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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风云之谋定天下》-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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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太师不是久病不愈才英年早逝的吗?那……黎太君说说,右太师……是被谁害死的?”

      黎太君看了温帝一眼,别过头去,反问道:“听说,朱玉潇那个妖妇在回碧海的路上不见了?”

      温帝眼见瞒不过,便道:“是,朕也是刚得知,使团路上遇到了伊穆兰的刺客,太子险遭毒手,银泉公主被劫,生死不明。”

      “被劫?怕是金蝉脱壳,遁地而逃了吧。”黎太君冷哼一声。

      温帝默不作语。

      这种时候,说得越少的人,越不落下风。

      黎太君并不理会,继续道:“二十四年前自那妖妇嫁到我慕云家,我便觉得她心有不轨,成日心神不定的样子,必有所图。所以我日夜小心,加以防范。自前几年佑儿身体开始不济时,我疑心她在膳食中暗做手脚,便与他们同席同食,可那妖妇每每都也与佑儿吃的一样的东西,并无分别。眼见佑儿精神渐减,我看着似是中了毒症,却毫无头绪。我这做母亲的,实是夜不能眠。”一时老泪纵横,手扶着的银头杖一阵乱颤。

      温帝心想,如此说来,你只是疑心,还毫无头绪,当下心定。

      黎太君硬生生咽了泪水,咬牙道:“但我知道,佑儿早亡,定是那妖妇作怪。我寻思她若在府中,量她不敢怎样,佑儿若死,我必要扒了她的皮。那日听说她要随太子回碧海,我便觉得事情要不好,想要捆了她,奈何佑儿苦苦相劝,我心一软,竟放了手,以致铸成如此大恨!”

      温帝心想,原来你就是来和我吐吐苦水,那也无妨,便和颜悦色地宽慰道:“太君,人死不能复生,我等还需节哀。太君有什么要求,给太师的封号或是下葬的规制,一切都可提,朕无不应允。”

      太君死死盯着温帝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老身就想跟圣上讨一物事。”

      “何物?”

      “老身想要一张丹书铁券,我慕云一族日后若有变故,可保不死。”

      温帝呆住了,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这黎太君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嘴里骂着朱玉潇却来和我要丹书铁券。世间连傻子都知道丹书铁券是用来提防谁的,你儿子一死你就跟我来要保命符,莫非你知道这事儿也有我的份儿?

      温帝依然颜色不改,问道:“老太君要此物何用?慕云氏权门高贵,自开国以来历代先帝皆恩礼有加,能有何变故?”

      “老身也老了,人老了就会胡思乱想,心有不安,讨张丹书铁券,我母子俩只要不出苍梧国,圣上便可保我们平安一世。”黎太君忽然一冷笑:“不过说到底也不过是讨个安心,并无它意。看在圣上的母亲庄顺璟太后和老身是亲姊妹的份上,还请圣上应准了吧。”

      言下之意你给我铁券,我就老老实实在你眼皮子底下呆着,咱们一如既往相安无事。

      温帝心想,看来这丹书铁券你是势在必得,连朕的生母都搬出来了。略一沉吟,道:“好,如能使太君心有所安,朕便赐这书券,明日着人送至太师府。”

      黎太君站起身来略作一躬道:“如此,老身就先谢过圣上了。也不必明日,且过数月再送不迟。”转身向外走去。银头杖的敲击声,声声入耳。

      温帝忽然心中一动,高声问道:“太君若只是想要丹书铁券,何须遣了众臣出殿?难道还有人敢反对不成?”

      黎太君头也不回,朗声道:“世人皆知我慕云家功高赫赫,虽然佑儿之死与圣上毫无干系,只是人未入土,老身就来讨要丹书铁券,岂非使人无端猜忌,妄度圣心?数月之期也是为了圣上的名声。”转眼,已踏出殿门行远了。

      这老太太来要丹书铁券,说是求自保,实是想要暗示慕云佑之死已怀疑朕有参与其中。今日此番前来,分明是对朕有警示之意,遣大臣出殿应是还不想和自己撕破脸面。

      可她到底手里还握有什么?慕云佑死了还敢如此与朕叫阵,她不是只剩一个慕云佐了么?!

      良久,殿上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蟠龙青瓷杯连茶带水被摔得粉碎。温帝恨恨地掐住龙椅的扶手低声道:“休要以为有了丹书铁券,朕便灭不了你慕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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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后宫,阴谋阳略。

      各派势力之间的矛盾初露端倪,碧海的公主们也开始粉墨登场。

      第一卷《古梧生烟云》至此结束,明天开始将继续连载第二卷《寂夜暗潮生》。

      神州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第二卷 寂夜暗潮生 第十二章 邂逅

      转眼又过了三五日,秦道元丝毫不提面圣之事,只每日定时差人送来各色新鲜的瓜果糕点。听闻太子好丹青,又送了上好的金花罗纹玉版宣,配上兔肩紫毫鎏金笔、玉带云纹香兰砚和岱山桐油烟墨,凑成两大箱的文房四宝,沉甸甸地抬过来。

      太子在迎宾馆早已住得有些不耐烦,偏偏又无处发作。苏晓尘见状便道:“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不恼,我们何须自寻烦恼。不如出门散散心,见识一下太液国都的风土人情。”实则心下打定主意,想要暗访市井,看看有没有银泉公主的蛛丝马迹。

      太子睨视着苏晓尘,十分嫌弃地哼了一声:“这次你又有什么好去处要带我去看?”心里却是有些期盼。

      “我那日问起秦侍郎,说从这边穿过菜市大街,再向西走个两三里地,有一座奇山,名唤观音座,形似一尊观音像,山腰峭壁处有一株垂柳,像极了菩萨净瓶中的那段杨柳枝。更奇的是,在垂柳边上,还真有一道瀑布飞泻而下,如同净瓶中的甘露洒落人间,堪称一景。”

      太子怔怔地听着,忽然回过神来,用手指了指窗外:“去,叫上老曹。”

      不一会儿,差去成衣铺子的侍从回来了,抱了一堆寻常的衣服。太子摘了金冠,换上一方嵌珠皮缨小冠,拿上一把折扇,在衣服堆里挑了件如意格流纹水色长衫,又在腰里悬了块螭纹白玉佩,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转头再看苏晓尘,头上换了一方逍遥巾,也拿了一把折扇,不禁笑起来:“好歹也是御赐青玉冠在身的学士,怎么打扮得像个落第秀才。”

      苏晓尘顽皮地眨眨眼,实是学了舅舅平日里出门的装束。

      再转身一看曹将军,简直要笑喷。曹将军似乎没找到合适的尺码,一件小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几乎要被撑破,连肚脐都遮不住。他搔搔脑袋,又挤了挤肚子,“我这算是殿下的……侍童?”

      太子捧腹道:“你这样钟馗一般的侍童,哪个敢要。”

      又闹腾好了一会儿,一伙儿人终于出了门。

      碧海国的国土基本都是星罗棋布的千岛万礁,就算有大片的陆地也是以洼地居多,像太液城附近这么有山有水的,实是罕有。所以光居住的百姓就有近百万,乃碧海第一大都市。

      明皇建国来人口不断涌入,排得上号的大商盟,又都在太液城开了分号,所售商货汇南集北,可谓是琳琅满目,无所不有。又过数十年,伊穆兰国、苍梧国的行脚商人也都纷纷来此集散兜售本国的货物,获利颇丰。直至百年后的现在,太液城的大街上看到各色服饰风情不一的外乡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

      这也给太子李重延带的这群人打了个很好的掩护。譬如曹将军这种虎背熊腰却穿着紧身露脐装的,其实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倒是太子轻摇折扇,仪表堂堂,惹得扒着墙角偷看的年轻姑娘们实不在少数。太子仿佛又被春风拂了面似的心舒体畅,略略弥补了些前几日不能骑白马入城的遗憾。

      所以,还真就有那么一小群姑娘尾随在他们后面扯着香巾掩面偷看不肯散去的。太子也不在意,装成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晃晃悠悠招摇过市。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小群姑娘身后还有那么两个特别“小”的姑娘。

      “银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苍梧太子啊?我看着没啥有趣的嘛。”一个白衫姑娘从一个菜筐里小心地探出头来。这时从她肩旁探出一个更小的脑袋,神秘兮兮地说:

      “是呀,就是那个太子,别看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胆子可小了。一支冷箭就能把他吓得险些尿裤子,嘿嘿。”

      “这么废物啊,那我们不要跟着他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白衫姑娘嘟哝了几句,刚要起身,忽然“咦”了一声:“旁边那个高个子戴逍遥巾的是谁啊?苍梧国的男子不都是矮矮小小的嘛?”

      “那个啊,胆子比太子大一些,脑子也好使,还知道不少咱们碧海国的事儿,我听他们叫他苏学士啥的。”银花托着腮又使劲想了想说:“噢对,叫太子扮猪!”

      “是太子伴读啦!嗯,这个人看上去倒有点意思,不那么讨厌。”白衫姑娘又悄声说:“银姐,你教我的空蝉术原来就是躲菜筐子里偷窥啊,也不算什么厉害本事嘛!”

      “啥?这可是银姐我的绝技!你要是练得像我一样炉火纯青,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啦!”银花忍不住弹了一下白衫姑娘的脑袋。

      “还炉火纯青……除非把我也压成跟猴子一样小……”白衫姑娘做了个鬼脸。这时,菜筐边站着的卖菜大娘发话了:

      “我说两位姐儿,你们打算在我这菜筐子里呆多久啊?”

      白衫姑娘顺手一个银锞子丢出去,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下。大娘一看银子立马变了脸,也压低嗓门儿说:“姑娘明儿再来啊?我给你备个大菜筐!”

      这时拐角忽然有人喊:“公主!公主可找到你了!”

      白衫姑娘一听,沮丧得不行,说:“唉,这空蝉术一点都不好练,这都能被发现。”刚要站起身来爬出菜筐,被银花一把按回筐里示意她别说话继续看。

      只见一个宫女服饰的丫头追上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车帘稍稍掀起一角,但只是露了那么一角,白衫姑娘又是一声“咦”。

      “车里怎么是二姐?今天是初五,她不是该去给母亲请安的吗?”

      银花悄声道:“每月初五清乐公主是会去给陛下请安,但唯有十一月的初【创建和谐家园】去。”

      果然,那丫头递上一件色彩斑斓的什么东西给了车上之人,转身便走了,大约是出宫时忘了这东西,这让宫女回宫去取。

      “哦对,十一月初五,二姐是不去请安的。”白衫姑娘一拍脑袋,“虽然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清乐公主朱芷洁是个很无趣的人。

      这一点大约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每天就是在自己的清涟宫里看看书,写写字,要不就绣点什么,再不就是发发呆,睡一会儿,反正都是不出声的事儿。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喜静,贴身的宫女才知道她是怕扰了别人招人厌。

      她贵为明皇的二公主,却怕扰了别人招人厌?这说出去谁信?

      但她真是这么想的。

      从她记事起,她就住在这清涟宫,这是离明皇的来仪宫最远的一处宫殿。父亲在她还在不会走路的时候就死了,之后母亲几乎没有来看过她,一直都是宫女和嬷嬷们带大。

      小时候她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哭闹或是发脾气,有一次闹得狠了,一个嬷嬷吼了她一句:“你这样子吵,怨不得连你娘亲都不想见你!连宫殿都选了个最远的给你。”她记住了这句话,一记就是十几年。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吵了,她怕吵到母皇。她觉得母皇不来看她一定是她太招人厌了,假如她能安静那么一点,也许……也许母皇会多来那么几次,哪怕多来一次。

      慢慢的,她也怕吵到别人,宫女、嬷嬷,怕她们哪天也厌了她,留下这偌大的宫殿只她形影一人。

      再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母皇只是不喜欢她,和哭闹与否无关。因为一个老宫女某天不经意说了一句:“你和你父亲金泉驸马实在长得太像了吧。所以陛下才不想见到你吧。”

      她又疑惑了,究竟父亲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母皇如此震怒,甚至迁怒到自己。但没有任何人能给她答案。

      慢慢的,她觉得大概这辈子母皇不会再回心转意了,每个月初五给母皇请安时,也永远是那么几句。

      “给母皇请安,祝母皇身清体健,如意安康。”

      “嗯,起来吧。天冷了,你也加件衣服。”或者是“天热了,小心暑气。”

      于是,就可以行礼出殿了,月复一月。

      直到某年十一月的初五,明皇在“你也加件衣服”的后面忽然添了一句:“以后十一月的初五,就不用再过来了,去祭奠一下你的父亲,这是他的忌辰。”又递给她一根五彩的罗缨,便不肯再多说了。

      朱芷洁无法明白自己的母亲到底在想什么?是恨父亲吗?所以也觉得像父亲的自己面目可憎。是不恨吗?所以还记得忌辰让自己去祭奠。

      细细看那罗缨,锦绣的丝线已经泛黄,应该是有些年头。面儿上已被磨出光来,猜想应该是母皇时常拿在手里摩挲的缘故。

      怀念?怀恨?

      依然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大姐永远很忙,小时候忙着读书,忙着习武。大了忙着看奏折,忙着和大臣开会,还要忙着替母皇巡视四方,比母皇见到得还少。小妹也很忙,忙着在母皇怀里嬉戏,或是跑出宫去玩耍。

      算了,自己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人,还是不要去扰她们了。

      但朱芷洁自己不知道,她恰恰拥有天底下最美丽的一张脸,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那又怎么样呢?她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还会在乎自己美不美么。

      第二卷 寂夜暗潮生 第十三章 【创建和谐家园】

      每逢十一月的初五,她便会找一辆寻常的马车,去郊外的驸马墓拜祭父亲。恰好今天出宫时,不小心将罗缨忘在宫里,便让宫女回去拿了一趟。

      这根罗缨也许是父亲的旧物,细细闻来,还带着一丝母亲宫里的金缕香的香甜。她把它握在手心里,觉得这么做好像能让自己离父母近一些。

      马车继续行进着,忽然朱芷洁听到前头一阵骚动,好像是马首撞到了什么人。其实是那堆跟踪太子的少女跟踪团推推搡搡,其中一个姑娘被挤得没站稳,一个趔趄惊得手中红艳艳又香喷喷的汗巾子抛了出去,一整个儿覆到马脸上。

      可怜的马儿瞬间觉得眼前一片红云,满鼻子怪味儿想要打喷嚏,耳边还一堆尖叫声,简直是一场视觉嗅觉听觉【创建和谐家园】的盛宴,瞬间惊得向前猛踏了几步。

      这一踏不打紧,整个马车几乎要被翻过来。朱芷洁坐在车里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颠得半截身子甩出车窗,手上那根罗缨脱手而飞,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李重延手上那把摇来晃去的折扇上。

      李重延捡起罗缨转过身一看,结果看到了这辈子让他最难以忘怀的景象。

      从一辆马车的车窗里,探出一个年轻姑娘的半个身子,严格说是被车窗卡住了,既出不来又回不去。那姑娘满脸红晕,虽不知是羞得还是被车窗卡得喘不上气憋得,但都不妨碍把她那张绝美无比的脸庞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朱芷洁那一刻几乎想死的念头都有了,这寻常马车的窗子竟然那么小,卡住了自己不说,旁人看来还以为是自己腰粗。但其实她不知道,多亏了是寻常马车,这要是换成宫里的七宝香车,那窗口的大小……怕是她整个人早和那根罗缨一起飞出去撞太子的折扇上了。她现在唯有拼命挺着腰让身子保持水平的姿势,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滑稽一点。

      李重延已经看呆了,这样美艳的一张脸,这样奇异的一个姿势……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去,说出了平生第一次主动对女人搭讪的话,而这句话甚至让身边的老曹都听不下去了。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有比这更老套的搭讪方式了吗?这种话连我老曹都不说的好吗?

      这时候,身周一堆人呼啦地就围上来了,明显围成了两个圈,扶公主的扶公主,护太子的护太子。但这不妨碍朱芷洁和李重延在这一刻保持着四目相对,尤其是李重延说完这句话后,觉得那姑娘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里嗫嚅着,好像要对自己表白什么。

      李重延凑近朱芷洁的嘴边,终于听清了她憋出来的那句话:

      “把……把东西还给我。”

      李重延才想起手上还拿着她的东西,左手刚要递过去,忽然心念一转,右手解下腰间的螭纹白玉佩,把罗缨系上去又打了个结递了过去,对着朱芷洁深情脉脉地吟了一句: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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