的意思是婉妃杀了她们？”皇帝问。
晏无悔道：“我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但是婉妃娘娘一定知道内情，不过离案发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婉妃娘娘究竟还在不在宫里，无悔就不知道了！”
“这会不会都是你编出来的？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故意说了这样的故事，对不对？”太后依然不肯接受晏无悔的结论。
晏无悔却很坦然，道：“那些人都是在宴会之前死的，我那时候去了一趟净房，从净房出来的路上，还碰到了十七叔，而净房和案发的房间是两个方向，我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但是你的婢女映月可以替你去杀人！”上官琴又忍不住插嘴了。
晏无悔好笑地看着上官琴，问：“上官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映月不是早早就跟你告密，说凶手是我吗？她既然背叛了我，又怎么会帮我去杀人？”
上官琴道：“她……她兴许是被你威胁杀了人，然后良心发现，才来找我坦白的！”
“你是什么身份？她不去找辰王，不去找太后和皇上，却来找你？理由？”晏无悔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上官琴眼神左右躲闪，道：“那我怎么知道，她就是来找我了，或许她不敢去找别人！”
“那还真是有意思，映月不敢找别人，却偏偏敢找你，是不是之前就和上官小姐关系匪浅呢？世人都知道我这个辰王妃和你上官小姐结怨颇深，我的婢女 却和你关系密切，如今你又借她之口指控我杀人，上官小姐……你如何解释？”
晏无悔露出了一个略带凉意的笑容，又看了一眼凤之辰。
凤之辰此时皱着眉头，眼睛在晏无悔和上官琴之间来回徘徊，仿佛很为难似的。
上官琴泫然欲泣，道：“太后，琴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映月过来找我说，我只是把她的话传达给太后和皇上，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琴儿不知！”
太后现在可没心思管上官琴，她盯着晏无悔，问：“真凶呢，真凶在哪里？”
“找到婉妃娘娘，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不过请恕无悔无能为力，毕竟找人不是无悔的强项！”晏无悔淡淡道。
如今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其他的，就交给皇帝吧。
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晏无悔能够办到的。
“好了，无悔……你和这件事已经没有关系了，其他的事情，朕自会查清楚！”
果然，如同凤九霄所料，皇帝不需要晏无悔给他答案了。
晏无悔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父皇！”
皇帝疲惫地点点头，道：“去吧！”
晏无悔这才退出了偏殿，凤之辰和上官琴随后也出来了。
上官琴眼泪婆娑地看着凤之辰，仿佛被伤透了心，道：“你……终究是背弃了我！”
凤之辰也充满了自责和愧疚，道：“琴儿……我……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办法！”
上官琴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道：“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死都不会，可你呢？你一次次放弃我，凤之辰，你让我……好失望！”
说完，上官琴就哭着跑了。
第六十五章 移花接木
凤之辰想要追过去，可是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攥紧拳头，身体绷直，隐忍着巨大的悲痛。
晏无悔在远处看着，嘴角露出一抹残冷的笑容。
上官琴不愧是绿茶白莲花的高级代表，这几句话，简直是诛心啊。
凤之辰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挽回，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放下吧？
晏无悔忽然想，如果上官琴就此离开了凤之辰，那她就永远是凤之辰心头的白月光了。
要毁掉一段通话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呢？
那就是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卸下所有的伪装，看到彼此最真实最丑陋的样子，让生活和真相毁掉虚幻的美好。
晏无悔走向了凤之辰，拍了拍他的背。
凤之辰转过来，眼睛有点红，恨恨地看着晏无悔，问：“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晏无悔调皮地笑了，道：“是啊？挺好笑的！”
“你……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凤之辰恨极了。
晏无悔摇头，道：“你不会杀了我，凤之辰……你还没有那样的勇气，因为你一杀了我，就会被你的敌人死死咬住，杀妻的罪名，你担当不起！”
凤之辰攥紧拳头，道：“要你死，还需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当然，你也有很多方式可以让我死，但是你不想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嘛？”晏无悔问。
凤之辰皱眉，问：“你要说什么？”
晏无悔看看左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凤之辰便跟着晏无悔走了，两人避开人多的地方，晏无悔才道：“陛下不愿意让你娶上官琴，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否则早就该为你们赐婚了！”
凤之辰无奈地点头，道：“上官家是外戚，父皇不想让外戚势力更大，也怕我得了上官家的支持！”
“嗯，看来你也不笨，既然如此，你要娶上官琴，就要做好激怒皇上的准备！”晏无悔道。
凤之辰皱眉，显得很苦恼，道：“我不想让父皇不高兴，可是我喜欢琴儿，和她是不是上官家的小姐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上官家的势力！”
“真的？”晏无悔不相信地看着凤之辰。
凤之辰气恼地道：“虽然如你所言，我的确有我的雄心壮志，可是我对琴儿的感情从来都是单纯的，哪怕她只是个家世平凡的女子，我也一样喜欢她！”
“还真是令人感动，既然如此，那我替你想个办法，可是也要你和上官琴配合才行！”晏无悔道。
凤之辰问：“你真的有办法？父皇金口玉言，是不会收回成命的！”
“我又没说要陛下收回成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话要收回，那皇帝颜面何存？”晏无悔耸耸肩，她可没那么傻。
凤之辰这下就更不解了，问：“那你要用什么办法让我娶上官琴？”
“你不可以娶上官琴，但是你可以去东方琴，南宫琴……张琴，李琴……”晏无悔嬉皮笑脸地道。
凤之辰以为她在开玩笑，气恼地骂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在耍我？”
晏无悔看他生气了，才收敛了笑容，咳嗽了两声，摆出正经脸来，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嘛，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意思是，上官琴可以嫁给凤轻扬，你可以娶另一个女子，她虽然不叫上官琴，但却和上官琴一模一样，你愿意吗？”
凤之辰听得糊里糊涂，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哎……你怎么那么笨呢，我的意思是移花接木，李代桃僵，明白了吗？”晏无悔真是有点生气，凤之辰也太蠢了。
凤之辰吃惊地看着晏无悔，问：“这……这怎么行呢，这是欺君之罪！”
晏无悔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是娶正妃，你说陛下会关心你府里多了个女人吗？哪个王府没有十个八个的女人，皇上都要一一过问？更何况……就算别人发现了又如何，人有相似，谁能证明你娶的是上官家的小姐？”
凤之辰皱眉，道：“可是……可是那不就意味着琴儿以后见不得光了？而且……寿王和凤轻扬未必会答应啊！”
“拜托，只有你把上官琴当成宝贝，你以为凤轻扬愿意当这个乌龟，替你接盘啊？”晏无悔翻了个白眼，觉得凤之辰真是想太多了。
凤之辰很不开心，道：“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
“事实而已，你也看到了，皇上要赐婚的时候，你的弟弟们谁不是避之不及，也就是寿王软弱，没办法拒绝而已！”晏无悔叹息道。
凤之辰咳嗽了两声，道：“那是他们不敢得罪本王而已！”
“哟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谁给你的自信？我想如果不用娶上官琴， 凤轻扬高兴还来不及呢！”晏无悔道。
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喜欢心里有别人，说不定和别人已经有了夫妻关系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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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辰仔细考虑了一下，道：“就怕琴儿不愿意，她……她是那么要强的人，怎么能甘心从此只当我的侧室呢？”
“如果她不愿意当侧室，我就没办法了，你别妄想让她当王妃，她想当正妻，那就嫁给凤轻扬好了，好歹现在也可以当个郡王妃！”
晏无悔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凤之辰思来想去，如果他真的要和上官琴在一起，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了，他没办法和晏无悔和离，上官琴怎么都当不成正妃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主意我是给你出了，至于具体操作，就看你辰王殿下的本事了，拜拜！”晏无悔挥挥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凤之辰皱眉，一脸疑惑地想：“白白是什么意思？”
晏无悔走到一半，忽然又跑回来，道：“你可别告诉上官琴主意是我出的，否则她可能真的不答应，毕竟你知道我和她之间，水火不容，女人的心眼比针尖儿还小！”
凤之辰不屑地道：“你以为琴儿是你吗？她心地善良，善解人意……”
“是善解人衣吧？”晏无悔暧昧地朝他眨眨眼，笑得坏极了。
凤之辰吸了一口气，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晏无悔又蹦蹦跳跳地走远了，凤之辰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现在的晏无悔变了好多。
她从前哪有这样耀眼过？好像周围总有一道光。
第六十六章 想要那尊玉观音
太后的宴会热热闹闹开场，却草草收场，皇后一直在努力维持着秩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后来收到了皇帝的命令，才让禁卫军都撤退了，满场的宾客才得以离开寿康宫。
凤之辰和晏无悔一起来，自然一起走。
上官琴则跟着上官夫妇回家了。
晏无悔没有急着走，她忽然想，如果她是婉妃，什么时候离开皇宫最好？一定不是案发之后。
毕竟今天是太后寿宴，皇宫的戒备森严，出宫肯定要接受检查，未必那么容易就离开。
要是她，一定会选择这个时候混在宾客里，让人带她离开。
这些达官显贵之中，会不会就有人一个……
晏无悔的目光忍不住到处看了起来。
“还不走，发什么愣？”凤之辰走了一会儿，发现晏无悔没跟上来，很不满地回头喊她。
晏无悔这才跟了上去，道：“没什么，想到点儿事儿而已！”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毕竟婉妃为什么要玩这种把戏，她都不清楚，何必再生事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