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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名也是很不舍,不过一想到父母的踪迹不知在何方,内心便隐隐作痛,木名虽是六岁多,不过却是非常懂事。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是什么,虽然这担子是自己给自己添上去的。
“可是我不舍得阿公,我想和阿公一直呆在一起。”木名心中有点发酸,木名真的很不舍阿公。
“傻孩子,以后你是要成为男子汉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牵挂,别人会笑话你的。”阿公有些好笑,前一刻木名还一脸坚定的样子却是换了模样,不过看见木名这样子却也是心疼,木名还是个孩子啊,却要承受太多。
随后便将木名抱入怀中迈步进入了屋子。
这天以后,木名的修行放慢了许多,木名也不忙着迈入下一个境界,每天都是演化神灵诀锤炼自身,现在木名的身躯如一块神铁一般不断地接受者天地精气的洗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木名也不再登山巅修炼,每晚都会在阿公的膝盖上听着阿公讲着故事入睡,有时候听着阿公将这这片天地间最神秘的事件,或许真实或许是传说,不过木名却是津津有味,阿公的声音如同神来之笔一般为木名勾画出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让木名沉醉其中。
再漫长的冬天也有尽头,当骄阳再次出现在高空时,地面的积雪也渐渐的消融汇聚成溪流流淌在山石间,一切似乎都在有秩序的轮回着,千百年都不曾改变什么。
仿佛一个人的成长是铭刻着光阴的流逝,一朝一夕都在少年脸上蜕变着。
木名在春天来临之后的三个月里,不断地修行,每天都在参悟神灵诀,时常一人沉浸在那蝌蚪符文的世界里,看着那些蝌蚪符文演化万物,自己的心神便会与那些符文融为一体时而化作大树,感受万物生机勃勃,时而化作火焰,释放者自身的炽热,时而化作流水,在无形当中化作有形,时而化作骄阳,照耀大地,时而化作黑夜,遮住了所有光芒。
此时木名与阿公盘膝坐在寸头的一块巨石上,在照样的照耀下,阿公的身躯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四周的空气都静止不动,阿公的身躯如百年老树一般一动不动。
木名则是在阿公的身边不断地吞噬着四方精气,天地精气翻涌,不断地没入木名的身躯,木名的体表一个个漩涡呈现,如金色的花朵绽开一般,缓缓转动着,每一次旋转都带动着浓烈的精气涌入自己的身躯,而木名的身躯则如无底洞一般不断地吸引着周围的神能精元。
木名的身躯绽放出无量光芒,每一次吞吐间,天地之力都在锻造木名的骨骼血肉,相比于一年之前,木名的身躯更加晶莹剔透,隐约间可见到血液流动,五脏喷薄霞光,仿佛是玉石做的一般,身躯宛若一块宝玉雕刻而成。皮肤泛着金色的光泽,慢慢的,周身全都被金色的霞光覆盖,全身如被一层景色的火焰覆盖,而且体内还不断地喷薄一缕缕火焰,木名的身躯如小火炉一般,不过诡异的是,四周的草木却不断地抽芽,冒叶,肉眼可见草木在不断地成长,花香弥漫,枝条在天地之力的卷动下迎风招展,渐渐的还有飞蛾昆虫鸟儿停留在木名周围,沐浴霞光,虫鸣鸟叫蝴蝶飞舞,枝条颤动,花香弥漫,霞光澎湃,远远一看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在虚空中绽开,全都是彩色的光芒,使人不经意间想起那朦胧出的身影才是这片天地间的骄阳,活生生的一幅万灵春晓图。
阿公似有所感,睁开眼眸向着木名望来。
“看来是触及了化灵境的边缘了。”随后便继续打坐。
阿公周边的的天地与木名的气场确实完全不同,阿公则是如大树一般千年不倒,那木名则是初生的骄阳,不断地向着大地喷洒着自身的光芒。
一动一静,一老一少。两个极端,却又相互吸引融合。
...........
慢慢地,在木名还在闭木参悟的时候,一场大雨自天空倒了下来,烟雨蒙蒙,模糊了这片天地,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雨声聚集在一起,全都没入了厚厚的叶层中流向大地,滋润着万物。
雨水不断地打在木名的身上,不一会儿木名的身子便被烟雨覆盖,看不见了人影。
此时木名的脑海中无数的符文幻灭,成片符文飞舞全都化作金色的雨滴自九天之上落下来,如一粒粒金色的珠子一般打在地面,渐渐地凝聚成金色的溪流流淌在木名的周围。慢慢地有一些没入木名脑海中的那片土地,随后有一丝丝金色的雾气从地面蒸腾升空,重新化作云彩,云彩越聚越多,终于有一滴雨水落下来了。
木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自身是那雨滴,然后是流水,随后是雾气,最后是云彩然后又化作雨滴飘落。
“云彩.....雨滴.....溪流.....雾气......云彩....雨滴.....”木名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白云飘落作雨,雨滴汇聚成水,水流蒸腾为气,气流升空为云。总感觉抓住了什么,却又隔着一层纱,在虚实之间游离。
“天地万物,各不相同,金木水火土,利者金,生者木,形者水,灭者火,厚者土。其中,水主形,可水本无形,云雨雾气皆可作水,却又不是水,如何得其形。”木名一人独自言语,总感觉看不透着这场雨。
“一场雨罢了,雨来了润泽大地,草木生长,百花盛开,盛极而衰,花开叶落,皆作尘土,待到来年雨水滋润,那尘土间的草木种子将会成长,如此一个过程。”木名发现自己怎么也捉不到那灵光,便感慨了一句。
可当木名说完后确实灵光一闪。
“不对,阿公曾说,天地大道,大道至简,这简可作万物,山石如道,千百年岁月不移寸步,可为道,草木欣欣向荣也可是道,流水无形更是道的体现,道无形水无形,无形有形皆在一念之间,我自身也可为道,我身躯有形,我意念无形。有形无形相互依托,互通互斥。”
木名越想越觉得是如此,道无形,不能以常理推算,道有形,却又在周身虚空。
“原来如此,只是我的道......我的道.....都在我一念之间,我还是我,却又不是我,都在变化之中。”木名大眼睛越来越明亮,长长的睫毛随着眸子的开合闪动不停。
心有所感,木名抬手间掌心一片符文闪烁,一粒粒金色的蝌蚪形状符文在掌心凝聚最后化作云彩卷动,随后又化作雨滴落于掌心,最后化作雾气在掌心凝聚成云彩,奇妙无比。
“果然如此,一念通达,万理皆晓,一念生万物,或许有一天,星辰幻灭,生灵盛衰都在我一念之间,如此,方可为神。”木名越想越兴奋,只感觉一片宏伟的天地在自己抬手间便呈现出来,双眼放光。
“大白天的做白日梦了?是不是被淋坏了小脑袋了。以阿公看啊,估计淋得不清。”木名身后传来阿公的笑声。
木名闻言不由大囧。
“阿公,我也只是想想罢了,你就别取笑我了,嘿嘿....”木名急忙跑过来拉着阿公的手心。
阿公见到木名全身都被打湿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忽闪忽闪的,这模样确实可爱至极,当即心中一软。
“不过,阿公相信你,你可以做到哪地步,万物幻灭都在你一念之间。”
“真的么?阿公,那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变什么。”木名听后有点激动,不禁又在幻想了。
“好了,回去吧。都准备好了,下个月就可以出发了。”阿公一挥手间便蒸干了木名身上的雨水。木名看见阿公的手段欣羡不已,不过听到阿公后半句的时候心中却是一沉。
“要分别了么?”木名心道,不知为什么。木名感觉内心似乎丢失了什么。
“傻孩子,你难道不回来了吗?”阿公见状哪能不知晓木名的心思。
“我变强了一定回来,阿公,木村是我的根,我一定回来的。”
木名一脸坚定的说道。
“那不就可以了,哪怕你比现在还弱小,若是想你阿公了便会来,你都是阿公的好孙子。”阿公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说不出的滋味。
“阿公,我会想你的.....一定会。”木名心中默默的说道。
“回去吧,大雨来了。”
“嗯,阿公,今晚我和你睡。”
“这孩子,都要出远门的人了,阿公不同意。”
“阿公.........”
“好了,好了,阿公怕了你了。”
“嘿嘿,阿公最好了,我还想听你讲故事,嘿嘿。”
“哎........”
第二十四章 那一声叹息
一片绿叶泛黄凋落的时候,秋风也随之而来。总有最特别的景色是某一个季节的味道。越是在意某段岁月的时候,那段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一个月的时间里,木名每天陪着阿公和村里的几个伙伴玩耍,有时候还去虎哥阿爹父亲那里打个招呼,这让虎哥阿爹很是高兴,自从虎哥走后,阿爹就觉得孤单了很多,每天都很想念儿子。好在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很有出息。只是这是在很多年以后。
这一个月里,阿公和木名爷孙两整天呆在一起。早晨爷孙两一起修炼,阿公传授木名心得感悟,木名用心参悟,相互印证,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明亮。一扇大门正等着自己来开启。
时间过得飞快,一月的光景弹指间闪过。
木村的几个孩子大点的也就十三四岁,每天无忧无虑,除了修炼之外让孩子们牵挂的就是一大帮孩子聚在一起玩了。
多一个人玩总会让孩子们多一声笑声,多一点愉快。有了木名的再次加入后,几个孩子也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月的时间,孩子们沉浸在那份欢乐中,恍如昨日。
一个月的时间,在一个人的成长的河流中,算不上一朵浪花。
不过对于木名来说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每一天的快乐木名都记得很明白,深藏在心底。
木名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离去的事情。木名不喜欢离别的场景,也不希望几个伙伴知道后的的情绪。
当晨光照进木名屋子的时候,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人,阿公也不知去了哪儿。
只有一张黄色的兽皮静静的躺在石桌上。
此时,木名与阿公站在山巅。木名盯着云海,一动不动。
云海翻涌,金色的阳光打在云彩上面,使得云彩呈现异样的金黄,犹如被金沙覆盖一般,金光闪闪,氤氲蒸腾,霞光道道弥漫,云海卷动时,如金色的海浪打来,几处山尖在云海中沉浮,若隐若现,让人担心随时会被淹没。
慢慢的,看的久了还以为湖面倒映了天空中美景,奇妙无比,引人入胜。木名突然觉得这片天地是如此美丽,昔日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一妙境是如此壮观,木名的心中很不平静,随着云海的卷动翻滚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心中各种滋味在酝酿,这种感觉很难受。
“珍重,来日再聚。”许久之后,木名心中默念道。
“可以了。”阿公的声音子身后传来,一股不舍的情绪蕴含在其中,木名能感受到。
“阿公......”木名回过头看着阿公,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以后记得回来看看,木村是你的家,别这副样子,高兴点。”阿公眼中满是不舍,不过却是在安慰木名,不过木名见到阿公这样子,心中更加难受了。
“嗯,阿公,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木名冒出了这句,怕是阿公担心自己。
“阿公相信你,阿公也不多言了,凡事三思而行,不可莽撞。漫漫长路,终究是靠自己。”
阿公也不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难以言表,内心苦涩,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少年多磨难,谁也不明了。
在阿公身后,有七位族老一同催动一个六尺左右的小阵台。
阵台全都是有不知名的材料凝练有成,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周围虚空扭曲,隐约间一个通道呈现,连接另外一片天地。
先前木名想离开的时候,阿公便和木名说过离去的方法,大荒地处偏远,离开的方法只有横渡虚空,不然行走于大荒间只能被凶手吞没,只是建造一个阵台异常复杂,需要的材料更是千奇百怪,如虚空荒兽脊椎、兽皮、天雷木、断空草、天灵石等等,很多木名都不知道名字,好在木村一直收集着各种珍稀材料,以便日后方便。
果不其然,当木名想离开的时候便派上了用场。
此时,数百种材料悬浮在半空,几位族老双手结印打出一道道光束没入那些材料中,随后各种稀珍喷薄霞光,旋转飞舞,最后化成一滴滴液体流入下方的阵台,顿时,那阵台光芒大作,一缕缕透明的光束飞舞,符文喷薄,如泉涌一般,绵密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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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一见此,望向木名,眼中不舍得情绪越发的浓郁了。
“可以了,踏入阵台,便可走出这片大荒。”阿公轻微叹了一口气道。
“阿公,能传送往何方。”木名看见这阵台之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便随口说了一句。
“断香城,阿公当年也去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去过了,估计那地方现在也变样了吧,很多年了.......该变了。”阿公深色有些怅惘,似乎想起了年少青春的时候,恍如昨日,又恍如一梦。
木名听后,便也继续追问。
阵台稳定下来以后,几位族老便纷纷向木名告别后破空而去,将剩余的时间留给爷孙二人。
此时,骄阳初升,在云海中沉浮,每每被云海淹没之际,那轮金色的太阳都会竭力在翻滚的云雾间一下窜了出来。金色的光芒散在山巅,阵台在晨光的照耀下越发的神秘。若是在平时,木名一定会惊讶与这等美景,只是此时却是无暇关注。
许久之后。
“该走了,阿公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外物迷失了本心。留一颗赤子,追逐你强者的梦想。”阿公莫着木名的小脑袋,眼中满是不舍,不过确实微笑着道。
“阿公,你放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木名自然知道阿公所想,此番木名想外出游历,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准备。
阿公见木名如此说道,深深地看了木名一眼后,便点点头。
木名一见此,也知道阿公对自己是真的放心了。便也松了口气。木名真担心自己走后阿公各种担忧,那木名整天有着一份牵挂那也总不太好。好在,阿公很信任自己。
“也罢,个人际遇不一样,你注定与常人不一样,少年多磨难,于你也是一番造化,何况,你是阿公的孙子,阿公自然坚信你将来主宰一方天地,有什么好担忧的。”说到最后,虽说是安慰着自己,可阿公更是觉得心中有一股豪气自胸中诞生,仿佛真的看见木名在多年以后叱咤风云的景象一般。
“我一定会变强,阿公,我不仅仅是主宰一片天地,我还要带着阿公在这天地的最高处看着天地日夜星辰幻灭起落。”木名在心中说道,阿公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也激起了木名的斗志。
许久之后,在阿公的催促下木名终于踏上了缓缓旋转的阵台。
“阿公,我走了。”当木名踏上阵台的时候,阵台顿时喷涌出无数霞光,淹没了木名的身躯,木名的身躯接触到那些光芒的时候,木名只觉得自身与着天地融为一体,仿佛自身就是虚空的一部分,甚至木名隐隐有种错觉,自己所处的空间已经不属于这片天地,一种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周身大荒的虚空格格不入,仿佛下一刻自己便会消失在这片天地,,却并没有不适应,道道霞光如流水一般流过自己的身躯,这种感觉很奇妙。
“去吧,常回来看看。”阿公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子,千言万语都在望着木名的这一眼中。
慢慢地,随着阵台光芒的喷薄,木名的身躯渐渐虚淡,如在水中画上一笔水墨一般,慢慢的消散,最终,阵台恢复了原先模样黯淡了许多,显然,一次传送,耗了其中很大一部分能量。
“阿公.......”木名只觉得自身周围景色变化,一道道流光在向自己飞来,眼前没有了山巅,没有了云彩,也没有了阿公的身影。便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山巅之上,还回荡着木名的声音,阿公听后,闭上了双眼,只是脑海中全是木名的身影,往昔一幕幕呈现早眼前,恍如昨日,阿公的心绪波动不已。
当阿公睁开眼之后,天空都被染上了紫色的色彩。还是同一个地方,一如多年以前木名母亲离去的时候,这片天地红得让人沉醉,其中的韵味在别人看来是美丽的,但在阿公的心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不管你是看透沧海桑田也好,还是乳臭未干也罢,当身边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的时候,熟悉的风景总是能勾起那些内心最温暖的回忆,让你沉醉其中,恍如一梦,梦醒了,也就孤独了。
“哎.....”许久之后,阿公轻声叹了一声,声音里传出了一种沧桑的味道,如一个孤独的老人一般,一如多年以前,阿公抱着木名在山巅看着夕阳沉浮,不过相比而言,阿公的身影却是落寞了很多。
当夕阳落尽的时候,山巅之上阿公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