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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势已无大碍,但脑海中还是不停重复着之前的那幕画面。
那头老狐掐着自己的脖子将自己凌空拎起,死亡真实来临时的恐惧一遍遍冲刷过她的剑心,接着便是那持剑奔袭而来的背影,那背影在剑心之中愈发明亮,像是一道纯粹的光。
她曾经想过那会不会就是那个有些神秘古怪的少年,但方才一见,发现他们装束并不一样。
不过那名为宁长久的少年也算是又救了自己一次。
“小心宁小龄……”
她重新拿出那张药方,倒置过来看,心中的寒意依旧只增不减。
她难以想象,那个娇俏可爱的小丫头竟然会这般危险……
此刻回想起之前在屋中与她独处的画面,她的身体又开始冰冷起来。她此刻回想起所有的细节,渐渐明白过来,那应该是老狐对那少女种下了妖种。
按理说只有同宗同源的之辈才能滋养妖种,莫非那宁小龄也是只狐狸精?
可她明明是人啊……
陆嫁嫁想不明白那老狐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此刻她已经可以确定,那小丫头与老狐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先前与那老狐狸的战斗里,那老狐对她的攻击,每次都能恰好在她剑息吐纳换气的节点,这绝非巧合,应该是宁小龄看了自己给她的心法口诀之后,传达给了那老妖狐。
自己自作聪明的收徒,差点葬送了自己。
她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自嘲地笑了笑。
原本以为可以得到破入紫庭的契机,如今境界不升反跌,一颗通明澄澈的剑心也蒙上了尘埃。
她卷起帘子走了出去。
此刻,她是皇宫中唯一的人。
而皇宫的上空,一片片亮起又湮灭的火海,一如时不时在云层后面闪烁的雷光。
她收回了视线,打定主意不再出手。
在灾难真正来临之前,她必须回去,如今的局面,除了宗主,无人能救。
而那作为罪魁祸首的赵襄儿,她只有惋惜,并无怜悯。
……
……
层霄之上,那场战斗并未愈来愈烈,而是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着尾声。
那老狐自始至终都处于下风,他的神魂中了许多剑,但是都没有致命伤,那剑刃上的游走看似险象环生,但是每次都能险象环生,那便不是运气或者巧合,而是他在示敌以弱。
事实上,示敌以弱这件事,他从第一次在栖凤湖上的战斗便开始了。
今日在皇城中所有发生的战斗,都是一场他在赵襄儿面前的作秀。
他要她看低自己,他要让她有一种自己出城之后一定可以将自己打杀的错觉。
如果他愿意,先前那长街上,他是很有可能直接将陆嫁嫁杀死的。
“感觉怎么样?”
两道身影分开之后,老狐笑问着对面的少女。
赵襄儿扇动着那对火翼,悬浮在空中,此刻,她拿剑的手已有些不稳,战斗中的压制也越来越弱,她毕竟太过年轻,哪怕此刻忽然得了一身紫庭境的修为,她也不知该如何调用。
两者的差距终究太大。
赵襄儿看着那头老狐,冷冷道:“朱雀焚火杵就在我身上,想要取,杀我便是。”
老狐叹了口气,道:“那便辞别殿下了。”
他抬起了手,身后的火焰中,忽然凝练出一抹寒意,与此同时,赵襄儿的身边,冰蓝色的寒意与血红色的火光也同时亮起,就像是两道锁。
这是他造下的结界。
那些冰寒或炽热的元素,在方才的战斗中,便被老狐藏于四周,如今一刻发动,赵襄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不得不置身其中。
赵襄儿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荒诞感。
她觉得,此刻自己竟没有了一丝重量,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她无论怎么样扇动翅膀,都掀不起一道可以推动自己的风。
这是老狐模拟天地法则立下的结界,那个结界之中,便是自己的法则。
一道虚剑凝结在了他的掌心,老狐瞄准了少女的心口,一剑将要递出。
正当老狐觉得势在必得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看到那本该已是困兽之斗的少女,嘴角勾了起来。
赵襄儿也举起了手中的剑。
此刻置身结界之中,她的剑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斩开结界,如何挣脱做出反击?
但偏偏是这一刻,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让那老狐心底生出一抹死亡的预兆!
他不知那是不是错觉,那就是那种预兆,让他的虚剑没能最快地掷出,也是同一刻,赵襄儿手中的剑,飞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天雷地火渐尾声
那柄剑脱手而出之后,咻得拖起极长剑芒,笔直地向着前方激射出去,瞬息间与那层结界相撞,两者撞击处,结界如破碎的蛋壳,裂纹横生。
那剑的锋锐程度超出了老狐的想象,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悉心布置下的结界便破碎了,长剑化作流光飞了出去。
老狐立刻想到了什么,身影化虚,天空中所有的火光都为他所用,每一片光芒照出,都幻化出许多一模一样的狐影,他的身影便遁藏其间。
赵襄儿神色冰冷,她悬停空中,背后羽翼轻振,她甚至没有去操控那柄飞剑,只是由着它按照自己的轨迹飞速穿行。
而那柄剑竟也似长了一对火眼金睛,三千狐影铺天盖地却皆无法障目,长剑跗骨之蛆般紧追着那老狐的真身。
而老狐身影不停地闪烁,一边躲避着那剑的穿刺,一边朝着赵襄儿所在的方向绕行而来。
他必须最快时间杀掉赵襄儿,要不然迟早会被这一剑追上。
赵襄儿看着他迎面而来的身影,眸中毫无惧色唯有战意。
半空中,两道身影再次短兵相接,老狐一手出拳一手结了个掌印,天空中炸起雷声,一道冰河从天而降,如混天绫般向着赵襄儿缠绕过去。
赵襄儿双翅高速扇动,如蜻蜓震动的翅膀,快得几乎无法看到影子。
她身形陡然拉高,一掌撩切上去,直接斩断了那截冰河,她看了一眼身下逆火而上的老狐,身子忽然陀螺般旋转起来,如高速转动的飞刃,与那老狐对冲过去。
那柄剑也已追至。
前后夹击间,老狐的神魂再次炸开,化作星星点点,想要逃避。
赵襄儿于半空中精准地握住那剑,一剑横扫。剑锋之上,一道圆弧状的银白剑气刹那斩出,将那本就破碎的神魂被斩得更加零碎。
老狐的惨叫声在半空响起,他不得不尽快重新凝聚身形,要不然极有可能被直接斩得神魂俱灭。
赵襄儿瞄准了那神魂聚拢的中心,再次将手中剑掷出。
老狐身影再次浮现时,剑便已经到了面前。
那一刻他的神情却极为平静。
不知是不是巧合,天空中忽然响起一记雷鸣,老狐高举双手,做出托天般的姿势,那云层后面的雷火竟都聚集到了他的掌心,凝成一个电光纵横的雷球。
他对冰与火有极端的掌控力,如今他将手探入雷云之中,攥取的便是这满天雷火。
他的法相之身如饮甘霖,一下子膨胀了数倍,焰芒燎天,如高座云端的神明。
赵襄儿面色一变,她没有犹豫,直接撤身后退。
那剑洞穿了老狐的胸口,但老狐却笑了起来:“晚了。”
赵襄儿这才发现,周围的每一道雨丝,此刻都变成了一把锁,那是天地锁。
而老狐的双臂已然发力,那滚滚雷球投掷了下来。
少女的身形飞速下坠,而那雷球则坠落得更快。
老狐此刻全神贯注去对付那柄飞剑,他笃定,哪怕那少女可以逃回皇宫之中,那劫雷便正好可以摧毁皇宫大阵,到时候那赵襄儿便无处可躲了。
异变再生!
眼看那劫雷将要触碰到赵襄儿时,她的身影竟忽然消失。
老狐刹那间便想起了那头火凤出现时的场景——它自水面下的世界破空而来。
此刻赵襄儿与火凤一体,自然也拥有它的能力。
每一片雨丝都是一个世界。
她遁入了漫天的雨水里。
可饶是如此又能如何?那劫雷照样可以顺势摧毁皇宫大阵!
可是老狐又算错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皇宫大阵忽然消失,那劫雷直接撞到了皇城的广场上。
巨大的撞击声轰隆隆地响起,皇宫之中亮如白昼。
那地面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城墙也如犁地般疯狂坍塌。
那劫雷几乎毁了半座皇宫。
老狐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体内,那承着一城之运的古卷已悍然反噬,钻心的疼痛如流遍全身的电流,让他一下子无法动弹。
是谁在关键时候关闭了皇宫大阵?使得自己失手毁掉了半座皇宫引发反噬?
“陆嫁嫁?”老狐念头闪过……不杀她果然是个祸患。
可是她和赵襄儿又是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
老狐已无暇去想。
因为他已无力再去抗衡那把飞剑了。
某一道雨丝之中,赵襄儿化身火凤破开两个世界的隔阂,再次振翅飞出。
她举起了右手,眸子中忽然变得一片漆黑,仿佛一座不见底的深渊。
“我送给你那把伞,你还真敢吃。”赵襄儿冷笑一声,手忽地一握,只留两指并作,她猛地挥指,那柄飞剑便以雷霆之势从天而降。
这柄飞剑是那伞中的剑。
那伞便是这柄剑的鞘,它们之间相互勾连,互为依托,如今红伞被老狐吞噬,但并未炼化,它们之间根深蒂固的联系便也无法被抹去!
所以方才无论老狐怎么样逃生,那柄剑都始终可以追上他!
那宛若神罚的一剑瞬间穿透老狐的身体,如归鞘一般,黏着他巨大的法相神魂急速下坠,在空中留下一道极长的雪白烟迹。
那本就快被夷为废墟的皇宫广场上,再次响起惊雷滚地般的声响。
那柄剑扎着老狐的身体牢牢陷入地中,那老狐的神魂被刺中命门,无法靠着分散聚拢去作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