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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
众人一喜,"蝴蝶来了,一定是蝴蝶来了。"
泽王松了口气,静等着蝴蝶前来画卷上采粉。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不是蝴蝶,而是成百上千的蜜蜂。
因为他离画卷最近,那些蜜蜂一股脑的朝着蜇去。
顾初暖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去,大声嚷嚷着,"蜜蜂来了,大家快跑啊,好多蜜蜂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整盆的蜂蜜都洒在他的身上,再迈着脚丫头子狂溜。
这么一洒,所有的蜜蜂仿佛寻到出泄口,纷纷朝着泽王蜇了过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啊……疼死本王了,走开,走开啊。"
泽王一改往日的斯文有礼,毫无形像的在地上打滚着,嘴里大声嚷嚷着,"救命,快救命啊。"
离泽王稍近的人也被蜇了,众人争先恐后的远离泽王。
侍卫们不得不驱赶蜜蜂,可那么多蜜蜂岂是他们能轻易驱赶的,不少侍卫也被蜇,疼得嗷嗷直叫。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众人措手不及。
顾初暖取过自己矮案上的果子,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双潋滟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冷眼看着泽王满地打滚。
易晨飞忍俊不禁。
这小丫头,一段时间不见,倒是越来越淘气了。
上官楚苦笑的摇头。
泽王也是被气糊涂了,顾初暖下的套这么明显,他居然瞧不出来。
易晨飞与上官楚纷纷打量叶枫。
这男人,怕是不简单。
"用火驱散蜜蜂,用火……"徐夫子大喊,侍卫们纷纷找来火把,这才把泽王身上的蜜蜂都给驱走。
经此一事,泽王差点去了半条命。
太医一个个拎着药箱跑来诊治。
肖雨轩吞了吞口水,"丑丫头,你居然故意往他身上泼蜂蜜。"
"瞎说,我那是害怕,情急之下自卫的。"
害怕?
她会害怕?
母猪都能上树了。
"丑丫头,为什么蝴蝶会赖在你的牡丹图上呀?难道你不是用蜂蜜作弊的吗?"
顾初暖玩味一笑,懒散道,"因为我画功好呀。"
"我信你个鬼。"肖雨轩学着她的语气,没好气的说道,也乐得看泽王吃瘪。
因为查不出来顾初暖的牡丹图有作弊的可能,这一局判顾初暖与叶枫共同获胜,同得第一。
顾初暖佯装心痛,委屈道,"泽王爷,我都说了我没作弊,你偏不相信,瞧吧,蜜蜂来都【创建和谐家园】了。"
"顾初暖,本王杀了你……"
泽王气汹汹的爬起来,想狠狠掐死顾初暖,奈何被蜇得太狠,他刚刚爬起来,又直挺挺的栽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顾初暖摇头叹息,"瞧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顾初暖……啊……"
泽王抓狂,哪里还得着形像,又哪里还顾得着各国的使臣都在一边看着,他双眸喷火,恨不得跟顾初暖同归于尽。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泼妇,如果不是因为他重伤,加上下人紧紧拉着,只怕早就跟顾初暖扭打在一起了。
顾初暖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惶恐道,"我竟不知泽王是输不起的人,为了赖那区区两百万两银子,居然这般不要脸。"
饶是棋圣也差点栽倒。
这小娃娃,气死人不偿命呢。
泽王哪里是因为那二百万两银子的事,分明就是她扮猪吃老虎,故意泼了他一身的蜂蜜。
再看泽王被蜇得满身都是伤,连那张风华俊逸的脸也高高肿起,棋圣看着都疼。
"顾初暖,不报此仇我便不是男人。"
"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府里连个侍妾也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不过你要真那么想证明,直接把裤子脱了,让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泽王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太医们急急忙忙的掐着他的人中,就怕泽王有个万一。
在场的众人纷纷咂舌。
这个女人嘴也太毒了吧,她是不把泽王气死不甘心吗?
夜皇不悦,冷声道,"泽王重伤,先把他抬下去诊治吧。"
"我不走,今天若不赢了那个丑女人,我誓不罢休。"泽王恶狠狠的瞪着顾初暖,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大卸八块。
太医劝道,"王爷,您伤势严重,必须赶紧医治,万万耽误不得的呀。"
"滚,本王的伤本王清楚得很。"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顾初暖身败名裂。
"呃……那我的两百万两银子呢?"
"来人,去我府里拿二百万两银子给她。"
顾初暖咧嘴一笑,心情甚好,"既然王爷那么想继续比试,那就继续吧,下一场比什么?"
马公公惶恐道,"下一场比棋,棋圣出了一盘玲珑棋,在场只要有人能破了棋圣的玲珑棋,便算谁赢了。"
顾初暖挠了挠耳朵,讶异道,"擂主不是我吗?怎么变成棋老头了?"
"呃……"
马公公想拍醒她。
棋圣这盘玲珑棋局数十年来无人能够破得了,这次棋圣会来皇家学院,想必是来与上官夫子对弈的,可上官夫子不肯应邀,棋圣只好参加斗文大会,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破得了。
这棋局,即便上官夫子跟易公子齐上,也未必能够破得了的,三小姐未免也太狂妄了。
棋圣摸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小娃娃,老夫不占你便宜,只要你能下三步棋子,这局便算你赢了。"
"老头,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欠我的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棋老头噎住,苦笑着从怀里拿出十万两银子,一股脑丢给她,"刚刚是一时大意,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
"老头,你不会是自己破不了玲珑棋局,所以才拿我们开刀的吧。"
被戳中心事,棋圣的脸瞬间黑了,他强词夺理,"胡说,老人乃是天下第一棋圣,这世上有什么棋是我破解不了的,我只是感叹天下之大,却无一个对手罢了。"
顾初暖丢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气得棋圣差点跳脚。
"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我也不占你一个老头子的便宜,擂主还是我,你们五人跟我下,谁能赢了我,这局便算谁赢。"
"好狂的语气,好,那我再跟你赌一把,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当我二十年的棋童。"
"行啊,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了,你拜我为师吧,我委屈一些,当你师傅。"
狂,太狂了。
天下间居然有人敢跟棋圣比棋,还敢让棋圣当小徒弟。
顾初暖到底知不知道棋圣的对棋理一块造诣有多高?
上官楚饶有意味的看着顾初暖,似要把她看透。
易晨飞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的扣着桌案,眼里闪过一缕疑惑。
阿暖的性子,何时变了那么多?
如此高调不似她从前沉稳的性子。
夜皇望着顾初暖那自信的神采,心里竟有些没底。
她不会又像刚刚一样,完胜众多才子吧?
夜皇身边的小李子讨好道,"皇上放心,棋圣名闻天下,玲珑棋局是上古遗留下来的棋局,数百年来无人能破,三小姐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胜过棋圣,刚刚她能赢,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小李子这么说,夜皇瞬间安心了。
他在担心什么?
连肖二公子都破不了玲珑棋局,顾初暖一个草包怎么可能破得了。
刚刚那朵牡丹花,一定是她使了妖术。
徐夫子想捶死顾初暖。
没那本事,夸什么海口,皇家学院的名声肯定要被她给败光了。
棋圣苦笑不得,"小娃娃,你是第一个敢对老夫这么狂的人,老夫应战了,你就等着给老夫当二十年棋童吧。"
泽王嗤笑,"不自量力。"
他因为被太多蜜蜂蜇了,一张脸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尤其是那张嘴肿得跟香肠似的,说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许是肿得太厉害,泽王连说话都觉得疼痛难忍,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顾初暖啧啧有声,"好丑的一张脸,哎,还好婚约取消了,不然我估计天天都得呕吐。"
泽王的火气蹭蹭蹭上涨。
她一个丑女居然还敢嫌弃他丑?
"你有本事把面纱取下来,遮着掩着做什么。"
"我怕你嫉妒我的美貌。"
"呕……"
泽王差点吐了出来。
就那坑坑洼洼,奇丑无比的脸,他会嫉妒。
"顾初暖,有本事咱们再赌一局。"
"可以啊,不过低于三百万两银子,我可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