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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好感仅仅只是一瞬间。
因为自从他喝了那碗药后,那些毒虫蛇蚁便看到猎物般,争先恐后的朝着他咬去。
"嗯……"
夜景寒吃痛,抬手就想将那些毒物震飞,可他意外的发现全身竟然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清风降雪大惊,刷的一下拔剑抵在顾初暖细嫩的脖子上,"你对主子做了些什么?"
降雪则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将战神捞起来。
顾初暖沉声道,"你若此时将他捞起来,我敢打包票,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一句话,让降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捞也不是。
不捞也不是。
只能仵在原地。
"你是故意谋害主子的对不对?"清风喝斥。
"以毒攻毒,促进血液循环你懂不懂,要是没有这些毒物,他身上的毒血怎么撼动。"
清风降雪似懂非懂,警惕的瞪着顾初暖。
夜景寒咬牙强忍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放开她。"
"主子……"
夜景寒闭眼。
那么多年的痛苦他都忍了,区区数百毒物的啃咬,他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无论再痛,他都咬紧牙关。
直到………
"啊……"
该死的,那些毒蛇,竟然死死咬住了他的"兄弟"。
蚀骨的疼,让他倒抽口凉气。
"顾初暖……"
一声震怒的暴吼吓到了屋里的众人,也吓到了全王府的人,甚至连帝都不少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属于王者的威压。
清风降雪齐齐跪下,不敢抬头去看自家主子。顾初暖赶紧解释,"冤枉,我真不知道那几条可恶的小蛇会咬你的……你的……嗯……那里,它们太不长眼了,我一会就将它们碎尸万段。"
夜景寒怒。
特别的怒。
更怒的是,每次被顾初暖欺负的时候,他全身总是无法动弹。
连同这次,也是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小蛇?
那是小蛇吗?
分明就是大蛇好不好,有见过身长两米多的小蛇吗?
"瞧,它自作自受,见阎王去了。"
顾初暖指了指那条蛇,脸上铿锵正义,仿佛十恶不赦的是那条蛇。
一条死了,还有不少条,以及还有很多蜈蚣蝎子,夜景寒全身几乎都被这些毒物给围满了,个别毒物只能朝着他的身下咬去。
一阵阵的疼,疼得他撕心裂肺。
顾初暖好心的将他刚刚喝药的大碗拿过来,朝着大鼎底下探了探,一本正经道,"诺,盖住不就好了。"
"……"
"咔嚓……"一声。
夜景寒屈指成爪,掐住顾初暖的脖子,那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
"你找死。"
森冷的话不带一丝温度,杀气凛然而出。
突如其来的窒息,憋得顾初暖小脸青红涨紫。
她手心一翻,一根银针朝着夜景寒的穴道快速扎去。
然而,她速度快,夜景寒比她更快。
"咔嚓……"
银针掉落,她的手也被夜景寒制住。
顾初暖用力挣扎,可夜景寒的手犹如铜墙铁壁,任她怎么挣扎也没用。
说不震惊是假的。
被她下了重药,又在驱毒重要关头,夜景寒居然还有这么迅捷的速度,他真的只是凡人吗?
顾初暖毫不怀疑,只要他的手稍微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挣扎不了,她索性也挣扎了,勉强扯出一抹笑,沙哑道,"我救你性命,你却要杀我,好人果然难当啊。"
"你救我性命?呵,顾初暖,你当本王是猴子,可以任由你戏耍?"
"你试着运气,看丹田还会不会……刺痛。"
短短一句话,几乎耗尽顾初暖全部的力气。
眼看她的脸色越来越紫,随时可能窒息而亡,夜景寒情不自禁松了一些。
他试着运气试了试,丹田果然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以前他的毒即便没有发作,全身也如坠冰窟,冷得人瑟瑟发抖。
现在……
他能明显感觉身体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冷了,隐隐还一缕暖气,似是在他丹田凝聚着。
夜景寒震惊。
松开嵌制她的手。
难道这个女人真能治好他的病?
"咳咳……"
顾初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埋怨道,"好人没好报呀。"
"谁让人戏弄本王。"长这么大,他从未被人这么羞辱过。
"谁戏弄你了,你倒是看看你鼎里的那些毒物。"
夜景寒与清风降雪纷纷看去,却见鼎里的毒物全部都死了,尸体飘浮在水面上,密密麻麻,很是骇人。
顾初暖嘟囔,"你身上的毒,连这些剧毒之物都害怕,你以为他们能对你做些什么。"
怎么不能做些什么?
不是咬了他吗?
还把他的下身也给咬了。
最可恶的是顾初暖还拿着一个药碗让他遮挡。
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
清风吞了吞口水,他一直知道主子的毒很霸道,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剧毒的毒物只是咬了主子一口,便全被活活毒死了。还有……
主子泡着的那鼎药浴,从纯白色竟然变成乌黑色,黑得跟墨水一样。
这……
这算是清出主子体内很多剧毒吗?
他呐呐的问道,"那这些毒物的尸体怎么办?"
"怎么,你又想留着烫火锅呢,当然是捞掉啦。"
"好……"
清风听命,将飘浮的毒物全部捞掉。
"那主子可以起来了吗?"
"继续泡着,一个时辰后拔罐,放出体内毒血。"
"拔罐?那是什么?"是一种治疗方法吗?为什么他们从没听过。
"去砍几节竹子回来,削成小罐子,一面留空,一留底。"这个时代的医术真是落后,连个拔罐都没有。
"好,我马上去。"清风朝着夜景寒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顾初暖扫了一眼天色,都快天亮了,难怪她直犯困。
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顾初暖正想眯一会,冷不防的夜景寒凉凉的丢来一句。
"降雪,给本王看好她,若她敢打瞌睡,把她丢到蛇窟清醒清醒。"
顾初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的"兄弟"被蛇给咬了,又不是被她给咬了,有必要把账算到她头上吗?
"你泡你的,我睡我的,咱们互不干涉不好吗?"
"当然不好,本王的命金贵得很。"言外之意,她的命没他珍贵。
"行,你的命金贵。"
顾初暖只差没拿两个竹签顶住自己的眼皮。
她可以想象,明天去书院,肯定又要打瞌睡了。
天将亮,战神从药浴里起来,又沐浴了一遍,整个人神清气爽。
顾初暖顶着两个熊猫眼,懒散道,"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