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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辉耀最喜欢的就是小女儿璇玑了。
至于慕芙蓉……他可能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号人。
一时竟是完全没认出。
慕芙蓉心中冷笑，果然傻子是人人厌恶的，连亲生父亲都不曾认出她的脸呢。
慕辉耀没认出，不代表慕芙蓉会就此作罢。
她呵呵轻笑着：“呵呵，爹，我是你的女儿，慕芙蓉啊。”
傻兮兮的两朵支颐故作可爱道。
语气中忍不住的带着满满的讽刺。
“女儿？”我有这个女儿吗？慕辉耀一时之间怔住半响，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慕芙蓉——”
慕、芙、蓉？？
兴许是打仗打的久了，离家一段时间，脑袋钝了。
猛地灵光一闪，才终于想起慕芙蓉是哪号人物。
因为慕芙蓉这号人，在曾经的京城，是国公府的耻辱。京城有名的傻子。
人人称她为“傻子”“杂草”“花痴”，唯独没人记得她的名字……包括慕辉耀这个父亲。
那双寒星似的眼，冷光猛地射向慕芙蓉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惊疑和诧异。
慕芙蓉自嘲的冷笑道：“爹，你终于想起来了啊。可真不容易啊，这当爹的记不住女儿名字和脸。”
这是在外面。
慕辉耀好歹还知道场合。
深吸一口气。
故作平静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姨娘将我送给王员外做小妾啊。”慕芙蓉的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森然的道：“这不，差遣孙嬷嬷陪我一起去！是吧，孙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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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就看到一个女人，跑得有点没形象的过来，气喘吁吁的说：“老爷……您回来了。”
白氏赶过来的有点晚，不知道慕芙蓉已经对慕辉耀嚼了多少舌根，在人前不好问，先是狠狠的撇了一眼慕芙蓉，心中暗骂，这个脏心烂肺的小贱精！
生怕她恶人先告状，白氏用手绢抹着脸上的细汗，“老爷，不管这个贱……”说了半截，猛地刹车，意识到这里在外面，忙转而笑着道：“不管慕芙蓉怎么说，您都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慕辉耀本想叫士兵把这几个人全都送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偏偏这个打了一段时间仗，弄得有点焦躁火大的慕辉耀忍不住就皱眉喝问：“你将国公府的人送到王员外府上做小妾！！”
就算慕芙蓉是个傻子。
那也是他的种。
白氏这么做，等于是公然的给他难看。
“不是老爷，你听我说啊。她前两日和楚王成婚，婚前失贞被休了！！败坏了国公府的名声，本来就是个傻子，我要快点替您清理门户啊。”
白氏着急的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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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失贞？！！”
慕辉耀大怒着厉喝。一双拳头握的死紧，听到这种话让他的青筋直冒。
很不能当场就把慕芙蓉给撕碎了成粉末。武将出身的他情绪一旦波动就很不妙。
白氏一见慕辉耀生气，不由得再接再厉，眼角露出泪珠，委屈的道：“老爷，正是如此。被楚王当夜就休了，并打断双腿送回国公府。妾身不想老爷回府被此事烦扰，才赶紧寻了下家。但是一个失了贞节的傻子，有哪家王侯贵胄肯要？王员外那里还是我求了很久才答应的。”
婚前失贞？
被打断双腿？
被楚王休了……
傻子……
王员外……
这几个关键词都让慕辉耀的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了他的颜面。这个傻子，果然是灾星！一出现就让国公府蒙羞。
心底很赞同白氏的做法，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可能让白氏送走慕芙蓉，否则国公府就更无颜面了。
“回府再说！都给我回去！”
慕辉耀烦躁的怒喝着道。
“父亲，姨娘说人家是傻子。你看，人家像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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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辉耀：“……”
双目如电，寒星闪闪的怒目看着慕芙蓉，眼底带着几分审视的光，好像哪里的确有点不一样了。
这双眼……
慕辉耀几乎没有正面跟慕芙蓉见过面，印象中只有小时候大约五六岁时，偶然见过一面，那瘦瘦小小的身子，怯怯惊惧的眼神，放佛是个受惊的小可怜似的。甚至不敢看他这个当爹的一眼。
她是涂氏亲生的。虽然他对涂嫣然……
罢。不说也罢。
慕辉耀不喜欢这种胆小怕事的性格，更因为慕芙蓉给国公府带来的坏名声。
京城上流人人都知道国公府有个花痴楚王的小【创建和谐家园】！
慕芙蓉不疾不徐的回应着慕辉耀的视线，四目相对，不卑不亢，波澜不惊。
这边的动静果然让围观的民众注意起来了，起初还以为是普通人，结果在模糊的听到那边的对话后，一部分民众开始骚动。
“那个是国公府的小姐吗？”
有人奇怪的问。
“不知道，没见过啊。”
“你们真蠢！！这个小姐我见过。”有人洋洋得意的炫耀着。
“你见过？怎么说？”大家纷纷的围过来问道。
“哈哈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国公府有一个很有名的傻子【创建和谐家园】啊！！”
经人这么一提醒，顿时众人才都想起来，拍拍额头。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迷恋楚王皇甫连城的国公府的小傻子吧。”
“听说好像是国公府的四小姐？”
那人一副知道不少内幕消息的模样，摸着下巴跟天桥下说书人般，老神自在的道：“不止是四小姐，还是嫡女呢。但有白氏在上面还有三个小姐压着。谁敢承认她是嫡女，母亲早逝没有靠山又无权无势，最主要……还是个傻子！！”他表姨夫二叔公三表婶家的小侄子在国公府当任小厮，每次回来都要说不少的名流八卦！这点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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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名的傻子啊！”
但也有人纳闷无比的嘀咕着：“傻子还能婚前失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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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哈哈大笑着：“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搞了，失去了贞节！！人家楚王听从圣谕，遵从小时候的婚约娶了她，没想到却是个残花败柳，这让楚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今天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众人不禁大笑准备坐观好戏上演。
就在慕辉耀准备说话时，从后面不远处，盈盈信步走过来一个曼妙的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
远远的招手：“爹爹！！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慕辉耀抬头，是二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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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父亲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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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买了。”慕辉耀炫耀的口吻道：“我给你们都准备了礼物。”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啊。
慕芙蓉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比充话费送的都不如。
这个地方似乎根本没有给她立足的地方。
亲爹？
我看比黄世仁都不如吧。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等会毁尽国公府的脸！她要让国公府成为京城民众茶余饭后的绝对笑柄！
小桃心中很是不满，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了，老爷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小姐一眼。
不然也不会让白氏如此欺侮慕芙蓉也没反应了。
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家小姐。只因为小姐曾经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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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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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给我站住！”
“谁准你们走了。”
慕芙蓉嘴角划开了牲畜无害的笑容，“父亲也没有不准我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